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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chapter 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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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务必接受,翻开一层又一层的礼物包装盒后,给你的惊喜到措手不及的礼物。
那天,傅斯年在海滩上待了很久。我喜欢看他好像始终没有焦点的眼。像是从公车站台那里的海报走出来的一样。
傅斯年,其实你比我烦恼的,烦恼几百倍。气球要爆炸时,瞬间膨胀的空气。
“傅斯年,我想要睡一下。”我说。
他把腿伸直,对我笑笑。“要不要睡在我这都是肉的腿上,不收你钱喔。”我靠上去。轻轻的闭上眼睛,傅斯年总是给我很安心的感觉。即使他自己很彷徨很惶恐。
他细心的把耳机拿了出来。
然后,我睡着了。梦里白茫茫的一片。
秦朗。秦朗。秦朗。
你是否会想起,曾经最爱哭的我。
秦朗。秦朗。秦朗。
耳蜗里,不停单曲循环的是你啊。
坐在床上,我每次都细细抚摸着上次被烟烫着的疤。
我把烟扔在地上,赤着脚,就把烟踩灭了。
他才反应过来,把我抱到床上,抬起我的脚放在他的大腿上,轻轻的吹着,他骂我笨蛋说我为什么那么傻。
我说是够傻的。
他始终没有看我一眼。我这个自以为是的谎言。
那些疤说。它们是回忆的印证。至少,这个人曾那么深沉疼痛的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他有着高高的鼻梁。恰到好处的刘海。划着勾勾的耐克背包。琉璃色的眼睛。有着太阳味道的衬衫。
他叫秦朗,给我爱的希望的宙斯,给我疼的伤疤的撒旦。
秦朗喜欢那个不可一世的女子欧阳珊。我喜欢那个散发光芒的秦朗。
这一场扯下幕布的表演。我的戏份剧终。那个堆满灰的角落是我呈放我细微自尊心的地方。
即墨离松好像很忙,毕竟金融危机也影响了很多事吧。看他焦头烂额的样子,我突然心里滋滋冒出想要递给他一杯咖啡的念头。我后面还是做了这件蛮愚蠢的事。
窝在沙发里不肯出门。即墨瑞看我这几天和即墨离松像熄火了一样,还是很开心的。其实这个男人还是不容易的。
我问即墨离松,“喂,你妈呢?我没看到过她呢。”
即墨离松顿了顿,从众多的文件夹里拨开看了我一眼。“怎么着,想和她掐一架?”
我抿了一口花茶。“我妈都抢不过她,我敢扭她么?”心里嗖嗖的像下了一场大雨。浇熄我的恨意。
很奇怪的是,我居然开始问起了这个女人。
他冷哼一声。
“如果你想见到她的话,在厨房拿把刀往脖子上划那么两下,就可以了。”
是死了么?
我说“我就说我咒她这十来年不是白咒的。”
我又慢慢的优雅的走出他的工作室。
可是为什么会有些难过呢?她和我妈割据这么一个男人。这么多年也够受的了。
我拍拍脑门,想起了路杨。
呵呵,路琪琪那个捣蛋鬼,现在怕是有怎么高了吧。我比了比壁灯的高度。
回到房间翻起了已存名单。路杨。
嘟嘟嘟•••••
“喂?”他熟悉的声音轰隆一下溜进我的耳朵里,像一直在空中回旋的纸飞机。又像不停开往远方的火车咚的一下撞向我的脑袋。
我开始结结巴巴起来。“呃•••路杨啊••••我是白然呐•••”
“白然小姐,你舍得你的电话费了?都几个月了啊!”他说。可是无论他说什么都那么有条不紊。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我只能尴尬的呵呵笑着。
“路杨•••”
“恩?”
“我还是•••有点想老板你呢。”
“••••••”
想念么?是想念么?想念那个为我支起雨伞的沉默的路杨。只是埋在了最底层,只能留给我一个人看满上来的压得喘不出气的想念。
他问。“白然,现在很难过么?”
“••••••”
我居然哑口无言。
他又说“难过的话,就不要想。”他那边安静极了。我想他是站在大大的落地窗边,扶了扶眼镜,缓缓的吐出来的字句。
“我想上海的一切了。”
“要回来么?路琪琪这小家伙也念叨着你。”
“路杨•••路杨•••路杨••••”我从来没有那么想念一个地方。念着他的名字,鼻子酸了起来。
“白然。”
他叫我的名字。
“恩?”
“你他妈的坚强点。”
我猛地抬起头。手不停的颤抖着。
——欧阳珊,你他妈的坚强点。
我压低嗓音哭了出来。路杨也不挂电话,也不说话。他一直一直都在陪我。
一直一直是什么概念。
我不知道不知道。
我就这样睡过去了。起来的时侯,都11点了。手机因为一直翻着盖,已经变得烫的灼手了。我拿了一罐牛奶。
我发短信给路杨。
‘我想回来一趟。’
我没有署名。我想他知道是我。
我去了那片海,想看一眼再走。然后傅斯年站在那,看见了我,对我挥了挥手。
“傅斯年,我要回一趟上海呢。”
他笑笑“上海很热闹呢。”
我点头“恩,是呐。”
他坐下,用手撑起脑袋。“那么,白然我和你一起去吧?”
“和我一起去!?傅斯年你脑袋被门挤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保持着很好的形状,怎么会被你看了出来呢。”眼含笑意。他说“你应该带我去玩转上海吧。”
我还是不能理解他的缘由。
他又说“白痴然,不要摆出一副白痴样了。”我反应过来,准备狂挥拳的。他却朝我招招手。“现在走么?”
我点点头。
“那还等什么。”他朝前走在我面前。
我们没有行李。没有包袱。就这样带着一张信用卡就去了上海。顺便用那里的电话给即墨离松打了个。透明的手机没人接。小小依给我说了些祝你平安啊什么的,就挂了。估计正和周馥生腻歪着呢。
轰隆隆。划破上空。
——我想上海的一切了。
那一切包括欧阳珊、包括路杨。
包括秦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