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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巴米利恩会战 ...

  •   即使是莱因哈特麾下,也并非每个人都是像吉尔菲艾斯、米达麦亚这样,明白补给的重要性,年轻的官宋巴尔特少将就是其中之一。他毛遂自荐,从罗严克拉姆元帅那里得到了护送运输船队的任务,然而,年轻气盛的他根本无法让自己始终保持警惕,更何况,他的对手,是早已虎视眈眈的杨舰队。落败的宋巴尔特少将唯有以死谢罪。
      然而,杨舰队的攻势却并没有止于这一战。在杨的指挥下,整支舰队犹如在神出鬼没的凶猛幽灵一般,接连令舒坦梅兹、雷内肯普、瓦列三名上将尝到了战败的苦涩。
      在其他人看来,“奇迹的杨”仿佛只是盘着腿坐在桌子上,一面搔着他那略微杂乱的黑发,一面以“打完这仗就吃饭”类似的语气下达命令,胜利就匍匐在了他的脚边。然而,只有杨身边极少数人才知道,杨从来没有因为获胜而放松过。实际上,目前的连战连胜是杨的最终目的能够达成的必要条件。只有不断的挫败这些提督,才能够激怒他们那位年轻的主君。
      逼莱因哈特在阵前现身,才有机会杀死他。
      尤里安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心中不免迟疑,他倒不是在为敌军将领惋惜,而是顾虑到他的监护人的心情。尤里安从来不怀疑杨能够取胜,只不过,如果扪心自问,杨大概宁愿放弃他自己制定的这个战术,旁观那个年轻人如何用耀眼的金色继续书写历史;如果可以,杨才不愿意在这里顶着致命的战火,为那个“号称”民主的国家劳心劳力……但这都是假设,现实从来没有一次让杨真正得偿所愿,尤里安正是在为不得不再三勉力对敌的杨而感到担心。
      *
      帝国军的提督们一面对杨威利恨得咬牙切齿,一面又难掩钦佩。莱因哈特的心情,则远不如他的部下这样单纯。
      爱将接连被挫败,就像是给莱因哈特当头一棒;千里迢迢从帝国来到同盟,难道是为了成就杨威利的威名?征服宇宙的梦想以及与友人的约定,难道要因为这一个人的存在而夭折?
      莱因哈特的骄傲无法忍受这样的结果。在难以名状的焦躁的催化下,战意变得愈发暴烈和难耐。莱因哈特明知这是杨的计谋,仍决定将计就计。他计划将各舰队分派到四方,以自己为饵,引诱杨舰队现身,然后与返回的各舰队形成包围圈,一举歼灭杨舰队。
      莱因哈特自信,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然而,他的心底始终萦绕着一缕挥之不去的阴霾。
      如果吉尔菲艾斯在的话,会提出什么样的建议呢?莱因哈特几乎本能的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又立刻努力的自我遏制。
      不需要借用吉尔菲艾斯的力量,一定要让杨威利输得无话可说!几番为自己鼓劲后,莱因哈特召集了部下,公开了自己制定的战术。
      *
      自从诸神的黄昏作战开始以来,莱因哈特的作战计划都会以密信的方式传达给后方支援的总指挥官。这并非为了征询对方的看法,仅仅只是单纯的告知,因此没有必要采用实时通讯。讯息的传递随着前方部队与奥丁的距离的不断增加,产生了相当程度的延迟,结果,当吉尔菲艾斯收到莱因哈特以巴米利恩星域为决战地的战术部署时,米达麦亚、罗严塔尔等提督已经率领各自的舰队离开了帝国军的集结地,莱因哈特的主力舰队也在向巴拉特星域挺进。
      读完报告的吉尔菲艾斯,神色逐渐凝重起来。莱因哈特拟定的战术盛大而华丽,如同一首震彻宇宙的宏伟诗篇。然而,吉尔菲艾斯却敏锐的发现了其中不和谐的音节。
      在各舰队合围之前,莱因哈特的主力舰队采用层状战阵,企图以虽薄却近似无穷的舰队层,一面消耗敌军战力,一面拖延时间。
      这个战阵本身完美无缺,只不过其本质仍属于防御阵型,与罗严克拉姆公爵一贯先发制人的气质背道而驰。这当然并不是说莱因哈特不擅长防守,但吉尔菲艾斯却不由得担心,即使是有计划的放弃主动攻击,以莱因哈特的心性,当貌似转守为攻的时机出现时,他大概会更积极的转为进攻姿态,这很有可能让敌人有机可趁,尤其是在面对像杨威利这样可怕的对手,一丁点儿的失误就可能全盘皆输。
      不过,真正令吉尔菲艾斯不安的,并非这个阵型,而是整套战术的着眼点——这是摆明了就是要以武力与杨威利一决雌雄!
      从之前的报告中,吉尔菲艾斯已经知道了前方的战况。杨威利连败几位帝国提督,无疑是对莱因哈特的挑衅。莱因哈特欣然接受这无礼的挑战,亲赴战场,并非意料之外的事情。毕竟,莱因哈特一直想再会这位魔术师,更希望能击败对方,洗刷以往屡次被对方破坏好事的屈辱。
      可是,这难道不就正中了杨威利的圈套了吗?如果这次战争的目的是征服同盟,那就没有必要将战略目光局限在区区一个军部元帅的身上,只要令同盟政府俯首称臣就可以了。这样考虑下来,直接进攻毫无防备之力的行星海尼森,才是上上之策。到时候,让同盟政府命令杨威利投降,如果杨抗命,再对他进行围剿,道义上也无可置喙。
      罗严克拉姆公爵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而他明知如此仍执意与杨威利一战……吉尔菲艾斯心底一片冰凉,曾经无比熟悉的那个金发挚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渴望战斗的呢?战争以外的制胜之法明明就存在着,他又为什么要一再选择流血之路?
      吉尔菲艾斯深深的蹙起眉。此时向莱因哈特提出谏言为时已晚,而莱因哈特从一开始就压根没有征求吉尔菲艾斯意见的打算。
      自己只要谨守为臣之道,完成主君交代的使命就好了。吉尔菲艾斯无法用这样的借口为自己开脱,更何况,这次战斗的胜负直接关系到莱因哈特的性命安危,吉尔菲艾斯不可能置之不理。
      与帝国军前线部队的超光速实时通讯,受到不知是天然还是人为的干扰,无法接通,吉尔菲艾斯当机立断,与帝国宰相的首席秘书官取得了联系。
      目前,尚有一个方法能确保帝国军的最终胜利,但没有帝国军最高司令官的命令,想要策动这一计划,不仅需要足够的机智和勇气,策动人自身也要有相当的地位和权限,才能令莱因哈特麾下的提督们信服。
      吉尔菲艾斯因职务限制,不宜出面干涉前方战局,何况他又身在奥丁,鞭长莫及,但莱因哈特的幕僚成员中还有一人,不仅才华洋溢,更深受莱因哈特倚重,是当仁不让的最佳人选。这位名叫希尔格尔•冯•马琳道夫的小姐被莱因哈特以“如果你出了什么差池,叫我怎么对你父亲交代”为由,留在了干达尔星系的第二行星乌鲁瓦希上。那里是帝国军的基地,通讯设施早已配备完全。
      吉尔菲艾斯向希尔德说明了自己的意图,暗金色头发的小姐沉着的点了点头,“我完全赞同阁下的看法。我正要前往巴米利恩星域,并根据实际战况,决定是否要落实这一计划。”
      希尔德的回答,证明她事先已经考虑到了吉尔菲艾斯所担心的情况,并做好了行动的准备。即使没有接到吉尔菲艾斯的超光速通讯,希尔德也打算以自己的方式,协助莱因哈特。
      “马琳道夫伯爵小姐,谢谢你……”红发的元帅深感歉意的说道。为了能够实时观察战况,希尔德必须亲赴战场,实在是辜负了罗严克拉姆公爵让伯爵小姐远离战场的初衷。吉尔菲艾斯明知如此,却也别无他法,为了保证莱因哈特的安全,他能够拜托的就只有这位小姐了。
      希尔德露出了明快的微笑,“我此次随军出征,就是为了能适时成为罗严克拉姆公爵的助力。期盼他凯旋而归的,并不只有您一个人。”
      这位小姐的机敏果敢和爽朗坚毅,令吉尔菲艾斯再度叹服。但他同时也感到有些困惑,即使这场战役始于上位者的欺骗和无辜者的鲜血,吉尔菲艾斯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袖手旁观、让那个操控战争的“罪犯”自食恶果……
      是因为,自己依旧把那个人视作不可替代的挚友吗?
      ——那是莱因哈特啊!
      有失一贯的冷淡,那个竭力压抑着悲切与焦急的嗓音回荡在耳边,让吉尔菲艾斯如鲠在喉。
      但他也确实不再是当初那个向自己伸出手的金发少年了……又或者,从一开始就只是自己的自以为是……
      红发的年轻人甩了甩头,像是想抛离这些纠缠的谜团似得。他努力稳住起伏的心绪,将精神集中到眼下的事情上。
      在通话的最后,吉尔菲艾斯恳切的嘱托到:“马琳道夫伯爵小姐,请不要将这次通讯之事告诉罗严克拉姆公爵。”
      吉尔菲艾斯的这一要求,是顾虑到莱因哈特的心情。依赖已明确拒绝的援手,绝对会严重伤及莱因哈特的矜持。
      “……我知道了。”希尔德垂下了眼,也咽下了更多的话。她理解了吉尔菲艾斯的做法,也愈发为这对好友目前的状况感到惋惜,但她却没有立场插嘴莱因哈特的私事。
      希尔德曾经向莱因哈特提出过直接攻占海尼森的谏言,却被对方坚定的否决了。忆及当时,那金发年轻人俊美的脸上,仿佛孜孜不倦的追逐着什么的热切神态,希尔德忍不住想:罗严克拉姆公爵也许正是因为心中的缺憾,才不得不藉由战斗寻求满足吧?
      那份珍贵的友谊,难道会被战火焚烧殆尽吗?如果是这样,罗严克拉姆公爵所获得的胜利,能被称之为完美无缺的纯粹的胜利吗?
      通讯已经结束,希尔德仍望着漆黑的屏幕,在动身之前的短暂时间里,任由淡淡的感伤沿着思绪飞扬。
      *
      当希尔德离开干达尔星系时,在后世史学家称为“巴米利恩星域会战”的战役,早已打响。
      令人称奇的是,在这场战役中,杨威利与莱因哈特这两位旷世天才,不约而同的放弃了自己所擅长的战法,反倒采用了对方的特长来迎战。但不管怎样,帝国与同盟的舰队每经过一轮相互射击,就会在寂静的宇宙空间中形成无数暴烈的火球,同时也会卷走无数的生命。这其中,也包括斯巴达尼恩飞行中队队长,伊万•高尼夫。
      经过略显仓促的前哨战之后,局面看似平稳的沿着莱因哈特的预定发展着。直到4月的最后一天,战局陡然发生了戏剧性的突变。
      诱发突变的因素,是杨威利身边的一位非正规编制的成员。有着亚麻色头发的俊俏少年,名叫尤里安•敏兹,是杨的养子。他看破了莱因哈特的层状战阵,并向他所崇敬的人生导师报告了这一发现。杨威利根据这一情况,拟定了新的作战计划。
      对于忽然改变行动模式的杨舰队,莱因哈特感到些许迷惑。
      被侦查到的舰队,到底是诱饵还是杨舰队的主力呢?莱因哈特尚未理清心中的疑云,下决断的时机却已时不待人。一道红发的身影从莱因哈特的脑海中划过,金发的年轻人微微一怔。那位友人本该站在距莱因哈特仅半步远的地方,莱因哈特只要侧过头,看看他的表情,就能理清交缠的思绪。但现在,莱因哈特用千万光年的星海阻挡了他的靠近,徒留下记忆中的音容,逐渐模糊。
      莱因哈特摇摇头,努力摆脱了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对吉尔菲艾斯的依赖,将注意力集中到眼下。在不完全自信的情况下,他顺应了天生的霸气的引导,排斥了静观其变的消极战法,下令对左翼的“敌军主力”进行包抄攻击。
      然而,那并非“敌军主力”,而是诱饵部队。杨威利将陨石也混入舰列中,骗过了帝国军的侦测雷达。当这些诱饵部队成功牵制了帝国军主力的同时,从小行星群中蹦跳出来的同盟军主力猛然朝着莱因哈特的大本营突进。
      特奈杰、布劳希契、阿尔顿林肯、卡尔纳普、格留尼曼诸将急忙掉头回防,甚至不在意尾随的诱饵部队的攻击,但他们却只是从杨的一个陷阱跳入了另一个更大更深的陷阱。
      “自己正袭向敌人侧面”的错觉,使得这些年轻的帝国提督们自投罗网的冲入了同盟军的凹形阵。能令他们产生这样的错觉,正体现了杨堪称“神迹”的用兵。
      现在,形成阻断帝国军后路之势的同盟军诱饵部队也紧逼上来不间断的发射炮火,同盟军的火力从前后左右袭卷向帝国军。
      无数的光矛串刺了帝国军的舰列,光刀切断了舰艇。被重重包围而失去行动自由的帝国军在闪烁的爆炸光芒中滑下了死亡和破灭的斜坡。
      “阿尔顿林肯舰队,继续溃灭中!”
      充满危机及恐惧的报告为旗舰伯伦希尔带来深海般沉默,噩讯接二连三抵达。
      “布劳希契舰队也处于战线崩溃状态!”报告噩闻的通讯员,声音即将失去控制似的颤抖着。
      莱因哈特明白,崩溃中的不单是手下的舰队,也不止是战线,还有他的不败神话及随之而来的权力和光荣。
      “被耍了……”
      莱因哈特愤愤的自语着,白晰秀丽的脸庞涌上一抹自嘲的阴影。
      “一胜再胜,到最后才输了吗?我就只能走到这里吗?吉尔菲艾斯……”
      白皙的手紧紧攥成拳头,莱因哈特无言的问着。红发友人没有回答,而使他不能回答的,是莱因哈特本人。
      “……蕾欧娜……”
      ——你们一定会胜利的。
      曾经,就在这个舰桥上,有个琥珀色眼睛的少女,带着朦胧的笑意,对着金发和红发的挚友以及这艘纯白战舰,淡然而骄傲的如此宣称。而打破这个预言的,也是莱因哈特本人。
      帝国军目前似乎只能勉强撑着崩塌之前的身躯,就像被落雷猛击的大树一样摇摇欲倒。
      莱因哈特的高级副官修特莱少将,理智的做出了判断,提议年轻主君撤退。但莱因哈特悍然拒绝了。
      “如果我在这里被杨威利杀了,就表示我只有这种程度而已。什么银河系宇宙的霸者!那些为我战死的人一定会在天上或地下嘲笑我,你们要让我成为别人的笑柄吗?”
      “阁下,请不要如此轻忽您宝贵的生命,吉尔菲艾斯元帅还在奥丁等待您。请您把希望寄望在下一次的东山再起,现在请务必离开这里。”
      有着黄玉色眼珠的亲卫队长奇斯里上校哀求似的说道。
      莱因哈特一时间有些迟疑。如果红发的友人在场,也一定会这样劝解自己吧。
      这一瞬间,在伯伦希尔之前警卫旗舰的二艘战舰成了集中炮火下的牺牲品,爆炸了。被直接击中动力部位的一艘战舰成了绚烂的火球消失了,另外一艘从中央折成两半,在伤口中喷出了破片及能源流,翻滚着朝外围摇晃飞去。
      爆炸的闪光透过萤幕震撼着伯伦希尔旗舰内的人,战舰爆炸散放出来的大量能源像疯狂的野马般踢撞着伯伦希尔的舰体,帝国军的总旗舰剧烈地摇晃着,在舰桥上的人,除了一个人之外全倒在地上,只有金发的年轻独裁者以其令人难以置信的平衡感及柔软的动作保持了不倒的傲然姿态。
      就在这个时候发生,同盟军的猛攻突然中断了。原来是奈特哈尔•缪拉的舰队赶到了!在缪拉的指挥下,这支舰队勇猛无比的杀入了敌阵中,所向披靡之姿急速改变了战局,甚至暂时的压制了杨的攻击。这是因为,对杨而言,最先回击的不是有着“疾风之狼”称号的米达麦亚,而是缪拉,实属意料之外。
      缪拉的攻击猛烈至极,杨舰队因此损失了大量的战力。但从整个局面上看,帝国军也并未占有优势。缪拉在与杨的激烈战斗中,因旗舰受损而不得不连续四换战舰,却仍顽强坚持着防线。杨一面感佩于缪拉身为“良将”的素质,一面快速的对自己误算的变量加以修正。
      5月5日,22:40,杨的旗舰休伯利安终于再一次将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的旗舰伯伦希尔纳入了射程之内!
      一道超光速通讯在此刻抵达了杨的所在处,同盟最高评议会议长优布•特留尼西特下令:无条件停战。
      *
      希尔格尔•冯•马琳道夫伯爵小姐,如同她向吉尔菲艾斯表明的一般,从开战之初,就在巴米利恩星域的外围远远的观察着战况。当她看到杨实施的大规模攻击之后,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艾流塞拉星域。她已经预测到,如果此战这样发展下去,莱因哈特恐怕将品尝到一生的首次败绩。要救莱因哈特,只能策动希尔德和吉尔菲艾斯都设想到的那个计划。
      希尔德下意识的选择了渥夫根•米达麦亚告知实情,而非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大概是因为前者给她安定正直的印象,较之金银妖瞳的提督隐约透出的不羁的气息,更能令她放心信赖。
      米达麦亚接受了希尔德的计策,并邀请同样有着“帝国双壁”之称的罗严塔尔同行,挥兵进攻毫无防备的同盟首都行星海尼森。
      兵临城下,优布•特留尼希特在“地球教”教徒的武力支持下,无视众议员们的意见,独断专行的决定了整个自由行星同盟的命运:接受银河帝国提出的讲和条件和要求,并以即刻停止一切军事行动作为证明。
      杨的幕僚们对政府的停战命令感到异常愤怒,他们之中没有一个想就此罢手,然而,黑发的指挥官面对部下无言而激昂的请命,平静的沉默了片刻,以淡然如风的语气,断然否定了先寇布提出的、极具诱惑力的设想,下令全军后退。
      莱因哈特对于敌军的举动,感到无比惊异。当他接到总参谋长奥贝斯坦的报告时,这个金发的年轻独裁者反而像自尊心受到严重伤害似的几乎要从座席上跳起来。
      “怎么回事?”莱因哈特发出凶恶的声音,被人指出理性所不允许的事实,让他觉得倍受侮辱而愤怒,即使那是极为振奋人心的吉报。
      待他从奥贝斯坦的汇报中得知事情的原委后,愤怒中就变幻出了苦涩的自嘲与隐忍的不甘。
      别人拱手让出来的胜利么……
      莱因哈特浑身僵硬的沉入座椅中,攥紧的拳头仿佛随时准备着挥向胜利之神的侧脸似得,一刻也没有松开过。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10章 巴米利恩会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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