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slp

2、②

　　早七点。那个女人非要拉着我去市集买东西，看样子那孩子还没醒。一路上被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尽管那些只会搞背后孤立的小人被盯着一眼就害怕到无地自容了。

　　“这么说来，你一直叫他【你】什么的，不会觉得有些变扭吗？” 她拾起一块块白布，打量着它们的质地。没有抬眼看我，只是那么轻飘飘地说着。

　　“我不会讨别人开心，况且还是捉摸不透的一个孩子。” 我木木地回答她，如实告诉她自己没有招架之力。在与世隔绝的峰神山庙呆了两年，回来路上看见颗石头心里都要纠结一些神不神，鬼不鬼的事。出山前就连元始天尊大人都让我心思不要放那么重。

　　没等她回答，我忽然灵机一动想到在齐国的所见所闻。 “或者可以试试加个【阿】？路上我看见那些野丫孩子都那么互称。” 没想到她直接噗地笑了出来，跟我说那未免太土了。我有些不理解人们大起大落的情绪，只是觉得笑不是代表坏事那应该就说明是好的。

　　“哈...不行了，说正事。快帮我看看这步用来作针线适合否。” 她摆摆手让我凑近一些，我说那布能用，她便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我有些疑惑为什么要买这个，若是说裁衣服未免过于奢侈，况且那布也太小了些。

　　她一开始没有回应我，只是在付完钱后小声嘀咕一块破布竟管的上几顿早餐钱。没想到那商贩竟然回答她 “大人，您有所不知现在卖布可都是违禁生意啊...小的这不拿生命作生意吗？” ，那商贩笑着，奇怪，那这样又算是【高兴】吗？

　　待走远了她才回答我。“我猜你昨天就问了那孩子的事吧。” 原来她是装作不知道，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嗯地哼了一下。她低下头，说若是看不见，估计那病症就会缓和许多了吧。

　　“可惜，现在买不到可用的针线，如今这带因战乱最多看见的都是食物之类的买卖，不过今天能买着布我已经知足了。” 她叹了口气，我突然想到自己之前把那些符箓用针线串起来的傻样了，有针孔的符箓自然是不能用的，因此还被灵宝天尊大人训斥了好久，还好出错的只是些下等黄符。

　　不过那针线我倒是还留着。 “这个怎么样，你看看。” 缠在一木块上，那些线是深红色的，而针有些曲折但勉强乎还能用。

　　“你还学会了针线活，真是看不出来？” 她装作打量我一般，停下脚步微笑着上下看我。说着放心把工艺交给我，还拍了拍我的背。

　　... ...

　　虽然是这么说着，到头来春燕也没有将工作推给我，只是偶尔让我递递东西之类的。帘门被拉开，一只黑色的脑袋探出来，小心地打量这一切。

　　??

　　?“来的正好，快来试试，看看合不合适。” 她向一旁迷迷糊糊的嬴政伸出手，又看疯狂向我使眼色。我一愣，随即想起了刚刚到话题。

　　“啊...阿...阿政？” 还没等嬴政说什么，春燕先笑了起来，小声跟我说，我还是选了最土的那个。我嘴角一抽，看着门口疑惑的孩童一点一点走进来，拿起眼罩端详。

　　“谢，谢谢！我第一次...收到这么好的礼物。” 他也是笑，但这一次是与之前不同的笑。我感到很愉悦，或许这个词能算上恰当。毫无疑问的是，我喜欢这种情绪给我的感觉。

　　春燕比我更加激动，搂住了他。念念有词地说着他终于学会试着露出不同的情感罢。

　　这就是（家）吗？我不由地发神，在峰神山。时常听起三清大人们提起这些，他们总是用着褒义美好的词来形容那些。我总觉得那是一种奢望。

　　在身毒，我总是见到（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只是看见两个人，三个人，甚至是一群人。他们围坐在一起，不顾迷途的风沙。在神明的注视下吐露真心暖意。

　　我从来都是旁观者，

　　真是遥远的奢靡。

　　“你有家吗，释迦？” 我轻飘飘对着篝火对策的神明说着，尽管问并不期望回应。吊儿郎当的神明撇了我一眼，拾起一颗豆子砸在我头上，有点疼。

　　“释迦牟尼...大人。” 他仍然没有回应我。又随意捞起一把丢在自己嘴里，脸鼓鼓的，像一只仓鼠，可惜我只见过那种生物一次。

　　他突然回头撇我一眼，又转过头去。不知过了多久，“跟陌生人这样说可不好。更何况...还是一个男人。”

　　“你是神。” / “我不建议你叫我男神。” 沉默尴尬的气氛被打破，我忍不住笑了一声，虽然自己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他却故作震惊地看着我。他的飘忽不定令我我有些不知所措，跟我见过的任何神都不一样。真是特殊的存在。

　　“我第一次见你笑。” 他嘀咕着什么。

　　“什么。”他的声音沉沉的，甚至比火焰燃烧枝木的孜孜声小，我听不清。

　　“没什么。”

　　... ...

　　“突然走神，是在想什么啊，如实招来！” 回过神来春燕笑着敲了敲我的额头。一旁的嬴政有些担心地看着我，但注意到我的视线，又不好意思地扭过了头。

　　“古怪的老朋友而已。” 我是那么回应他。

　　1.峰神山为虚构地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