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禁止通行（快穿）》屿孟言

3、明星x金主

　　在楼寒山关切的目光下，栢舟抿唇摇了下头，“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我以前应该对你好点的。”

　　楼寒山听得一怔，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神也越发柔和，“你对我已经很好了。”

　　栢舟自嘲一笑，心想那是你不知道上辈子的我有多可恨，利用了你那么多年，甚至直到最后我都还在怪你，认为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得知自己被人恶意放出黑料时他想也没想就把一切过错都推到楼寒山身上。其实，他知道楼寒山是不屑于去做这些事的。更何况，如果楼寒山真的想毁了他，又何必搭上自己。

　　这几天闲暇之余，他认真反思过，上辈子之所以他会身败名裂固然和那些肆意编排以及爆出他黑料的人离不开关系，但如果他真的堂堂正正又怎么会让那些人轻易钻了空子。

　　他曾经为了红而不顾一切的偏激行为，不单单毁了自己，也害了楼寒山。

　　他真的，欠楼寒山太多太多……

　　栢舟眼底是化不开的浓稠歉意，他出声询问，“楼寒山，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什么都可以。”

　　楼寒山被栢舟前后情绪的迅速转变弄得有点迷糊，“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近期有没有什么心仪的或是想要的东西，我都会帮你实现。”

　　说出你的心愿吧楼寒山，说一个我必须用尽全力才能实现的，一个让我觉得能够以此稍稍弥补你的东西。

　　看着栢舟认真的模样，以及他本人都意识不到的眼底星河，楼寒山恍惚了下，他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的慌乱，再抬眼时已然是栢舟熟悉的镇定自若，“我的确有一个心愿。”

　　“是什么？”

　　楼寒山露出笑容，一如既往温和地说，“我希望，你这次试镜能够顺利通过。”

　　栢舟怔住，唇瓣几次起起合合也没能说出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可能只是短短的一瞬，栢舟微不可查的泄出一道叹息，他郑重回道：“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拿下这个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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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后

　　《乱世之下》正式进行演员招募选角。

　　准备了半个月，再加上还有上辈子出演的经验，栢舟相信没有人会比他更适合云轻扬这个角色。

　　这一天，楼寒山原本想将工作安排推后，挤出一天的时间陪栢舟去现场。栢舟一听当即拒绝，就是试个镜而已，再说了他又不是小朋友哪里还需要人接送的。

　　“好吧。”楼寒山眨了眨眼，看起来明显还没放弃。

　　栢舟和楼寒山两辈子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都有十几年了，他一看就知道楼寒山肯定有了其他主意。总归不会是对他不利的事，也就随他去了。

　　恰好，院外响起汽车引擎声，栢舟起身一路将楼寒山送到门口，“走吧，司机都来了。”

　　楼寒山点点头，半弯下腰去换鞋，随着他的动作，藏在黑色西装下的肌理受到挤压后被勾勒出一道道完美曲线。其实楼寒山肩膀不算太宽，但胜在腰细异常，于是形成了一个让人垂涎的完美倒三角。往下看略过某处圆润，那双他见过无数次也打过无数亲密招呼的修长双腿被主人无情地包裹在布料之下。

　　只有他知道，楼寒山浑身上下有着怎样的绝妙风采。

　　“一会试镜别紧张，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浑然不知自己被人用目光将周身给扒了个遍的楼寒山，认真地对栢舟加油鼓气。

　　“就只说一声加油，没有别的鼓励了？”

　　楼寒山疑惑地歪了下头，显然，他不太明白栢舟话里的意思。

　　眼见这人是不可能按他的想法来了，栢舟直接上手抱住他，下巴抵住楼寒山的肩膀满足地叹息一声。

　　楼寒山自栢舟抱住他的那一刻就浑身绷紧，不能放松，甚至就连呼吸也不自觉慢了半拍，呆呆地僵住任由栢舟抱着。

　　栢舟松开手，在楼寒山肩膀上拍了拍，“好了，上班去吧，你要是再不出发，司机都要等急了。”

　　楼寒山点点头，看起来没什么反应。

　　当然，如果忽略他开门时同手同脚的动作的话……

　　栢舟一路目送楼寒山上车，看见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栢舟抬起胳膊挥了挥手。

　　下一刻，楼寒山也学着栢舟的动作，小幅度挥着手臂。

　　看着明显不习惯却还认真回应自己的楼寒山，栢舟只觉得整颗心仿佛都被给人浸了一遍暖洋洋的温泉水一般，让他没来由地感到悸动不已。

　　这样一个笨拙地把全部温柔都独留给你一个的人，还真是……真是让人有点心痒。

　　目送楼寒山离开后，栢舟也差不多要准备出发了。

　　半小时后，经纪人苏柳驱车赶到院外，她打开车门对着大门大喊，“栢舟，快快快，快上车！”

　　栢舟脚上还穿着拖鞋，哒哒哒的走到门口，奇怪地问，“怎么了这是？”

　　“来不及解释了，快点换鞋上车！”苏柳神情急切地朝栢舟招手，好似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

　　车上，苏柳一见栢舟周身空空如也，不由得更急，“你剧本呢？”

　　栢舟老实回答，“没带。”

　　“没带？！”苏柳当即往前住拽司机衣袖，“走走走，小刘，赶紧转弯回去！”

　　栢舟拦住她，“我把重要剧情都记熟了，不用剧本也可以。”

　　苏柳神情哀切，似怀疑似挣扎，“你确定？”

　　栢舟郑重点头，“嗯，我确定。”

　　“好吧”苏柳松开手，放弃挣扎般开口说，“小刘，继续往前开吧。”

　　说完，苏柳往后一瘫，倒在座椅休息喘气。

　　栢舟越发觉得奇怪，“怎么了这是？”

　　被栢舟这么一问，苏柳顿时又来了力气，她支起身打开手机给栢舟看朋友圈界面，“看到了吗？”

　　栢舟点头，“看到了。”

　　苏柳：“你都看到了什么？”

　　“朋友圈……”栢舟补充了句，“很多人的朋友圈。”

　　“……”苏柳简直恨铁不成钢，“是内容，看内容啊！”

　　“你再看看，这些都是谁发的朋友圈！”苏柳举着手机，手指往上滑，“吴宏恺、许缙、梁和风、……这些哪个不是圈里有名有姓拿过大奖的人。还有于哲圣、何乐华……人家可都是粉丝上千万的人啊！就这还只是今天一上午去试镜的人！”

　　“天呐，知道江导的戏抢手，但这也未免太抢手了点吧！”苏柳看看栢舟，再看看手机，“崽啊，你说咱还有希望吗？”

　　相比苏柳的紧张沮丧，栢舟显然就自信轻松多了，“有啊，怎么没有。”

　　苏柳看了栢舟一眼，再看看朋友圈里的大佬，她垮下脸，“唉，挺好，至少你现在还能有点盲目自信的心态。”

　　栢舟被她逗笑，“你还是不是我经纪人了，对我这么没信心啊？”

　　“我也可以不是”苏柳发出个气音，“答应我，不要再活在粉丝给你制造的彩虹屁里了好吗？你要不要自己看看你这两年贡献的“神仙”演技，都不是我打击你，简直一毛不值。”

　　““一毛不值”是个什么形容？”栢舟认真回忆了下自己刚拍戏时的演技，好吧……往事不提也罢。

　　苏柳转过身，气鼓鼓地双手叉腰，“还能什么意思，就是哪怕一丝一毫都没有商业价值的意思。你都出道三年多了！三年啊！我们连一个代言都没捞到过，不说代言吧，居然连一个品牌合作都没有！”

　　苏柳抬手忧愁地抓了抓头发，再从头到尾仔细观察栢舟，“不应该啊，你说说你这帅气的脸蛋，就算单看脸那你也该火了吧。再看看你这身材，这一米八的大高个…”

　　栢舟淡淡强调，“是186.3，谢谢。”

　　苏柳混不在意，“啊对，这186的大高个，这大长腿！你这身材比例就算放在娱乐圈那也是绝对的极品啊，怎么就不火呢？”

　　栢舟刚想安慰，苏柳却面露嫌弃，“果然，还是因为你那屎一般的演技。”

　　栢舟：“……”

　　苏柳接着又说，“崽，你说要不我们现在回去报个演技速成班，明天再来试镜怎么样？”

　　“啊！不行不行，今天圈里去的大神可不少，就算报了速成班，万一他们今天就试上了，那岂不是白花钱了！”

　　“啊~那要怎么办啊……！”

　　听着苏柳的碎碎念，栢舟忍不住扶额，他的经纪人精神状态真的还好吗？

　　栢舟拍了拍苏柳肩膀，“放心，就算是不上主角，配角一类总还是可以的吧，再不济我应该也还能当个跑龙套什么的。”

　　苏柳哀怨地看他一眼，“唉，事到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

　　虽然早就知道这部电影受到了很多关注，但到了试镜地点以后，栢舟和苏柳才算是真正见识了这部戏的火爆程度。

　　上辈子因为楼寒山的关系，栢舟几乎是一路绿灯进的组，所以他根本就没机会见到这场声势浩大的海选现场。

　　偌大的会客厅满满当当全是来参加试镜的人，栢舟估摸了下，少说也有两三百人。平时在各大头版头条看到的当红艺人，一下全都扎堆出现在了这里。

　　苏柳暗暗咂舌，“这怕不是大半个娱乐圈的人都来了，至于吗？”

　　当然，她也只是顺嘴吐槽一句，她也明白，要是不至于的话，那她和栢舟现在也不会站在这了。

　　栢舟和苏柳寻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站着，他大致看了下，果然和苏柳说的一样，这些人来头可都不小。

　　随便一拎就是什么最佳男主、男配，甚至就连前段时间刚刚斩获影帝大奖的秦子初也来了。除了演员之外，还有无数的当红明星。

　　对比之下，恐怕也就只有栢舟是个彻彻底底的白丁，既没有拿过什么演员奖也没有人气流量。

　　总之，对比很惨烈……

　　这种氛围下，栢舟却觉得他全身血液都真正兴奋了起来。他并不担心会落选，因为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

　　演戏本身就是场克制的博弈，演技孰高孰低，高下立判。身为一个演员，他要做的就是全身心投入角色，用实力赢得角色。哪怕最后他真的落了下风，那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没什么好在意的。

　　会客厅对面的房间就是此次导演组提供的试镜地点，导演组会根据大家报名的时间以五人为一组分批次进行试镜，他们能做的就是静静等待。

　　“徐嘉辞、栢舟、厉觉、吴致、李向笛”

　　一个小时后，终于轮到栢舟，他兴奋不减反而因为终于迎来的角逐而越发心潮澎湃。

　　面试厅门外，苏柳喊住栢舟为他打气，“崽，虽然我平时老说你演技烂，但是一会儿你可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选不上也没事，你别有压力。”

　　栢舟笑了，“知道了，等我的好消息吧。”

　　进入房间，起初栢舟并未在意导演席上都有谁，等真正站到导演面前，看清江导身旁坐着的熟悉身影后，栢舟才不由得怔愣了下。

　　楼寒山怎么会在这？

　　但他旋即反应过来，楼寒山本就是这部戏最大的出品人，会出现在这里也很正常。

　　几人不知道的是，从他们进门开始，导演组以及制片方就已经开始了对他们的观察。

　　几位导演以及出品人桌前放着几人的资料，坐在正中央的江导右手把玩着一根黑色中性笔，他左手摩挲下巴，锐利的视线在五人之间来回流连。

　　从进门到现在，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众导演包括出品人都始终未开口说过一句话，这让除栢舟外的几人都有些摸不清情况。对比其他四位的不知所措，站在中间满脸镇定的栢舟显得尤为突出。

　　几位导演打量他们的同时栢舟也同样在观察几位导演。

　　大家细看之下就会发现，栢舟身上沉稳的气质完全不像刚二十出头的青年，反倒有一种在这一行被打磨已久的淡然。

　　江导视线紧逼，几个小年轻意料中的下意识躲闪，不敢看他。唯有栢舟不慌不忙胆大地同他对视，并且不肯退让。

　　江导眼底掀起一股兴味，他放下手中的笔，一直紧盯栢舟，意味不明地开口，“栢舟...你想试的角色是？”

　　“导演，我想试的是剧中云轻扬一角。”

　　江导挑眉，看上去似乎对栢舟的话有点兴趣，“想试云轻扬的多了，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拿下了。”

　　“我觉得我可以试试。”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栢舟轻挑的嘴角分明彰显着他的志在必得。

　　江导看着栢舟，眼底兴味愈盛，“那你就来一段剧中云轻扬初遇苏玉的情节吧。”

　　栢舟神情不变，“可以。”

　　剧中设定，云轻扬因为成天不务正业被云父一气之下给丢进军校，一待就是整整两年，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立马就被往日那些狐朋狗友教唆着去了梨园，看看那如今早已红透半边天的苏老板苏玉。云轻扬出发前本不屑一顾，等真正到了梨园谁成想却意外地对苏玉一见倾心。

　　大致设想了下自己要如何演绎后，栢舟寻了个椅子摆到中间然后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手肘自然地搭在一侧的扶手上，然后用手指抵在太阳穴附近。另一只手也自然地落在膝盖处，闭上眼睛，有节奏地敲击着。栢舟本就外形俊朗优异，加上身型修长，轻易就端得富家阔少恣意轻狂的模样、活脱脱一副目中无人的嚣张跋扈感。

　　眨眼之间，栢舟仅仅用几个简单动作就将剧本里那个不可一世的风流富少演绎到位。

　　饶是见多识广的几位导演，此时都不由得对栢舟这个年轻演员有些另眼相看了

　　充当剧中狐朋狗友的是和栢舟一起试镜的其他四人，他们学着栢舟各搬一张椅子规矩地坐到栢舟身边。

　　工作人员在江导的示意下打板，“Action！”

　　栢舟动作没什么变化，只见他神情不变，却小幅度侧耳，明显专注了许多。

　　栢舟置于膝盖处的指节有节奏地叩动，单看他的肢体动作看似随意却又好似专注异常，就像他本人一样矛盾，明明不是个恪守成规的人，却能老老实实地坐在这听戏。

　　忽的，栢舟睁眼直视正前方，待视觉清晰后他露出毫不掩饰的欢喜满意，那一瞬间他眼底好似迸发出无限星辉，柔情万倦。

　　在他的演绎下，众人恍惚间仿佛觉得坐在他对面的不是导演一席人，而是真正的在那个时代以一曲名动南北的名怜苏玉。

　　栢舟任专注地看着“戏台”，他忽的开口说道：“你们说，要是我把这苏老板拐了，该当如何？”

　　他看似在问，却好像根本不需要有人回答。

　　一旁搭戏的几人对视一下，其中一人试探着问，“云少这是对苏老板感兴趣了？”

　　栢舟不愿回答，只是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戏台，盯着他眼里那个曼妙璧人。许久，他忽然站起身，引得全场注视。他双手插兜，语气不减张扬，启唇透出醇厚的嗓音大喊一声，“苏老板！”

　　就在大家以为他还要说些什么时，云轻扬却只是扬起唇角笑了笑，随后转身便要离开。走到门口，他忽然又停下脚步，侧身回望台上之人，出声道，“苏老板，我叫云轻扬，您可要记住我。”

　　栢舟肆意着大步离开。

　　他走到门口，临时转了个弯去到一旁墙角。

　　在众人还未回神时，栢舟已经走到几位导演面前，“导演，您觉得我演得还可以吗？”

　　几位副导交谈了几句，虽然听不清具体在谈论什么，但看他们满脸的笑容显然是对栢舟的演技非常满意的，接下来要等的就是江导的意见了。

　　江导并未直接回答，他看着栢舟的眼神意味不明，叫人分辨不出他到底是认可还是不认可。

　　在全场人员的关注下，江导忽然笑了一声，“我很期待你接下来的表演，云轻扬。”

　　不出所料，江导选择了栢舟，几位副导以及制片人当即鼓掌，脸上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栢舟和几位导演以及制片方寒暄时，眼神自然而然地落到楼寒山身上，他们对上视线，栢舟似云轻扬附身般有些轻佻地挑了下眉，楼寒山一见，脸上笑容更甚。他觉得自己好像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记忆与现实重叠，他好像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在片场让他一眼心动的白衣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