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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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也和萧暮岁的衣服，大部分都是小盛阿姨的服装公司单独打版制作的，陈也的个人风格与萧暮岁不同，尤其配上他那张野性十足的脸，兼职之余还抽空去游泳健身，说来健身的理由，是因为萧暮岁某个夜晚突然提及想试试一个网络上的姿势。
练了半年多，效果拔群，陈也的衣架子身材颇得萧暮岁喜欢，萧暮岁在出差前夜缠着陈也荒唐三回依旧不休……
早上出门前，萧暮岁匆匆在纸上写了一句诗，塞在陈也的手机下，陈也醒了之后，把诗句拍成照片当成朋友圈的背景墙。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大二的五一黄金周，陈也和萧暮岁都没有工作安排，两人在地图上掷骰子选择去哪里玩，最后决定去晋阳。
晋阳是个吃面的好去处，到处可见的面馆，萧暮岁随便选了家人多的店，要了一份炒刀削和豆角焖面，价格实惠又顶饱。
酒店也是下了飞机之后才定的，晋阳这边的天气比首都好一些，没有那么热，萧暮岁不怕晒，一身细皮嫩肉就算是军训，也没有黑多少，陈也的肤色也很稳定，只有夏季穿短袖才会稍稍深一些，像香醇可口的摩卡，往常都是普通的牛奶巧克力色。
陈也租了辆车，一路带着萧暮岁自驾游玩，两人都没去大热门的景点玩，大部分时候都在吃吃喝喝。
有天的晚餐终是中招了，萧暮岁吃了没有全熟的海鲜，在医院上吐下泻，陈也在医院陪他住了一晚。
陈也在医院附近一家早餐店打包小米粥，碰到了一位熟人。
那人的头发依旧乌黑且长，容貌和身型也没有很大的改变，穿一袭淡紫色长裙，牵着一个小男孩儿来买早餐。
女人见到陈也的第一眼，就认出了陈也，怔楞的同时，手中的餐盘差点没拿稳，陈也帮她扶正了餐盘，一旁的小男孩儿仰起头来，不解地拉着女人的手，催着说：“杨阿姨，走呀。”
服务员把陈也点的早餐全都打包好了，一起递给他，又问他要几双筷子和勺子，陈也说：“两双，谢谢。”
萧暮岁还得再住一天，陈也哄着他多吃了几口小米粥，又陪他看了一会儿电影。
等萧暮岁睡熟之后，陈也掖好被角，摸了摸他的脸。
只有眼前这个男孩儿，才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陈也伸手转了一圈铂金戒指，又俯身在萧暮岁插着针的手背亲了亲。
昨夜萧暮岁和陈也说，小笼包挺好吃的让他再买一屉来，陈也再次去了那家早餐店，碰到了守在门口的女人。
小笼包是现做现蒸的，需要时间，陈也又多要了一份小馄饨，此刻店里人很多，陈也先选好了需要打包的食物，拿了排队小票，店员告诉他大概要等二十分钟。
于是陈也拿着小票，和女人一同走出了早餐店，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眼前的女人换了一条浅蓝色的裙子，上头的花是温柔的百合，她的神情带着愧疚与不自然，伸手想拉陈也，又很快缩了回去：“小也……”
陈也不说话，打算听听母亲打算说些什么。
女人瞬间流下眼泪，哽咽道：“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
连说了许多个对不起后，女人抬起头去看陈也的脸：“你过得好不好？”
陈也只是冷着一张脸，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女人伸手想去牵他的手，陈也躲开了。
陈也皱了下眉，坦然道：“我不是陈晖的孩子。”
女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净，瞳孔迅速缩小，身体支撑不住似的往后退了几步，颤抖地说：“你怎么知道？”
陈也平静地说：“血型。”
“你……你……”女人伸手扶着树干，手指往树干里掐，眼泪还在脸上挂着，表情只剩下了惊恐和害怕，“他也知道了吗？”
女人像是想起了什么，吞咽下喉间的口水，眼帘再次积蓄起薄薄的雾，又快哭了：“我……我不敢回去。”
断断续续开始说：“当年，我和谈了五年的对象分手了……村里人又介绍我和你父亲认识，你父亲急着很快领证，我见他人不坏，催得又急……”
“领完了才发现自己怀孕了。”母亲泪眼婆娑的模样，霎是惹人怜，可惜陈也完全无法被她打动，他的心只有想起萧暮岁才能有一丝柔软，母亲继续说：“我不敢去打胎，只能把你生下来。”
陈也是早产儿，早产原因是母亲跌倒所致，看来那次母亲就想弄出意外，把自己销毁于世。
后面的事和陈也猜测的大相径庭，随着陈也的样貌与陈父越来越不像，陈父要求再生一个孩子，而母亲因为早产，虽然没有大出血，只是母体受损严重很难再怀孕了，夫妻两人因此起了很多争执，再加上母亲确实不喜欢陈父一些生活习惯，还有追求者上门，陈父投资的生意起起伏伏……多件事情累积到一起，终究有了第一次家暴。
第一次家暴打的是母亲，陈也下课回来看到母亲眼角有淤青，手臂上也有许多淤青和指印，做饭的时候小声抽泣，陈也问她，她却撒谎说自己撞的。
家暴只有0次和无限次，母亲从第一次挨打，到第二次，只相隔了两个月，之后的时间越缩越短，只是陈父没有再往脸上打，多是在衣服遮住的地方，以免被陈也发现，怕吓到陈也。
母亲胳膊上有好几块烟痂和啤酒瓶留下的疤，陈也都知道，所以他一开始对于母亲的离别，心中还会替母亲高兴，再也不用被这个男人打了……只是当他得知一份隐秘真相后，这份高兴就荡然无存了，只剩下了冷笑。
那个孩子是母亲服务的主人家的孩子，不是她的，她和陈晖还是法律上的夫妻，她不敢回去离婚，自然也不敢找新的男人凑合日子过生活。
母亲怯懦又小声地问：“想知道亲生父亲是谁吗？”
“不用。”陈也抬脚准备回去拿打包好的早餐。
女人大着胆子向前抓住陈也的小臂：“小也，我……你，你既然从那里出来了，我们一起生活吧，让我补偿你！”
陈也抽回手，冷淡地说：“你走的那天开始，我就不再是你的儿子。”
说完就大步走回店里，正好点的食物都打包好了，站在僻静角落的女人依旧垂泪看着他，陈也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医院。
陈也告诉萧暮岁偶然遇见了母亲，萧暮岁拍了拍床让他坐上来，陈也坐上床之后，萧暮岁将他抱进自己还有些虚弱的怀里，不断亲吻他的脸颊和嘴唇，听陈也把自己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
陈也问他：“你不怪我隐瞒你吗？”
有些萧暮岁之前就猜过，此刻得到了印证罢了，听到陈也的问题，萧暮岁摇了摇头：“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我只会高兴，你对我坦诚了你的秘密。”
“见过一面也不错，有些父母确实不配做父母的，你看李若远不就是？”萧暮岁摸了摸陈也的手指上戴的戒指，语调柔软，眼神诚恳，“更何况，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阿也，我会给你一个家，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
陈也跳了一级还考上了研究生，课业繁重起来，只剩下翻译的工作还在继续，模特的活暂时停了，只有五一和国庆的空档能拍上两次。
后来被首都航天研究学院的冯教授破格带走培养，两份兼职都停了，但是多了一项保密性质的兼职工作，收入问题暂时稳定了下来。
萧暮岁研一这年，赚了人生第一桶金，先给外婆订了一套孔克珠首饰，大三的时候提前定了一套别墅，都装修完了，最近正在通风，这房子是挪用了信托的钱，所以得把钱补了回去。
最后看了看日历，第一时间给自己和陈也订了去芬兰的机票，后续酒店和用车都交托给管家，兴冲冲开始收拾行李和衣物。
等待的时间里，萧暮岁给总助沟通好了剩余的钱花在哪里，他打算定期资助一些幼儿医疗福利机构和文化保护机构。
陈也一回来就被萧暮岁拉着坐上车，身上还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有些迷茫地看着激动不已的萧暮岁，萧暮岁趁着红绿灯，拽过陈也的手，轻轻咬了一口手指，虽不说话但是脸上洋溢着喜悦，像只终于吃上肉骨头的小狗狗，陈也摸了一把他的脸颊，让他好好开车。
到机场的VIP室后，萧暮岁才告诉陈也，要带他去看极光。
陈也早已习惯萧暮岁突然的兴起，抱着萧暮岁亲了几口，拿出手机给教授请了一周的假，又帮兴奋过度的萧暮岁给导师发了请假申请。
飞机落地时，当地还是清晨五点半，萧暮岁原本还有些迷迷糊糊不愿意醒来，机舱门一开，风一吹立马就清醒了。
陈也牵着他的手，顺利找到管家安排的车，达到酒店后，萧暮岁洗完澡又喝了一杯热牛奶，陈也抱着说了一会儿话，又亲了几下脸，人又睡着了。
这边的极光一般在12月到次年1月出现，萧暮岁之前做了很详尽的攻略，管家也很早就物色了向导和司机，不过这边的食物确实不太好吃，萧暮岁有些后悔没有在行李箱里多装些小零食。
好在住的酒店有厨房，陈也给他做了简易版冒菜解馋。
这两天的天气情况都不太好，所以萧暮岁带着陈也去坐了驯鹿雪橇和雪地卡丁车，还吃了一顿篝火烤肉。
第四天的时候，向导和司机带着他俩前往萧暮岁每年都预定的极光玻璃屋，这间玻璃屋位于拉普兰Utsuvaara山顶，环境较为私密，屋子里的设施也很全，可惜的是山顶没有其他餐厅和超市，只能下山吃东西或者买了食物带回去吃。
不过陈也早有准备，直接在超市买了一行李箱的零食和自热食物。
第五天的天气很好，没有云，极光kp=7，萧暮岁觉得这一年的幸运值可能就在今晚了。
晚八点的时候，向导带着他俩到了最佳观星点。
陈也脖子上挂着一台单反，又背了一只双肩包，看着萧暮岁有些干的嘴唇，连忙把保温杯拿出来让他喝一些热水，萧暮岁喝了水，从兜里拿出一块巧克力给陈也吃。
“快看！”向导向天一指，提醒他们仰头。
漫天极光，璀璨壮丽。
陈也看了一眼后低下头，亲吻了萧暮岁的嘴唇：“我爱你，萧暮岁。”
萧暮岁眨了眨眼，微红着脸小声说：“你打断了我想说的话。”
陈也笑着再次吻了他的嘴唇，让他说，萧暮岁轻咳一声，从兜里掏出一封印有火漆的信塞给陈也，镇定好自己的情绪，还好四周的人都在关注极光，没人在意他们这对正在互诉衷肠的小情侣。
萧暮岁心下决定抛弃那些弯弯绕绕，还是直白些，硬着头皮仰起头，表情郑重且严肃：“请你嫁给我，陈也。”
陈也微微低头与萧暮岁直视，勾起唇角认真道：“我愿意。”
回到酒店后，萧暮岁疯狂索取陈也的亲吻和拥抱，两人在玻璃屋中尽情享受极致的占有与温暖。
最后一次的时候，萧暮岁用尽全身力气去咬陈也的肩膀，奈何早已操软的身体，使不出多大的力，只能恨恨地说：“你无处可逃了，只可以和我绑定在一起。”
陈也舔了舔萧暮岁的耳垂，满心满眼皆是浓浓的爱意：“我心甘情愿。”
在来年的2月14日，塞班岛风和日丽，晴空万里，萧暮岁和陈也在此登记领证结婚了。
陈也终于打开了那封印有火漆的信，信里只有两句话——
“你是我的阿也，你是世上最特别的小也猫。”
“仅属于萧暮岁。”
陈也提笔在下方画了张图，一只黑猫伸爪子挠小白狗的耳朵，萧暮岁看见之后，在陈也脖子上留了一圈牙印。
婚礼在首都办的，挑了个不冷不热的日子，陈也很早之前就定了两套云锦明制婚服，萧暮岁穿好衣服后就开始哭，陈也不得不将人搂进怀里，又是亲又是拍背，才堪堪把人哄好。
在长辈面前，萧暮岁的动作和表情极其淡定和自然，陈也攥紧他的手，一同念：“高堂在上，立此书为证，嘉礼初成，良缘遂缔。”
“情敦鹣鲽，愿相敬之如宾；祥叶螽麟，定克昌于厥后。”
“同心同德，宜室宜家。”
“永结鸾俦，共盟鸳蝶，此证。”
致辞的时候，外婆早已收不住眼泪，连带着萧暮岁也稳不住了，陈也只好将他抱进怀里，再次轻轻安抚，一段致辞哭了三回，总算是说完了。
遵循古制走完这通流程，已是黄昏时分。
夕阳西下，微风徐徐，陈也牵着萧暮岁回到新家门口，这套别墅的门牌上挂了两块牌子，左边是“陈”，右边是“萧”，字形工整，笔法苍劲，萧暮岁完成了对陈也的承诺，给了他一个只属于他俩的家。
两人早已脱去了繁重的配件，只剩下轻便的大红色圆领袍，萧暮岁按开别墅大门，突然问：“阿也，可以背一下吗？”
陈也弯下身，让萧暮岁趴上去，萧暮岁主动环上陈也的脖子，亲吻了他的脸，陈也将人背起来后，说：“官人抱紧了啊。”
说完话，陈也背着岁岁，大步向前走进自己家。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