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爱情》郝依莲

2、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到了第二天，梁生到了司徒府，除了门口家丁，却迟迟不见司徒锦，眼前的深宅大院很是气派，门前两座石狮张牙舞抓。朱红大门紧闭，甚是威严，令人不敢高攀，心想罢了，于是起身就走。

　　就在这时，一个灵巧的丫鬟对着梁生招手“公子，且慢！”说着，丫鬟跨过门槛，行色匆匆走到梁生面前，笑脸盈盈道“我家小姐，想见公子一面”

　　梁生不解，昨日约好见面的是司徒公子，为何今日所见的是司徒小姐？
　　梁生随着丫鬟进入府中，映入眼帘的是那游鱼戏水的屏风，屏风两旁是赤红墙柱，柱旁是两颗千年老树，两棵树饱经沧桑，显得更加气势磅礴。绕过屏风，在看里面，树木参天，飞檐重叠，鸟来鸟往。随后，沿着粉墙旁旁的一条长道缓步走去。这长道虽是在墙角边，不大起眼，但也是上好的青砖铺成，一尘不染。行不多远，来到偏门，这偏门虽稍逊色刚才正门，可也有着几分威严，也是主门紧闭，不可侵犯。
　　进入偏门，是一座玲珑精致的花园，花园里百花齐放，但却不谄媚，花与花间和谐共处，中间的池塘清澈见底，几朵荷花羞羞答答地依靠在荷叶旁……“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梁生心中暗暗赞叹到。

　　梁生又穿过池塘，隐隐约约望见绣楼发出的琴声，靠近绣楼，又闻到一阵阵袭香，琴声随着香气更加动人，细细长流犹如水流潺潺，梁生在琴声中如痴如醉，飘飘欲仙。

　　丫鬟，看见梁生发呆，于是拿起手帕偷笑“公子，觉得这里怎样？”

　　“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忽然绣楼琴声骤停，发出绵延细语地女子声音，“公子说的可曾是东晋陶渊明的桃花源记”，说着，绣楼大门打开，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在门框出来，女子怡然自得，樱桃小口笑脸盈盈，梁生不知怎的，头竟像池塘里的荷花羞羞答答。

　　“回禀小姐，正是陶渊明的桃花源记”

　　“公子可曾记得昨日有一名叫司徒锦的人”旁边丫鬟对着梁生说。

　　“是，昨日是司徒兄叫我到司徒府一见，不知司徒兄所在何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丫鬟朝着梁生道。

　　“原来，小姐你……”

　　“梁公子，那日正是小女子，本想也像公子一样考取功名，所以女扮男装，却不料那考官假公济私，受他人贿赂，令人发指！不考也罢！”

　　“是啊，如今奸臣当道，谋一个好出路难上加难”

　　“公子，我以将此事告诉家父，家父是朝廷命官，自然会上报朝廷。公子只需复读三年，三年后再考取功名。”

　　“多谢小姐，小姐之恩，小生无以为报。”

　　“公子说笑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天色已晚，公子可该回去了……”

　　“那梁生就先行告退……”

　　梁生一副神情恍惚，怪夕阳下去太早；小姐站在阴暗处，屋檐上的灯被挑亮，烛光被梁生挡住，小姐显得更加幽幽动人。梁生凝视片刻，不由长叹一声。

　　“今日一别，难再相逢”

　　说罢，往门口走。

　　可是小姐却纹丝不动，梁生回过头，才见小姐眼中泪光闪闪，模样十分凄楚。梁生不顾丫鬟，向小姐毅然过去，捏住小姐低垂的玉腕，举到胸襟，不肯撒手。丫鬟见状，离开此地，守着门口。
　　小姐和梁生相拥而至，小姐声音略带哭腔，极力克制“公子，三年后，不管是否考取功名，一定要到这来！”梁生不语，心中倒是万千缠绕，小姐又道“公子，快些回去吧！”话完，小姐紧闭双眸，此刻眼泪像断开的珍珠，大珠小珠落到梁生衣襟。
　　梁生也不禁泪流而下，忽闻守在门口的丫鬟告诫老爷快回来了。
　　然后梁生朝着门口走去。
　　“公子，且慢”，只见小姐拿出一个手帕和几锭银子交到梁生手中。
　　“切忌，早去早回”
　　说罢，小姐跑回绣楼。
　　梁生仰望片刻，转身离开。

　　走出大门，梁生并不止步，看着远近的茅舍树木才开始恢复原貌，刚刚好似闯入桃花源林，一切事物好似黄粱一梦，但拿出小姐手帕，想起前天所见所闻，心中不由一股清泉汇入心中，于是收起，耳边不觉想起小姐临别之言。

　　“早去早回”

　　梁生疾步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