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童话篇：阿瑞梭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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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博尔赫斯先到家。到家后他一看钟，七点四十。所有房间的灯都漆黑一片。
他打开灯，放置妮可送给他的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在厨房接了杯血放到冰箱里，包扎伤口。
他换了长袖睡衣，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整理最近悬赏的单据。整理了两页抬头看钟，七点五十八。
“…………”
他放下单据，拿起手机。上面一个未接来电也没有。
……这吸血鬼不会跑了吧。
没有眼睛的吸血鬼能跑到哪去？
这段时间他已经很习惯回家就能看到吸血鬼的状态，这栋房子里突然没有了红毛的脑袋，一时间突然有些不太适应。
八点零二。
钥匙插进门里的声音。他迅速把视线从门上收回来，继续看手里的单据。这时他想起吸血鬼原来看不见，但是他仍然低头翻看着。
门打开了。
“小兔！！”吸血鬼小姐带着满身炸鸡和可乐的气味甩下鞋子，准确地向他走过来，然后像抱卧室那只大毛绒兔子一样捧住他的头一顿乱揉。
大家好像都很喜欢揉他的头。
他后仰躲避，那股炸鸡的气味更加浓郁。科尔温在他家招待了他一顿非常棒的晚餐，他现在并不饿，这气味没有引起他的食欲，却引起了他的警惕。
他捉住她的手。“炸鸡味道哪来的”
“嗯？”吸血鬼有点迷糊地“看”了“看”自己手心，“是一个好心的小帅哥……他请我吃绵绵冰和菠萝气泡水。他还请我吃炸鸡，但我拒绝了。”
他彻底转过身，看了看吸血鬼。她很老实地任由他抓着手，站着没动。
“只是吃东西？”
“还聊了会儿天……他是个幼教。身材超棒，我闻味道就能闻出来。”
他盯着她猩红的嘴唇。她的牙齿没有露出来……
“束缚。”他慢慢开口。
一条绳索在空中游蛇似的砸向伊莎贝尔。吸血鬼反应迅速地闪躲并且格挡，动作轻盈得像一只雨燕。然而那绳索却穿过了她的攻击——绳索并非有形之物。
它只是魔力的实体化。
吸血鬼被捆作一团，掉在地板上。
“喂？喂！小兔？发生什么了？”
伊莎贝尔在地上挣扎着试图挣脱，那绳子却越绑越紧，将她像只螃蟹一样捆得扎扎实实。
博尔赫斯将手指抵在她心口。他长而苍白、多有薄茧的手指在她胸前光滑的布料上慢慢滑动着。
“伊莎贝尔”他写道，“你吸食人血了吗”
“你是否吸取了那男孩的血液”
伊莎贝尔的动作停滞了四分之一秒，便继续剧烈的挣脱：“我没有！你在搞什么！快放开我，小兔！”
博尔赫斯蓝色的眼睛凝视着吸血鬼这张漂亮的脸蛋。一时间他的眸色异常之深，像一汪无底的深潭。
手指下移到女性紧绷的小腹。
“查验。”他轻声说。
吸血鬼突然痛叫出声。她的獠牙暴突，蒙着眼的黑布下顷刻间流出稀薄的深红色的血泪来。
一滴鲜红的血液刺破吸血鬼的皮肉，悬浮在他指尖。
动脉血。
一时间他气得浑身发抖，那滴血控制不住，“啪”地跌落在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伊……！”他控制不住地发出一个音节，很快将嘴紧紧地抿上。
吸血鬼安静下来。她漂亮的红发犹如春末老藤上盛放的玫瑰喷泉，蜿蜒着覆盖枝干上隆起的节疤。
接着她突然笑了起来。她没有再收回她的獠牙，抬头笑盈盈地对着他，好看得像个长牙的大天使似的。
他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这吸血鬼简直无法无天……他还以为自己圈住她这么久能束缚住她。刚放出去，她就杀人。如果被人类当局或政务部抓住……他能保得住这吸血鬼吗？
他脑子简直乱作一团，千头万绪，想着这惹事精，身上却突然一沉，整个人被压得仰面倒地。
一团冰凉的、芳香的东西贴上了他。
湿润的舌头像某种冷血动物，轻柔地擦过他的血管，留下一道森冷的湿痕。
伊莎贝尔微微抬起头，将他的耳垂含进她獠牙暴突的唇，如同享用什么美味的点心一般……深重地吮吸着。
如同她做过的那样，她并没有咬破它。当这片可怜的薄肉从唇瓣间掉落，它看起来已经红肿得可怜了。
“哈哈。”黑暗间游荡的生物贴着他的耳根轻笑着，开心得好像做了个恶作剧。可是她手脚都还被绑着，全身只有脑袋能自由地活动。
可是只有这一颗脑袋，就足够让人……
让人什么呢？他的脑子已经发热到耳畔一阵轰鸣了。
他终于无法抑制地开口，连声音都颤抖得走调：“伊莎……！放……！”
伊莎贝尔可不是什么讲道理的生物。这点他早就知道了。
不等这个音节完整地发出，吸血鬼的獠牙便刺进了他的血肉。
那一瞬间，好像整个房间都远去了。
一阵他从未体会过的战栗似的快感窜上脊椎，他模糊地感到自己的躯体像是条死鱼般往上挺了一下，然而头脑已然先登极乐。
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滋味，连阿萨辛山中老人所拥有的空中花园都无法语其一二；他眼前仿佛有大朵玫瑰绽开，层层叠叠地拢成一团幻梦似的纱雾，将他裹挟其中。
他依稀感到伊莎贝尔湿润的嘴唇覆在自己的皮肤上，然而此时他却如此渴求那冰冷的，湿漉漉的触感：离我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吞噬我，刺穿我……他不由自主地将自己向着那两根长牙送去。
这是吸血鬼的本能天赋，也是食物的本能。
他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躯体了。脑壳中好像有什么炸裂了一样，变成了一团甜蜜的浆糊塞满大脑的每一条褶皱。
……他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正喘着粗气。眼前的白光过了很久才散去，显出天花板的形状。
又过了片刻他意识到伊莎贝尔此刻正贴在自己胸前。她被自己的魔力捆住了，无法挪动，扑倒他后起不了身，只好就这么趴着。
这场景其实有点微妙的可笑。但他肯定笑不出来。
她的长发落了他半脸，有的顺着衣领滑进了衣服，带来一种奇异的触感。
……随后他意识到了什么，僵硬地挣扎起来向下看。
“……”
趴在他胸前的那东西懒洋洋地安抚他，刚才他猛地一动差点把她的头砸到地上去：“别害羞，小处男。正常现象。我们常常一边进食一边玩，那样更爽。你捆得太严实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童话篇：阿瑞梭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