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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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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王爷一番告白诉得深情,手上也不闲着。
"你若成了我瑜王府的人,纵使信陵王想找你的麻烦,想挑将军府的刺儿,也会碍着本王几分薄面的。"
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手中人儿乌软的发,李沛又道,"你说这样,可好?"
这般情势,又怎容得一个"不好"?
宋秋辞说不出话来,任由李沛抱着自己大行禄山之爪。
不管平时怎样玩笑,他都很明白这位瑜王爷并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儿。
他可以无赖,可以纨绔,可以贪慕美色,更可以不眨一下眼睛地毁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既得不到,又何必留着让自己心焦?
李沛一把将他打横抱起,大步的行到了内屋床前,弓身一放,随之也跨了上去。
宋秋辞有些僵了身子,却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抵抗。
李沛轻啄了一下身下那秀薄的唇,似是试探,又似在逗弄。
宋秋辞涨红了一张脸,却将它默默地侧到了一边。
瑜王又啄了一下他越发显得俏生生粉嫩嫩的脸,忍不住扳过面庞,印下一串串湿漉漉的吻。
宋秋辞被他吻得有些透不过气,只得抬高了下巴,仰起了头,露出引长他白如鹅项的颈子。
李沛趁机吻上,咬出了几个逾紫逾青的印子,好像随时一用力,便会扯下块薄薄的皮肉。
宋秋辞不禁有些轻颤,双手不觉地抓紧了身下的单子。
这会儿夙梁庭也已下朝回府了吧......
不知会否又和往常一般,进府就直唤“秋辞”,找些重要,或不重要的事来吩咐?
若是找不到,知道他已进了瑜王府,会否,会有些生怒或是失落呢??
不会的。
宋秋辞这么对自己说。
不会的,早在郎小侯爷进了将军府时,夙梁庭就已很久没有注意过他了。
哪次,不是他跟在一进府就直奔西院的夙少将军身后,见缝插针地汇报那些府中杂事?
哪次,不是他夙少将军一头扎进了西院后,直温存倦缱到过午才许人进去送些饭菜?
少了一个下人而已,不会,有什么的......
李沛拉开了他的衣带,敞出了一片晰若玉脂的肌肤。
手指暧昧的划过,却没有如预期般的引起一片颤栗。
引首望去,身下人儿面上红晕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显得有些凄清的脸孔。
李沛心下一沉,有些恼怒的扭过那细巧的下颚,望向了那如隐月,雾潭般的眸子。
宋秋辞愣了一愣,随即咬住了下唇,倔强的欲再次将头侧去。
耐何,下巴被捏得生疼,却怎么也不能如愿。
李沛似是笑了一笑,起身分腿跪坐在他膝上,不紧不慢的除去了身上的杉子。
"秋辞,这里是瑜王府,是我李沛的床,我希望,你能再专心上一些。"
李沛复又覆上秋辞的身子,目光灼灼,不容拒绝的再度捏住了他的下颚,俯首狠狠的咬了下去。
一声惊呼,很快就被粗喘的呼吸声给掩了过去。
一只骨节分明,却又优雅得有些过份的手拉开床帷,将一片春色隔在了薄薄的几层纱帐之内。
只有在晃动下偶而翻飞起的几片纱角,才露出那么一点雪色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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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这个。"
"帖子?"
接过李沛递过来的红绸面帖子,宋秋辞一面摊开,一面不明所以的看向了他。
"九月初九,瑾王爷请您上南山寺赏花?"
"听说明镇法师种的菊花是天下最好的,你与我同去看看,可好?"
李沛轻覆住宋秋辞递还帖子的手,嘴角挂着柔柔和和的笑意。
一阵煞有些凉意的风吹过,将院子里本就将败尽的桃花残瓣,稀稀拉拉的吹下了一些。
一颗发育的不怎么好,比其他刚冒头的小青桃都要再小上那么一些的畸桃,"啪"的一声的从枝上提前败落,砸在了院中的石桌上。
宋秋辞不着痕迹的将手轻挣出来,把帖子放在石桌上,替李沛满上了一杯烫了会儿的温酒。
"王爷,瑾王请的是您,秋辞跟着,总是不合适的。"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我瑜王府的客人,与我同去,又有谁敢说些什么?"
李沛笑了笑,收回独置于石桌上的手,扶杯轻抿了口杯中的温酒。
酒不烈,有股子淡淡的梨花香气。
去前梨花开得正好时,宋秋辞集了将军府中所有梨花瓣上的晨露,才酿成了这么一小坛子的梨花酒。
本来,是想留到今年过年,夙老将军从边关回来时再拿出来,谁料才入了春,就被李沛向夙梁庭要了去。
宋秋辞似有些失神,指尖轻轻摩挲着青瓷小坛上精绘的纹路图案。花好月圆,牡丹亭上痴心的女子焦灼的等着她的情郎,等得一颗芳心化成了水,连身影都染上了几分幽怨。
瑾王的帖子上写得很清楚,"邀三五好友,上南山赏菊。"
三五好友......
瑾王的三五好友,不就是李沛林宿德夙梁庭李子涯赵良机这些个人么?
上次聚时他宋秋辞还是夙府的人,这次,就跟着瑜王进进出出,怎么看,都不是怎么合适吧?
将手顿在了牡丹亭外的鹅卵石路上,青蓝的颜色,似乎会透过他莹白的指尖,显出那么点色来。
李沛看得有些痴,情不自禁的将杯中一饮而尽。
"你离了将军府也有些日子了,恩......快足月了吧?这么久不见你家公子,你也一定念得紧,正巧,初九和我一同上了南山,你家公子也定会上去。"
点着坛面的指尖微微一颤,五指一拢,又淡淡的收了回去。
起身为李沛又将酒满上,宋秋辞似是笑了一下,只是笑得太清太淡,清到,仿佛透着些许的凉意。
不是快足月,是已有月余。
许是那夙少将军还没发现人儿不在府中,也许是对他宋秋辞在瑜王府中太过放心。
总之,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虽是早料到如此,却不免,还是有些落寞。
"王爷这么说,看来秋辞是非去不可了。"
李沛将手一带,揽住了宋秋辞的腰身,将他拉到了身旁。
这人儿在瑜王府吃的好,睡的好,却似乎,还是瘦了那么一些。
"你知道今天我在朝上见着了谁?谁??信陵王的大公子李凤如!”
怀中的人儿一怔,竟愣了半天才“恩?”了一声。
“李元寰这老匹夫还没把女儿送来,倒先把他儿子派出来了。”
“他来做什么?”
“你问到重点了!”
李沛“嘿嘿”笑了几声,搂紧了他,为自己添了杯酒一口饮下。
“他先把儿子派来,来‘送今年的岁贡’!”
“今年的岁贡?不是要到等到年前一月才送京吗,怎么才入秋就送来了?”
又为李沛满上杯酒,宋秋辞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过去。
李沛一手端了酒杯,一手干脆将他拉到怀里坐下,将酒水送到了他口边。
稍不自在的动了一动,宋秋辞只得将琼酿饮下,却还是不小心的呛了一口。
李沛为他抹了抹唇角,看他水盈盈的双唇实在爱人,忍不住“吧唧”的凑上去亲了一口。
“说是今年岭南的荔枝大丰收,便不等到过年,趁着新鲜送进京来让圣上和皇子皇孙们都尝尝。”
“大前年也是荔枝丰收,可也只是岭南府派人送进来的啊?”
宋秋辞臊红了一张脸,更是显得面若满月,俏煞可人。
李沛忍不住又亲了下他的面庞,笑得活像一只偷到了腥的猫。
“是这样没错,可是,信陵王就要兴师动众的派他儿子进京送贡,也没人能说些什么。”
“那……”
“你可是要问,李凤如这次进京,目的为何?”
李沛笑眯眯的捉了宋秋辞的一双手,提壶又满上了一杯,灌到了他口中。
只见这人儿手忙脚乱的挣出双手,一边慌神的抹了抹溢出来的酒汁,一边重重的点了两下头。
忍不住,又亲了两口。
“他进京,无非是为了两件事。一是为了看看他未来的小舅子夙粱庭,二是据说有人向岭南传了消息,说是宋静之子尚在人世,并且,就在京中!”
宋秋辞一震,却只是突然紧攥住了李沛的胳膊。
安抚的拍了拍他,李沛又饮下了一杯,笑得甚是慵懒。
“别急,信陵王那边也只是听说宋静之子尚在人世,却不一定知道是谁?”
谁?
不就是你怀里搂着抱着亲着的这一位?
李沛将宋秋辞的右手攥到了手中轻轻把玩,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你在我这儿,我自是要保你的,不过,你家公子那里就有些麻烦了。事情若是穿了,明着信陵王那边虽然是做不了什么,顶多也就是要求将军府交出你,可是暗着他们要是使什么绊子,那可就麻烦了。”
信陵王是个什么角色,恐怕整个南楚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单从十几年前胁宋静一族逼出宋静,事后又食言杀光宋氏族人那事而言,就已经足以让人齿寒身颤了。
如今,若是被那边知道宋静之子就在京中,由夙老将军抚养长大,并与将军府有那么深的纠葛,恐怕,又将是一场大风雨!
且不说他会对将军府使什么绊子,设什么圈套,单说他若是支持了太子李锐那一边,对瑾王这一党,就是一大大的重创。
宋秋辞蹙了一双好看的眉,半响,才叹出一口气来。
“王爷,若是让那边知道秋辞就是宋静的独子,恐怕不仅是对将军府不利,对瑾王这一边,也是大大的不利。”
“没错,到时就算本王保得了你,也难保他们会对付夙家,兴许也会暗着对付了我,这对三哥这边,确实是个大打击。到时候恐怕,三哥也会逼着我交了你,来避免得罪李元寰那老匹夫。”
“若是这般,不如秋辞先到信陵王那里领了死,也省得到处连累,累人累己的。”
宋秋辞挣了挣,作势要起,却又被李沛拉回了腿上坐下。
“别急,本王自是舍不得让你去送死的。只要守住这秘密,就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
“王爷这么说,难道是知道消息是从哪里透出来的吗?”
李沛并不置可否,只装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将食指往唇上一比,轻“嘘”了声。
“本王只能保证,消息,绝不是从我这儿透出的,也绝不会从我这儿透出。其它,你就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