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归雁》秦缪

4、梦是现实的射影 壹

　　“吕子国！”
　　“吕子国”
　　“吕……子国”
　　“子国”
　　“国”
　　王堇的呼吸变得急促，声音在一遍遍呼唤过后沉吟不语，她的一只眼中扎着毒箭，腿上被钉着数矢，流出乌黑的血，脖颈间已经结痂的血液还有嘴角正慢慢流的血，身上的战袍早已溃不成军，她缓缓抬手，就那样一遍遍呼唤着心上人的名字，好似是在寻找着他，又好像是在最后一刻告诉他自己平安让他不要担心自己。
　　头盔跌落在一旁，吕子国捡了起来。
　　“瑾！”他颤抖的声音缓缓喊出那个名字，他不想承认的名字。
　　他想冲上前去将王堇抱在怀里，却连一句话也说不了口，身体不受控制的浅浅抓住王堇伸出的手。
　　“疼，”王堇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眼中不再是死前的空洞，冒出点点星光，她撒娇般哼出声音，转而像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又好像是死前的回光返照，亦或是对心上人的抱怨，她大喊着，狠命的抓着吕子国的手。同时，吕子国身边的小兵上前举着红缨枪对着王堇。
　　“啊啊啊啊啊！疼，我好疼！”口水杂着血随着喊声从嘴中涌出，眼角是点点泪花。
　　渐渐的她停了下来，笑着，慢慢阖上双眼，像她刚诞生时的那样，哭着喊着，直至最后停下来笑着……
　　吕子国眼前逐渐发白，面前的一切如被雾霾遮住，他看不清，也不敢向前，只能站在原地，他唯一能做的只是一遍遍幻想，等出了这迷霾后，自己会做什么。
　　害怕弥漫在他的四周……
　　“嗯——”吕子国揉着后颈，猛的从床上窜起身来。
　　自从昨晚和樊町珊出去散步后，吕子国从来没有一刻觉得会对王堇产生如此强烈的得失感，这个梦一遍遍播放在他的脑海。
　　“噩梦会不断重复做吗？”
　　那晚，他来来回回醒了好几遍，再次入睡，仍是这个梦。
　　“这梦和游戏副本一样，我又没买版权，反反复复的，都不知道维权吗？”
　　反观樊町珊，她昨晚睡得很好，什么也没有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