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鬼怪篇：玩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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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博尔赫斯带着这么多天都没有消解的别扭和尴尬回到家时，伊莎贝尔正在卧室玩塑料玩具。
听见他回来，她很放松地像往常一样探出脑袋：“小兔回来啦。”
她手里拿的玩具轮廓分明，很适合盲人摸索拼插，是他带她回来一周左右买的，到现在已经拼完两套，就摆在他的书桌上。
他默不作声地提着炸鱼薯条放到饭桌上——他的晚餐——随后检查了门上的法阵和咒语条。
他停顿了一下。
上次回来，他已经发现这些法阵有被触发过的迹象，但法阵感应到的程度很低，他只当是那位雨夜酒吧的客人路过，牵引法阵做出了反应。
今天再看时，法阵的表面完好，背面的边缘却有点烧焦了。
他默默地回头看了眼伊莎贝尔。
对方和他打完招呼就自然地坐回去继续玩拼图了。
他又把咒语条反过来，羊皮纸背面同样焦黑一片。
这说明咒语并不是从屋里被触发，而是咒语中【隔绝】的部分被触发，外界有吸血鬼路过，这咒语防止同类发现同类。
……不过路过的吸血鬼能把纸烧成这样，最近是有吸血鬼开趴吗？
还是附近有吸血鬼在反复游荡？
他回到卧室，镇定地碰碰伊莎贝尔的手指，和她打了个招呼，从书桌的抽屉里取出羊皮纸和绘制法阵需要的钢笔，回到餐厅趴在饭桌上补咒语条，一边写一边吃晚饭。
过一会儿伊莎贝尔出来了，凑过来闻闻他手上的薯条：“好大的油味。你吃什么呢？油炸土豆？”
他警惕地捂住自己的脖子。
伊莎贝尔感觉到了，恶意地凑过来嗅他的颈窝。
他推开她的脑袋，回身打开冰箱门，发现冰箱里的血袋没有了。
于是他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薯条，擦干净手，放好桌子上的纸张，取出刀和伊莎贝尔的杯子。
他推远打包盒，对着杯口划破了手掌，然而胳膊却被攥住了。
吸血鬼的手松松地圈着他的胳膊，将他的手拉到唇边。
这段时间的喂血让他的手掌多出许多斑驳的疤痕，他没有驱动魔力愈合，掌心凹凸不平。
吸血鬼猩红的舌尖很轻地把伤口流出的血卷走。他的手掌感到无生命的凉意，是吸血鬼的嘴唇贴上他的皮肤。
她缓慢地吮吸着，尖牙老实地没有冒头，只是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触感……
在伊莎贝尔前，他从未和人这样近地接触过。
他感到一阵电击似的触感从那两片冰凉湿润的唇上弥漫，一直麻到脖颈后。但他并没有甩开她。
他只是垂着眼看着。
吸血鬼很自觉地只舔没了一个杯子的量，脸颊贴着他的手掌朝他笑。
她今天没带那条黑带子，脸上的伤疤狰狞可怖。
她的眼皮向内塌陷着，眼缝间有更可怕的暗褐色的疤痕若隐若现。
然而她的下半张脸……他竟然有一瞬间恍惚地想要伸出手触碰她眼周的疤，刚伸出手就制止了自己。
伸出的手转了个方向，重新拿起晚饭。博尔赫斯平静地移开手，重新绘制起阻隔和束缚吸血鬼的魔咒。
他的手掌伤口仍然刺痛，被吸血鬼的唾液浸泡得发白。
吸血鬼的唾液里会有毒液吗……？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鬼怪篇：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