《倾城爱系列：红颜与陌》puluoxue

41、天涯地角有穷时

　　晨曦入目，齐昱睁开了眼眸，本以为已看不到她的身影，却在低头的瞬间顿住，此刻的流依，面露些许疲惫，正静静地盯住自己，她的眸子中，有种自己从未看见的神色，却是意外的黑透明亮，齐昱此刻忽觉心中像是有团火在燃烧，低低开口，“枫儿，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看着我？”再这样，他真的怕自己会把持不住，不知为何，自己的意志力在流依的面前，总是如此薄弱，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齐昱努力理清思绪，看向她，只闻流依淡淡开口，“齐昱，我们一起去乞灵吧？”齐昱微感讶异，却未开口询问原由，“好。”流依轻扬唇，齐昱总是这样，只要是自己说的，做的，他就会无条件的支持，至于原因，他却是从来都未询问，心中忽觉暖流过隙，紧紧了相握的手，“齐昱，谢谢你。”齐昱的心一顿，该说谢谢的，是自己才对，谢谢她，没有将自己留下，独自离开，谢谢她，没有将自己视为负担。

　　不知是不是错觉，流依总觉得，秋逸与齐昱是相识的，从齐昱见秋逸时的微诧，虽只是瞬间消逝的情绪，流依却是看得真切，看见齐昱带些忧虑的侧脸，几次欲言又止，齐昱，也有不愿让自己知道的事情吧？就如同南修一般，自己，并不是那个他们愿意交予所有过往与曾经的人吧？
　　“齐昱，你如果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流依的语气比平常的，还多了丝温柔，齐昱心中一暖，“知道了。”秋逸怎会出现在这里？齐昱的思绪一时顿住，南修，不，夏轩澈，堂堂的当今皇上，是否还在找寻面前的绝色女子？而枫儿，在知道南修的真正身份后，是否会选择抛下自己离开？心中隐藏不安，清逸容颜上却毫未显示。
　　秋逸驾着马车，自近道缓缓向夜国的方向驶去，齐少爷，刚才并未与自己相认，像是不愿让人知道他们曾为旧识，难道，是因为那个叫做穆流依的女子，难道，她的身份不只是为‘清穆堂’的大小姐？不由得怀疑，因为那两双太过相似，甚至近乎相同的眼眸。
　　日夜兼途，流依被折磨得清瘦下去，却仍旧倔强地不愿开口叫累，因为她知道，自己若休息一阵，齐昱就离危险近一步，而他的苦痛又该增加一成，她不忍看见那样的齐昱。“今夜就行至这里吧？”秋逸遥指前方已闭的城门，“今天已经没有办法进城了。”
　　流依眉头微蹙，可是，她怕这样的话，齐昱的身体，会不会？“放心吧，我没事的。”他怎么会不知道流依所有的作为，是为了自己？看着流依试图再说什么的样子，齐昱低眸，“我说我会没事的，我一定，不会失信于你。”流依终是没有再开口，像是接受了他的允诺。

　　“她已经睡了？”秋逸坐在草地上，像是正仰着头，看着繁星，“是啊，她有些乏了。”几日车马颠簸劳顿，流依今夜应该能睡个好觉。
　　“秋逸，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终是问出了口，齐昱坐至秋逸身旁的青草上，亦是抬头，好久都未像现在这样，抬头看着星空了，“其实我也不知道，也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秋逸轻轻开口，“我从来都不知道，秋使原也是会开玩笑之人。”齐昱的语调中含着丝试探，秋逸怎可能听不出来。
　　“有些事，我本只是怀疑，可是现在，我已有七分的笃定。”眸中印过，齐昱瞬间略去的微愕神情，果然，自己的猜测竟是没有错吗？“齐少爷本是惜花人，只可惜这花太过娇艳，并不能属于你我凡俗之辈。”齐昱没有开口，只是静静躺在了草坪上，许久，略带悲伤地低喃道，“是吗？原来就连天，也是向着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