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陪你到天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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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上总会有你不可预料的事，这些事，也许，会瞬间击溃你的心理防线。
月亮去世那天，晴天。在这个南方的江北，这只是最普通的天气。
但这普通下，对于月父月母来说是不普通的。
那天许栖桉正好是最后一天的暑假，他刚好去看望月。刚到那，就见病房已经空了，里面没有人，显得冷清，在这医院里更显得没有人情味。
看到没有人，许栖按拿出手机给月亮发的消息，【你在哪？】
还没等来月亮的回复，就先听到放在床头旁的手机传来“噔噔”的消息声。
许栖桉走到床头边，看着手机的提醒消息。他拿了起来，点开。手机没上锁。
点开消息，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句，【小月亮，天亮了。】
当时许栖桉没等来月亮的回复，这次，连月亮人都没见到。
许栖桉刚想去找个护士问一下，就见月父搀扶着杨娟回来。
顿时有点尴尬。
月滨倒没有多在意，他开口说：“你是月亮的朋友吧？” 许栖桉“嗯”了一声，虽然是第一次见月滨，但许栖桉也来没多表示什么，他当即就问：“月亮呢？”
话说到这，气氛突然变得沉重。
月滨搀扶着杨娟坐在病床上，两人都不说都沉默着。
许栖桉见此情形，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他迫切知道月亮在哪？便又问了一遍。
这次没有沉默，过了数秒，月滨才开口，语气深沉：“月亮，不在了。”
脚底一软，差点摔倒。许栖桉显得无措，像是如鲠在喉，许栖桉迟迟没有答复。
沉默了一阵，许栖如同找到自己的声音，那那已有些沙哑的声音说着不太相信的话：“她去哪了？”
“不用质疑自己。”月滨一语道破。边安抚杨娟的情绪，边说：“月亮没告诉你，她的病情已经到了没法逆转的地步了。医生都无能为力，我们也找了很多办法，都没用。”月滨一脸叹息和落魄。
“癌症是月亮的病魔，因为癌症，月亮放弃了她最喜欢的舞蹈。“月滨说着，似是感叹，“我其实要谢谢你，你让月亮重新看到了希望，但很可惜，她没能战胜病魔。”
说完，月滨不知从哪拿出一封书信，交到许栖桉的手中，随后拍拍他的肩，“这是她之前交待的。别太在意了。”
许栖桉久久愣在原地没有回神，直到月滨将信放在他手中，他才缓缓回过神。
看着手中的信，许栖桉没有打开。他指向放在手机旁的那副耳机，“那个，能给我吗？”
月滨愣了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一旁许久未开口的杨娟终于开口，语气听起来有无力和疲惫：“给你吧。”
看着手中多出来的俩样东西，许栖桉没多停留，只留下一个句：“我走了，谢谢。”
他想：他们也是悲伤的吧。没有父母是会
在儿女死去时如此平静的。
走到病房外，许栖桉打开了那封信，信的内容并不长——
许栖桉：
这时候的我还在给你写信，你发的信息我其实看到了，但我没法给你回应，我等不到天亮的。
对不起，我食言了。
2013.8.24
小月亮
许栖按看得出神。随后回过神来，打开微信把那条“小月亮，天亮了。”的消息撤回了。
也不知站了多久，许栖按反复看着信上的内容，却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那个为芭蕾而发光的少女，永远消失在
他的世界里。
五年后。
许栖桉走在那个片熟悉的海滩上。
今晚的手术刚做完，此时已经凌晨了。许栖桉漫不经心地走着，身旁还跟着专门来等他的叶离。
这些年，许栖桉先是改了专业，搞起了医学，又是进医院，当起了专治癌症的医生。医生这个职业每天几乎都在手术台上，没有休息日，上下班不固定。
其实是很累的，叶离有时候也觉得奇怪，许栖按本来的专业好好的怎么就改了，还去当了医生。
每次叶离一问，许栖按又总是沉默的，像是触犯了禁忌一样。
此时的许栖桉带着一只耳机听歌，还有一只耳机悬挂着。
叶离刚想拿那悬挂着的耳机，却被许栖桉拍开，自讨没趣，只好闲聊：“你最近那个性签名是怎么回事啊？”
许栖桉没听清，摘下耳机，问：“什么？”叶离又重复了一遍，“你那微信个性是怎么回事？这么……”叶离没再说下去。
“有什么问题？”
“我念给你听啊，“我在海里漂泊，直到我遇到了一轮月亮，她指引我，而后放弃了世界。”你这写得让我很担心啊。”
“你担心个屁。”许栖桉觉得他莫名其妙。
“你不会还忘不了……”
叶离还没说完，就引来了许栖桉的眼神警告，只好闭了口。
“不是。你之前的抑郁症和那些安眠药不我不得担心。”叶离理所应当。
“你担心什么？”许栖按一脸无所谓，“我自杀？”
叶离没说话，但已经表明了。
许栖桉戏笑，“我自杀干嘛，你要赙赗我啊？”
“我那点臭钱没资格。”
讲到这，已经到了家，许栖桉没打算再讲下去，拿出钥匙，开了锁。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只留下一脸蒙的叶离在自言自语：“都不请我进去，我……”
回到熟悉的地方，许栖按没有多做什么，径直走到卧室。
打开了卧室床头柜的抽屉。
里面满是瓶瓶罐罐的药，最里面放着一封信。在这堆药里显得格格不入。
信上和瓶子上满是灰尘，许栖按拿出那封信，信的折痕和上面的水痕都表示着曾被人多次翻阅。
许栖桉盯着看了会。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把自己的个性签名删了，只剩下一个句号。
良久，许栖桉像是做什么准备，他在浴室里放了把刀。
和手术刀相比，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许栖桉躺在浴缸里，没有丝毫的的犹豫，在手腕上割下一片血泊。
被他循环播放的《发如雪》才刚到高潮部分：
“你发如雪 凄美了离别
我焚香感到了谁
邀明月 让回忆皎洁
爱在月光下完美
你发如雪 纷飞了眼泪
我等待苍老了谁
红尘醉微醺的岁月
我用无悔
刻永世爱你的碑
……”
歌声回荡在室子内，不再有任何声音。
许栖桉没能等来天亮。
他至死都想等来天亮，但月亮至死都等不到天亮。所以这次，他选择放弃了。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轮小月亮，当你内心充满孤寂的时候。
小月亮就会出现。
指引你寻找新的希望、新的光。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陪你到天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