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冠而嫁》予僧怀H

5、心动

　　“萧叔叔，事情就是这样，您说我该怎么办呐。”杨琪瑶嘴里撒娇着向萧奕告状，说刚才在路上发生的事。
　　“……倾心于男子，倒也不错。”萧奕想这样的话对于他登位边更有好处。
　　“什么不错嘛，那我该怎么办？”
　　萧奕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说“无论怎样，本王定不会亏待了你。”想到他让杨琪瑶去的初衷便问：“让你找的东西怎么样了？”
　　杨琪瑶不情不愿地说：“我翻遍了皇上的寝宫，遍寻不到。”
　　“看来那东西在他身上，你不必再管此事了，安心在宫中呆着罢。”
　　“那我的皇后……”杨琪瑶不服气的问。
　　萧奕表情有些不耐烦：“本王说了，不会亏待你。”
　　杨琪瑶一下子偃旗息鼓，说了明白后就退下了。
　　拿着飞祭令又如何？杨斌半月后便会到付家堡，即便萧鈺现在就去调兵，也晚了。这皇位谁坐不是坐，亲兄弟为何偏偏是萧奕，不能是他，既然上天给了他这个机会，那他便要逆天改命。
　　顾岚一行三人骑马顺着地图寻向付家堡，萧鈺见顾岚全身裹得严严实实，不禁调笑道：“秦兄畏寒？不如寻个马车吧，小心冻坏秦兄的千金之躯。”
　　张峰首先不乐意了：“你当我家公子似女儿家那般柔弱，哎，我说你就算被赶出来了，难道没有别的事情可做，非要跟着我们。”
　　萧鈺状似惋惜道：“我也别无他法，心悦之人远行，我怎可放他独自一人。”说着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顾岚。
　　顾岚听罢，没有说话，只是夹紧了马腹，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奔。
　　“公子，等等属下。”张峰也紧跟着上前。
　　“公子，也等等我。”萧鈺也学着张峰的叫法，只是声音更为刻意，顾岚脊骨顿了顿，萧鈺看见他的反应，小腿内侧一用力，不费吹灰之力便追上了他们。
　　暮色降临，周围已是漆黑一片，两边树丛里传来不知名动物的叫声，顾岚停下马，准备在路边客栈里暂住。
　　三人达成一致后，在客栈里要了三间房，而后将马拴在马厩里，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已是三更，顾岚翻来覆去无法入眠，满脑子都是那张去付家堡的地图，知道真相后呢，是否他能找到那人？是否他有能力为家人报仇？
　　正想着，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顾岚警铃大作，屏着气感受来者的位置。
　　忽然，他身上一凉，那人掀开了他的被子，旁边一重，他知道那人躺了下来，然后自己身上又重新变得暖和起来。
　　这是萧鈺的气息，他想干什么？顾岚摸上被子下的匕首，翻身压着萧鈺，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深夜造访，所为何事？”顾岚问。
　　萧鈺闻到属于顾岚的独有的气味，月光偷偷入户照在顾岚眼眸，给他白皙的脸庞增添了一丝柔和，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萧鈺脖颈，让萧鈺心下一动。
　　萧鈺先是怔了怔，片刻又恢复了那玩世不恭的样子：“秦兄，我做噩梦了，梦到我爹鞭笞我，有些害怕。”
　　顾岚看他还在嬉笑，明显的心口不一，匕首又靠近了一分说道：“与我何干，我不管你想干什么，要跟着就老实点，否则就滚，我也不差你那点帮助。”
　　萧鈺没把匕首放在心上，手反而顺着肩膀摸到了顾岚的腰，笑意更甚：“秦兄，我说的都是真的，心悦于你是真的，做噩梦也是真的，还有这个匕首，我也很怕。”边说边推着顾岚的手向后，想要让它远离自己的脖子。
　　听了萧鈺的话，顾岚手松了松，竟就让他顺利的将匕首推开了。
　　顾岚准备放过他让他回去，蓦然觉得腰上紧了紧，身体翻转，地上嘣的一声，匕首被萧鈺扔了出去，人压在了他身上。
　　“滚下去。”顾岚感觉到身上的重量，头偏过去冷冷的说。
　　萧鈺没管他的不待见，又说：“不，我是真的害怕，如果你不愿意，就这个姿势睡一晚，我也乐得其见。”
　　顾岚怕他真的言出必践，便有了个想法，他将力气运到手臂，倏地无声抬起，砍向萧鈺。他知道萧鈺练武，这一下子最多是让他晕过去，不会有什么事，迟了明天辰时也可醒转。
　　萧鈺早已察觉他的动作，眼睛盯着顾岚，手却已经截住了他的手刀。
　　“想打晕我？秦兄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说完就脑袋一歪，枕在了顾岚胸口。
　　顾岚身体一僵，每次胸腔的起伏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萧鈺的存在。
　　“下去，睡我旁边，安分点。”顾岚还是妥协了，若是这样的睡法，他一晚上都不会睡得着。
　　奇怪的是，萧鈺听了他的话后，乖乖的睡到一旁没说一句话，顾岚也懒得再去管他了，自顾自的转过身背对着萧鈺睡去。
　　萧鈺缓缓睁开了眼，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刚刚不仅顾岚感到不自然，萧鈺也感觉到他自己逐渐粗重的心跳，顾岚胸口的震动一下下的传入他的脑中，让他身上变得燥热，现在还未平息。
　　他看着顾岚渐渐绵长的呼吸声，鬼使神差的靠近，闭上了眼，闻着顾岚身上的香气入眠，再没有做噩梦了。
　　次日卯时，萧鈺睁眼，顾岚已经不在身边，他感到惊讶，很久都没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萧鈺沉浸在睡醒的满足里，忽然意识到，顾岚没在，他不会抛弃自己离开了吧。
　　匆忙穿好鞋子，下了楼就看见顾岚张峰两人正吃着早膳，萧鈺心下一松，看来顾岚还是顾念着一夜的感情，顾岚看了一眼衣冠不整的萧鈺默然的转过了头继续吃饭，他又想到了昨夜那人压着他含笑的样子。
　　萧鈺忽略了他的不在意，走上去说：“你怎的早起没叫我？”
　　张峰抬头，眼神在两人之间游离，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顾岚看也没看地说：“与我何干？”
　　萧鈺摇了摇头说：“秦兄怎么总是这一句话，想着昨晚秦兄可是滔滔不绝啊。”
　　听到了这句话，张峰嗓子一哽，瞪大双眼，这……这进展比他想象的要快的多，那人的意思是，昨晚公子和他睡在一处，张峰忙低下头，他需要好好消化这件事。
　　顾岚仿佛已经习惯了萧鈺的不正经，没什么反应地说：“别再提昨晚，不吃饭就去牵马，我们即刻出发。”接着扫视萧鈺道：“还有，结衣束冠。”
　　萧鈺心下一喜，这是默认同他一起了？之前虽然也一同赶路，却是他死缠烂打的，这次应该算是他的邀请了。
　　他忙不迭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裳，顺便关心了顾岚一把：“好，我去牵马，你慢着吃，别噎着了。”
　　张峰是真的被噎住了，他看见主子依旧面无表情，他沉默地喝了口热粥，顺顺气，然后起身去拿包袱。
　　三人又行出发，这已经是他们赶路的第四天，看这地图上的位置，他们恐怕还要再走六天。
　　转眼便到了午时，这条道上真是奇怪，周围没有任何能够歇脚的地方，就连吃饭的地方也屈指可数，顾岚本想着少吃一顿也没什么，可到了黄昏时分，这条路还是没有尽头，张峰也没有找到食物果腹，顾岚因为一整天没有进食面色已经微微发白。
　　萧鈺注意到顾岚的状态，从衣袖中掏出一张葱花饼递给顾岚。
　　顾岚没有作死的拒绝，接过饼就吃，吃到一半想起来萧鈺早晨没有吃饭，却给自己装了食物，好像是知道这条路上不会有食肆，难怪他一路上都没喊饿，这么说来，他早就明白他们要去哪里，或许他都知道我们要找的人是谁，那天说要帮自己也不是信口开河。可他是敌是友却还是个谜。
　　“哎，怎么只有公子的，我的呢？”张峰也饿得不行，他看见萧鈺给顾岚食物而自己没有，心中不平的问。
　　“当然，我对秦兄可是有求必应。”萧鈺笑看顾岚，手却又拿出一张饼给张峰。
　　张峰状似嫌恶地抓着饼，嘴里还说：“真是受不了你们。”然后大口大口地吃着。
　　“够吗，我这还有。”
　　萧鈺见他又要取饼，忙说：“不用，我吃饱了。”
　　“这么点儿就饱了，你可真是好养活，那……喝点。”萧鈺一手拽住缰绳，另一只手去找水壶。
　　“给。”
　　顾岚也顾不得什么干不干净了，现在的情况，有的喝就不错了。
　　就这样凭借萧鈺的食物坚持了一天半，终于途经一个小镇，张峰见状饿虎扑食般冲过去，看到什么就买，美其名曰给自己屯粮食。剩下顾萧二人骑着马慢悠悠的过去。
　　萧鈺咳了一声随后说：“认识秦兄这么久，还不知秦兄年岁几何？家中可有妻妾？”
　　“二十有一，无妻无妾。”
　　萧鈺又问：“秦兄可否猜猜我多少岁？”
　　顾岚不准备理他，脑中却突然灵光一闪，戏谑道：“你莫不是二八年华？”
　　萧鈺被哽了一下，这人用女子的年纪来形容他，定是还记着他的那句千金之躯，可真记仇。萧鈺为了扳回一局，顺口说：“我若是二八年华，秦兄可愿娶我？”
　　果不其然，顾岚无话可说，只得驾着马去寻张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