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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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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办公室，却没见到苏沐的导师。
屋子里只有格瑞一个人。
一见到这个人，苏沐就下意识往金身前挡，语气也十分不待见：“我记得你是来参与学术交流的，这么有空？”
“学术交流已经结束，正好没事。”格瑞也不太待见苏沐，昨夜和苏沐见完面，格瑞就看出了对方和学术研究一点关系都扯不上。
相反，这是个存粹的莽夫。
直到现在，他还是不确定，对方说的到底是疯言疯语，还是事实。
没有绝对的证据证明世界具有自我意识，如果真如苏沐所说，每个人身上都佩戴着世界给予的枷锁，随时会有被操纵的可能。
那么他们的人生又算作什么呢？
至少格瑞自小到大，从未有过被操纵的感觉。
因此在听到苏沐的导师忙于处理交换生资料交接问题后，格瑞主动接下了这个任务。
“我来测定你的异能情况。”
苏沐点头，回头对金说道：“你就在外面等我。”
“好。”金跟着两人来到一楼，把苏沐送进工作室后，站在窗外观察着里面的测试。
房间地板使用特殊的金属制作，可以一定程度上限制精神力，防止测试中出现无法控制的意外。
测试得来的数据经由格瑞这样的专业人员计算，就可以得出被测试者的真正情况。
苏沐的异能使用需要在土地之上，格瑞早有准备，不过只给了3×3面积的泥土。
金看着苏沐脸色不太好看的走上平台，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像憋笑憋不住一样鼓着脸。
苏沐像一个节日被班主任逼上去表演的怨种。他深吸了口气，使用异能。
短发生长，渐渐镀上银光，黑眸变成锐利的金色，又很快灰暗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金的错觉，苏沐的面容似乎变得沧桑了一些。
格瑞的感官更直观，面前的男人气质大变，明明失去了战斗中十分重要的视觉，却让格瑞感到了令人心悸的威胁。
“这种状态，你能维持多久？”
“没有限制。”苏沐不想多解释，盲目“看”向格瑞：“快点开始吧。”
……
冥土原本只能召唤出透明的亡灵，没有物理攻击手段。
变异后能召唤出的拥有实体的亡者，新的召唤物拥有不同方面的特长，能使用的策略就更多了。
然而缺点还是和之前一样，召唤物无法离开转化的冥土范围。恐惧雷电，火焰，光和神圣。
金看的正起劲，终端忽然响起。
以为是老板来信，打开终端一看，却发现是苏沐那的消息，因为太久没回应而转接到了金这里。
信息内容来自一个金不认识的学生，金考虑了一下，没有查看苏沐的消息。
明天的安排，苏沐早就和自己商量过，他们准备一起去学院附近的商城买东西，吃自助。
还要去四十公里外的草莓乐园摘草莓，回来一起做草莓口味的点心。
这些他都没尝试过，金当然期待满满……唯一让他担忧的是苏沐的霉运。
室内，格瑞提到了昨日的交流。
“我决定帮你，并不代表我相信你。”
灰白的眼眸“注视”着格瑞：“需要证明吗？”
“如果你可以。”
“我当然可以，希望你不要感到害怕。”苏沐有些不怀好意的说道。
系统奇怪的咦了声。
【TH：攻略者3902号，你准备怎么向对方证明世界意识的存在？你已经没有积分可用，我们不会为你提供任何形式的帮助……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突然发现自己无法联系主神，惊慌失措的喊到。
“进入我的领域，格瑞。”苏沐对格瑞说道：“闭眼。”
格瑞犹豫了片刻，凝神走了过来。
几分钟后，格瑞睁开眼睛，审视面前的男人。
“苏沐……木？”
“是我，格瑞。”
格瑞挑眉，意味深长的扫了眼窗口偷看的金：“好久不见，苏沐，你再次让我意外。”
……
脑中，系统不辞疲倦的发出高分贝尖叫。
【TH：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不可能！！】
这还要谢谢你们。
苏沐狠狠想到。
谢谢你们将记忆还给我！
【苏沐：童儿，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恐怕忘了，我这双眼睛，到底是怎么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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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一人的神殿出现了一个挺拔的身影。
月光沉默，夜却没有。
“阿努比斯，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阴影中走出一个高大的人。
“不关你的事，王。”阿努比斯冷漠回应。
他拿不出温和的语气去应对杀死他爱人的家伙。冷漠已经是最大的克制。
银爵不介意，更没有得罪一名神的忧虑，他像一位老友，劝道：“我不能不管，阿努比斯，没有祭祀的允许，即使是你也不可进入神殿。”
阿努比斯沉默且坚定的向殿内走去。
银爵叹了口气:“阿努比斯，你还在质疑吗？”
“……是的。”
“上一任祭祀将神谕刻在石碑之上后，便回归了大地的怀抱。”银爵说道：“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它的真实。”
杀死了他的爱人后，银爵才说出真相：金是预言中引起王国覆灭的导火索。
起初的银爵对预言不屑一顾，但随着金的出现，他渐渐发现，神赐予自己的狼狗开始留念外面的世界。
阿努比斯的心变得狭隘，再也放不下比一个人更多的东西。
他不在意阿努比斯能做什么，但他不能允许阿努比斯成为不忠诚的祸患。
“我从未怀疑我的神。”阿努比斯轻声说道，他怀疑这个世界的意识。
在世界意识的误导下，即使是神不会意识到错误。
但他无法向银爵解释……向一个诞生在拥有信仰，拥有神的国度的王解释神不是万能的存在。
神殿大门自动向两边打开，迎接闯入者的进入。
他抬头，正前方的高台上，古老的石碑刻录着每一任祭祀获取的神谕。
“石碑上写了什么？”银爵问道。
“有着金色头发，蓝色眼睛的异族少年，将成为王国覆灭的导火索。”阿努比斯实诚的念出了上面的文字。
银爵讽刺的笑道：“神谕并没有出错，那个奴隶扰乱了你的心神，使你的忠诚不再纯粹，出现了无法修补的裂痕。”
“请相信，我依旧忠诚于你，我的心属于这个国家。”阿努比斯虔诚的说道:“但我不敢认同……将灭国的责任，压在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
说完，他呕出一滩血。
这是惩罚。
对上位者的任何质疑都不被允许，在这个拥有神的国度，阶级的强权比任何一个世界都要坚固。
石碑庄严的摆放在神殿深处，上面的每一个字都不容置疑。
阿努比斯的想法激怒了神殿内的意识，愤怒化作风暴，卷起无数沙土。
质疑者，必先经历惩罚！
那可怕的怒火甚至波及到了前来劝解的银爵，他护住身体，不得已退到了远方:“阿努比斯，你想清楚了，肉身进入风暴，就像行走在无数刀片中，你的每一寸皮肤都会被割开，你的血肉会被搅得稀烂，你会被无情的撕成碎片。”
“你不会死亡，你会仔仔细细的平常每一分痛苦。”
阿努比斯点头，在来到这之前他便下定了决心，握紧武器，坚定的一步步向神殿深处走去。
一脚踏入风暴，外层的皮肤就瞬间被尘沙割毁，鲜血染红了大地，像雾一样喷洒进暴风内。
阿努比斯发出痛苦的惨叫，凌迟一般的痛苦比死亡更可怕，但惩罚并不会听到惨叫而暂停，沙尘继续在伤口上肆意撕扯，嵌入身体，钻入血管，只有这样，才能冲刷他的罪孽。
惩罚将一直进行下去，直到质疑者匐身以最卑微的姿态，承认自己的错误。
【TH:放弃吧，攻略者3902号，你完全是自讨苦吃！他已经死了，你现在所做的行为又有什么意义呢？没有人会和你抢夺男神的注意，你完全可以一心一意辅佐攻略目标，无论地位还是身份，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
阿努比斯痛苦到麻木的精神因系统的声音一振。
【苏沐:金……是的……为了……金……但……不只……为……金……】
他是阿努比斯，为辅佐埃及王建立强盛欣荣的国家而来。
这个世界神与人之间的关系，注定了人们在信仰上的疯狂。
因此，他有义务，确保人民不会被错误的指示蒙骗。
银爵移步到安全的地方，听着传到耳边的哀鸣，自言自语的说道:“愚蠢的阿努比斯。即使神谕有问题，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才是这个国家的王，我才是决定这个国家生死的人。”
“神终归高高在上，祂不会特地确认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正不正确，更不会亲自盯着下面的人，是否遵从。”
“这才是指派你来的目的，阿努比斯，你是神安排的监管者。”
“如果不是你展现出多余的情绪，我何须针对那样一个卑微的存在。”
“那个男孩，让你拥有了太多人性。”他叹息道，遗憾自己见证了一位神的堕落。
银爵看向神殿，神色漠然。
风暴中的血人摇摇欲坠，仿佛将要倒下时，用手中的武器支撑住了身体。
他将武器举到身前，艰难的迈出步伐。
黏腻的行走，留下一排扭曲的血脚印。
他手中的武器即使收割生命的镰刀，也是象征地位的权杖，此时却失去了它应有的光芒，成为了支撑他身体作用的拐杖。
他终于来到了石碑前，那是怎样可怕的意志，就连系统都震撼的失去了声音。
阿努比斯将神力聚集到双目中，金眸亮起，驱散一切伪装。
银爵露出意外的神色，他见到阿努比斯虚弱的体内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他居然真的做到了。
神圣不可侵犯的文字剧烈抖动，顽强抵抗着，最终被神光刺破一个洞。
虚假的神谕从那个洞开始焚烧，被世界意识赢藏的真正预言缓缓显露。
而还没等阿努比斯看清上面写了什么，双眼忽然一暗，尖锐的刺痛直冲大脑。
风暴渐渐平息，银爵走到阿努比斯身旁。
这位神明倒在石碑前，没有一块完好无损的地方，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他摸索着石碑上的文字，一遍又一遍，血肉模糊的手指，已经失去了辨认文字的触觉。
于是在听到银爵的脚步身后，他咳出含在咽喉的血，问道:“王，请告诉我，石碑上写了什么。”
同样的问题，银爵不久前刚刚问过他。
今日发生的事超出了银爵的意料，他嘲笑阿努比斯的愚蠢，同情他的天真，忌惮他的力量。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所作所为令他产生了一丝动容。
银爵心情复杂的回答道：“他拥有天空的颜色与不灭的热情，他是太阳送给埃及之主的礼物。”
得到答案的阿努比斯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不，王。”
“它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大概是——”
“请爱戴你的子民。”
即使他拥有特殊的发色，特殊的眼睛。
当你明白这个道理，你就拥有了建立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国家的能力。
“这恐怕不是神真正的意思。”银爵盯着阿努比斯的眼睛，仿佛看穿了他的目的。
你不相信双眼所看到的，那就不要这双眼了吧。
付出了质疑的代价，却一点教训都不吃。
许久，银爵拽住阿努比斯脖子上的银饰，拖着他往圣池方向走去：“阿努比斯，我认可你的身份！”
【TH：攻略者3902号，恭喜，你终于不再是攻略目标眼中的一条狗了。他允许你分走他的部分权利，享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待遇。请攻略者尽快抓住机会，攻略男神！】
【阿努比斯：呵……】
他难得没有反驳系统的教唆，而是意味深长的笑了。
【阿努比斯：系统……我终于……】“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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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个世界，苏沐开启精神领域，学会内视自己的精神世界。
第七个世界，虽然丢失了一部分记忆，精神领域却并没有消失，失明的阿努比斯，在另一个视角下，“看”到了隐藏的系统真身——一块像指尖陀螺的黑色物质。
【TH：攻略者3902号，你做了什么？！】
【苏沐：昨晚，我看到了很多。这个世界和之前的世界，似乎有某种联系。虽然很困难，但我好歹当过1600年的死神。我只是将其他世界已经死去的他拿过来，还给他罢了。】
【警告！严重违规行为。】
【申请立即销毁攻略者3902号。】
【警告！严重违规行为。】
【申请中断……无法连接主系统……】
……
“苏沐，有你的消息。”
苏沐结束测试出来，就被金拉住。
“什么消息？”苏沐一边擦汗，一边随意道：“你帮我看一下吧。”
“你确定？”
苏沐疑惑的点头，不明白金还在等什么：“谁找我？”
金想也是，苏沐早上就看了他的消息，可能根本没这个意识。
他打开信息：“嗯……”
“宝贝，谁给我发消息了？”
“好像是你朋友，明天约你出去玩。”
“告诉他明天我很忙，我要陪我伴侣去摘草莓。”
“你不问一下具体是谁吗？”
“谁？”
“马尔斯。”
“告诉他我刚结婚，接下来一周都不会有空。”
“哦，好。”金喜滋滋的给对方回消息。
“你测完了是吗？”
“嗯。”
“好快，上午才过了一半。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先去把你工作辞了，采购计划提前，晚上训练。”
金和苏沐正要离开，格瑞走出来：“你今天有课。”
格瑞不赞同的目光落在苏沐背上。
苏沐身体一僵，仿佛回到了第三个世界被格瑞撵着跑的悲惨日子。
他保持冷静，挥手潇洒的说道：“逃了！”
说完，不等格瑞回复，拉着金快速逃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