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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安魂序曲 ...

  •   宙历798年,帝国历489年11月4日,帝国举行大规模军事演习,阅兵总司令为罗严塔尔一级上将,其间有超过一百名以上士兵丧生。于此同时,费沙驻帝国的事务官博尔德克在莱因哈特的命令之下,将帝国军即将进军伊谢尔伦方面的相关假情报陆续提供给费沙。
      11月8日,莱因哈特终于敲定了“诸神的黄昏”作战计划中的人事安排,这也是他与吉尔菲艾斯共同商议的结果。
      这项作战的首要行动为率大军浩浩荡荡往伊谢尔伦回廊进发,以此将全宇宙的注意力集中于此,造成假象,然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举占领费沙行星和回廊。想要达成此目的,指挥费沙方面大军的人须有准确和快捷的当机立断能力,能迅速调动军队,在费沙来不及设防的最短时间内予以全面占领。这样一位人才,非渥佛根•米达麦亚一级上将莫属。
      作战计划中第二集团军有两位指挥官,他们就是不久前完成“秃鹰之城”改造工程的卡尔•古斯达夫•坎普上将和奈特哈尔•缪拉上将。这支兵力的硬件配备公布之后,将士们都倍感振奋——火力堪比雷神之锤的移动要塞将加入战局。
      在莱因哈特的计划中,这支军队有着承上启下的重要作用:作为第二支抵达费沙的兵力,巨大的移动要塞必定能加剧率先抵达的米达麦亚军对费沙人的心理影响,让他们彻底放弃抵抗的念头。“诸神黄昏”同盟领域的作战开始后,由坎普指挥的“秃鹰之城”将停留在费沙回廊同盟侧的出入口,一来就近监视费沙的动向,形成武力威慑;二来成为后续兵力、物资和讯息传递的中继站。由缪拉指挥的随行舰队则将成为第二舰队,跟在“疾风之狼”的后面,深入同盟境内作舰队战。
      第三集团军的指挥官为帝国军最高司令官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元帅自己。在他的直属部队中,包括有亚特林肯、布拉斯契、卡尔那普、克留尼曼及特奈杰等五名中将。另外,总参谋长奥贝斯坦一级上将、首席副官修特莱少将、次席副官流肯、首席秘书官希尔格尔。冯。玛林道夫小姐、亲卫队长奇斯里上校等,这些人都群集于伯伦希尔旗舰上。伯伦希尔搭载女性人员,这也是史无前例的。
      第四集团军由斯坦梅兹上将指挥。斯坦梅兹曾是莱因哈特的伯伦希尔旗舰的舰长,以前一直担任边防的工作,虽然立下许多汗马功劳,可是因为并非名门贵族出身,所以官位只做到中将。在利普休达特战役后,被赋与边境支配权,并晋升为期待已久的上将,宣誓效忠莱因哈特。
      最后一支军队由瓦列上将指挥。瓦列上将于“利普休达特战役”中曾辅助齐格飞。吉尔菲艾斯平定各边境星域,骁勇善战,是个智勇双全的良将,此次交付给他负责后防联系费沙回廊和帝国本土的重要任务,相信他必能不负所托。
      总计这次的军事行动所动员的兵力为一千三百万人,舰艇近十万艘[1] 。其中单是负责费沙和同盟等占领地警备工作的陆战人员就占了四○○万人。
      另一方面,进攻伊谢尔伦方面的部队也是阵容鼎盛。虽然在基本战略上,这支部队只是掩人耳目的一个假象,但为求逼真以达到目的,当然会安排相当的兵力、人才、舰艇和物资等。而且,如果情况有变,这支部队还可弄假成真,突破伊谢尔伦回廊,趁乱攻入同盟领土,然后和入侵费沙的友军会合,一起扫荡同盟领域。总而言之,这次作战是战略上的一个相当重要的环节。负责此任务的总司令官必须具备有相当强的统御力、细致的用兵能力、以及审时度势冷静判别情况的头脑。这个人选只能是奥斯卡•冯•罗严塔尔一级上将。
      副司令官为鲁兹和雷内肯普两名上将。鲁兹和瓦列一样,曾经担任过吉尔菲艾斯的副将。雷内肯普则和斯坦梅兹一样,在历经了“利普休达特战役”之后,成为莱因哈特的部下,晋升为上将。他同时也曾经是莱因哈特少年时代的长官,是个老资格的军人,但外表看起来稍嫌古板了些。
      法伦海特和毕典菲尔特两位上将奉命统领预备兵力等待适当时机。他们两个都有相当强劲的攻击力,于决战时的适当机会投入必能尽展其所长予敌军沉重打击。要特别一提的是,毕典菲尔特的舰队素有“黑色枪骑兵”之称,以勇猛无双出名。
      克斯拉上将担任帝都的防卫司令官,奉命留在奥丁,“艺术家提督”梅克林格上将的舰队也在帝都待命。
      除了这两位之外,齐格飞•吉尔菲艾斯元帅也留守奥丁。这一任命甫一公布,就引发了不少人暗自议论。不过,吉尔菲艾斯元帅在留守期间,要以宇宙舰队副司令官、军务尚书和宰相顾问的三重身份,统领军务并暂代政务,还要全权负责所有后方物资的统筹补给及后援部队的编组等事务。对远征部队而言,吉尔菲艾斯的工作看似轻省,实则至关重要。莱因哈特将这份工作交给最信赖的挚友,倒也并非完全说不过去。至于前方战场,有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元帅亲自指挥,还有“秃鹰之城”的硬件支援,使得吉尔菲艾斯的缺席最终没有对士气造成任何影响。许多士兵甚至在看到移动中的“秃鹰之城”那密实圆滑的银灰色轮廓时,就已经产生了胜券在握的激动。
      到最后都对此项任命持反对意见且不依不饶的试图说服自己的主君的,唯有那位义眼的参谋。直到莱茵哈特不胜其烦的严命对方不得再议此事,奥贝斯坦才终于面无表情的闭上了嘴。在这一刻,奥贝斯坦也许在心底重重的叹着气吧——可惜,任何人也无法断言。
      上述这些人事命令中,所有与对伊谢尔伦方面的军事行动有关的皆被有意无意的公开,直到大军自帝都出发的那一天为止,已经有许多人都获知这一消息了,这也作战计划的一部份。
      *
      然而,对莱因哈特个人来说,“诸神的黄昏”人事安排公布的同时,也自然的产生了一个他本竭力拖延的局面。——至此,安妮罗杰和蕾欧娜都会知道,莱因哈特此战,并无吉尔菲艾斯同行。
      安妮罗杰仅仅是安静的注视着他,那双宝蓝色的眼睛里写满的担忧,就足以刺痛莱因哈特的心脏。
      金发的弟弟用从不会在外人面前展现的轻柔声音,宽慰到,“姐姐,请不用担心,对付同盟那帮无用的叛徒,只要我一个人就足够了。有吉尔菲艾斯在奥丁保护你们,我才能放心出征。”
      “……嗯,莱因哈特也已经长大了,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了……”安妮罗杰努力做出轻松的笑容,却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心底的阴霾,“你们两个人以前总是在一起,我倒现在也还不能习惯齐格不在你身边的情况呢……”
      莱因哈特说不出话来。他宁愿假设姐姐已经接受了他的解释,并努力忽略了安妮罗杰委婉的劝谏。
      安妮罗杰微微叹了口气,借口去端甜点,起身离开了。客厅里仅剩下莱因哈特和蕾欧娜。琥珀色眼睛的少女不客气的厉声斥道:“从来没有在别人手中取得过完胜的家伙,也好意思轻敌?”蕾欧娜口中的别人,正是指杨威利。
      “这次我会彻底打败他和他的国家!”莱因哈特不服气的争辩着,又补充道,“而且,我绝不会给同盟那些家伙留下话柄,说我是借了吉尔菲艾斯的力量才赢了杨威利的。”激烈的战意,仿佛化作刺眼的光粒,从莱因哈特的金发中迸出来,那冰蓝色眼睛里,斗志与决意碰撞出尖利的火彩,“我要在战场上,公平的与杨威利对决,然后取胜!”
      那个华丽的霸者,同时也是骄傲的战士。他追求着完美的敌人,完美的战斗,以及完美的胜利。
      蕾欧娜往椅子里坐了坐,腰杆笔直,下巴微抬,那居高临下的凌然气焰便肆无忌惮的铺陈开去。兰尼斯特小姐眯起眼睛,傲慢的将罗严克拉姆公爵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随后甩出了一个冷漠而轻蔑的鼻音,“哼,你就去‘魔术师’那里好好吃点儿苦头再回来吧!”
      “蕾欧娜!”莱因哈特气的一拳砸在沙发扶手上,皮质的扶手在骤然袭来的强大压力下发出了短促的哀鸣。他并不是第一次被蕾欧娜激怒,但唯独这一次,莱因哈特觉得蕾欧娜简直不可理喻:就算这家伙不可能像姐姐一样,将对他的关心表现出来,至少也该像以前一样信任他吧!为什么偏偏要像敌人一样诅咒他的征程!?
      面对盛怒的莱因哈特,蕾欧娜从来不会有丝毫畏惧。她依旧冷着脸,直视着那双闪着雷电的苍冰色眼睛,以清淡得宛如凉水般口吻,缓缓说到,“莱因哈特,你的每一个胜利都少不了吉尔菲艾斯。你要否认这一点吗?”
      莱因哈特挫败的抿紧了嘴唇,又一次被蕾欧娜问得哑口无言。如果说还有人比蕾欧娜更坚信这一点,那就是莱因哈特自己。
      聪明的金发青年绞尽脑汁,才勉强想出了应付的说辞,“……还有米达麦亚、罗严塔尔这样杰出的用兵家,这场战役,帝国军一定能取胜。”
      蕾欧娜自顾自的喝着热巧克力,不追究莱因哈特偷换概念的做法。蕾欧娜能在言辞间那样讥讽莱因哈特,是因为她潜意识中竟然一点儿也没有为莱因哈特此行的安全感到担忧,就像过去,她从不怀疑莱因哈特能推翻高登巴姆王朝、取得最后的胜利一样。
      那大概是因为即使少了吉尔菲艾斯,莱因哈特身边也还有希尔德、米达麦亚提督这些能人相助的缘故吧。蕾欧娜这样对自己解释。
      只有一件事,让她莫名牵挂,不得不向挚友再三确认,“……战争……这是最后了吧?”
      略显迟疑的嗓音,落入莱因哈特的心中,准确的敲打在那肆意张扬的战意头上,令它不得不收敛起身体,却也由此愈发凸显出它的居所的空旷,甚至根本无法形成回音,更别说运足底气、响亮作答。
      “……嗯……”
      金发的年轻人将目光移到托在手中的瓷杯上,避开了友人探寻的视线,他第一次发现咖啡残留在舌尖的味道原来是那样苦涩。
      *
      同盟很快收到了自费沙传来的情报:帝国军将大举进攻伊谢尔伦要塞。特留尼希特好整以暇的向国防委员长下达了迎战命令,并再一次为自己及时将杨放回伊谢尔伦而感到沾沾自喜。
      11月20日,隶属于伊谢尔伦驻留要塞舰队的战舰尤利西斯在巡逻中发现罗严塔尔率领的大军,第九次伊谢尔伦攻略战开始。
      “诸神黄昏”的恢宏幕布正徐徐升起。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06章 安魂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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