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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清心寡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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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濡的触感依稀还在脖间，少年的舌尖很软，因为离得近，还能嗅见苍月花的花香。
沐苍屿稳了稳心神，放开了原本钳制少年的手，他撑着地板移开位置，抬起指腹碰了碰刚才脖颈被咬伤留下的湿意，又觉得一阵莫名心的烦意燥。
沐苍屿垂下手，越殊颜这时离他不远，起身又凑了上来，“咬疼了？”
这是发自真心实意的询问，越殊颜像做错了事，透过黑夜里本就不多的光线，心虚的还扯了扯他的衣袂。
“无事。”
沐苍屿答完，越殊颜似乎还是不放心，“我帮你看看伤口吧。”
沐苍屿垂眸看着越殊颜，隐约的轮廓中，他能想象出这人望着自己的眼神。
“我去点蜡，你等我会。”，越殊颜说完起身，随着几声脚步，屋子里霎时多出了橘黄色的光。
越殊颜侧着身点完蜡，一身平日穿的明贵黄袍拖曳在地，或许是刚才和自己打斗，纠缠太厉害的原因，这人披在身后的墨发有几分微挑的乱，连着一身衣袍也因此松松垮垮。
“你来时怎么也不说话？”，越殊颜点完蜡烛走了过来，烛火半落在人脸上，为少年精致的容颜徒添了些许温和。
“禁塔外有人看守。”，沐苍屿解释着站起身。
越殊颜皱了皱眉，在仔细看他的伤口后，伸手攥了过来。
“我应该能找到伤药，你先坐着。”，越殊颜拉着人的手带到床边，沐苍屿跟着走，然后坐下。眼看着面前的人在灵戒中翻找药物。
其实这种微不足道的伤，沐苍屿不怎么在意。毕竟小时候在外流浪，比这磕碰更严重的也有。但他不知自己怎么想的，既没拒绝也没说什么，而是安安静静的待在一旁。
“上药可能会痛，你先忍忍。”
“嗯。”
越殊颜手里拿着一个玉瓷瓶，随后打开瓶塞，在指尖抹药。
药味清凉，越殊颜动作很轻，慢悠悠的寻着牙印留下的地方碰了碰。看着血没有再流，才松了口气。
自己什么都没看清，就对人动手，沐苍屿稀里糊涂的被咬一口，也够倒霉。大抵是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分，越殊颜擦完伤口，主动道了个歉。
沐苍屿似不在意的撇过头，越殊颜这才想起，这人出现在禁塔是不合理的事。
“你夜闯禁塔，不会是偷偷来的吧？”
沐苍屿没否认，越殊颜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担心。这人能背着师门来这，至少证明了一点，沐苍屿现在已经开始在意自己了。
沐苍屿：“我去过屠灵山。”
“你去了屠灵山？”
“嗯。”
在越殊颜回越家的这段时间，沐苍屿单独去了趟屠灵山。再之后就是越家被抓的消息传出。
沐苍屿继续道：“屠灵山死尸是活人入土，用以练阵。阵法是早年前复生魔气所用，只要习得此法，吸收魔气，可助修为大涨。”
魔一词，对越殊颜而言就有些遥远了。
现今天下，存有三界，神，人，和妖。魔在三百年前，被上仙界的诛花神所灭、不光屠灵山，就是整个天下，也最多只能见到邪祟恶念所致的祟气。
越殊颜记得，乃至几百年后，他去了上神界，也没怎么听过有关魔的事迹。
如今沐苍屿提及，有人用阵法修魔，实在让人吃惊。
越殊颜，“若是能修为突破，有人冒险为之也就不奇怪了。”
沐苍屿，“的确如此。”
越殊颜问，“所以你觉得这件事和越家真的有关系吗？”
“你父亲修为不过大乘，其他越门长老最高也才入神初期。这种阵法，若自身修为不足，难以结阵，会遭反噬。”
越家在修仙门派中，算来实力其实是最次的一等。若非越存金掌握生财之道，越家很难会跻身七门。
越殊颜松了口气，连着绷了几日的神经，终于稍微松懈了些。
“此事我已禀告师父，你不必担心，他不会坐视不理。”
越殊颜笑了笑，道：“有你说的话我倒真没那么担心了。”
“嗯。”
越殊颜挨着人近了些，去看沐苍屿的眼睛和神情。沐苍屿的眼睛是墨色，但又清透，这人生的干净，模样也是出尘不染，让人赏心悦目。
“你在看什么？”，沐苍屿问他。
越殊颜视线游余，语气慢悠悠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在意我，可今日看来，似乎也不是。”
一个人闯禁塔，就是为了给自己带来消息。因为越家的事，还专门跑去屠灵山查证。
“……”
沐苍屿不自在的抿了抿唇，越殊颜本来想再说些话，这人倏而站起了身。
“禁塔有弟子巡游，我不能待的太久。”
越殊颜有些失落，“所以你要走了。”
“明日我会再来。”
沐苍屿像是看出他得不愿，又从怀里拿出了半折锦帕包好的甜食递了上去。
“给我的？”
“禁塔内没有这些东西。”
越殊颜一下心情好了许多，原本沐苍屿的到来，于他就是惊喜，更别提这人拿了糕点在哄自己，“那我明日等你。”，他接过人手里的东西，唇边浅浅笑了笑。
沐苍屿微微颔首，没再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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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微微亮。越殊颜清醒的从床上坐起了身。
要让他一个人老老实实待在禁塔什么都不做的干等，实在不是他行事风格。
灵脉的封印花了一晚上时间解开，凭他现在的状态，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逃离禁塔不是难事。
不过让他有些介意的是，他这具身体越来越差了。明明是自己的身子，有时动作却跟不上意识，还总觉得疲乏。
越殊颜想不出具体原由，只当是这几日劳心劳神导致。等着舒展了下身子，便从窗口的位置翻身跃了出去。
禁塔位于长老院，而屠灵山离此要御剑半个时辰。越殊颜到达屠灵山，正好天也就全亮了。
屠灵山满山瘴气，邪祟虽除，却依旧破财荒凉。山地光秃秃的只有枯树，脚下的杂草也已经干裂。
越殊颜用神识扫荡整个山脉，只身去了离封印口不远的坟地。那百具莫名出现的尸体就是在此挖出，除去翻土的痕迹，地面还能看到有一道雷劫打下的黑印。
沐苍屿口中所说的阵法，依稀可见痕迹。越殊颜擦了地上一手的黑灰，放下鼻下嗅了嗅，全是浓烈铁锈血腥的味道。
“那日在青山偷听的人找出来了吗？”，有道四五十岁中年男子的声音入耳。
越殊颜手中掐了个诀，迅速掩盖了自己的身影。
“已经吩咐人去找了，但至今还未寻得此人。”，交谈的是两个男子。
“修魔之事若是传出，不止是你我，他们也都得死。”
“如今这百具尸身，有越家的人担着，想来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身上。”
这两人穿的黑袍，戴着面具，故意遮掩了身份，越殊颜不能确定到底是谁。
他从怀里拿出了空灵石，将其打开。这东西能印记场景，至少这些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可以记载下来。
两人在坟地的尸坑又停留了片刻，随后，越殊颜见其销毁了那道并不明显的阵法。
若非今日他赶了过来，记录下了这幅画面，很有可能，越家就会因为没有证据，担上毋须有的罪名。
“好了，长老院那边交由你处理。只要让越家顶罪，我们都能相安无事。”
“是。”
“至于那偷听之人，必须将此人揪出，否则坏我大计，唯你是问。”
话说完，最先开口的男子化为一缕黑气消失。又等了一会，越殊颜见另外一个人也离开了此处。
所以长老院也有他们的人？
写的答案其实不难猜。有此能力栽赃越家的，也就只有剩下的其他门派了。
叶家还是顾家？
越殊颜收回空灵石，须臾，转身回了学院。他是来找沐苍屿的，因为突然多出今日之事，他想将空灵石用作证据交给此人。
自己现被关押在禁塔，不能出面。沐苍屿拿着空灵石，会比他更有用处。
越殊越去学堂的住处找了一圈没人，只得去了沐家。
沐家的大宅院他来过一次，但真正往里走，却又是第一次。所以找来找去也废了不少时间。
因沐家家底丰厚，沐苍屿身份不差，所以这人是单独住了一间后院。
寻着屋舍来回走了一趟，越殊颜顺利找到了人。沐苍屿没在屋子里待着，而是在池水中沐浴。
池子里的泉水是热的，雾烟朦胧氤氲，隐约只能看见半个身子。越殊颜靠着一旁的青石，本是来送空灵石的，一时又走不动脚了。
水中身影逐渐浮现，离得近了些，越殊颜看清了这人的脸和上半身身段。湿发披肩，肩宽腰窄，人鱼线清晰流畅，偏还生的面容俊俏。
所谓好色之心，人皆有之，他也不例外。挣扎了片刻，越殊颜还是选择了安安静静旁观，也实在是，年少的沐苍屿他没见过。
浴池中沐苍屿似乎在想什么，越殊颜见他向着岸边铺着的石地走近。这位置正好是他呆的方为，所以待这人转身、靠着，越殊颜视线就仅仅只能看见一道背影了。
运气也是没谁了……
越殊颜心底暗暗吐槽，有些失落，正打算离开，耳尖却在不久后听到了略带隐忍的呼吸声，这呼吸缠绵，还有几分急促，两人隔得不算远，越殊颜耳根子听的清楚，彻底走不动了。
他愣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这是在做什么。
等等？沐苍屿清心寡欲也会有欲望？哪来的欲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