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明日再提

13、第 13 章

　　陈也悄悄推开门，里头很黑，所有的灯都关了，陈也找寻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躺在沙发里的萧暮岁，轻手轻脚走过去，打算把怀里的毛毯给他盖上，一把被萧暮岁抓住了手腕，没睡好觉的声音带些嘶哑：“陈也。”
　　心头一跳，给他盖毛毯的动作没有停，萧暮岁不让陈也走，用力一拉，陈也没站稳，身体向前倾，半跪在沙发上被萧暮岁抱了个满怀，闷闷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我抓住你了。”
　　陈也没说话，揉了一把萧暮岁的头发，拍了下他的胳膊让他松开，萧暮岁不愿意，直接拉过陈也的手腕，要他坐上沙发，然后一骨碌往他大腿上一坐，再次抱上陈也的胸膛，脸颊磨蹭到他胸前制服的扣子，硌得慌，抬起头往上蹭了蹭，直接蹭到陈也的肩窝，温热的嘴唇贴上陈也的侧颈，小心翼翼的吻也跟着贴上了脖颈：“抱一会儿吧，小也猫。”

　　萧暮岁鼻腔里都是陈也衣服上的味道，廉价的尼古丁裹挟着便宜香水，还有陈也家里的洗衣液，以及他的体温，混杂在一起并不好闻，但是这是陈也的拥抱，那些不喜欢的尼古丁和香水味都可以因为陈也，在萧暮岁心里降低了不喜欢的阈值。

　　陈也能感觉到萧暮岁此刻异常需要自己，因为他抱得很紧，而且身体有些抖，只好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背脊，安抚这只可怜的小少爷。

　　小少爷哪里是摸几下背就能安抚好的呢，他抱了一会儿就开始得寸进尺，伸手去解陈也面料粗糙的制服扣子，陈也一时不察，被他解开了大半，好在他里面穿了自己的长袖单衣，小少爷的脸只是蹭到他的衣服上，软声软气地说：“我好想你。”
　　又张嘴隔着衣服咬了陈也的锁骨，像只小狗咬人，陈也轻笑一声，大掌摸了一把萧暮岁的后脑，萧暮岁松开嘴，仰起头一下一下亲吻陈也的脖子，快亲到上下滑动的喉结时，陈也把头扭了过去，萧暮岁干脆用力咬了一口他的脖子，陈也去推他脸：“萧暮岁，你是狗吗？”
　　“汪！”萧暮岁凑到陈也耳边，小声说了一声，“我是流浪狗，你是小也猫，很配啊。”

　　说完话伸出热热的舌头去舔陈也的耳垂和耳廓，灼热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陈也的耳朵上，陈也的脸立马就红了，他哪里受得住这些撩拨，伸手要把萧暮岁推开，萧暮岁不肯，伸长手环上他的脖子，急切地咬上陈也的嘴唇，和第一次接吻不同，萧暮岁没有用力咬陈也的唇瓣，他只是不断小口地咬，咬完还伸出舌头舔一舔，像是安抚。

　　陈也一巴掌重重打在萧暮岁屁股上，咬紧牙关说：“再乱动，就下去。”
　　萧暮岁被那一下打懵了，只得老实下来，陈也真的会不抱他的，又软软地窝进陈也怀里，把脸贴在他肩窝，小声说：“明天也可以抱一会儿吗？”
　　陈也双手垂在两边，他克制着自己不去主动抱萧暮岁，垂着眼睫望着怀里的男孩儿：“不要再来了。”
　　补上一句：“桌子上都没有吃，浪费粮食。”
　　萧暮岁往常是不浪费粮食的，只是今天真的没什么胃口，他闷声闷气道：“可是我想见你。”
　　陈也说：“学校里见。”
　　“学校里不够呢？”

　　小少爷求人的声音太软了，还一直在怀里扭，陈也感觉不妙，伸手要去推开萧暮岁，萧暮岁连忙抱紧他，屁股往前挪：“我不浪费粮食，你让我来吧，好不好？”
　　陈也拍了拍他的背：“领班会让你开酒的。”
　　萧暮岁想了想：“那我等你下班。”
　　“太晚了。”
　　萧暮岁有些生气，双手捧上陈也的脸，用力咬了一口他的下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陈也不为所动，一脸软硬不吃的样子，萧暮岁气呼呼地拍他的胳膊：“去，把你们这里的少爷都喊过来，要比你帅，比你听话的。”
　　陈也真的站起来要去给他喊人，萧暮岁心里一慌，连忙伸手抱紧人，腿也跟着盘了上去，陈也怕他掉下去，只得一把兜住他的屁股，大掌又拍了一下手底下圆翘的臀瓣，只是语气很凶狠：“我不是你点的少爷。”
　　“我……我错了，我没有把你当那些少爷看！”萧暮岁红着脸，羞赧的将脸埋进陈也肩窝处，小心亲吻了几下被他惹生气的陈也，“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

　　陈也再次坐回沙发，萧暮岁像块粘人的年糕团窝在他的怀里，嘟囔了几句“喜欢”“想你”“要抱”，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陈也把一旁的毛毯拉过来，盖在他身上，等他彻底睡熟了，才大胆把手环上萧暮岁的腰，给他调整姿势，让他睡得舒服一些。

　　萧暮岁醒了之后，身上盖着毯子，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他都记着，把那瓶酒带上，神清气爽走出KTV，把酒送给司机，桌子上的菜浪费了，是有些可惜，可是他抱了陈也好一会儿，是个大进步！

　　陈也不准他再来KTV浪费食物，也不准他去奶茶店乱花钱，更不准他等自己下班，萧暮岁只得在学校里缠着陈也，要他和自己去食堂一起吃饭，午休或者回家路上要偷偷牵一会儿手。

　　四月底，春雨连绵下了三天，萧暮岁夜里睡得不安稳，发烧了，非要拽着陈也一同去医务室，不肯挂瓶，只吃了退烧药，然后推着陈也去最里面的床上抱一会儿。
　　陈也拍了拍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的萧暮岁，低声和他说：“萧暮岁，你是还没断奶吗？”
　　果不其然，萧暮岁的耳朵立马就红了，把头抬起来，快速拉开校服的拉链，亲了陈也脖子一下：“那你给我吃一口。”

　　这下轮到陈也脸红了，萧暮岁不好好学习，在家里看了些什么东西？！
　　陈也校服里穿着短袖T恤，萧暮岁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迷恋地闻着他衣服上的味道，陈也抱着人躺在床上，悄悄往后挪了一下身体，萧暮岁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只是一下一下亲吻陈也的下巴和下颌线的皮肤，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陈也盯着他苍白的脸仔细看，眼底下的黑眼圈越来越深了，发着烧所以体温偏高，身型瘦了很多，最近两个星期，他的食欲也很差，就算是往日爱吃的肉都没有吃完，烤串店也不怎么去，陈也以为他是准备期中考试，所以压力大，现下在自己怀里时不时颤抖的萧暮岁，让他觉得不太正常。

　　萧暮岁熬到月考结束，外头出太阳了，陈也出了考场大步朝他走去，萧暮岁原想对他笑一下，只是突然感觉太阳光好刺眼，眯了下眼睛，再次醒来就在医院里了。
　　管家扶着他起来，再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萧暮岁环视四周，这里是他熟悉的那家医院，他正想说话，喉间疼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只好把管家给他倒的水喝了，润润嗓子。

　　萧暮岁在医院待了三天，外婆就从沪市飞过来了，外公还在处理公务一时走不开，看着萧暮岁消瘦的，实在心疼，让他回别墅住。萧暮岁摇摇头，他不想回去，管家昨天给他说了，是陈也把他送去医院的，萧暮岁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衣服上有血迹，很明显是陈也的，他的小也猫又被酒鬼打得很重，不知道伤在哪里。
　　外婆不再纵容他，直接住进离学校较近的别墅里，每日都来给萧暮岁送餐，等他好了就带回别墅去，萧暮岁求了好久，才没去把出租房退了。

　　萧暮岁的感冒也好了之后，说自己想去小苗阿姨家餐厅吃饭，外婆刚好被老姐妹喊出去打牌，让管家在晚上十点前把他送回来。
　　一坐上车，萧暮岁就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打算给陈也打电话，但是五一假期，陈也肯定是在打工，于是萧暮岁先去小苗阿姨的餐厅吃饭，吃了个半饱，打包了一份今天他觉得做得不错的汤，管家告诉他陈也在KTV，萧暮岁点点头，让司机开去KTV。

　　萧暮岁戴着口罩走去前台，要了个小包厢，他记得上次菜单里的菜，随口报了几个陈也会喜欢吃的，把钱付完，和前台小姐姐说：“你们这里有个叫陈也的小哥哥，能叫他来我包厢一趟吗？”
　　前台先是一怔，立马点头，怯怯地问：“先生，请问是哪里照顾不周？”
　　“没事，你叫他来就行了。”萧暮岁冲后摆摆手，径直走去他订的包厢。

　　陈也才从酒库回来，今天的领班说“1031”包厢的客人点名找他，他只得洗了把脸就去包厢，才敲了下门，就被包厢里的人一把抓住手带了进去。

　　萧暮岁急吼吼拉着他坐上包厢，室内灯打得很亮，他直接跨坐上陈也的大腿，双手直接去撩陈也的衣摆，想看他伤在哪里，陈也一头雾水，但是身体第一反应是让他拒绝萧暮岁撩衣服的行为。

　　陈也两手抓住萧暮岁的手腕：“做什么？！”
　　“你伤到哪里了？给我看看！”萧暮岁一边急切地说，一边想要挣脱陈也的束缚，“我那天衣服上，有你身上的血。”
　　陈也没有松开他，反倒仔细瞅了瞅坐在自己身上的萧暮岁，还起了点坏心思，颠了下腿，哄小孩儿似的：“快好了。”
　　萧暮岁被那几下颠腿弄的耳根红红，不再挣扎，陈也才把他手腕松开，萧暮岁顺势抱上陈也的腰：“疼不疼？”
　　陈也把袖扣的扣子解开，往上卷，露出缠着绷带的小臂，隔着绷带只能闻到淡淡的药膏味道，萧暮岁伸手用指腹摸了一下，抬起头问：“次次都这样，你也不愿意从那间房子里搬出来吗？”

作者有话说

　　有点痛苦，不知道这么分段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