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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九重云天续前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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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宫冥王寝殿外——
一位妖娆女子立于冥王身前,她的肌肤毫无血色,一头黑发散落至肩前,血色的眼睛勾人心弦,妖媚无骨入艳三分。
羽寒拍了拍身旁女子的肩,面带微笑。
“冥月,帮我照顾个小孩。”
女人欲哭无泪:“主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吃什么长大的,您让我照顾活蹦乱跳的小孩子?我那一身杀生债引来的怨魂气息连死人都要怕三分,确定不会吓到她吗?”
羽寒摸了一下眼前女子的头,话语很有感染力:“本王相信你可以。”
冥月望着羽寒肯定的眼神,血瞳中闪过一道精光,瞬间满血复活。
“没问题主人,冥月绝不会辜负主人的期望!”
待到她走进屋中,羽寒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吩咐小徒弟:“看着点你师妹,别再让她做出什么自残的事来,我要去神界一趟。”
夏君念清眸抬起望了师尊一眼,微微颔首。
反正也已经司空见惯了。
自从一亿年前沧清漓离开后,师尊每天就四件事——喝酒,睡觉,跑步,拔树。
据说冥宫门口那棵梅花神树是沧清漓用心头血浇出来的,师尊一生气就去拔树,气消了再栽回去,夏君念不是很理解他这么折腾到底想干什么,锻炼臂力么?
此外他每天定时定点跑步,从冥界跑到神界,从神界跑到修罗城,从修罗城跑到人界,再从人界跑回冥界,每天24个小时他平均要运动20个小时,中间也不休息,就是一刻不停地在跑,坚持了整整一亿年,以至于众神皆不知冥王殿下到底吃了什么火药炮,胆战心惊地看着他一天天地从自家门口路过,日复一日,也就都习惯了,别人都说冥王真是好雅兴,每天都出来跑步,但知师莫若徒……
这算哪门子闲情雅致,分明就是想趁沧清漓不在增强体力好反攻吧?!
But看破不说破……
夏君念一如既往地目送师尊离开冥宫,看着那孤傲的背影,心底肃然起敬,还莫名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羽寒停住脚步,低头斟酌片刻。
嗯……
神界新登基了一位天帝,好像还没有见过,不如趁现在空闲去瞧瞧?
……
细密如银毫的雨丝轻轻地笼罩着天地,一弯绿水似青罗玉带绕林而行,远山黛隐,被群雾缭绕的宫殿嵌在山巅之上,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殿的四角高高翘起,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
不愧是帝宫,这巍峨雄壮富丽堂皇的,跟冥宫有的一拼!
不过……
就这样进去是不是不太好?
嗯……
管他呢?
这世上还没有他冥王去不了的地方!
一瞬过后,羽寒直接穿梭到了帝宫之中。
先天帝有两个子嗣,并且两个都是神界战神云溟帝君的徒弟。
太子曦渊的母妃是神鬼混血。冥界生物有三等之分,一等为冥神,二等为妖魔,三等为鬼怪,鬼怪地位自然最为低贱。天妃隐瞒身份数亿年,后不幸被思想迂腐的天帝发现,天帝便以玷污神族血脉为由“大义灭亲”。曦渊得知真相后,偷练冥界禁术“大逆不道”跟天帝同归于尽,还死活不愿入轮回,非要变成鬼奋发图强当鬼王,一手建立三界平等的修罗城。如今三界众生谁见了他不得恭恭敬敬地称一声城主大人?再没有谁敢说鬼怪下贱,生怕被那位城主大人割了舌头。
按理来说,天帝死了,太子成了鬼王,应该是由神界公主沧溟月来继承帝位。但无奈公主势弱,于是神界大权尽归天后之手。
天后急功近利,想要立下战功获得神界诸神的认可,好巧不巧这时西神界的宙斯半死不活病倒在床,没什么特别的原因,被他打的。要不是因为这作死弟弟联合美神爱神坑蒙拐骗给他包办婚姻娶春神为冥后,哪能有这么多事?被打活该!
天后趁机攻打西神界,神界大战一触即发。
本来他可以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偏偏阎罗那脑子缺根筋的不知受了什么刺激非要在那会儿向他挑战,所以冥界也乱成一片,远古神战彻底爆发,最后以三界死伤过半为终,宙斯噶了,罪魁祸首天后成功把自己给作死了,至于阎罗那家伙……可能活着还不如死了吧,偏偏这个M还乐在其中。
然后……
沧溟月就理所当然成了天帝。
但可惜,她不是当天帝的这块料,而且人家也不屑于当。
别人争破了头抢不来这个位置,她倒好,坐上了帝位却想尽一切办法辞职,甚至几次三番当甩手掌柜玩失踪,于是神界诸多事务只能交给可怜的云溟帝君来处理。
学沧溟月的话,谁让他把太子给上了呢。
但是自从曦渊复生后,从此帝君不早朝,云溟帝君也不想干了。
所以女帝陛下又玩出新花样了,说要选择继承人,共有德智体美劳五项考验,一个比一个刁钻。最狠的是‘体’那项,沧溟月列了12道擂台,能在12道擂台上各坚持半个时辰即为通过,万万没想到最后一张擂台竟然是云溟帝君亲自上场!
更令人震惊的是,居然真的有位神君和帝君打了个平手!听说擂台都被打爆了,要不是女帝出面,那俩非得打到天荒地老不可。而这位参赛者其他几项考验也全部通过,最后夺得魁首荣登天帝之位。
忘了打听新天帝叫什么名字了,但是……能跟战神平分秋色的,他还真的想见识见识。
很不巧的是,羽寒刚溜进帝宫,就迎面瞧见了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似一泓清泉,碎进了漫天星辰,一身素裹的红衣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却暗含几分淡淡的难以察觉的孤寂气息。
顾盼之间,风姿绰约,艳绝倾城,冰清玉润。
他明明从未见过此人,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而且……
总感觉这位看自己的目光怪怪的……
羽寒犹豫了一下,先开了口。
“额……你……不会就是那位……天帝陛下吧?”
羽寒试探着问了一句,没想到对方还真的点头了!
尴尬!!!
完了完了,私闯天帝行宫还被抓了个现行!
赶紧跑路吧!
正打算再次发动空间穿梭,忽然一声俏音入耳,羽寒登时呆若木鸡。
“哥哥!”
这是沧溟月的声音!
沧溟月的目光从天帝身上转移到羽寒身上,两眼瞬间放光,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倒回房中关上门。
“哥哥我错了,你们继续!”
三分之一秒后,门缝中默默露出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
羽寒的表情精彩万分……
不对!
刚刚沧溟月喊天帝什么?!
除了曦渊,能让她喊哥哥的好像就只有……
他僵硬地把目光移向天帝。
天帝对其微微一笑。
“冥王殿下知道,本君叫什么吗?”
羽寒暗自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已经不自觉地露出胆怯。
“什……什么?”
天帝嘴角勾起一抹斜阳,一双眸子星河璀璨,他笑着走近了几步,然后在羽寒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又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如此熟悉的动作。
一阵薄红浮上羽寒的耳根。
他的声音兀然变得低沉嘶哑,伴随着刻入骨髓的魔性。
“羽寒,好久不见啊。”
冥王殿下大脑一瞬间空白,就在这时沧清漓趁机把他敲晕了,然后把一动不能动的冥王殿下径直公主抱了起来。
沧溟月破门而出,看着自家哥哥怀中不省人事的美人,目光警惕。
“你要把我的冥王殿下拐到哪儿去?!”
沧清漓面不红心不跳。
“煮饭。”
沧溟月心塞:完了完了,一亿年没活动筋骨,没人性的哥哥又要开始作妖了!
沧清漓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滚!”
沧溟月听闻此言,星河紫金渐变瞳秒变血色,一株曼珠沙华刺破沧清漓的眼珠,血液滴答滴答落在羽寒雪白的袖子上。
女孩的声音冰冷又陌生。
“汝只是吾的人偶,汝在叫谁滚?”
沧清漓挑了一下眉,眼前的妹妹浑身透着煞气,仿佛死神附身。
“唉,头疼,沧溟月体内的艾尔薇拉又出来作孽了……”
沧溟月的嘴角轻轻勾起月光,笑的有些毛骨悚然。
“哥哥在说什么?吾就是沧溟月呀。夜茯苓那小丫头偷走了吾种给羽寒的双生血蝶蛊奴,倒是有点麻烦,以后不能偷窥他了。不过哥哥,若不是吾,汝哪有机会和他‘偶遇’?吾最爱的人偶被哥哥带走了,吾还不能发发脾气了?”
沧清漓无奈。
昱儿的人格分裂不知道是在人类世界还是在这个世界产生的……总之……前面那个人格各方面看起来都再正常不过,后面这个人格却是一个看谁不爽就想杀谁,还将这个小说里的所有人,甚至包括他都称之为人偶的疯子,这疯子根据系统千辰念所说,是一个……昱儿被无限放大的第二人格,叫做艾尔薇拉。
唯一让他能忍受的大概是这个死病娇有时候还嘴硬心软吧。
沧溟月自身只有一个法术,可这一个法术便可让三界闻之炸裂——她可以复制三次别人的法术!单论武力,他打不过这位。
沧清漓自己也知道,虽然自己是她的哥哥,但是对于她的过往也不太清楚,只知……她现在这副身体是沧溟月的,但她的灵魂自穿越而来却已经历两世轮回了,她为人时曾经从一介奴隶混成北冥的寒漓君和南疆圣女,她为神时曾经从一个傀儡公主混成尊贵的神界女帝,这其间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自己全然不知晓,所以也没有资格评判。三次机会,第一次她选择复制大地女神地母盖亚的圣裁审判,杀了一个神;第二次她选择复制女娲的溟雨月刃,救了一个人;第三次她选择复制夜幽蝶的彼岸血蝶,改变了诸神命运。
她是主宰这场游戏的掌棋者。
如今,这个妹妹就连他也看不透了。
“好吧,女帝陛下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我怎么会和您计较呢?”
说完他直接抱着羽寒走了,沧溟月愣了一会儿,瞳色恢复正常,忙不迭又追了上去,气质却好像又换了一个人似的。
“哥哥我错了嘛,不是,等等!哥,那你不在的这段时间,神界怎么办?谁来执政啊?”
沧清漓不假思索:“云溟。”
沧溟月:“……”
又来一个从此帝王不早朝的昏君!
唉,神界前途堪忧啊……
师尊现在说不定正跟师兄风花雪月呢,一个神界战神,一个修罗城城主,你丫的让我去找死?
沧清漓直视着她宁死不从的脸色,只开口说了一句话便让沧溟月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不去的话,明天你就恢复旧职,继续当女帝吧。”
沧溟月内心天人交战。
我TM……
算你狠!
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
总比见到神界那群成天逼着她成亲绵延子嗣,没完没了唠叨比月老还闲的蛋疼的神君们强。
“见色忘妹的哥哥,祝你被反攻成功翻身做受!去就去,师尊和师兄还能杀了我不成?”
沧溟月气愤地甩袖走人,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去了云溟帝君所在的紫辰殿。而沧清漓只是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内心无限发愁。
然而沧溟月并不知晓,她自己的右眼中闪烁着一串蓝色的数码光芒——
“千辰念……幻梦系统……修复……加载中……锁定目标……夜茯苓……”
……
少年坐在盛开的梅花树下,一阵微风拂过,花瓣轻盈飘落晶莹如雪,细细碎碎纷飞间,仿佛听到了来人的脚步声,他轻轻侧转回头来。
“小师妹?这么晚了,怎么不好好休息,倒是半夜出来吹冷风了?”
夜茯苓望了一眼夏君念,摇了摇头,随即在他身旁坐下。
少女披散着头发,青丝随风舞动,潋滟泪光于她眼中婆娑,一袭红衣衬着月光,她低垂眉目,美得惊心动魄,好似那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一瞥惊鸿的烈焰。
“师兄不也在这里吹冷风?还说我呢!陪你坐会儿。”
夏君念笑了起来,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我是神兽白虎,自然不怕冷。但这柔弱的小师妹要是着凉了,我明天怕不是还要挨师尊一顿打。不过就师尊那个嘴硬心软的性子,也没有哪次是真的狠心打我罢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夏君念又开始黯然神伤起来。
“我跟你说啊,你别看师尊现在一副爽朗的样子,那都是装出来的,他心里可难受着呢!我见过他少年歌行意气风发的样子,那时候的翩翩公子才是真的一笑值千金……”
少年无意间扫视过来,却发觉眼前这个女孩的气质貌似和白天不太一样了……倒像是变了一个人。
蓦然,夜茯苓抓住夏君念的手,往其掌间灌送了一簇三昧真火。
夏君念险些下意识要攻击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火是什么……
“你……你怎么会这个?!”
夜茯苓的眸中不经意间闪过一道数码光芒,内心却一片黯然:不行,这火已经融进这个女孩的心脏了,若是想要解寒黎夜的寒毒,怕不是要豁出命去才行。冰神的寒毒若不彻底解决,迟早会有性命之危,这丫头若是知道定会舍弃己身,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如此合适的一个载体……罢了,在此之前,就先替羽寒将夜幽蝶杀死好了,至于沧溟月……
正如此想着,夜茯苓忽觉大脑一阵发麻……
与此同时周围一切事物瞬间静止,一位少女自虚空黑洞中走出踏空而来,墨发血瞳,染红一地彼岸。
沧溟月微笑翘首。
“千辰念,你回来了。”
“夜茯苓”摇头。
“不,我并非能主动掌控这具身体,只有在她休眠的时候才能偶尔出来。她是冥后与宙斯之女,拥有强大的神皇血脉,是个不错的载体。只可惜她还未出生就死了,变成一只满是怨气的鬼灵。夜幽蝶吸收神羽之域多少条人命才为其滋养出肉身,却转头又将其当做大补丸来抑制双生血蝶蛊的反噬。这傻丫头怕不是这世间最手无缚鸡之力的神皇了。我需要神力,如果她的神力足够强大,或许可以为我造出一个新的载体。”
沧溟月俯下身来,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矮两个头的女孩。
“说起来还真有缘分……这夜茯苓怕不是平行世界里的竹曦吧?竟和北冥的竹曦有七分相似……可惜……那个拼尽全力救我却因我而死的竹曦……已经永远也回不来了……”
千辰念盯着她的眼眸,手指弹到她脑门上,沧溟月捂着小脑壳嘟起嘴来,有种有气没处使的无力感。
“疼疼疼!下手轻点!”
千辰念轻戳了戳沧溟月凑过来的脸,又捏了下她的下巴,螓首微点。
“知道了,你忘不掉竹曦。不过抛开夜茯苓不谈,这夜幽蝶……啧啧,我看这冥王冥后的孽缘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拉不回来。夜幽蝶在最纯情的时候遇见最心狠手辣的羽寒,以前的她最看重贞洁可黑化后的她却为达目的不惜践踏自己;而羽寒在最纯情的时候遇见最心狠手辣的夜幽蝶,冥王哈迪斯最是冷血可偏偏冥王的转世羽寒却有一颗侠义之心。罢了,叙旧的话以后有的是机会。我的造物主大人,现在暂且不讨论你的小说剧本,毕竟现在这个小说世界可还没有完结呢。”
话罢她轻轻摆了摆手,沧溟月消失不见,周围的景物恢复正常。
转头看夏君念还在疑惑地看向自己,貌似在等一个答案。
夜茯苓却恍若失忆一般问他:“诶?我不是在睡觉吗?我怎么在这里?师兄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夏君念捂脸,有些哭笑不得。
“坏了坏了,吹冷风吹得我小师妹脑子都烧死机啦。算了,我还是先送你回屋休息去吧……”
与此同时,天帝寝宫中——
沧清漓被五花大绑在床上,一脸玩味地盯着这个白发血瞳的男子。
“装得挺像啊冥王殿下。一百万年不见,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我以为我弄晕了你,结果你倒是趁我不注意轻轻松松挣脱掉,反而把我给砸晕绑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羽寒双手伸出去慢慢环住他的腰,狐狸耳朵就着细软的丝绸布料有一搭没一搭得蹭了又蹭,完全跟撒娇的小动物没什么两样。
“别说话,让我靠一会儿。”
沧清漓看见这只狐狸往他怀里更深处钻了钻,又抬起脑袋凑到了他唇边:“幽薇知道小狐狸饿的时候会怎么跟人祈求吃食吗?”
他的声音低低的,伴随着温暖的气流,沧清漓察觉自己耳后连同脖颈的部位微微发痒,笑着缩了缩。落在羽寒面颊上的眸光明显更软了两分,一直放在他后腰的掌心也略微加重了些力道,可惜双手双脚被绑着,真是丝毫反抗不得。
“我怎么会知道?用爪子去挠人?”
羽寒冲他眨了眨眼,鼻尖碰到了他的唇角。
“对,但不完全对。他们还会这样……”
下一秒,沧清漓感觉嘴角一片温软的湿润带着软和的薄温覆在他唇上,其间还探出舌尖小口舔了一下。
他猛然被人扣住了后颈,咫尺远近的距离,冥王殿下眸光抱起他放在自己的腿上,从表面的辗转流连一下进到了掠取呼吸,舌尖相抵的程度。
沧清漓感觉自己的鬓角被人拨了拨,明明只是整理头发的动作,他做着做着手却不由自主移到面颊上,温热的掌心轻轻托起脸颊,指腹滑过眼角,不知怎么就看愣了神。
“我脸上有…”
话音在下一秒被咽了一半回去,视线里他的面庞忽然凑近,在失焦的那一刻,鼻尖一阵潮湿的温软,羽寒一个薄如蝉翼的吻又落了下来。
轻到几乎快要融化在空气里的一句话,落在耳畔却温暖又充盈。
下一个吻落在唇角,再往下是脖颈。等他吻到销骨的时候沧清漓终于没忍住阖上了眼,脑袋仰起,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战栗。
一个比刚才的浅尝辄止热烈许多的吻落在了唇瓣,羽寒利落的翻身而起,勾着他的下颌将他撑在身下,动作极为干净利索,紧接着,一点点水啧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再次响起。
他睁眼看到了他眼底的血色逐渐沉淀的幽深晦暗。羽寒俯下身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尖,解开了他身上的缚仙索,随手扯下一块布料把他的眼睛蒙了起来。
“抱紧我。”
下一秒,沧清漓揽住他的后腰,双臂环住他的脖颈。
“你从哪里学的……”
没有留给他说话的空隙,羽寒圈着脖颈落下一个湿润绵长的亲吻,一处浅淡的绯红晕染其上。
沧清漓自觉有些招架不住,于是某人的嘴角笑意更甚了些。
“嘘,叫的小声一些。不然被人发现天帝陛下金屋藏娇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