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何曾有泪》观复

4、悲恋若此

　　爱，她用食指醮了水在方桌上描摹，这个令她悸动无比的字，却是无缘无份。

　　慌张失措，心怦怦乱跳，不敢正视那个人的目光，抑制不住的兴奋。都是在遇见他之后，她才体会到的。

　　夜沉沉，压得人有些窒息，她又蜷缩在床脚处铺满汉白玉石的地面，浑身发抖，点点烛光潜入眼底，她安心的叹息。

　　门外，噔噔的敲门声，“莛儿，睡了吗，明儿不上朝，今儿也要早点歇着•••”是娘的声音，她应承：“是，娘。”

　　一如当年的亲切，娘曾经想方设法的希望能解她的心结，可有时，伤的太重，就不能再痊愈。就像房中那些盆栽，枯黄了的叶子，烂了的根，就算再怎么用心护养，也不能灿若昔时。凋零，也只是为解脱做最后的讣告。

　　军中十年，重塑了她整个人，她完全变了，虽然很多事情没变，很多人没变，但她知道，她的世界变了。

　　“少爷，管家通报，公输将军在前厅等候，老爷请少爷快快去呢。”梅香丫头气喘吁吁的说完。

　　“嗯。”她说罢，抬手，力道轻柔的用丝帕为梅香抹去额上细密的汗珠，她的温柔让二人皆是尴尬一愣。

　　梅香的脸刹那通红，娇羞的低着头，手紧紧的攥着衣摆，少女含羞。在梅香心里，她是男子，那举动，太过于轻薄了。

　　“两日后我回前方，行李之事你多打点。”她慌张的转开话题。

　　“是，奴婢遵命。”好一个伶俐的丫头。

　　前厅，上官楚跟公输聊的正起劲，她站在门口有些进退两难，还是公输眼尖“上官兄，快过来啊，愣在那里做什么。”

　　“爹爹，公输兄。”看他们聊得那么投缘，真难得，看公输墨轩的年纪同哥哥相仿，她已知父亲的心思。

　　“上官老伯，您是答应我了。”公输墨轩神秘的朝上官楚讨好一笑。上官楚倒还吃这一套，也一脸笑容点头应承满眼的宠溺，这笑容，她可是好久、好久不曾看到了。

　　傍晚时分，爹爹没回来，公输又来了，装的彬彬有礼，说上官楚老伯有应酬，不能回来，说罢，拉着她的腕子朝外跑，她有些慌了神，却也无法摆脱。

　　“做什么拉着我跑。”上官悦莛面上依旧淡淡的。

　　公输墨轩一脸的不正经：“你真像个女孩子，居然嗔怪起来。”也只有他能说出这样的话。

　　上官悦莛不禁笑了，“我何曾~”

　　公输忽然一本正经，“不用担心，我早就跟上官伯父讲过，今晚要跟你和尉迟兄聚聚，伯父他很乐意。”

　　心忽然漏了一拍，尉迟静楠也会来，她的心又开始悸动焦郁，那个人，终是让她在劫难逃。

　　“上官贤弟，为何每次提到尉迟兄你的眼睛就放光，我可是京师第一美男，要吃你得先吃我。”公输的话越发的不靠谱。

　　她不置可否，浅笑，转身。

　　转身时，撞上了一个有淡淡桂花香味的怀抱，慌忙的道歉。

　　“上官贤弟，别来无恙，”温柔的声音，是尉迟静楠。

　　她猛然抬头，看到的是手挽手的一对璧人，男的是尉迟静楠没错，女的清秀小巧，玲珑婉约，她确信自己不认得，是没有机会认得的那种闺阁小姐。忽然间，心蓦地裂了个口子，她竟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但面上却依旧保持平静，“尉迟兄，可否为小弟引荐一下这位姑娘。”

　　尉迟静楠面露红光，“上官贤弟，这位是我的表妹，齐若裳。”

　　“若裳，这位是我跟你说过的神勇无匹的战神，上官庭将军。”

　　“若裳姑娘，在下有礼了。”她轻轻拱手，表妹？他的言语里藏了太多的爱慕，她听的清楚。

　　“上官将军，小女子对将军仰慕已久，今日一见，将军果然气度不凡。”优雅娇美的女孩，同他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姑娘夸奖了。”她忽然力竭，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一直无话的公输墨轩开口“我们今晚可不是来互相吹捧的，花魁大赛要开始了，咱们可不能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