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黑丝 ...
-
2012年夏。J城。
午后操场上站满熙熙攘攘的学生，阳光照的人睁不开眼，夏风拂过带来的是阵阵热浪，弄得人身上一片燥热，仍压不下新生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
学校大门的栏杆外站着新生家长，有的女家长一手撑着太阳伞，一手拿印着各大补习班的传单扇风，与旁边搭话“要说J城的初中里，还是附中最好，不管是升入省内最好的高中还是高中升学率，其他中学没法比得上...”
“是啊，所以挤破头都要为我家孩子争取一个附中的名额，即便不求升学率，附中的管理也是J 城数一数二的严格，正好磨一磨我家孩子的倔脾气”
“你家孩子报了补习班没？”
“你家孩子没报嘛？附中的老师教课是出了名的快准狠，有些孩子入学前就把课本学了一遍了，不然担心跟不上学校进度....”
..................
教导主任接过一旁话筒，声音传到每个新生的耳边：“请各位同学按组号分组站好，各位班主任稍后开始抽签分班！”
许是新生们探讨未来三年学习生活的热情过于高涨，操场上闲聊的声音并没因教导主任的话而减下半分。
黎栀暖站在学生堆里，反复确认自己所在的小组号，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女生侧影。是从前认识的一个模样乖巧的白净女生，梳着规矩的学生头，戴了副厚镜片的眼镜，全身散发着难以掩盖的书卷气，抱着几本学习资料，黎栀暖快步上前，拍了拍女生的背：“诗然，你也是第三组的？！”
尚诗然回头，看见是黎栀暖，惊喜的笑“是啊，你也是吗？”
黎栀暖点头。
尚诗然小声说：“一会就开始分班了，也不知道会分到哪个老师。”
黎栀暖笑，“没事，附中的老师总不会差的......”
周围有几个别的组的女生，私语道：“我听说宋凛也报的这所学校”
“谁？”
“宋凛啊，你没听说过他？”女生接着说，“就是一贼帅的男生，当初附小打架的事他没少参与，属于经常在校园里犯事的那种，家里也是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与校领导关系挺熟络，把他弄来咱们附中了，说是要好好看着管教，灭一灭他跋扈性子.....”
身旁的女生完全没在听后面的话，只关注最前面的话，“长得很帅？难道是个风流的浪子？”
“好像还真不是，没听说他有女朋友....”
操场上学生们七嘴八舌各自探讨的声音愈来愈大，教导主任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宣布：“2012届新生分班抽签仪式正式开始！”
所谓仪式，其实就是校长在台上念稿发言，学生先前的激烈声音明显降了下去，但也无心听校长讲话，看着对面等待抽签的班主任面露好奇，激动地猜测哪个老师会抽到自己所在分组。
第一个抽签的是位男老师，手伸入抽签箱里一摸，带上来一张揉作一团的白纸，他交给一旁读组号的人念，同时将白纸面对着学生展开。
“第十组”
被抽到的组不用在烈日下暴晒，直接被班主任带回教室进行入学教育，引来没被抽到的学生羡慕连连。
抽签活动继续进行，学生们失去刚才探讨老师的兴致，有些甚至没了精气神的坐在草地上，兀自说：“怎么还匹配不到我们啊？”
黎栀暖前面站着的同组女生就是这个状态，只不过她明显态度更强横一点。
她比黎栀暖略矮半头，两手一叉腰，踮着脚往前望，嘴里丝毫不避人的大着嗓门说：“还不到我们？操场上学生都走了一大半，晒得老子胳膊疼......”
前面的人都回头望说话的女生，后者又用更大的声量说：“瞅什么瞅？还不让人说话了？”
黎栀暖与尚诗然在她后面相视一笑，眼神交流着这个女生大概是个不太好相与的脾气。
抽签箱前，一位长相端正，肤色微黄，眉间一颗小痣的中年女性走了过去，许是经年做班主任的缘故，双目炯炯，透着与她年龄不符的精气神儿。她将手中的抽签纸递给一旁读号的老师，在学生们的注视下，边展开边念到：“第三组”
第三组的男女生规矩着站到一起，也就是这功夫，黎栀暖注意到了三五个与寻常学生不太相符的打扮，他们几个穿着胡哨的半袖花衬衫，有一两个染着与学生不搭的棕黄发色，黑色的紧身裤长至七八分，露出脚踝，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朝着队尾走去。
其中有一个男生身形突出，个高腿长，隔着几米都可以从人群中最先注意他。不同于身旁的同伴，他身上给人种不易接近的阴冷气质，肤色冷白，身材精瘦，面部轮廓清晰，下颌线条流畅。眉骨锋利，鼻梁高挺，腕表戴在他身上显得手臂线条更为完美。亚洲人的黑发黑眸在他身上意外的将股痞帅劲外露。
宋凛薄唇微启，嗓音透着清冷：“一会结束去网吧还是台球室？”
旁边一个顶着棕黄头发，叫做章远的回：“网吧呗，上午不是还没尽兴，就被提来这破地方听训一样站着。”
段龙廷笑：“虽说站着，就这会儿功夫，多少小丫头把目光焊死咱宋爷身上了......”
三五人说笑着走去，分组剩下的同学刚还打蔫一样，现也被这与学校格格不入的几人吸引了去。
“哇，那是.......宋凛吗？”一女生呈花痴状，瞪大眼睛，拉着身旁的小姐妹往宋凛几人的方向看。
“真的好帅啊，他旁边那个是章远吗？他们几个竟然在一组？那他们这班可有够闹得了！”
操场上传来唏嘘，掺杂着女生崇拜欣赏的私语声，台上的教导主任看着那三五个顶着黄毛不成学生样的人眉头一皱：“请第三组的老师速带着本班学生回去，请其他还没分到班的同学保持安静，抽签继续。”
每个组分到的老师是随机的，但是每位老师对应的班级都是新生入学前就确定好的，女老师带着第三组走进教学楼，班级在一楼，班牌上写着：七年十班。
女老师站在讲台上，指挥同学入座：“大家先找座位就近坐下，座位表我明天会排好”。
听见有些学生还在窃窃私语，她用更为严厉的声音喝道“不要讲话！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附中的学生了，赶紧坐好，今天要进行的事情还比较多，大家不要耽误进度.....”
黎栀暖在队伍中间的位置，进教室看到中间有座位就拉着一旁的尚诗然坐下，班级里的摆放为一人一张桌子，每两人挨在一起。
黎栀暖小声同尚诗然讲：“看来这老师可不算温柔啊......”
尚诗然侧头听着，将手里的书卸下，点点头，教室里嘀咕的声音愈来愈小，两人的对话也没再进行下去。
女老师看见大家都已依次入座，教室逐渐安静，换脸似的出现抹笑，道：“同学们好，我叫杨平，大家就称呼我为杨老师，未来三年的初中时光由我陪着大家一起度过。希望在课堂上我们是共同探讨问题的师生，课后可以与大家成为朋友，下面就请各位同学先来自我介绍吧”
可能是杨平做班主任的年份久的缘故，知道以往所带的学生都碍于面子不愿主动发言，于是直接跳过学生自荐的环节，开始翻找名单准备自己点名。
这时候，一个女生举手，声音雄浑有力，“老师！我先来！”
杨平刚弯下腰准备找名单，见有人自告奋勇，眼里流露着意外与欣喜，道；“好，你先来”
黎栀暖听着声音有点熟悉，看着她跨着大步走到台上，才发觉是刚才抽签时，那个以大嗓门发牢骚的女生。在讲台上，她丝毫不露怯，自信大方的说：“同学们好，我叫许潇月，爱好比较多，打球游泳我都喜欢，平时也会自己玩玩乐器，我这个人没什么特点，就是有时候嗓门大......”
大概是刚刚都见识过，班里哈哈一笑，自我介绍带来的尴尬也缓解几分。
许潇月回到座位后，班里其他几个同学陆续举手，八九个有勇气的同学发言过后，教室里再没人主动举手了。
杨平对刚刚发言的同学都很满意，便准备逐一喊名字：“尚诗然”
尚诗然起身向讲台走去，站好后先是看了下老师，接着粉唇轻启，声音温婉，话语简短，“同学们好，我叫尚诗然。爱好书法、国画。希望以后的三年里可以与大家和睦相处。”
杨平接着尚诗然的话，眼底流露出对她独有的赞许与肯定，“诗然同学是我们班入学成绩的第一名，大家有学习上的问题可以多向她请教。”
看着柔柔弱弱的，竟是个学霸美女。
尚诗然是从大家的羡慕声里走回座位的，黎栀暖之前认识尚诗然的时候就知道她学习成绩一直不错。身旁的好友自带学霸光环，黎栀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压力，她在学习方面没想过要多么拔尖，混个中上等自己就心满意足了，学起来轻松，在父母面前成绩也勉强应付得过去，除去补习班和写作业的时间，剩下的用来窝在家里看电视玩手机，就是她最向往的生活。
于黎栀暖而言，成绩单上靠前的那几个排名都不如校门口的烤冷面有吸引力。
尚诗然发言之后，下一个是黎栀暖。
黎栀暖乖巧的上台发言，乖巧的回到座位上。普普通通的自我介绍，估计一圈下来，也没几个人记得住她的名字。
自我介绍继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上一位同学刚刚下台，杨平拿起名单，看向名字时不禁眉头一皱，边说边向座位看去。
“下一位同学，宋凛。”
班里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聚集到那个刚站起身的黑发少年。
宋凛站在讲台上，丝毫不掩饰身上不正经的劲儿，歪着头，目光往下瞥，也不知看向何处，嘴角轻轻抽动，声音透着散漫劲，“同学们好，我叫宋凛。爱好嘛......”
座位上，有些男同学已经轻轻笑出了声，一副看热闹的模样。章远与李龙廷更是已经笑得趴在了桌子上，手捂着嘴，看着讲台上的宋凛。
那可是宋凛，附小出了名的少爷，这位少爷的爱好只有一个，就是总带头和校里其他男生打架。他还不是高年级的时候，和比他高出一头的男生对峙，也从来没有输过，一向只有他把别人打在地上求爷爷告奶奶的份儿。
章远在座位上扬着脖子，看向上面发言的男生，向下冷冽睥睨，漆黑的眼眸带着痞笑，却好似没有尽头的深渊。
他突然想到去年，手下的几个小兄弟与隔壁中学的高年级男生起了冲突，在学校后院里被打在地上，脸被擦破皮，鲜红色止不住的往外流。
宋凛那时候还和章远他们在台球室，知道后立刻就去了后院。
人不多，三四人对上高年级的六七人。
明明对方人数多，可强盛方并不在对面。几下拳脚，对方就被轻易钳制住了。
“我的人，你们也敢动？”
宋凛下了死手，虎口狠狠钳住对面带头人的喉管，脚踩他的腹部。
对方脸憋得通红，双手死命的锤宋凛的胳膊，嘴不受控制的张着，断断续续，“放.......手.......”
宋凛唇角沾了点血，双目微微猩红，手指收紧用力。
“下次还敢吗？”
等到从对方嘴里断断续续、破碎地说出满意的话，才慢慢松开手。
那时候的他也是目光冷冽，向下瞟着那个求饶的男生狼狈地扑在地上大口呼吸。
最后，高年级的众人为小兄弟支付全额医药费，并保证不会再动附小的任何人。
除此之外，逃课、缺考、泡网吧.....宋凛也与他们一样不落的全做了。
这就是宋凛。
站在一旁的杨平发觉班里氛围被宋凛带的开始失控，清了清嗓子，“宋凛，你先下去。”
宋凛听到后瞥了眼杨平的方向，好似没听见，一副不着急的样子，继续发言，“不过那些事都是以前了，以后我会....尽量收敛.....”
话落，几个步子走回到座位上。干净利落。
杨平抿着嘴，眼睛死盯着宋凛坐好在座位上，不再生事，这才安排后面同学的发言。
很快，自我介绍的环节在说笑声中过去，接下来杨平开始详细介绍学校的规章制度。
“第一，上课和自习过程中不允许讲话、交头接耳，也不允许喝水，吃东西；第二，手机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不许带进学校，一经发现，需要上交给学校保管，等毕业时再予以归还；第三，上课不许读课外书籍.......”
黎栀暖觉的有些无聊，边听边看向窗外。
教学楼外种了几排梧桐树，正值夏季，树上长满了葱郁的枝叶，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生机茂盛。他们的教室在一楼，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梧桐粗壮的树干，以及地上来回晃动的树影。教室内头顶的风扇呼呼转着，热风吹过几缕黏在黎栀暖脸上的长发，却带不走闷热。
冥冥中，总给她带来种错觉，附中的夏天，热的令人伤感。
新生的第一课也落入尾声，杨平在台上，神色炯炯，带着股对新生们的期盼，“附中的管理要求一向很严，但还是希望各位同学可以严于律己，在附中成就更好的自己。同学们可以在这个周末继续享受最后的快乐时光，下周一我们正式上课，步入学习生活。”
抽签活动和新生班会的这天举行在周五，也给了学生周六周日两天的放松和准备时间。
班会结束，杨平被其他老师叫去开会，示意大家可以离校后，便拿起讲台上的会议记录册离开了教室。
班主任走后，一位男生站起身向大家提议：“我们建个群吧，班里有什么事情都方便互相提醒，记一下群号：xxxxxxxxx。”
黎栀暖对他有点印象，刚刚在自我介绍时杨平就表明他入学成绩排名班级第二，总成绩与尚诗然仅差3分，同时，杨平也给了他班长的职务。
记好群号后，学生陆续离开教室。
*
学校门口外熙熙攘攘的挤满了学生和家长，人流涌动，小卖铺里进出着手提文具用品的学生，卖烤冷面的档口围满了人，汽车鸣笛声与人群的交谈声掺杂在一起，有的学生和家长并肩走着，讨论着今天班主任讲了些什么，新同学都怎么样。
路过校门外的其中一个卖漫画和手办的店铺时，黎栀暖只觉得里面的身影有些熟悉，侧头往里瞧了一眼，好像是班上的几个男生。他们坐在店里面的沙发上，身后是摆放着各个漫画人物的玻璃展柜，书包随手丢在一旁，有几个男生一手点着烟，一手玩着手机，从吞吐的白烟中，黎栀暖隐约看见了一个黑发白肤的男生，单坐在店里的椅子上，一手拄着头，黑眸看着面前一个光着腿穿超短裙的棕发女生，听着她说话，嘴角时不时的勾起点笑。
黎栀暖收回目光，向上提了提书包，继续往回家走。
即便是一个班的同学，可一看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回来了。”到家后，黎栀暖低头发现鞋柜旁多了个粉色行李箱和一双小白鞋，正要开口问，就听见黎母说“暖暖回来啦，快过来和你表姐打招呼。”
表姐穿着奶白色上衣，搭配格子短裙，一双黑色过膝袜至大腿处，两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吃着面前的果盘。看黎栀暖走过来，表姐放下手里叉子，眼睛发亮，笑着说：“几年不见暖暖了，感觉长高了，也漂亮了许多啊。”
“表姐？！你怎么来啦！” 黎栀暖一脸兴奋。
“在家里闲着没事，来小姨家玩几天。”
“把书包放进卧室里，就洗手吃饭吧。菜都已经好了，一直等着你呢。”黎母催促。
“嗯。”黎栀暖应着，走回卧室，放下书包后想起了班里加□□群的事情，从书桌里翻出手机，按照群号搜索、添加，上面显示待管理员审核通过，便将手机放到一边，去卫生间洗手转去客厅吃饭。
为了欢迎表姐的到来，黎父做了八菜一汤，黎栀暖觉得过年都没这么丰盛过。饭桌上，黎父黎母简单的问了一下黎栀暖学校的情况，就听表姐欢天喜地的吐槽她的大学生活。黎栀暖在一旁边吃边听着，时不时的也笑一笑融入谈话中，黎栀暖饭量小，吃了小半碗米饭就下桌回卧室了。
“记得温习功课啊。”黎母吃饭也不忘叮嘱。
“知道了。”
黎栀暖回屋后，看时间还早，可以学一会功课再休息，拿出教辅书和练习册，打开台灯，盯着上次没做出来的题思考，刚准备写答案时，旁边的手机“叮咚”震动了一下，是消息提示的声音。
没过几秒，又是“叮咚”一声。
这回是真学不进去了。
打开手机，第一条是班群的消息提醒“你已经是群成员啦，快来开始聊天吧~”
下面已经有了几十条群聊消息。
黎栀暖翻了翻，发现班群里有人提议，明天周末，组织大家一起出来去KTV唱歌玩。
^七年十班，宇宙无敌
季空明：刚有人说明天一起出来玩，大家都有时间吗？
许潇月：可以啊 去哪家？
章远：不是吧？又搞集体活动？可以不去吗？
林威：去！我参加明天的KTV活动！
季空明：明天把时间地址发群里，想去的人就来。大家可以借这个机会彼此熟悉一下。
..........
黎栀暖看着一个个弹出的消息，大部分人都倾向于明天出去唱K。
从好友里找到尚诗然，私聊：明天你去玩吗？
没多久，尚诗然回：去。刚才放学时季空明和我说了明天出去玩的事，反正现在没有开学，学习也不是很紧张。
黎栀暖：好。那我也去。
许是因为要开学了，黎栀暖这天玩手机没收住，手机屏幕显示时间凌晨一点，才昏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已经上午十一点了。
黎栀暖打开手机，看了眼群里消息。
季空明：下午一点。久漾KTV。
又看见尚诗然上午八点发的消息：暖暖，下午我在KTV等你哦。
黎栀暖边打着哈欠，边拉开窗帘，阳光瞬间涌入。
打开卧室门，走到客厅，看见表姐穿着淡粉色的过膝睡裙，坐在沙发上边吃零食边看电视。表姐见她出来，说“睡醒啦暖暖？小姨姨夫一早就出门了，好像是要加班，早饭给你留在厨房了。”
“好。”黎栀暖应着，之后又说，“表姐，一会我要出去一下，新班级组织了个活动。”
“嗯，去吧。”表姐目光离不开正在播放《爱情公寓》的电视。
黎栀暖洗漱后潦草的吃了口早饭，就回屋找了套短袖长裤换上，背了个小型号的书包，上面印着个棕色小熊的图案。
“表姐，我走了啊。”黎栀暖走到门口，准备换鞋出门。
“等一下！”
表姐看见黎栀暖出门，“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准确地说，她余光瞟到表妹土的掉渣的穿着，立刻将目光不舍的移开电视。
“你就准备穿这身出去玩？”表姐觉得她这个表妹简直不懂时尚。
“是啊。”
“你知道今天多热吗？还穿条长裤子？你没有裙子吗？”
“有啊。”黎栀暖弯腰将裤子向上撩起，小腿处有一条近5厘米的疤痕印，颜色不深，但肉眼可见，“上个月出门不小心被树枝刮到了腿，现在疤痕印还没有消掉，穿裙子的话.....可能会看见这道疤....”
表姐一脸无语，“你回去找件短裙穿，我从行李箱里给你找一条袜子穿上就看不见疤了，放心。”
见黎栀暖还站在原地，表姐又笑着说“不是第一次和新同学出去玩吗，穿得漂亮活泼一点给同学留个好印象。”
表姐从她的行李箱里翻出一个印有潮流图标的袋子，里面装满了各种款式、各种颜色、长短不一的丝袜，从里面找出一条黑色的，拿给黎栀暖，“去换上吧。”
黎栀暖很长一段时间后，才从别人嘴里得知，表姐那天所说的“黑色袜子”，就是黑丝。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黑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