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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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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逸臣重新在沈青川的对面坐了下来。傍晚五点半的时候，某知名网络平台上忽然出现了一篇揭秘式文章。该文以一个娱乐圈从业人员讲故事的形式，详细叙述了某个圈中男星一系列不为人知的内幕事件。尽管文章从头至尾都没有点出该男星的名字，但是以吃瓜群众的热情再加上文中各种小细节，要想定位到薛非身上并非难事。
“看来美彩的人是真的等不及了。”沈青川给自己点了根烟，接着把烟盒丢给了范逸臣。“直播带货这个行业终于要掀起一股子血雨腥风了！”
范逸臣冷冷一笑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只要有利益的地方就一定有纷争，这个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直播带货行业的利润有多高，大家都看的见。现在连很多一线演艺明星都掺和进来，就足以说明它的暴利了！”
沈青川吐出了一个烟圈说：“美彩那边的公关支持商是谁？”
沈人杰略一作想，答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美顿公关！”
听到这个回答，沈青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如果说薛非和美彩还只是竞争对手的话，那喝彩和美顿就是不死不休了。两者都是公关行业的后起之秀，相互之间斗了很多年。尽管很难说清楚谁更胜一筹，但是业内普遍认为美顿要略逊于喝彩一筹。
“美顿这些年一直跟我们暗中较劲儿，几次交手的结果基本是不输不赢吧！”范逸臣补充道，“不过半年前美顿发生了一次较大额人事动荡，我们喝彩趁机挖了他们很大的墙角，一批美顿的骨干力量加入了喝彩。”
沈青川叹了口气说：“好嘛，两家直播带货公司在台前斗，我们两家公关公司在台后斗，彼此之间都是你死我活的状态，这个死结算是彻底解不开了。”
这次范逸臣没有接话，他在心里暗自盘算着眼前的局面。到目前为止姚安然那边还没有恢复，不知道关于补缴税款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别看这些头部带货主播一个个都用于天文数字般的粉丝，其实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收入很一般的阶层，甚至于就是穷人。之所以会为了一句“家人们”或者“老铁们”就倾囊相助，除了喜欢主播本人之外，想从他们身上获得对生活的一丝希望则是更重要的原因。一旦这些粉丝得知自己的主播大人偷税漏税，那脱粉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到时候不回踩你一下都算是给你脸了。
“目前我们这边的进度如何？”沈青川不慌不忙地问道。
“哦，一切还好，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中。”范逸臣眨了眨眼睛，“我们已经联络了薛非的大粉，在大粉的统一指挥，粉丝们正在文章下进行病毒式留言同时向平台进行举报。目前来看，效果还是不错的。”
对于明星而言，粉丝团队绝对是他们的命根子。如何跟粉丝打交道，一直以来都是每个明星的必修课，也是公关团队一定要反复专业的路数。这其中尤以那些有钱又闲的粉头最为重要。只要跟粉头们搞好关系，让他们尝到甜头，之后很多与粉丝团队有关的事情就能放心地交给他们。至于如何让粉头们满意，这里面就见仁见智了。有的明星会请粉头吃饭，给他们送礼物；有的明星则是默认粉头跟拍，并出售照片牟利。至于更夸张的事情，那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
“先看看那头的动静吧，估计这才是第一波攻击，甚至连第一波都不算，只能算大餐前的开胃菜。”沈青川对着烟灰缸掸了一下烟灰，“对美彩的反击准备好了吗？”
范逸臣很诡异地一笑，说道：“早都准备好了，而且也是超级大料。”
“选了美彩的什么人来做攻击的靶子？”
“还能有谁？当然是美彩的一哥，董佳航。”范逸臣自信满满地靠在了椅背上，“目前我唯一还在评估的，就是曝光董佳航的黑料要到什么程度！”
这个董佳航可不是一般人，他之前是一家房产中介得普通员工，后来辞职投身直播带货行业。或许是老天爷赏饭吃，也或许是董佳航盘靓条顺，没过多久他就成为了直播带货行业的大V，每次上播的销售额都极其惊人。美彩公司为了能将他拉到旗下，算是花了血本。坊间传闻，美彩公司不仅支付了一笔巨额的转会费，同时无偿赠送了一大笔公司股票给董佳航，同时又在分成等方面做了极大让步。当然董佳航也没让美彩失望，在他的带领下，美彩一跃成为直播带货行业的头部老大。
“董佳航有什么黑料？”沈青川好奇地问道。
“有个江湖传闻，不知道总监你听说过没有？”范逸臣慢吞吞地说道，“董佳航背后的金主除了美彩公司之外，还有一家叫旷世美业的公司。而据我所知，这个旷世美业的老板是个男人，而且跟董佳航的关系很不一般。”
看到范逸臣那皮里阳秋的笑意，沈青川顿时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又是一段不可为外人所知的耽美情，只是这其中毫无疑问掺杂了不少的利益成分。其实沈青川也对董佳航有所怀疑，他的言谈举止和身上的气质很难不引起圈内人的雷达关注。
“这种事情就算是存在，也不会在马背上做，你有过硬的证据吗？”
听沈青川这样问，范逸臣收敛起了笑容，一本正经道：“看来总监对我的职业能力还有所质疑，我范逸臣在这个行业浸淫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如果没这两把刷子，估计也坐不牢现在的位置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青川赶忙解释道，“我是说拿人家这种事情作为黑料，是不是有点......嗯，有点下作了。”
原以为就算是自己字斟句酌也会换来范逸臣的暴跳如雷，没想到这一幕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范逸臣幽幽地说道：“没想到你还是有原则和底线的人。”
“不是我有原则和底线，只是我觉得这样不太妥当。”
“那你就不适合坐总监这个位置。”范逸臣冷冷地瞧着沈青川，“我们是公关行业，为了达到效果，很多时候必须采取一些下作的手段。你不对别人下作，别人就会对你下作。这个道理相信不用我说太多，总监你也应该明白。”
这次轮到沈青川沉默了。他必须承认范逸臣的话有道理，但有时候却总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你说的没错，对待对手就得像秋风扫落叶一样的无情。”沈青川苦笑道，“所以啊，当初李总找我接总监位置的时候，我首先就向他推荐了你。”
范逸臣的心咯噔了一下，他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个情节。尽管老板从未对自己提起过，公司里也没有过相关传闻，不过他相信沈青川没必要说谎。这个男人是个什么性格的人，范逸臣自问还是了解的。
“我手上有一系列相关的证据，从录音到照片，甚至于。”范逸臣停顿了一下，“甚至于连那种视频我都有，想要的我可以拿过来给总监你欣赏一下。”
就见沈青川连连摆手道：“算了算了，我不好这一口，还是你留着吧。我还是那句话，这些料儿可以爆，但是最好不要一次性用绝了。做事留一线，来日好想见。不到最后一刻，别把人家逼到跟我们同归于尽的地步。”
范逸臣点了点头：“好的，尺度方面我一定会把握好。其实我也没想过把最致命的东西拿出来，毕竟那样也是违法行为。”
“你准备什么时候曝光董家航的黑料？”沈青川追问了一句。
范逸臣思忖了一会儿，答道：“看事件的具体发展吧！我答应你，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走那一步。就像您说的，做事留一线，来日好想见！”
沈青川笑道：“那就好，不过我建议在此之前你最好能跟董佳航见面聊一聊。既然大家都是同一类人，应该聊起来不会太难。如果他们能适可而止就此打住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范逸臣本想说你这是一厢情愿，但话到了嘴边还是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行，我去试试。如果实在不行，大不了我给他来个美男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