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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五章 嗜血天门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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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的一草一木全都是十年前莫尘亲自设计的,颠覆了朝月山庄所有的面貌。这是哪,她知道。她知道这原本是哪里,所以不曾安置过。何时这儿成了客房?不对!莫尘惊醒的第一眼竟是来到了她最不希望出现的地方。“啊!”歇斯底里地怒吼莫尘从未有过,她知道作为一庄之主不该有任何的软弱。可这次,逃不过了。这红木床曾经是一家三口的溪居之处,上面的刻花是小时候贪玩弄花的,依稀还可看见淡淡的刻印。这帐纱是娘亲最喜欢的牡丹花。这把佩剑还挂在哪,却已无昔日的神采,剑身因受潮而布满了铜锈,剑上的流苏是娘亲自为父亲挂上的。“为什么!”
控制不了的压抑,惶恐的神经濒临了边缘,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为什么抛弃我!”
“莫尘!”才离开一会儿的秦灏怎能想到回来后看到的是这样一个局面。破碎的房角,萎靡的花纵,倒塌的房梁,震碎的假山……“是你!谁允许你进去了!没有人可以进去,连我都不行!杀了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秦灏!”嗜血的双目遮住了原本的性情,那正是老人所担心的,天门轩的内功心法及其凶猛,习练着若不能控制好情绪,天门轩的邪气就会吞噬原本的心境。
“杀我!谈何容易!”
剑气封喉,杀意四布。萧瑟的秋风散去了原本的华服,落叶弥漫了庭院。却不见一片完整的秋叶,残破的是叶,却也是那人崩溃的琴弦。道尽的不是秋的悲凉,是锁住莫尘的地牢。“天门轩!”若用内力便可震断对方的经脉的天门轩是为最上层,可结果却往往反噬了习练者。纷纷沦为其亡魂,祭奠泣血。
面对早已失了人性的莫尘,秦灏自是抵死相拼。早闻天地轩的威力,这确是江湖失传已久的绝技,自二十年前天童老人双双选择退隐江湖,更有了其在十年前就已经绝命的说法,却无人知晓了天门轩的下落。而两人的第一次对决却都不曾使过绝杀,而是单纯的探视。岂会料到这等神秘武功还会再现江湖。自己到成了第一个实验品。思绪缜密,秦灏细想若再拼杀下去,自己已无十足把握逃生,还会拼上了二十年的功力,就连莫尘也会因天门轩的反噬而失了性命。可却始终想不到制服她的方法。
“哼!堂堂秦门门主就这点能耐,怎么成了只会拼命躲闪的过街老鼠了,你若再躲下去,可休怪本庄主毫不留情地取你性命了!”又一次的躲闪,相抵。瞳孔的血腥,逝去了那人该有的本性。“天门轩!”
秦灏无奈!此刻若不认真相抵,怕是真要成剑下亡魂了。“断寒源!”
断寒源与天门轩说来也有相似之处。二者武学均为当世无双。只是这断寒源比起莫尘的天门轩的年代更久远了些。是一古老武功,江湖上知晓次武功者少之又少。它以其寒性为名,取名断寒源,是为一潭断了冰寒的池源。比起天门轩少了些邪气多了些光明霸气。此等武功虽则平缓习练者不会因此走火入魔。它最大的短处就是太耗时间,每天必须重复相同的心法,循环渐进尚要数十年的沉淀,若是武学奇才者亦没有走捷径之处。
“尘儿!……”
稍是的停顿,足矣……灵蛇步,如风般消失在莫尘眼中。早已被吞噬的眼看不清方向,辨不清真假。这便是天门轩的弱点……“人呢,快出来!别像个孙子样躲着,快给本庄主给滚出来!”来回的移动,不肯放过每一处寸土,轰炸声响彻院内,却无人询问。每一秒的轰隆,便是每一处的摧残。她嗜血,她无情,像是个恶魔,恨不得亲手结束了这块令他窒息的故土。而那一秒她却迟缓了,下不了手……前方曾是莫尘童年的乐园,是她最后美好的回忆……不想抹杀。这一刻,一击颈下。望着那间最不舍的房门,含着悔意倒在了冰冷的石板上。
看着原本浮华的庭院一瞬间成了嗜血的屠杀场。满地的残叶笼罩其旁,究竟是什么令她如此痛苦?那一刻,他的眼中竟是满布着忧郁,惨淡的面容变得更为惨白。望着倒下的莫尘,此刻她看起来是那么安宁,可眉间的憔悴始终抹平不了她的愁苦。
扶起倒下的人儿,却是被从墙外飞入的莫离抢过。“秦公子好生休息,庄主就交托给在下吧。”始终不曾露面的莫离在这一刻突然的出现,到可以说一直在暗处看着。“为何先前不出来。”秦灏反问
“没有庄主的命令。”
“很好,若在下失手错杀你家庄主,岂不是为时已晚。”秦灏冷笑,显然十分不满于被一个仆人所愚弄。“不会,庄主从未有过失手的时候,这一刻庄主她并不是有意要杀你,不然公子您是躲不过的。”莫离的每一字每一句淡而有力,却道尽了多少年两人主仆间的情深意重。
“好好照顾你家主子,怕是醒来可能会有脱水的征兆。”
“莫离明白。”
“为何她会给你取这个名字?”突来的兴致让秦灏猜不透。
“庄主说是莫要离弃的意思。”
一个名字确是莫尘内心最大的渴望,莫要离弃……亦为莫要抛弃……“那间房为何任何人不得进入。”指着房间的方向,那是庭院内唯一毫发无伤的一处,就算被天门轩吞噬了内心,唯独那一块地方对于莫尘来说是始终清醒的,不曾忘却,该是刻入骨髓般的铭记在心了罢。
莫离只是看了一眼,不再望去。“莫离不知。”抱着昏迷的莫尘离开了庭院。
朝月山庄满布的暗杀是为神秘,就算这儿离庄园中心较为偏僻,也不可能听不见轰隆的炸破声。反而就算听见了也只当做没听见,似乎秦灏明白了这所谓的原由“难道只是因为没有庄主的命令吗……”
一袭白衣早已混上了泥泞,掩去了它原本的奢华,却不代表它不存在过……拂袖,离开了这座满布黑暗的庭院。路上巧遇前来探究的语燕和赵雪亮。秦灏苦笑,此刻已无要说的了。
“秦公子,前方发生什么了吗?”语燕问道“在线先前去看过了,只是旧屋塌方罢了,并无大碍。”无意间消耗的内力太多,竟都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虚弱无力。
“秦公子你怎么了,看起来很累啊。莫尘哥哥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啊?”
“没什么,可能是水土不服吧,我先回屋休息会,今天我也没见着莫兄,你们可以去问问梅儿。”秦灏不愿再与之多说些什么,转身离去了。现今的当世双侠,竟是连走路的步伐都有些颓靡。让人忍不住想上前去搀扶一把。
“他们到底都怎么了?”
“我们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强行拉着语燕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夜晚,倚在窗前。点着烛火,先前由于及时的疗伤也恢复了几番力道,却是毫无睡意。脑中的莫尘让他揪心,故有一番英雄惜英雄之情,而更多的却是为她这个人而徒有的忧愁。
“秦兄……”倚靠着门外有那么一个身影。垂着脖颈,那人低着头看似无辜至极。秦灏苦笑,他亦知那人是谁。看来莫离将什么都告诉了她
。
刚想起身前去开门,不料佳人反说“不要开门,这样就好。”坐回了远处,等待佳人接下来的后话。可过了许久,莫尘再无他言。秦灏本以为那人是来道歉的,看来却又并非他想的这般简单。
“为何又不说了?”
“秦兄一定会觉得若莫尘为今日的莽撞道歉十分虚伪吧,即便如此,还不如。”话音未落就被屋内人急忙打断“莫尘都未开口,又岂知在下是如何想的。”
过了很久,仿佛为了等那一句空有的虚话过了数百年之久,那一声“对不起。”是委婉的,细腻的,轻柔的。是女孩子应有的发音,而不是莫尘平日的豪爽洒脱。又如同是数十年的等待,佳人听到了回应。“在下记下了。”
此刻屋外人背靠着房门,看向远处的月光。屋内人衬着月光,看着屋外佳人的身影。是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还是佳人装饰了你的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