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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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也顺利进入首都航空研究院了，他们的家正好在研究院与萧暮岁的公司之间，早上开车只要半个小时，正式工作可能会加班，萧暮岁想买套研究院附近的房子，最好步行十分钟就可以去研究院，方便陈也上下班通勤。
陈也闭着眼，抱着萧暮岁亲了好几口，说：“不用买，我们租一个就行了。”
萧暮岁想了想：“买一套吧，小一点的，哪里不喜欢，还可以直接动手改。其实我有点怀念当年住的那套loft，小是小了点，但是一推开门就可以看到你在哪里。”
萧暮岁选定这套房子的时候，首要考虑的是陈也的工作单位，其次才是那些常规的，地段和价位。
他们现在住的这套别墅很大，大到两个人住实在太空旷，倒是方便陈也抱着萧暮岁开发各式各样的姿势……
萧暮岁说的loft就是陈也家楼上那套房子，挺小的，还有个空中小花园，那几株可怜的薄荷早早就被晒死了，花盆后面改种了辣椒，陈也那会儿主要忙于学习和喜欢萧暮岁，以及赚生活费，没有时间和精力分给娇嫩的花儿，干脆种了几颗辣椒，好养活，还可以调味儿。
陈也所有的兼职都停了，模特的合同因为工作需求保密，没有续约，萧暮岁自从考上研究生，手里就接手了两家公司，好在外公拨了一个总助理给他，即便如此，每天也忙得头沾枕头就睡的地步。
新家有个很大的小院子，所有的绿植都由管家安排人定期过来照料，萧暮岁今天有时间，抽空在院子里摘了几串葡萄，说要给陈也酿葡萄酒喝，摘的时候，拍了视频过去，说要替陈也尝尝味道，最后葡萄没剩下几颗，只好身体力行贡献自己给陈也。
陈也在最后一次的时候，咬着萧暮岁的耳朵告诉他，自己比较满意这份“葡萄酒”。
萧暮岁不愿意陈也睡研究院提供的多人间，而且他也不能进研究院和陈也一起睡，再三考虑之后，说服了陈也，让小助理去买一套通勤只需要步行十分钟的房子。
这套房子是个已故研究院教授的房子，对方子女的孩子要买新房子，就打算把这套放了两年的房子出手，萧暮岁利索地付了钱，抽时间去现场看了两圈。
这套房子不到130平，两个人住正好，老教授的工作间和主卧一样大，陈也自己改一改就可以用，萧暮岁回家办公大多只需要一个小书房，把保姆房改成书房即可，虽然不是loft户型，但是总体可以达到萧暮岁需求的“一推开门就可以看到陈也”。
萧暮岁和陈也找了个设计师，把自己的需求和设计说了之后，再让小助理盯着装修队的师傅，偶尔亲自去看看进度，大体上是满意的，给小助理涨了工资，还给装修队的师傅们发了小红包。
在五月的时候就完工了，通风三个月即可入住。
五月下旬，萧暮岁的研究生论文通过了，打算给自己放个长假喘口气，陈也知道后，和教授请了假，陪他出去玩。
当年掷骰子选择游玩的地方偶遇了陈也的母亲，自此萧暮岁把骰子扔掉了，他找人做了一大箱盲盒，每个盲盒里是华夏国适合旅游的城市，堆放在几个架子上，每次想不定去哪儿玩，就让陈也去抽一个。
今年陈也抽中的地方是扬州，古有“烟花三月下扬州”的说法，虽然现下早已过了三月，萧暮岁依旧兴冲冲地买了机票。
陈也看了当地天气情况才开始收拾行李箱，萧暮岁只管选酒店和去哪里吃饭。
飞机一落地扬州，就是一场瓢泼大雨。
陈也淡定地从行李箱里拿出雨伞，牵着萧暮岁的手坐上出租车，坐上车没多久，暴雨就停了。
萧暮岁把棒球帽扶正，朝外望去：“这还真是‘六月天，孩儿面，说变就变’啊。”
前头热心的司机师傅跟着话说道：“是哩，南方都是这样嘛~梅雨季了，湿跨垮滴~”
萧暮岁忍不住与司机师傅简单聊了几句，手里捏了捏陈也的手指，司机师傅语调里带着浓浓的当地方言，好在并不难懂，萧暮岁自己不太会说方言，有的时候会突发奇想要陈也说安城本地方言，陈也通常借机要他三哄四亲才说上两句。
陈也了解萧暮岁，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一会儿去哪儿耍？”
晚餐在扬州宴吃的，萧暮岁提前了几天订的汪曾祺乡味宴，几道菜一一吃了一遍，萧暮岁对那道八宝葫芦鸭和茨菇老鸡蛋花汤赞不绝口。
出了餐厅，外头又在下雨，陈也撑起伞牵上萧暮岁的手，一同散步走回酒店。
第二天两人一觉睡到十点多，租车行提前把陈也订的车停在了酒店停车场，钥匙也由酒店管家代为保管，陈也醒了之后就去拿了车钥匙，带着萧暮岁出去吃淮扬菜，萧暮岁一连吃了两大颗狮子头，还有大半盘扬州炒饭，狮子头的肉太瓷实了，陈也怕他噎着，连忙给他盛了一碗番茄蛋花汤。
下午日头正晒，萧暮岁不想去瘦西湖了，两人就在市里闲逛。
陈也在一家百年漆器店订了一套豪华复古的漆器首饰盒打算送给外婆，萧暮岁在店里选了两套筷子，说要带回首都用。
萧暮岁不喜欢吃动物内脏，但是人都坐在福星了，四周的人都点了一道有名的肥肠臭大元，空气里也满是这道菜的味道，他跃跃欲试的模样像只可爱的小白狗，陈也喊来服务员又加了这道菜。
萧暮岁没有吃肥肠，倒是吃了好几块臭豆腐，悄悄和陈也说：“这加到螺蛳粉里，应该会很好吃！”
陈也把嘴里的咸蛋黄锅巴吃完：“下回试试？”
萧暮岁双眼发亮，夹了一只鸡爪进碗里：“好啊，可惜首都没有这么香的臭豆腐。”
陈也想了想，笑着说：“酒店有厨房，就是做了螺蛳粉，你晚上还睡不睡了？”
萧暮岁瞬间明白了陈也的意思，要是一晚上都睡在有肥肠臭大元和螺蛳粉味道的房间……不敢继续往下想，连忙摇头：“我觉得市售的臭豆腐也不错，咱回首都做，家里散味道比较快！”
夏至那天，陈也的手机收到一条来自安城第三监狱的消息，通知他陈晖可以出狱了，陈也正在洗澡，萧暮岁看的消息。
萧暮岁垂着眼眸，无意识地转了一圈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心中算着时间，确实满七年了。
他不想让陈也去见那个男人，但是见一面也没关系，反正这一次，他一定能护好陈也。
陈也洗完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顺手搂上萧暮岁的腰，俯身亲了亲爱人的脸颊：“西瓜吃了吗？”
“吃了，今天的瓜是来报恩的，都没有籽。”今年夏季很热，萧暮岁每天下班回来都要吃上大半块西瓜解暑，把手机递给陈也看，直接了当开口，“你要去接吗？”
陈也看清楚屏幕上的字，摇了摇头，这七年他从没有去监狱探望过陈父，因为那把刀早已切断了他与对方最后一丝父子情。
萧暮岁把手机开了飞行模式，勾过陈也的脖子咬了一口嘴唇：“我去洗澡，明天想喝冰糖雪梨汤。”
陈也的手掌抚过萧暮岁的腹部，轻声问：“这里现在喝不下了吗？”
……
最后陈也抱着萧暮岁又洗了一遍澡。
陈晖拿了身份证跟着狱警走出来，头一两年，他还抱有期望，他知道自己家暴是错，那一刀更是错，但是父子哪有隔夜仇？他还给安城的家写了许多信，每一封都写了很多遍“对不起”，谁知陈也一次都没有来……
根据传统，他不该回头看这座监狱，于是他和狱警说了“谢谢”，独自一人回了安城的家。
门卫给陈晖一大盒他自己写的信，看来儿子考上大学后，就不曾回过安城的家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门卫是新来的，不知道他的过往，还给他倒了杯热水，陈晖谢过门卫往家走。
打开门，一室灰尘呛得陈晖直咳嗽。
陈晖垂着眼，捂着口鼻心想，也是了，这套房子积累了七年的灰尘。
抱着信箱到陈也的房间，这台门依旧是破的，里面都搬空了，徒留下一些光秃秃的家具，陈晖走过去，枯坐在床板上，用手指大力擦去床板上厚厚的灰尘。
陈晖花了很长时间才把房子打扫干净，还买了一些白色油漆打算把弄脏的墙都刷一遍，陈也房间的门换了一扇新的，主卧悬挂的老式婚纱照被取了下来，从里头掉落了一封很厚的信，外头的字迹是陈也的，陈晖心头一跳，连忙拆开看，里面是很厚的一叠现金，还有一张是陈也的医院检验血型的单子，上头醒目的“AB血型”深深刺痛了陈晖的心。
他又是哭又是笑，撕掉了单子，擦干眼泪，红着眼眶将妻子的东西全都收拾到一处，准备等她回来，就同意离婚。
立秋过后，陈晖刚从烤鱼店干完活回家，今天老板给自家孙女庆生，就让店员早早下了工。
自家门口站了一个熟悉的人，她穿着一袭紫藤萝花样的裙子，满头乌发挽起，竟是多年不见的妻子。
妻子抖着手坐在桌子边，把当年的事原原本本都说了一遍，陈晖在看到那张医院单的时候，就明白了许多的事，现在妻子把所有的事都说明了……
陈晖捏紧了玻璃杯，坐在远处的妻子瞧见之后，全身开始颤抖，陈晖连忙把玻璃杯放下，他打了陈也许多年，陈也想当空军的梦被他亲手折了，还有保送的名额也没有了，说到底，这份错，他与妻子都有。
最后陈晖与妻子办理了离婚，妻子没有要他的财产，还拿出一张银行卡给他，他没有收，反倒将陈也留下的钱分了一半给她，让她找个自己中意的人，好好生活。
处暑前夜，那个好心的门卫喊住陈晖，递过来一封快递，快递很薄，陈晖疑惑的当场拆了快递，看到里头是妻子寄过来的银行卡，里头还有一张纸，纸上写了密码，他把纸塞进裤兜里，和门卫借了纸笔，写了几句话塞回快递里，从口袋里将白天买的烟送给门卫，又拿出五十块钱，麻烦他帮自己把这份快递原地址退回去。
过了不久，陈晖把现在住的房子卖了，去隔壁市买了一套便宜的二手两居室，打算重新开始生活。
中秋这天，陈也早早请了半天假赶去通风好的家布置一二。
萧暮岁念叨了几天想吃蟹黄汤包，陈也就提前订了两大箱阳澄湖螃蟹，管家提前帮他把其他要做的菜简单处理好了，他只需要费神把蟹黄汤包的褶子捏好。
陈也把蟹黄汤包放入蒸笼，看了眼时间，心中估测着萧暮岁应该下飞机了，开始准备炒菜。
萧暮岁到了之后，才脱下西装外套，陈也就捧着刚出锅的蟹黄汤包走了出来，萧暮岁稍稍踮脚，亲了亲陈也的脸。
酒足饭饱后，陈也蹲下身，拍着肩膀要背他，萧暮岁跳着扑上去。
陈也走到自己的办公区域，指着玻璃橱柜里一架与别墅相同的飞机模型：“在公司里拼的？”
萧暮岁贴着陈也的脸颊，亲了一口：“阿也真聪明！”
陈也拍了拍萧暮岁的屁股，要他抱稳脖子，带着他大步走去最里间的主卧，萧暮岁伸长胳膊拉开门，整张床铺满了娇嫩欲滴的碎冰蓝，萧暮岁怔楞之余，陈也把他放了下来，以面对面的姿势将人抱起来，往床上一放，双手撑在萧暮岁两边，形成半环形的禁锢圈，俯身凝视着爱人的眼眸：“星辰大海皆不如你。”
唇上一软，萧暮岁勾起唇角笑着说：“我知道。”
中秋过后，陈也跟着几个年资深厚的教授前往金陵航空航天大学培训，这场培训要三个月，差不多要到过年才结束。
研究院安排了研究生宿舍给他，两人一间，和他一同住的是一位师兄，师兄早已成家，还有个可爱的女儿，每每培训结束都要与妻子和女儿视频一会儿。
萧暮岁自从接管公司也时常需要出差，十一月的时候，为了一笔大生意飞往N国待了三个星期。
合同总算签好了，各项手续也准备的差不多后，N国大街小巷都卖起了圣诞节的装束，萧暮岁看接下来的事都比较轻松，将一些简单的活交代给总助和大助理，马不停蹄跑去机场订了最早回国的航班。
过完安检，坐到vip室里等待飞机，萧暮岁喝了一口咖啡，把剩余的事全都安排妥当，又按照惯例打开安排表查询是否有遗漏，瞥了一眼时间，有些恍然，自己竟然两个月没有见到陈也了。
萧暮岁上飞机前匆匆告诉陈也航班信息，刚戴上眼罩准备休息，才想起忘记问陈也能不能出来见面了……
飞机落地沪市，萧暮岁跟着拥挤人群准备去拿行李箱，才拿到行李箱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一转身就看到了远处的陈也！
顾不上行李箱了，腿早已往他的方向跑，一把扑向陈也的身体，双臂用力抱紧自己的爱人！
萧暮岁狠狠咬了陈也一口，思念若有声，早已振聋发聩。
坐上车，陈也把车门关上，萧暮岁就迫不及待钻进他怀里，前头的司机是金陵别墅的管家，陈也一边抱着人，一边去弄挡板，萧暮岁就像未断奶的小狗不断拱他。
陈也逗他：“萧总要喝奶？”
见到陈也后，萧暮岁那些成年人该有的沉稳和矜持全都抛在一旁，耳尖爬上一抹娇羞的嫩红，手指攥上陈也的衬衫衣领：“好啊。”
到了金陵的酒店，门一关，陈也亟不可待地亲上萧暮岁的嘴唇。
彼此都在无度的索取，渴求和思念混织在一起，陈也的手掌一寸一寸摸着，他熟悉萧暮岁身上每一寸皮肤，无论是痣还是疤，都牢记于心。
萧暮岁的膝盖早已跪红了，将脸贴在柔软的枕头上，额上满是汗，眼尾噙着泪珠，嘴里还在呜呜咽咽说着“还要”。
每个人对节日都有不同的定义，商场通常借此发挥促进消费，长辈们以此感受阖家团圆，小情侣们喜欢利用节日互诉衷肠。
对萧暮岁而言，只要陈也在身边，那就是最好、最圆满的日子。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