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殇》伤君

27、第二十六章 婚礼

　　这个晚上，无形的昏暗隐去了翅膀，捅破的不再只是那层僵硬的关联，却又是说不出的暧昧。秦灏不语，莫尘亦为不答。僵持之下的不明了就更添许多束缚。不愿挣脱的蜘蛛网这下又将二人捆地更为紧密了……
　　翌日清晨
　　她倚靠着床柱边，轻拦着薄纱，隔着一道几乎的薄纱轻轻唤来了莫离“莫离。”
　　“属下在。”
　　依旧是轻声的吐气，仿佛是无关紧要的事却听在耳边只觉那是她发布的命令“吩咐下去，今日我要为语燕妹子重办她的婚礼。”
　　“主子？”
　　“何事？”显然这口气有些不满莫离的多嘴。心中却深知自己的反常。
　　“没……，属下遵命。”莫离不敢多嘴，显然自己先前是做了逾越的事，她的吩咐……便是命令。
　　待莫离离去，床上的人儿微微叹了口气，却也只是一秒，在下一秒到来之前便已缓和了心境，斜坐着的身子挪了个个，缓缓睡下，又觉不是最为舒适翻了个身，继续补眠。那莫离的疑问人儿自是心知肚明，却从不有言明的必要。讽刺！从前的她有何时关心过他人，又为何事操劳甚久。待她明了之时，光阴如梭，却没有再等过她，这等全然都是后话了。如今……赌上的究竟是什么？莫尘不语。不愿深想，只肯罢下。
　　内院的封闭式建筑使得她无法知晓庄院内的热闹。说是庄主的结拜妹子的婚礼，全庄老小纷纷从自己的村庄中赶来，有的是正在做生意的，有点是在耕作的，全然都比朝月山庄数十年难遇的喜事来的更为令人振奋。整片封地轰动开来，有的是未曾蒙面过莫尘庄主的前来长个见识，有的是来一睹新娘子风采的，有的是来讨杯喜酒喝的。总之这次庆典不分人物，不分身份来者是客。纵然话虽如此，严谨把手的宾客全然是不曾离开过封地的村内人，不得有外人参与。火红的喜庆就此蔓延开来。
　　头一次的庆典使得朝月山庄一改往日的沉重，犹如脱胎换骨一般，变了个样。多了些平日难寻的欢笑，少了些唬人的拘谨。这些看似浮华的表面又有谁念及幕后人的用心。
　　“为何不出去看看。”不知何时已悠然步入了房内，来去不受约束的秦灏让莫尘霎时头疼了一番。他只是对着落地长纱内的人儿瞟了一下，竟是细细观摩于房屋的结构和布置了。
　　“秦兄果然是个闲暇之人，竟也有这等闲心观赏在下的居室？不妨看个够，以免下次机会难寻。”此时的她心中万般火气竟不是外人闯了少女闺房而是那人是如何有那能耐进的来了。是该再次好好修整一下布局了。
　　“嗯，屋子真是不错，只不过……这空气，太过沉闷了，有些令人不快。”倒还真的是在认真观赏的模样，却是始终难以让人信服。此刻两人难得的安静显得气氛有些飘渺与暧昧。一旁是无视纱帐内的佳人只为细赏屋内窗瓦，一旁是无视屋中的那人，悠哉躺在床上翻眼无奈。纵然睡意全扰，就是不愿下榻。
　　全然无意间的一晃眼，心潮澎湃直涌心喉，贯穿着血管直线上身，浮想联翩的画面让那人慌了手脚，刚硬的气魄一扫无疑竟是看的忘了神。而纱中人全然不知自己的此刻略微松散的衣襟在透明纱帐的衬托下何为姿态。那依稀的缦姿，洁白的外衫，微微有些隆起的双峰若是不经意之人自然看不出其中的风华，然而他是知晓她的秘密的，又如何能做到面不红心不跳的只是那个美得惊人的妖精。手忙脚乱之时拿起桌边隔夜的凉茶一扫入喉，浇灭心中的□□至关重要，他可不愿引火自焚。
　　来不及阻止他的莫尘有些恼意“你若想喝，我自会叫人来换，何必……”
　　话音未落，还有些无措的秦灏才意识到自己先前的举措的失态，却也不愿多做解释，怅然一声长笑“抱歉，在下失礼了，也不知为何……可能只是想知道莫兄的喜好吧。”
　　“那答案是什么？”
　　“江西的墨竹。”
　　莫尘展颜，此刻像极了为了一点小事占上风而高兴的孩子“不对，那茶是我自己种的，不过只是为了那个味道。”秦灏再次长笑“由此来看，大有闲情可不止在下一人。”眼神却不知在何时定格在了那人身上。
　　“彼此彼此。”
　　数秒只是一瞬间，羞红纱中人，思绪屋内飞。待到方醒时，屋中空一人。耳边依旧回想着上一秒的那声迷离的回音“今夜与君共饮觞。”莫尘讽笑，只觉那是个玩笑。
　　辗转在床上反复了许久，才肯下地。唤来梅儿洗漱却不见芳踪。平日里总守着自己的竟也有不再的时候让莫尘有些不适，只得唤来了另一名婢女。正有意去瞧瞧语燕。谁料守在门外的竟是不见芳踪的梅儿。
　　梅儿见莫尘有些激动和兴奋“主子，你怎么来了。”
　　“为何你在此，难道忘了自己的职责了，擅自离开该当何罚，是不是皮痒了！”这几句不痛不痒的责怪对于梅儿亦如家常便饭更是促长了她的任性“主子莫生气，今天梅儿也是有职责的。”小丫头信誓旦旦地打着保票。倒是好奇了莫尘“那你到是说来听听是什么重大职责比伺候你家主子还来的重要，若没记错，我可没给你过什么任务。”莫尘靠着石柱，打趣地瞅着梅儿那张表情多变的脸。
　　“当然重要了！我可要好好守在这里，以免让外人进去。”
　　这话倒是惊了莫尘，再看向四周倒是站着不少的丫鬟，看来都是守在院外不给外人入内的。见了庄主大驾，纷纷行了礼，又回到了原来的岗位上。“笑话！我乃一庄之主，今日拜堂行礼的乃我结拜义妹，难道也算外人吗？”说着硬是要闯进去，却仍被一脸执着的梅儿拦了下来。“庄主！留步！”梅儿皱眉，小脸委屈地都挤在了一起。莫尘扭不过她的倔脾气。实在是生气小丫头在众多侍女面前竟不留丝毫面子给自己，但自己却也奈何不了她。徒生闷气，只得拂袖离去。
　　在回院内的途中，入过正在操办礼堂的厅堂。正巧秦灏与赵雪亮都在此聚集着，两人正交头接耳地说着些什么，殊不知莫尘的经过。莫尘不知也没兴趣知道。满堂红得刺眼的喜庆配着火红的喜烛格外显眼。一袭红袍的赵雪亮今日看来比起从前褪却了些书生气增添了不少神气的韵味。
　　心中盘算着日子，离开了厅堂。想来齐老头的到来已无剩多久，怕是最坏明天就会照面，不可不防。身旁忙碌的仆人来回穿梭于莫尘身旁，却都已焦头烂额到无暇顾及行礼，只得匆匆鞠躬，莫尘点头示意无碍。
　　回到住所正等候着莫尘的竟是莫离，莫尘自觉警惕，怕是预料到的事要更为紧迫了。回到屋中，关上房门，整间房间又回到了封闭的阴暗。坐在躺椅之上却无暇喝茶，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是不是前方的防御出现了问题？”
　　“会比预期的早。”莫离不紧不慢地道来。“早多久？”显然莫尘有些焦急。
　　“估计明日午时之前会到。”
　　待听到自己要的答案后反而释然了许多，才想起自下床后还滴水未进，平日里这些琐事并不需要自己记得，此刻才觉干渴难耐，转头刚准备拿起案桌边的茶壶之时，在被那张温和的脸庞给遮住了，原来他早在莫尘方觉干渴之时注意到了这点拿起莫尘来不及碰触到的茶壶。说道“好久没给您倒茶了，从前在梅儿没来前还没有让他人给您倒过茶呢。”
　　想来自莫离被莫尘安排成为朝月山庄的总管之后就再也没有从前过主仆间的交流了更多了是一层属下与主子间的关系，或许在外人看来仿佛是出现了隔阂所造成的，其实不然那份亲情是一直温和地依偎着的，只是太过于清淡了，让自己都很难再察觉出来了。
　　莫尘没有做声，安静地接过莫离递过来的茶杯，一饮而下方觉还是从前的味道，没有变过……
　　“主子，该准备下了。”
　　“将那件封箱的外袍取出，今日我想穿它。”莫尘说的很轻，语气婉约，可流露出的那份伤感依稀还是可以察觉的。“可是封箱了很久，该是没了当初的风华了，适合今日的场合吗？”莫离有些疑问
　　“再适合不过了，将它取出。”语气坚定不容迟疑
　　“是。”说着行礼离开了屋子。
　　待莫离再次进屋已过了些时候，想必是寻了很久，毕竟已有数十年不曾开过箱了。“庄主。”莫离唤道
　　“让我看看。”说着从莫离手中接过那件神秘的外袍。
　　是件褐色的袍衫，再封箱前还是件崭新的衣服如今却是被蛀虫咬破了许些口子，还有颜色的掉落与不均匀依稀看的清楚。“果真和我想的一样，变成了旧袍子了，没了它的价值了……”再往深处看时那些被蛀虫咬破的地方居然被用线细腻缝合在了一起，若不明显还真看不出曾经破过了大洞。终于莫尘明白了莫离迟迟不归的缘由。心生感动，不由看向了那人。“让你费心了。”
　　“庄主吩咐的事莫离都会办到。”
　　久等之下见莫尘没有任何吩咐，便默默地退下了。然而莫尘依旧沉浸在袍子的回忆中。这件长袍太过于记忆深刻了，是父亲荣登庄主之位时母亲亲手缝合的，而当时的她只有三岁，却仍记得这件只属于胜者的战袍。它的意义是胜利，是凯旋……
　　待到莫尘出现在厅堂之时已临近黑幕，厅堂内坐满了庄内的直属仆人及家人。见莫尘的出现纷纷起身对其庄重的地行了礼。待莫尘示意之时才坐下。这等庄重的礼节是他们给与莫尘的尊重，让秦灏也好生赞佩。
　　缓缓走向庄主席位，长扬袍衫，拂袖坐下，一派豪杰气概尽显无疑。此刻她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让人怀疑这究竟办的是否是喜事，堂下的在座见庄主脸色凝重也都纷纷谨慎了起来再无欢笑。直到到了行礼的时辰，莫尘才舒缓了面色，示意大家典礼的开始才仿佛脱离那个阴郁的环境迎来喜庆。
　　“新娘到。”说话的是秦灏
　　迎面走来了语燕与赵雪亮，身后还跟着一脸笑容的梅儿。看向一盈一寸度着小步走的语燕那娇柔的姿态一览无疑，莫尘心知今日的她定是格外的美丽可惜自己是见不着了，再看向赵雪亮，脸上洋溢的幸福是骗不了人的，想来莫尘自觉做了人生中第一个好事，方觉做一个好人比起坏人来果然是心力交瘁了多。
　　待二人站及礼堂中央之时，行礼开始。
　　“一拜天地。”
　　“二拜恩人。”
　　说着二人竟是朝着席位上的莫尘仰天叩拜。这一场景倒是莫尘预料不及的，连忙伸手拦下了他们，却是转头疑惑地看向秦灏。莫尘坚定那人定是知道这些的，而秦灏却也只是朝莫尘苦笑并未多言。于是乎莫尘只得问及当事人“你们做何，为何跪我？”
　　“哥，你的大恩便如同再世父母，你当受的了我们二人一跪。”
　　莫尘并不觉这是什么值得跪拜的事，那样显得太过焦作，莫尘心中十分不快，却也不表露声色“我莫尘做事从不需理由，更不用谢，你们不用谢我，我也不觉是在帮你们，这婚礼是你们该得的。”说着扶起跪在地下的二人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礼成。”
　　忙碌一天的庄内上上下下围坐一起。莫尘示意酒席的开始，于庄内上下共饮酒肴。为了二人难得的清净，便让二人先行退下。整场宴会到成了居家团圆的聚会。更多了浓郁的亲情混合在了这场来之不易的宴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