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最后一支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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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栖桉只送月亮到门口便告了别。
他们都默契地，谁也没再提那些事。
晚上十点。
月亮刚洗完头，揉揉自己蓬松还带着几分余热的头发，月亮不禁有些放松。
随手拿起放在桌上还在充电的手机。时才许栖按送她回来那会手机没电了，她回来充了电，便也没再开关机。
此时月亮按着开机键，屏幕马上显示着开机的图样。
看着手机开了机，月亮倚靠在床边，无聊点开了微信。一打开，一条消息就跳了出来。
备注许栖桉的头像框上有了一条未读信息。月亮点开一看，是中午12点整时发的。
许栖桉：【你到了吗？】
月亮盯着停留了片刻，直到屏幕逐渐暗了下去，才回了神。月亮点开键盘打了几行字：【不好意思，我手机关机了，现在才看到。我在医院，没事了。】
大概是睡了，月亮盯着看了会儿，还是没有回复。月亮打算退出。
刚准备点击退出，对话栏里就发来一条消息许栖按似是预料到了，回复道：【行，我知道了。】
月亮：【不好意思啊，现在才回复。】
许栖按：【没事，下次记得回。】
月亮本来还有些歉意，但看许栖桉不太计较，便也就没再在意。
思来想去也不知干嘛，随手就点开了日历。本来也只是看看还有几日才过完这个月，可一查，便查觉自己生日好像快到了。
月亮是八月份的，生在八月的末几日，所以每次自己的生日一过，就意味着开学。每年的生日月亮都是又开心又烦恼。
不过现在看来她是没有这种烦恼了。
日历上还记录着她生日的日期，离现在也只剩下两天了。
今年的生日大概是也不会过了，自从月亮生病，就再也没过生日。
似是感叹，月亮发了条朋友圈。
很简单的配文：生日快乐！配上日历上的图。
做完这些，月亮看了眼时间，觉得太晚，便关上手机。
躺在病床上，再沉沉睡着。
不知是什么原因，那晚月亮的睡眠质量没那么差，睡得安稳。
一夜之间，那些倾诉的痛苦在现在看来好像只觉得舒畅。
月亮刚吃完早饭，此时站在窗台上，百般无味，略感无趣。心里似有若无的烦躁。
近几天的治疗效果都不太好，虽说没有什么太严重的反胃、呕吐之类的现象，一切都和之前相差无已。但就是没有丝毫好转，这事不仅月亮紧张，杨娟和最近工作略有放松的月滨也紧张。
吃饭时，杨娟还刻意叮嘱她最近几天要注意。虽说对病情愈疗不报有任何希望，但也不能真的不相信希望。更何况月亮也不愿让杨娟她们觉得失望。
接下来的几天月亮像以往一样，不出医院，其至不出病房，除了配合医生治疗，每天过得平淡无味。
唯一和往常不一样的地方，便是许栖按的出现，最近几天她与许栖按的聊天过于频繁。
就连平时不太善于观察的杨娟都发觉自己女儿好像变得不一样了。具体哪不一样倒也说不出来，但就是有很明显的变化。
许是变得与往常相比更开朗了，之前的月亮从生病到后来放弃舞蹈，月亮每一天无不显示着消极。
只是近来的几天有所好转。
杨娟深入和月亮交流几次，才知道月亮几天都和一位名叫许栖按的朋友聊得很来。
乍一听，“许栖桉”这名字略倾向于女性化，杨娟原也以为许栖按是个女孩子，后来一了解，才知，原来是个男孩。
对于这些，杨娟倒没什么意见，女儿逐渐开朗，交到朋友，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安慰。
月亮近几日也不算多清静，哪怕是无聊，许栖桉也会和她聊上几句。
此时的月亮就在和许栖按打字聊天。
许栖桉：【你在干嘛？】
月亮：【休息，刚吃完午饭。】
他们的聊天几乎都是以许栖桉的问题而开始的，时常都是一问一答。
许栖桉：【也就是说你现在有时间？】
月亮还疑惑着他为什么要问这个，许栖桉下一条消息又发来了，许栖按：【你能出来一下吗？】
月亮正疑惑着，此时又来一句显得更不解了，她把打字问道，月亮：【可以，怎么了吗？]】
许栖桉：【带你去个地方。】
此时的月亮显得很好奇，她直接发语音
过去：“去哪？”
许栖按还是一如既往的发文字，许栖桉：【去了就知道了。】
月亮：【好。你等会，我在医院地下室等你。】
这次许栖桉没再打字，而是发了个“ok”的表情包，和他以往的聊天方式倒显得格格不入。
月亮到了地下室也没等多久就看到了许栖桉。
他还是那样，干脆利落短头黑发，长得比月亮高了不止一个头，面相带着几分柔和，倒是眼睛，和月第一次见他时略有不同，不再是深沉的，反倒有几分阳光、洒脱的味道。
自从认识许栖桉以来，月亮便也没怎么观察他，现在这么仔细地一打量，发现他倒也有几分不同。
“走吧。”他说。
月亮本只是跟着许栖桉走的，但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忍不住问道：“我们要去哪？”
大概是觉得人都出来了，也不好不说瞒着不说，许栖按说：“学校。”
“你高中学校？”月亮问。
她记得许栖桉说过，他的高中学校离医院很近，不过几公里，除了去高中学校步行快之外，应该不用会去其他地方了。
许栖桉证实了她的猜测：“嗯，只有那离这近。”
“我猜到了。”
步行了十几分钟，到了二中的校门口却让月亮犯了难，以为记划泡汤的月亮再打算和许栖桉说“要不算了吧”。转头一看，人却跑到了围墙外。
月亮走了过去，许栖桉却突然半蹲，弯下腰。
月亮不解地问：“这是干嘛？”
许栖桉淡定回答：“翻墙啊。”
“这周围还有人呢，而且翻墙不好吧。”月亮轻声说道。
许栖桉突然直起身，自动忽略月亮的后半回答：“那就走后门，那没人。”
月亮本来还想再说几句的，但她本着不白跑一趟的想法，还是和许栖桉去了。
顺利地翻了过了墙，月亮和许栖桉进到了学校里。不知是不是放假的原因，校园里有些冷清。
许栖桉带着月亮熟门熟路地走到了体育馆。体育馆内宽大，却没有一人，这倒使他们的到来显得更加的孤寂。
“你怎么打开的，体育馆要不是有钥匙吗？”月亮这时才突然醒悟。
“怎么说也待了三年，难不成连个体育馆都进不来。”
“也是。”月亮点点头。又问他，“那你带我来这干嘛？”
“今天是你生日。”许栖桉提醒她。”
月亮想了数秒，才发觉今天已经8月20日了，不过确实是她生日。
不过许栖桉好像没问过，她自己也没说过？月亮不解：“你怎么知道？”
“朋友圈，忘了？”
对哦！她确实忘了。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错怪了人：“我忘了。”
话说得不太明白，许栖桉没太在意：“算了，我记得你说过你最大的遗憾是芭蕾蕾，没能参加艺考，也没能跳好《吉赛尔》。”
月亮只点点头，没明白他的意思。
“所以。”许栖继续道，“你可以跳一支完美的芭蕾了。”
此话一出月亮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那里，没有反应。
过了许久，月亮才对自己提出了疑惑：“我可以吗？”
迷茫中，许栖桉坚信的声音打破了一切：“你可以的，无时无刻都可以。”
月亮抬起头。开始找到感觉。许栖桉退到了观众席上，放起了芭蕾曲目。
月亮在体育馆的正中心，随着声音，逐渐找到感觉。
如同蝴蝶一般轻灵。每一个舞蹈动作都是月亮对芭蕾全身心的投入。沉溺在芭蕾中。
她找到感觉舞步越来越熟练，在芭蕾中，无法自拔。那种感觉比每一刻都要舒畅、放松，像是找到归宿一样。
一曲完毕，整个舞蹈从生疏到熟练，像是刻在骨子里般无法去除。
空旷的体育馆响起了第一声掌声，许栖桉走过来递给月亮一瓶未开封的水。
月亮接连喝了几口，对着许栖桉说道：“没有什么是比芭蕾更能让我无法自拔的了。”
“是吗？你这次完成了芭蕾的心愿。”许栖桉回答道。
“这次的舞蹈不是完美的，太久没练习了，但我想以后可能没机会这样了。”月亮笑着道，“这是最后一支舞了。”
话说到这气氛变得有些沉重，月亮转移话题，从口袋里掏出随身带的耳机，递到许栖桉面前：“听歌吗？”
面对眼前突然出现的手和耳机，许栖桉没反应过来，他先是也拿出个东西递到月亮面前，是一个盒子。
两人都顿住了，谁也没接走。
直到许栖桉说：“这是给你的。”
“生日礼物？”
“嗯。”
“谢谢。”月亮笑着说，“我回去再看吧。”然后把耳机又递到了许栖桉面前。
两人共用一对耳机，听着月亮第一次见许栖桉时的《发如雪》：
你发如雪 凄美了离别
我焚香感到了谁
邀明月 让回忆皎洁
爱在月光下完美
你发如雪 纷飞了眼泪
我等待苍老了谁
红尘醉微醺的岁月
我用无悔
刻永世爱你的碑
……”
回到医院还是许栖桉送的，将月亮送到了后，便打算走了。
“许栖桉！”月亮突然叫住他，用没拿着小盒子的手挥手告别。
许栖桉看到了，默想：再见。我要走了。
到了病房，月亮就迫不及得地要打开盒子。一打开，里面赫然装着一条月亮吊坠，月亮屏住了呼吸，拿出手机，给许栖桉发消息。
月亮：【这礼物太贵重了，我还给你吧。】
许栖桉：【不用了，就当我看表演的费用了。再说，送都送了，哪有回收的道理。】
月亮：【好吧……】
话虽这么说，但月亮其实还是很开心地的她把吊坠拿出来笔划了几下，想到了什么，又放了回去。
“你在看什么？心情不错啊。”看许栖桉那副样子，叶离忍不住打趣。
前两天来问他送女生什么生日礼物好，又接连闹腾几回，挑了个吊坠，也不知道送谁的，神神秘秘的。
许栖桉转头看着他，满脸都写着“远离我”三个大字。
叶离自讨无趣，只自顾自地说着：“反正你过两天也走了。”
听了这话的许栖桉收了收脸，眼里有些不明的情绪，眺望远方。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最后一支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