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重生活》clocks6889

9、第 9 章

　　雙重生活０９

　　「少爺真抱歉！我也只是拿人錢財而已。」
　　闖進門的歹徒抵著正在彈琴的亞倫說話，但亞倫彷彿沒聽到似的，依然繼續彈琴。
　　早聽聞過這個人自十年前起就成了自閉兒，但…都用槍抵著他了，他依然沒有任何感覺嗎？
　　「少爺，要怪就怪你的伯父．安德烈吧！是他要我來殺你的，只要你死了，所有財產就變成他的了！啐，居然要殺一個白痴！」
　　歹徒說著說著，聽起來倒像抱怨。背對著他的這個人完全無視於他的存在，鋼琴就是他的世界。歹徒狠下心來，一按，琴聲伴隨著槍聲，在一瞬間全亂掉了。歹徒逃走了。
　　死掉的感覺就是這樣嗎？
　　在清晨當羅斯回來時，看到臥倒在鋼琴旁血漬一片的亞倫時，整顆心都碎了。
　　這件事立刻成為英國各大報的頭條。年輕患有自閉症的亞倫．ｓ．佛羅倫斯在家中遇害，當晚只有他一人。
　　看著偌大的照片，我心中既是不捨又有鬆了口氣的感覺。當天，我寄了已立好的遺囑給克拉拉小姐，及一封給羅斯的信。那在我被殺的那刻起，我就寫了，一直到早上８點郵局開門，我用了當晚送到的航空信。
　　對這起兇殺案，英警自然懷疑身為管家及唯一照顧亞倫的羅斯，但那晚羅斯在醫院，他有不在場證明。當晚信和遺囑分局送到克拉拉及羅斯手中，而他們全在警局裡，當然那些亞倫的親戚、及他的主治醫師也在。法醫判斷是熟人所為，因為亞倫一點反抗的跡象也沒有，而且據附近居民說，當時琴生亂掉了，接著就不再有任何聲音了。
　　「不用說了，一定是這個男人謀殺了亞倫。」
　　安德烈一口咬定是羅斯幹的。
　　「先生，這是剛送到的，很抱歉我們必須查您的信件。」
　　警方當場拆開這封航空信，大感吃驚，另外克拉拉也同樣吃驚。
　　「……安德烈先生，您和亞倫先生感情好嗎？」
　　看完信後的偵辦警員將信交給羅斯看，轉身問安德烈。弄得安德烈大為震怒。
　　羅斯看完後早已淚水奪眶的衝向廁所。
　　「羅斯？」
　　催克他們不明所以，想追過去卻讓一旁的警員阻止。
　　「這是怎麼一回事？」
　　「安德烈先生，這是亞倫先生給羅斯先生的信，他在信上最後要羅斯先生謝謝你。」
　　「謝…謝我？」
　　「是的，謝謝你……趁羅斯先生不在時派人槍殺了他。」
　　安德烈不敢相信直喊不可能，亞倫怎麼可能知道他派人殺了他？這一定是羅斯搞的鬼。
　　偵辦員苦笑唸了出來。
　　“我最喜歡的羅斯．阿薩克斯：
　　當你收到這封信時，我已經被槍殺了。不要哭，不要悲傷，我早已死過許多次，因為有你陪在身邊，這十年裏我活得很幸福。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想一生都有你伴隨。再見，吾愛。我把一切都留給你。活下去，就像你給我的幸福般，請你幸福的活下去。
　　請代我向安德烈叔父謝謝，謝謝他趁你不在時派人槍殺了我。我一直在想無法行走的我，是不是因此綁住了你？現在我放你自由，讓我們倆都自由。當一切結束時，才有重新開始的機會。死在鋼琴上，活在琴聲中，是最完美的結局，你覺得呢？“我好喜歡、好愛你噢！”……我希望在死前能對你說出這句話。
　　再見還有我愛你
　　亞倫．ｓ．佛羅倫斯
　　α～～～．．───
　　安德烈最後被依謀殺罪被判終生監禁。而克拉拉宣布亞倫的遺囑，曾照顧過他的人都有份，而長達十年照顧他的羅斯，則擁有大部份佛羅倫斯家的產業，並且繼承其公爵的稱號，一如亞倫給羅斯的信，他把一切全留給他了。一切全任由羅斯使用處理，就算他想把亞倫住的地方賣掉也行。
　　「我說我現在不想也不要結婚。」
　　「妳已經３２歲了，想當老姑婆是不是？人家條件那麼好、又有車又有房子，父母又喜歡妳，妳就去試著和他交朋友嘛！不喜歡再換嘛！都還沒…」
　　「我說我不要就是不要。出去啦！」
　　「妳已經３２囉！女人老了可…」
　　“碰”的一聲，李佑雅關上房門阻止母親再繼續的聲音。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數分鐘後，起身打開電腦，滴滴答答的敲鍵盤起來。
　　三天了，聽不見那個人的聲音；真的好不習慣。
　　三天了，聽不到那個人的琴聲……沒想到竟是這般難受的事。這架鋼琴的主人，已經，不在了。不在了，走了、離開我了…啊、亞倫、亞倫、亞倫，愛你、愛你、我愛你。
　　「你真的要賣掉這裡？羅斯，不後悔嗎？」
　　克拉拉看著深情的望著鋼琴的羅斯。已經一個月了，亞倫被殺後已經過一個月了……羅斯悲慟的誰也不理，只待在亞倫的房間。
　　「…這樣也好，再怎麼等，亞倫也不會再回來了，重新開始你的人生吧！」
　　「…“請你幸福的活下去。”失去你，我還有什麼幸福？我今後又該做什麼？」
　　「活下去，羅斯，去找你的幸福吧！亞倫也是這樣希望的，他不要你跟著去，他叫你去找你自己的幸福。」
　　「…我原以為這一生都在他身邊的…很快樂…很幸福的…」
　　羅斯忍不住抑止悲傷，只能斷續的說著來不及的表白。
　　外面總是在下雨。是的，英國跟台灣都是。兩者是如此的多雨。
　　看著早晨的氣象報告，佑雅關掉電視，打開音響收聽廣播，她這一個月來一直努力的壓抑想打電話的衝動。
　　是的，不能打。因為那個人並不認識她；另一個她。
　　「啊！討厭。」
　　想去見他就去見他囉！反正…到了再說。
　　「阿雅，妳要去哪裡？外面在下雨…」
　　「英國。」
　　佑雅一句話也不想再說了，撐開傘，攔了計程車，去見那個人。
　　一個月、一個月、才一個月沒聽到羅斯的聲音，一個月沒看見他，一個月…才一個月離開竟讓自己這樣煩躁？
　　這種混蛋測試弄得我快抓狂了。呼…提議這種“想知道羅斯對我的生活有多少影響”的測試混蛋就是我自己。
　　「又下雨了，最近老是下雨。羅斯想不想去我哪兒工作？你會是個好醫生的。」
　　酒吧裏，催克好不容易硬拉著姪子來散心，但見他一口酒也沒動，直盯著外面的傾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