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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霄云复见夏君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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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寒恍若一场大梦初醒，醒来时却已经泪流满面。
一旁的小恶魔替她拭去了眼泪。
“冥王殿下，你怎么哭了？”
他摆了摆手。
“曦渊，你先回去吧，我有些话要问圣玄尘。”
曦渊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
小恶魔一走，整个世界又恢复了正常。
圣玄尘看着哭红了眼的羽寒，似乎是想要上前去抱住他，最终却又垂下手，停留在原地驻足不前。
“圣玄尘，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圣玄尘闻言，心弦似乎被拨动了一下，眼中的伤芒渐渐愈合，却是更加愧疚了。
“我以为你会杀了我。”
深吸一口气，他忽然跪在地上。
“我是受人蛊惑在先，但是……做错了事的人……也的确是我……我欠你一个母亲，你打我也好，杀我也好，我圣玄尘绝不还手！”
羽寒冷笑，摇了摇头。
“你要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冰棺里躺着的……你的母亲。”
“等她醒了，你亲自去跟她下跪道歉！”
圣玄尘惊愕地站起来，抓紧羽寒的肩膀，眼神中充满着不可置信。
“你……你说什么？！”
羽寒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说，我们的母亲，白露霜，她没有死，她只是中了夜幽蝶的‘睡美人’，只要找到解药，她就能重见天日！
到时候，你跟她——
亲、自、道、歉！”
圣玄尘愣住了，看起来六神无主。
“那……那去哪里找解药？只要能救回她，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辞！”
羽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不需要，解药牧峰云可能会有，我要去一趟霄云盟。
至于你……啧……我想霄云盟盟主不会欢迎你的。”
……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暖风和煦。
羽寒来到霄云盟大门前，然后……
门口有一块小牌匾：修炼至阴功法灵术者禁止入内。
这句话……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不过就在他要口吐芬芳时，忽然看见左下方有一行小字——家属除外。
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误杀厚葬。
正在此时，一个弟子走了过来。
“你！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嗯，这弟子还长得眉清目秀的，甚是赏心悦目。
羽寒指着门上刻的那行小字，挑了挑眉。
“我是家属，可以进去吗？”
那位弟子上下扫了羽寒一眼，狐疑道：“谁的家属？”
“夏君念，我是他师尊。”
此话一出，他看向眼前之人的目光立刻变得不一样了，竟是开始有些紧张了起来。
“哦，师……师兄的师尊啊……那……那您跟我来……”
羽寒抚了抚下巴，有些好奇。
“念儿很受欢迎？”
“嗯……师兄待人很好的……对……对我也挺好的……”
羽寒偏过头，会心一笑。
“你还挺可爱的，你叫什么名字？”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梦麒，麒麟的麒。”
梦麒有些不太适应羽寒看他那欢喜中带有几分可怜的目光。
“到……到了……这就是师兄住的念霜阁。不过他刚刚被师父召走了，您可以在这里等一下他。”
“啊？那好吧，你先下去吧，我自己进去就好。”
“哦，好。”
少年临走时偷偷向念霜阁里望了一眼，又魂不守舍地走了。
羽寒看着眼前这个古色古香的小阁楼，楼前有小桥流水，桃之夭夭，青莲荷花，还有松竹秋菊，傲雪寒梅，不知道牧峰云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这春夏秋冬四景齐聚一阁。
而且这名字……
念霜阁……
是因为白露霜吗？
也是有心了。
鬼马精灵待了半个时辰，羽寒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心，决定去看看夏君念。
当然了，是偷偷地在门外看一眼，就看一眼……
“盟主，如此草率就让夏君念继任下任盟主，明显不合规矩呀！”
一个护法双手作揖，恭敬地向上方座上的黑袍华衣男子道。
“是呀，盟主。虽说他天赋出众，可他毕竟才来到霄云盟两百年而已，下面不服气的也大有人在……”
另一名护法在旁边附和。
正当此时，旁边忽然站出来一名白衣少年，面若冠玉目若朗星，唇红齿白眉目如画，英俊的面庞上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成熟，举手投足宛若画中仙，清冷的气质却又似冰山雪莲。
与百年前有些不同的是，他的眉心多了一个冰蓝色的印记，使其增添了几分邪魅之感。
少年手中拿着一把机关扇，扇体是金色的，上面印着一只白虎。
此人赫然就是夏君念！
“盟主，弟子有话要说。”
牧峰云看向夏君念，凌厉的眉目间又露出几分柔和之色。
“嗯，说吧。”
夏君念轻笑，笑容仿若能够治愈人心，又好像是笑里藏刀。
“这个简单，谁不服，站出来，和我打一架，打赢了，我就再也不觊觎这盟主之位，如何？”
一位长老忽然站了出来，面色大怒。
“哼，原本认为你会有几分识相，却没想到竟是这么个性子，盟主，此人不堪重负，望盟主收回成命！”
然而还未等牧峰云开口，夏君念就先怼了回去。
“哦？三长老不同意，莫不是……”
夏君念背着手走过去，在他耳边笑道。
“怕我把师兄们……
都给打残了呀？”
三长老闻言火冒三丈。
“尔等竖子休要口出妄言！
好……这是你自找的！
你不是说谁不服就和你打一架吗？那……
我来和你打！”
下面一众人目瞪口呆，三长老可是地阶灵帝，而夏君念只是天阶灵圣，这不欺负人呢吗？
夏君念收起扇子往手心一拍，笑容灿烂。
“好啊。”
一抹淡淡的金光从他眼底深处闪过，他的右手抬起，扇子上骤然迸发而出白色火焰，强盛的气息自其身上散发出来，夏君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扇子破空甩了出去，白虎扇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向着三长老白霆光速飞去！
白霆脚下步伐十分飘忽，令人无法捕捉到他的动作，他迈着诡异的步伐躲过了夏君念的扇子，袖中金光剑刃飞射而出，光芒更是越来越强烈，更为奇诡的是，当其到距离夏君念还有不到一厘米的时候，忽然在空中扭曲了一下，然后变换了一个方位，闪到了夏君念的背后，光刃撕破空间而来！
夏君念嘴角微微向上扬起，略显阴森，在光刃即将刺中他身体的时候，瞬间消失！
“消……消失了？”
白霆大吃一惊，而夏君念已经在他身后了。
“抱歉啊，长老，我已经是玄阶灵帝了。”
他声音明明很温柔，却让白霆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夏君念眼神中透过一道寒芒，血光闪现，势不可挡的气势散发出来，让的白霆宜一阵心悸，突然那柄扇子分身成数十片扇刃再次飞来，金属刺破空气的声音中还伴随着一声虎啸，白霆一晃神，手臂处一阵剧烈的刺痛袭来，白焰瞬间点燃了他的身体，刺入其体内的扇刃还在飞旋，鲜血四溢，血肉模糊。
嘣——
咔嚓！
白霆的骨头居然被扇刃给切断了！
强烈的疼痛感让他麻木到无法站起，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嗷嗷痛哭。
夏君念走过去，微微一笑，笑容可掬，目光却像魔鬼。
“长老……现在……我够资格了吗？”
白霆怒视着他，却又不得不服，他颤抖着求饶。
“我输了……是我输了……你快把扇刃收回去啊！”
夏君念抿了抿唇，左手一挥，碎落的扇刃又重新组装成了一柄金扇飞到他手中。
牧峰云对夏君念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赞扬与自豪。
“念儿，把你的玉佩给他们看吧。”
夏君念迟疑了片刻，从怀中取出那块刻着云字的玉佩，将之举起示意给众人看。
白霆只瞥了一眼，当即吓晕过去了。
下方年岁大些的长老都认出了那块玉佩。
牧峰云走到夏君念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君念，你可知……这霄云令代表着什么？”
夏君念微微歪过头。
“弟子不知，还望盟主告知。”
牧峰云一脸欣慰地看着他。
“得此令者，可以要求霄云盟盟主做一件事情，力所能及之内，不容拒绝。”
下方一群人吓傻了，三秒钟后……
一众人纷纷朝着夏君念跪下。
“拜见少盟主！！！”
羽寒深呼一口气，在大殿里面的人还没有发现他的时候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夏君念从大殿里走出来，周围的人全都对其毕恭毕敬，他叹了口气，清澈如水的瞳眸中闪过一抹黯然。
忽然，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弟子向其奔了过来。
“师……师兄！”
夏君念停下脚步，面带微笑。
“梦麒？怎么跑这么急，发生什么事了？”
梦麒气喘吁吁，扶着腰，上接不接下气地道。
“呼……师……师兄……你师尊来了……在念霜阁等你。”
梦麒还没说完，就见刚才还站在他面前的夏君念没影了。
“诶，人呢？”
……
然而羽寒刚刚回来，全然不知她背后出现了一道身影。
夏君念看着眼前这个人，薄唇轻抿，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不想打破这久违又安详的画面，只是亘古无波的眸中流露出滔滔不绝的思念之情，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自脸颊滴落，此时无声，胜过有声。
大概就这样静止了半分钟，羽寒终于发现了异常，转过头来，却看见刚才在大殿中威风凛凛的小徒弟现在哭得梨花带雨。
要是刚才在殿中被他吓得闻风丧胆的那些人看见夏君念如今的这个样子，应该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吧？
他还没晃过神来，夏君念已然闪现到她面前，紧紧地抱住了他，小声地呜咽着，语气幽幽怨怨。
“师尊……东玄之变发生后……你这么多年不来找我……我……我以为你……”
羽寒拍了拍他的后背，又擦去他脸上的泪水，欣慰地笑了笑。
“为师的命可大着呢，哪有那么容易死啊？”
夏君念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他，收起眼底的悲伤，欣然一笑。
“我去给师尊做点吃的，师尊想吃什么？”
羽寒故作思考想了想。
“辣椒炒摩拉肉，魔鬼辣的那种！”
小徒弟点了点头，不知起了什么心思，忽然摸了一下羽寒的头，目光温柔。
“好，知道师尊喜欢吃辣。师尊在这里等一会儿，徒儿去去就来。”
羽寒螓首微点，静静地看着小徒弟走进厨房，再次陷入沉思。
他很小的时候，是吃羽天楚做的饭，长大一点了，就吃徒弟做的饭。
明明什么都没教给念儿，还反过来被他照顾，结果自己还口口声声说是他的师尊，简直傻得可笑……
从某种角度来看，他们俩的相处模式其实更像是……兄弟，说实话，徒弟这么有天赋，还这么贤惠，要是他小时候在圣玄尘之前遇到念儿，会不会也喜欢上他啊？
过了一会儿，夏君念端着一盘炒肉放在了餐桌上，见羽寒在发呆，便打趣问了一句。
“师尊在想什么？”
羽寒脱口而出。
“想你这么厉害，会不会不要我这个废物师尊了……”
夏君念愣了一下，又在羽寒对面坐下。
“我怎么会不要师尊呢？我巴不得把全世界都送给师尊啊。”
羽寒回过神来，鬼魅一笑。
“那……寒黎夜呢？”
“咳咳……”
刚才还信誓旦旦的小徒弟瞬间打脸。
“咱们师徒好不容易相聚，能不能不提别人？”
羽寒完全没有感受到小徒弟的尴尬，自顾自地继续在雷区蹦迪。
“他对你是外人？唔……”
被夏君念用筷子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后，羽寒终于消停了。
“呃……好啦好啦，不提他，不提他行了吧？”
不过念儿做的菜，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回味无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