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之騎士篇》浮起的海龜

59、浣熊告白

　　從房裡走出來時三人表情各不相同，最先出來的穆神色如同往常的平靜，其次的蕾茵則帶著勝利者的愉快心情，最後的文姬卻有些沮喪。

　　學到好用的新招式固然很高興，本來有妨礙者打擾是很討厭的，但成功地教訓對方才是最讓女劍士感到痛快的事。

　　雖然厚著臉請求留下來聽講，但是那些都是只適合以劍運使的技巧，對於女槍兵來說沒什麼用處，更糟糕的是想反擊卻變成自滅。

　　文姬以送東西的名義進來後，大膽地提出也想學習的請求，蕾茵有些不高興而想趕人出去，但穆卻在這之前允許他留下。

　　穆講解的劍法就是傳給安迪的『燕子』和『孔雀』，這兩式都是以攻擊為主，若搭配幻影劍更是威力大增。

　　『飛燕迴翔』以揮斬為主，根本不適合普通長槍使出，『孔雀開屏』雖是刺擊，那種以劍光眩惑敵人判斷的起手動作，也無法用長槍運使。穆讓文姬留著只是認為多瞭解其他武器的招式對應敵也有好處。

　　雖明白這兩招對方不適合用，但是蕾茵對自己學的東西也讓文姬旁聽覺得有幾分不甘心。在穆講解演示結束後，女劍士開口問，「那想用劍反制長槍有什麼訣竅呢？」

　　這問題對槍劍皆修的穆而言並沒什麼，但專練長槍的文姬聽來就格外刺耳，知道對方是在挑釁自己，忍耐到隊長解說完後也問，「那要如何用長槍來對付劍手呢？」

　　「我以前不是教過嗎？你忘掉了嗎？」穆嘆口氣，「我再重新告訴你一次吧！」

　　這時才發現策略運用上的錯誤，女槍兵坐立難安地聽著早已記得爛熟的東西，旁邊的蕾茵還像故意嘲弄似地不時發出，「嗯，看來我得多防著這點才行。」

　　聽得文姬又羞又氣，原想針鋒相對的反擊，卻變成在隊長面前丟臉，還得在競爭對手面前洩自己的底。

　　在走出門前穆就已經下好決定，暫時不可以隨便讓這兩人在一起，教給他們的武技，千萬別用在對方身上。

　　原本他們關係還算良好，但似乎是從文姬取得劍師資格晉升為槍兵大隊次席開始，彼此的職位和戰士位階都相當後，蕾茵的態度就逐漸變得不友善。

　　開始時都是文姬吃虧而被戲耍，但隨著時間過去，變得比較有經驗的女槍兵也會反擊。

　　從北方戰爭結束至今，他留在要塞的時間並不多，沒想到兩人之間對抗意識已經變得這麼強烈。

　　今天會發生這種事雖該怪自己不清楚狀況而允許人留下，但文姬也該負一部份責任，所以他故意用那種方式回答來處罰女槍兵。

　　只是事後也得安撫文姬的情緒，讓他別為此事懷恨在心，現在解決這種問題可能比從前平息一群將領們的爭執還麻煩。

　　「對了，你可以幫個忙嗎？」女劍士突然想起一件事而出聲。

　　前面的人停下腳步回頭，「是什麼事呢？」

　　「你站好，不要動就行。」說時邊拔劍。

　　「你想對隊長做什麼？」後面的人提高聲音說。

　　「放心吧！不會怎麼樣的。」說完詠唱起咒文。

　　當咒文結束時，穆覺得有團淡淡的光包覆住自己上身便隨即消退，不知那到底是什麼魔法。

　　「你到底做了什麼？」文姬的語氣變得更警戒。

　　「秘密。」蕾茵沒轉回身，對著前面的人吐吐舌頭說。

　　穆稍微檢查自身狀況並沒有發現異常，剛才那應該是種魔法，施術者不說是什麼效果也沒關係，因為這必定是傳自普莉西拉，只要問他就明白。

　　女劍士離開時的心情非常好，教訓對手一頓，學到兩招實用的劍術，這趟來想要的東西也輕易到手，要是女槍兵知道自己拿走什麼一定會很嫉妒，他覺得今天真是個愉快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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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莉西拉小姐，那種魔法咒語是你教的吧？究竟有什麼效果呢？」

　　「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件事？是看到那女孩對誰使用嗎？」普莉西拉訝異地反問。

　　「我。」回答十分簡潔。

　　「什麼？難道那把劍是你送的？」女槍士大為吃驚。

　　「是的。這有什麼問題嗎？還是那魔法有什麼問題？」對方的過度反應讓穆覺得事情可能沒這麼簡單。

　　普莉西拉聞言很快冷靜下來，「不，那魔法不會對被施法者造成任何影響，只和施術者有關，雖然這是我家的秘傳而無法向你說明，但是別擔心會造成任何危害。」

　　（會產生效果的是蕾茵而不是我，那到底是什麼魔法？）曉得對方無須在此事上欺瞞，所以肯定自己不會有問題，只是對這個魔法有些好奇。

　　但普莉西拉已表示未便透露，也不好再追究下去，但交好的魔法師們或許會知道些線索。

　　穆起身告辭想去找葛萊夫等人，普莉西拉看著他的背影想起之前的事。

　　請要塞裡的魔法師協助完成血契後才能使用幻影劍，蕾茵想學習如何運用這把劍，最適合的老師自然是擅長使用同系魔法兵器的普莉西拉。

　　雖然是在自己離團回國後才加入晨星，而且舊部屬文姬似乎有些排拒他，但幾次相處和旁人的態度與評價仍讓普莉西拉看出蕾茵是個坦率、平易近人的好女孩，因此在他提出請求後立刻答應教導如何使用幻影劍。

　　幾天的指導下來，普莉西拉發現這女孩的天賦資質、領悟能力很不錯，處事手腕高明得體，性格也非常討人喜歡，難怪在團裡的女幹部中聲望還超過職位、武技比他強的菲莉亞和維黛安。

　　那文姬對他的敵意應該是來自於同職等、同戰士位階的競爭心理。

　　但有幾個以前的舊識在提起這女孩時偶而會說「為什麼他偏偏和那個人交往呢？」似乎是選情人的眼光有些問題。

　　某天在開始教導前竟看見蕾茵獨自對著那把幻影劍笑，普莉西拉出聲問，「你很喜歡那把劍是嗎？」

　　嚇一跳的女孩回過神來，發現是自己的指導者後說，「是啊，因為這是喜歡的人送給我的。」臉上的表情有些靦腆又有些喜悅滿足。

　　普莉西拉有些意外，那把劍雖遠不及自己可以產生八個完整分身的傳家魔槍芙蕾亞，只能製造出三個局部幻影，卻也是十分貴重的物品。

　　從會送這種東西來看，對方應該是十分重視這女孩的，或許那些對其情人的看法只是不瞭解而產生的偏見。

　　「那麼我今天不教你戰鬥的方法，而要教你另一種秘傳的咒文。」女槍士微笑著說。

　　「要用咒文？會很難嗎？」蕾茵詫異地問。

　　「沒問題的，這個咒文只需運用光晶石的魔力，不是魔法師也能使用，多練習幾次你就可以掌握的。」

　　「不是戰鬥用的咒文，那有什麼作用呢？」女孩好奇地問。

　　「我示範一次給你看。」說完普莉西拉將手放在魔槍的晶石上詠唱咒文。

　　當咒文完成時，魔槍前竟浮現一個有著金色波浪長髮、碧綠雙眼和白晰皮膚的美麗女性，頭戴著羽飾頭盔，白衣藍鎧的樣子就像傳說中的戰神使女。

　　蕾茵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對方出聲道，「芙蕾亞魔槍是我四代前的祖先傳下，這是當時留下的影像卻並非雷斯達家族成員，但他從沒告訴過任何人這女子是誰。」

　　「這把武器可以說是當世罕見的逸品，祖先從何得來一直是個謎，所以家族中有人猜想，那是真正的戰神使女並將這柄神兵賜給他。」

　　「但我認為那是先祖最愛的女性，因為他在臨終前傳下咒文和遺言，交代說當家的主人才有資格擁有這把槍，而且有權在其中一顆晶石留下最心愛者的影像，但最初的女性影像必須永遠保留。」

　　接著普莉西拉依序顯現五女一男的影像說明其身份，「這把槍至今換過九次主人，其中兩位沒來得及留下影像，還剩最後一顆晶石沒被使用過。」

　　「普莉西拉小姐，你也還沒留下影像嗎？」女孩問。

　　「因為當時我還不是槍的主人。」話說完才發現自己不小心露出口風，女槍士莞爾一笑後轉移話題問，「那你想學嗎？」

　　「當然要。」蕾茵興奮地說。

　　那把劍上的晶石質地和大小都較遜，因此無法覆蓋全身，只能留下胸像，但這樣也讓他很高興了。

　　當時看著那欣喜的樣子，普莉西拉衷心希望這女孩能得到幸福，但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自兵敗被俘後，他從未忘記自己是斯堪地貴族的囚虜身份，雖然簽下契約書有一定程度自由，但除例行鍛練和指點傭兵團後輩武技外，普莉西拉很少離開房間。

　　不過跟隨多年的瓊安、夏莎和當年受過恩惠的文姬都用心服侍，日子過的相當便利，昔日的故舊也常來探望。

　　發現文姬擁有火燄魔槍時讓他大感驚訝，這種東西並不多見，價格也十分高昂，比其資歷更深、身家更豐厚的謝布爾等人也沒這類武器。

　　升上副大隊長沒多久的文姬就算一直省吃儉用也很難買到這東西，何況他以前還要照顧姪女瑪露西亞。

　　「這是隊長因為我升職而送的禮物。」女孩說時竟有幾分嬌羞。

　　那位槍術猶在自己之上的高手對待部屬竟然如此慷慨，還有文姬從提到對方時神態中表露的心思都讓普莉西拉意外，這讓他想多了解此人。

　　但修可拉和加蘭特的說法完全不同，老長者說「他是個可靠、值得信賴的人」，總帳房卻認為「千萬別相信那傢伙，他太可怕了。」

　　那個輕浮放蕩的多尼爾講「那傢伙很有趣。」莊重嚴謹的謝布爾則談「雖然不認同某些做法，但我尊敬他。」

　　沉默寡言的萊安只說「很厲害。」喋喋不休的廚房大媽則說「那個人簡直是怪物，他曾經…」

　　另有幾個故友是「你還是問別人好了，到現在我仍沒搞懂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而諾修則講「有他幫助是種幸運，和他為敵是個災難。」

　　排除顯然過份誇大失真的廚房大媽證言，加蘭特的惡評應該是曾和他有過節而被整過，綜合其他團員的話來看，應該算是個對仇敵兇狠惡毒，對朋友仁慈慷慨，智謀卓越、武藝高超的不凡人物。

　　如果這樣的英傑能當那女孩對象也是件好事，因此普莉西拉樂觀其成，但是今天終於明白平易近人的蕾茵和溫和善良的文姬會彼此有敵意的真相。

　　（他到底在想什麼？不但同時挑逗這兩個女孩，還用貴重禮物打動他們的心。這個在別人口中各方面都很強者，究竟是唯獨在這方面遲鈍愚蠢到會幹這種傻事？還是自以為高明到可以兼收並蓄而不出亂子？蕾茵和文姬皆是好女孩，不管手段有多厲害，任何人想玩弄欺凌他們都不能原諒。）想到這裡普莉西拉握緊拳頭、咬著下唇。

　　（但是，要是那傢伙其實是個笨蛋的話…）他又放鬆下來。

　　如果直接攤牌要當事人馬上做出選擇的話，從各方面來看，文姬最大的優勢只是距離較接近，純潔的冠冕很可能會落在對方頭上。

　　照關係來說自己該幫文姬，但蕾茵也是好女孩，這樣對他並不公平。最關鍵的是，那個人又是如何看待此事？應該怎麼做才是正確的？這些事讓普莉西拉陷入長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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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勦滅盜匪的部隊都回來後沒幾天，有位不速之客來到，而在要塞的西北偏門引發一陣小騷動。

　　「瘋婆娘，師團長大人怎麼可能接見你這種人，快滾遠點，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在吵些什麼？」剛好來巡查的騎士團槍兵幹部卡西斯問。

　　在中下級軍官中，最讓士兵們害怕的就是騎士團槍兵隊所屬，因為他們是那個人所直轄的親信。

　　「卡西斯大人，非常抱歉，有個來路不明的瘋女人吵著要晉見師團長大人，我們馬上趕走。」門哨值班的士官立正報告。

　　在門外爭執的女人聽見那個名字後喊，「卡西斯？是晨星的卡西斯嗎？拜託你，讓我見團長。」

　　對方確實是認識自己，而且聲音也好像曾聽過，「讓他過來。」這名軍官大聲命令。

　　那女人的棕色頭髮有些散亂，臉上也沾染塵土，神情有幾分疲憊，他一時想不起是誰。「你是哪位？找師團長大人有什麼事？」卡西斯依舊維持著準騎士的軍官架勢。

　　「你不認得了嗎？我是蜜爾娜，跟隨普莉西拉小姐離開的蜜爾娜。」

　　經這提醒，他定神注視對方的澄藍雙眼，馬上吃驚地發現，雖然臉頰有點消瘦，但真的是從前晨星傭兵團裡因勾人藍眼而有不少追求者的蜜爾娜。

　　「蜜爾娜姐，你怎麼會變成這樣，說要找團長又到底是怎麼回事？」此時卡西斯已變回傭兵團幹部。

　　「其實我真正要找的是普莉西拉小姐，有很重要的事想說。」

　　「沒問題，我馬上帶你去。」他立刻爽快地承應。

　　「對不起，卡西斯大人，按軍紀官謝布爾大人的規定，您必需寫簽條並註明事由才能帶人進去。」門口哨長有些緊張地說。

　　「那快一點拿來給我寫，事情很緊急。」他不耐煩地說。

　　草草寫完證明文件後，他立刻把人帶回騎士團起居使用的區域，一邊叫人照顧舊識，一邊派人通知團長和普莉西拉。

　　當諾修和普莉西拉來時，蜜爾娜正狼吞虎嚥地吃著人家剛從廚房拿來的午餐剩下麵包和半溫的湯，他從昨天午餐後就一直沒吃過東西。

　　「這是怎麼回事？蜜爾娜你不是留守領地嗎？為什麼會來這裡？」普莉西拉急切地問。

　　一見到長久跟隨的對象，藍眼的女性就哭了起來，他嗚咽地說「沒有了，已經沒有了。」

　　「不要急，你慢慢說，到底是什麼東西沒有了。」諾修也關心地問。

　　哭上一會兒，蜜爾娜終於比較鎮靜，抽抽噎噎地說，「那天我先接到消息，說陛下要剝奪雷斯達家的爵位、收回領地和沒入所有財產，因為普莉西拉小姐叛國。

　　我原本不相信這種事，但是海萊伊派來的人很快就接管了領地、查封伯爵府邸。

　　我情急之下逃走想來找你，但來不及準備錢糧行李，一路上為了吃飯只好先後賤賣身上的飾品，最後連長槍都賣掉了。

　　在路上聽到傳言說，普莉西拉小姐不但投降叛國，委身敵將，還幫忙訓練士兵殘殺同胞，許多斯堪地平民都在痛罵。」

　　「你…再說一遍。」普莉西拉身體有些搖晃，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或在做夢。

　　「我想是那些傑德尼亞為交涉釋回去的俘虜之故，他們在這裡時可能對你得到比較好的待遇而懷恨在心。

　　也許有人偶然見到你和以前的舊識在一起，加以渲染後就變成委身敵將、幫忙訓練敵兵的罪名。」在蜜爾娜重講之前，有人先分析道。

　　再也站不住的普莉西拉跪下來，口中唸念有詞，「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文姬，瓊安，夏莎，先送普莉西拉小姐回房，好好照顧，絕對不可以離開他，明白嗎？美樂蒂，想辦法安頓好蜜爾娜，我派人接替之前，你們只要專心做這些事就行。」剛分析完情況的的人隨即下令。

　　還想不到該怎麼辦好的人聽到命令隨即開始行動，黑髮的發令者經過諾修身旁時低聲說，「我這局外人只能暫時確保他生命安全，真正想解決還是要靠你和大家。」

　　「普莉西拉小姐，請你吃點東西，就算是喝口湯也好。」文姬用近似哀求的口氣說，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他這位啟蒙老師連一口水都沒喝、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靜靜地面牆側躺在床上。

　　其間很多傭兵團的朋友都來說些安慰的話，但他都沒有任何反應，現在大家只能把希望放在最後的王牌－浣熊身上。

　　想快點知道結果的人很多，但是大家卻又不希望此事受過多干擾，這時傭兵團的權力結構便發揮作用。

　　大隊長以上的人在門口守著，副大隊長階級的人到外圍淨空場地，剩下的閃遠點等結果。

　　看到諾修進來，在房裡照顧普莉西拉的人都退到角落。他坐到床邊，輕撫著戀慕已久對象的長髮，溫柔的說「何苦這樣傷害自己，這一點都不像那個堅強的『華爾琪莉亞』（北歐女武神）啊！」

　　床上的人終出聲，「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不要管我，讓我靜靜地死去就好。」

　　「可是除了自身以外，你還有一樣比爵位、領地更重要的的財產，你不把握嗎？」

　　「我未守住家族榮耀，辱沒芙蕾雅的光輝，你拿去送給配得上它的人就行了。」

　　「我說的可不是那把魔槍，是更貴重的東西。」

　　「那還有什麼東西？」普莉西拉終於好奇地翻過身來。

　　「我啊！」諾修用沉穩的聲音說。

　　床上的人撐起上身瞪大了眼睛。

　　「請把握住我吧！」他的話聲更堅定。

　　普莉西拉的臉變得像哭又像笑，吐出句「傻瓜。」然後抱緊那個世上最關愛自己的人，「你這個自大的傻瓜。」淚也開始留下來。

　　這時門口傳來怪聲音，不過諾修已經沒心情去想，他現在只在意懷中的麗人。

　　『戀愛中講的話，等清醒時就後悔了。』不到一天，諾修就後悔當時說出那些話，至少，先關好門再說。

　　從那天下午開始，一齣名為『請把握住我吧！』的愛情短劇在要塞各處上演。

　　編劇是誰非常明顯，菲莉亞、維黛安認為自己和女槍士交情不深而陪蕾茵在外圍清場，裡面的三人都很尊敬普莉西拉而不會亂說。

　　修可拉、加蘭特處理事務沒有到場。沉默的萊安、嚴謹的謝布爾都不會做這種事，也沒有別人敢跟穆這樣玩鬧。那麼，唯一嫌犯就是當時發出怪聲的那個。

　　這傢伙原本就喜歡這樣輕浮調笑，甚至不時拿自己來當開玩笑的題材，但只有這次諾修覺得很想掐住他脖子。

　　不過這部戲雖然一時熱潮不退，還是被迫在四天後謝幕下檔，因為王都方面的調動命令已經到達，第五師團開始忙著準備移防，他們很快就會回到普羅拉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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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後記】
北方篇到這就告一段落了，接下來就是王都篇。
其實當初的構想，浣熊說的是『至少還有我』。
來源是把「全天下的豬都死了」謎題的答案換個字而已。
最近很少打電動，所以寫得變快些，幾個遊戲放好段時間了，還是先破關一兩個較好，本月底還要出差一週，下個月大家就不用擔心我寫太快了。
就是這樣，抗議無效、催稿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