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将军》姜丝1号

15、下马威2

　　“少废话！”

　　杨大宝握着大刀向李九娘砍去，大刀嗤嗤有声，足见这一刀劲力十足。

　　李九娘并未避让，而是用枪接了一刀，“铮”的一声响，两人各退了一步。杨大宝又连砍三刀，都被李九娘一一格开，便开始急躁起来，喘了口气，大喝一声，铆足全力对着李九娘当头劈落。这下李九娘却没有硬接，身法灵巧地侧身避让，转之后身接连刺出红缨枪，如电光急闪，逼的杨大宝接连后退，忙提刀格挡。只是李九娘红缨枪越使越快，顷刻间，便让杨大宝乱了步法。

　　李九娘见他已乱，长/枪轮转，直取杨大宝咽喉，势道劲急。杨大宝大骇，赶忙侧身避过。李九娘趁机横枪挥出，只听拍拍两声轻响，杨大宝的大刀已经落到地上了。

　　竟然短短几招，就打得杨大宝毫无招架之力，最后连兵器都打落了！

　　杨开拍手赞道：“好枪法！好枪法！”

　　听得他的声音众人才回过神来，也跟着鼓掌叫好。

　　“承让了！”李九娘笑着向杨大宝抱拳行礼。

　　杨大宝还有些没缓过神来，呆呆的望着她。

　　“大宝，还不快给李百户道歉！”杨开瞪着杨大宝喝道。

　　杨大宝被他爹的喝声惊醒，看着李九娘，已然没有刚才的神气，蔫蔫的道：“是我技不如人，请李百户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刚才出言不逊。”

　　李九娘并没有得理不饶人，而是笑道：“我这只是侥幸，杨少爷刚才喝了不少酒，手有些软罢了，等哪日有机会咱们再切磋一回。”

　　其他人也怕杨大宝面上过不去，也跟着应和。

　　“可都比试完了？你们这些男人家，连吃饭也不消停。我已经叫人热了饭菜，赶紧接着好好吃吧！”杨夫人走出来招呼道。

　　众人听了都回厅堂落座，杨大宝却没有直接坐下，而是拿海碗倒了一大碗酒，向李九娘走去：“我杨大宝今日输的心服口服，这碗酒我敬你！”说完就一仰脖子干了。

　　李九娘愣楞的看着他：“我可没你这么好的酒量！”

　　杨大宝打量她的小身板，摸摸后脑勺道：“你一碗喝不了，一杯总能喝吧。”说完就拿酒壶给李九娘倒了一杯。

　　李九娘也给他这个面子，笑着仰头干了。

　　“好。”众人都赞道，这些军中之人思想都简单些，杨大宝武功不弱，李九娘却能在几招只能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足以见得李九娘不是浪得虚名，而是个有真本事的，心里也对她略微接受了些。

　　“如此极好！”杨夫人笑道，“大宝，算起年纪九小姐还小你几岁，你以后要把她当亲妹妹照顾才行。要是再欺负她，我可不饶你。”

　　杨大宝满口答应。

　　众人喝喝笑笑，气氛十分热闹，直吃到申时才散。

　　李九娘回了内堂，陪着杨夫人喝了几杯，又被几位太太敬了几杯，回了住处就嚷嚷着头疼。

　　春雨一边服侍她喝醒酒汤，一边道：“没想到这杨夫人酒量这样好。”

　　李九娘笑道：“这杨夫人是杨千户的表姐，两人少时一起练过武，看着就是个女中豪杰。”

　　“我看杨大人和杨夫人都挺好的，就是这杨少爷也太无礼了些！”春雨想着杨大宝对李九娘的挑衅，愤愤的道，“幸好小姐早有准备。”

　　李九娘知道他们定不会服她，听何阳辉说了杨大宝的性子，就琢磨着这个人可以一用，便想了个扮猪吃老虎的办法。今日故意打扮成那个样子，连姿态都故意弱柳扶风，怯怯娇颜，料定杨大宝见了她，必定坐不住要出来挑衅，她就借此给他给教训，显摆显摆自己的本事。

　　“他们心里对我有成见，没有他也会有别人为难我，今日这一出，就是让他们见见我的真本事。”李九娘有些得意的笑道。

　　本以为杨开还会晾她一阵儿，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李九娘刚练完枪，杨大宝就来了。

　　杨大宝看她汗津津的样子，知道她这是刚练完枪，不禁笑道：“昨日喝了那么酒，我还以为你今天得起不来，没想到你精神到是挺好的。”

　　李九娘和他打了个招呼，请他到厅中中，让春雨上茶。

　　“我又不是来做客的，上什么茶啊。”杨大宝道，“我爹叫你过去一趟。”

　　李九娘诧异：“随便找个人叫我就行，你怎么还亲自来了！”又问道：“你知道杨大人找我什么事儿吗？”

　　“我闲着没事儿就过来溜达一趟。”杨大宝不耐烦道，“我爹找你我怎么知道什么事，你别磨磨唧唧的，赶紧走吧。”

　　李九娘看他的样子也不像知道什么，还是让春雨给他上了茶，自己进去换身衣裳。

　　她换了件月白劲装，头发简单的束起，就去了厅中。

　　杨大宝看她的打扮，哼笑道：“你昨天果然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我怎么听不懂？”李九娘装傻。

　　“你还装，你敢说你昨天打扮成那样不是故意刺激我的？”杨大宝愤然。

　　“我昨天的打扮怎么了？你说什么胡话呢？”李九娘继续装傻。

　　她演技太好，杨大宝看她一时半会儿到是有些不确定了，怀疑的瞅着她：“你不是装的？”

　　“说些什么胡话，懒得理你。你走不走啊？你不走，我走了。”李九娘转身大步出了院子，直到杨大宝看不见她的脸，她才将偷偷无声乐了起来。

　　可真是个二愣子！

　　他们二人到了杨开面前，杨开就直接说交给他们两个一份差事，要他们俩去整理永昌卫所属军人的花名册。

　　永昌卫从上到下，有千户一个，副千户两人，百户十人，佥事、衙役、军户共计一千余人，这还不算这些军户的家属。他们的任务就是熟悉这些人的履历，还要入户调查他们家眷，一户一户进行校对，去世的要勾掉，新出生的要添上，并且详实的记录。总结起来这就是个费时费力费功夫的细活。

　　“这样的文书活一向不都是朱佥事他们负责吗？为什么又让我们俩个去？”杨大宝不解。

　　杨开瞪着他道：“为什么不能让你们俩去？你对永昌卫地形人头都还算熟悉，九小姐细心，你们俩去整理这些正好。”

　　杨大宝还想问两句，李九娘却行礼答道：“属下遵命。”

　　杨开对着李九娘到是十分和蔼，勉励他俩几句，让他们二人有不懂的地方就去请教朱佥事他们，就打发他俩走了。

　　“你干嘛答应的这么痛快啊！好歹讨价还价要两个帮手啊！”一出门杨大宝就嚷嚷道。

　　“若是真给帮手，还让咱们俩去干什么？”李九娘横了他一眼。

　　杨大宝莫名其妙：“什么意思啊？”

　　“杨大人的意思就是让咱们俩亲自去。”

　　“这么些人，一户一户的，咱俩得整理到猴年马月去啊？”

　　“那你去和你爹说你不去了。”

　　“我不敢！”

　　“那你就少废话了，赶紧走吧。”李九娘没好气的道。

　　推开门，就是整整一库房的文书，两人见了都是眼前一黑。

　　李九娘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本想翻开看看，但看着那都是灰尘的卷宗实在是下不去手。

　　杨大宝看着那厚厚的灰尘：“不是每隔三年就整理一次吗？怎么会这么多灰？”

　　李九娘没搭理他，仰头看着这些文书：“没个章法的乱查准定不行，还是得找朱佥事他们问问。”

　　杨大宝也觉得有理，两人就去了朱佥事处。俩人朱佥事正忙着核对税务，手忙脚乱的抽空说了句“挨家挨户查就行了”，就没工夫搭理他们俩了。

　　二人吃午饭的时候，李九娘还在想怎么办？就算是挨家挨户查也得有个章程吧，李九娘十分郁闷。平日里娘和大嫂在家时也会统计府里府外的人手和物件，是怎么查的来着？每次好像都是先从爹娘房里，再到大哥大嫂，最后是自己。因为他们屋子里的人多，重要物件东西也多，自己院子相比较就要少一些。那他们查履历也应该从人多且重要的地方开始，逐渐往人少、不那么重要的地方查。

　　这么想着，李九娘看向没心没肺吃得一嘴油的杨大宝：“你那有永昌卫的舆图吗？”

　　“有啊，怎么了？”

　　“吃完饭咱们去看看。”

　　二人吃完饭找来了舆图仔细研究了一番，杨大宝的能耐就展现出来了，他平日总是摇哪乱逛，对于永昌卫不但地形极其熟悉，哪个旮旯有什么都知道，而且哪人多，哪离北燕近，也说的一清二楚。李九娘一边听一边记，两人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终于将永昌卫分成了几块，重要的地方用朱砂标了红，准备先查，不重要的地方放到后面。

　　二人商量了一下章程和分工，最终定下来由李九娘负责文书记录整理，由杨大宝负责和小旗沟通，带着入户调查，让小旗做个见证人，好签字画押。又准备了一下明日需要带的物品，约定明天一早出发的时辰，天将黑才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