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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分歧 ...

  •   “所以……”凯佩尔第N次扶着额角,指腹按得太阳穴发酸,连带着眉骨都泛起一阵钝痛,“你们就这么光荣地给引以为傲的学院扣了十分?”
      “还附赠一天禁闭。”西里斯生无可恋地把脸埋进臂弯,校服袖口蹭过餐盘边缘,带起一片银亮的反光,连带着盘里的烤土豆都跟着颤了颤。他闷在袖子里的声音瓮声瓮气,像被雨淋湿的狼崽在哼唧,“人生第一次夜游,以载入史册的失败告终。”
      “但我们已经锁定目标了!”詹姆猛地拍桌,南瓜汁杯跟着跳了跳,琥珀色的液体溅出几滴在红布上,像落了几颗碎琥珀。他眼里的光比烛火还亮,完全看不出半点沮丧,“下次隐蔽点就行!今晚就能揭开它的庐山真面目!”
      “想都别想。”凯佩尔面无表情地推了推他的胳膊,指尖触到詹姆校服上的铜纽扣,冰凉的金属硌得指腹发麻,“今天先去关禁闭,我陪着。”
      “嘿!你怎么能叛变!”詹姆瞪圆了眼睛,额前的黑发竖得像炸毛的猫,连带着耳朵尖都染上了层薄红。他指着凯佩尔,语气里满是被背叛的控诉,“亏我还以为我们是一类人!”
      “不嫌弃扣分的前提是,我能把分数加回来。”凯佩尔叹气,指尖无意识地划着桌面的木纹,那些深浅不一的纹路像极了母亲食谱上的折线图。他抬眼时,目光扫过詹姆和西里斯,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昨天十分,今天再闹二十分,把我卖了都填不上这窟窿。”
      “谁会在乎那些数字?”西里斯从臂弯里抬头,嘴角撇出个嘲讽的弧度,阳光透过彩绘玻璃落在他眼底,却没暖透那片凝结的冰霜。他随手戳了戳盘里的烤鸡,鸡皮被戳破的地方渗出点点油星,“学院杯什么的,哪有密道有意思。”
      又是这套说辞。凯佩尔无奈地闭了闭眼——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俩活宝的字典里根本没有“安分”二字。就像两条脱缰的野马,不把霍格沃茨的走廊踩个遍,是绝不会罢休的。
      “我不想吵,詹姆,我们得理性点。”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可尾音还是忍不住发沉。
      “我没料到你这么死板……”詹姆的声音低了下去,像只被戳破的气球,肩膀都垮了下来。他低头戳着土豆泥,银勺在盘里划出几道凌乱的弧线。
      喧闹的礼堂忽然掀起一阵翅膀扑棱的声响,成群的猫头鹰穿破穹顶的星光俯冲而下,爪尖抓着信封掠过餐桌,带起阵阵风。羽毛混着信纸的油墨香飘散开,像场突如其来的雪。
      詹姆最先收到信,火漆印上的波特家纹章还带着余温,烫金的狮子在晨光里闪闪发亮。他拆开信纸扫了两眼,脸颊瞬间涨成番茄色,连耳尖都红透了——信上,波特夫人用圆润的字体写满了“感谢霍格沃茨收留这个折磨人的小魔王”,字里行间全是“终于能清静几天”的狂喜,甚至还特意叮嘱“多给教授添麻烦,别总想着回家”。
      “梅林的胡子……”詹姆把信纸揉成一团,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偷偷瞄了眼凯佩尔,见对方没注意,又飞快地把纸团塞进口袋,耳根红得能滴出血。
      凯佩尔的猫头鹰停在他肩头,爪子上套着个小小的皮环,免得抓伤他的校服。这只雪白的猫头鹰是母亲特意选的,据说血统里混着点魔法,能精准找到任何地方。它脚上拴着个施了无痕伸缩咒的布袋,沉甸甸的,坠得猫头鹰都晃了晃。凯佩尔解开绳子,先是掉出封信,母亲熟悉的字迹抱怨着“老诺顿至今没道歉”,说他爸爸把书房的威士忌藏进了烤箱,差点把厨房点了;紧接着滚出一堆稀奇古怪的食材——麻婆豆腐调料、抹茶粉、还有块裹着油纸的豆瓣酱,甚至还有袋真空包装的糯米,袋子上印着只憨态可掬的熊猫。信尾特意叮嘱:“赶紧找厨房,多研究新菜式,回来做给妈妈吃。对了,那袋杂志记得看,对你有好处。”
      凯佩尔扶额苦笑。他的厨艺明明是这位“身子虚弱的老母亲”手把手教的,现在倒成了给她解馋的工具。身边没一个省心的,他算是看透了。
      而西里斯的猫头鹰带着股戾气,翅膀扇得又急又快,盘旋两圈后把一封猩红的信封砸在他盘里,信封边缘还在微微颤动,像条濒死的小蛇。西里斯盯着那抹刺眼的红,指尖悬在半空迟迟没动——直到信封自己炸开,尖利的女声像淬了毒的冰锥,瞬间刺穿整个礼堂。
      “西里斯·布莱克!你这个家族的渣滓!竟敢进格兰芬多!你这个逆子!”
      “我们为你投注了多少心血?!血统叛徒!你就是这么回报家族的?”
      “和那些泥巴种、纯血败类混在一起,你真让我恶心!从今往后,别再说是布莱克家的人!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东西!”
      吼叫信的碎片像燃尽的灰烬,簌簌落在银绿色的餐盘里。整个礼堂鸦雀无声,连烛火都忘了跳动,只有壁炉里的柴火偶尔发出声轻响,更衬得这寂静像口深井。
      有人幸灾乐祸地窃笑,有人投来同情的目光,更多人则是漠然旁观,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斯莱特林长桌那边,纳西莎优雅地切着牛排,银刀划过瓷盘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她甚至还对身旁的卢修斯笑了笑,仿佛刚才那阵羞辱与她毫无关系。
      ——怎么可能没关系。西里斯垂着眼,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沃布尔佳这招,真是够狠,不仅要撕碎他的脸面,还要让他在格兰芬多彻底孤立。
      格兰芬多的学生们脸色都沉了下来。被人指着鼻子骂“不三不四”,谁都咽不下这口气。几个高年级学生刚想站起来理论,却被级长按住了——这种时候,任何反驳都像在火上浇油。
      “这么看不起格兰芬多,还来霍格沃茨干嘛?”
      “人家眼里哪有我们?别凑上去了。”
      窃窃私语像潮水般漫过来,原本围在他们桌前的学生悄悄散开,无形的隔阂瞬间筑起。西里斯梗着脖子,故意笑得吊儿郎当,用指节敲着桌面打拍子,可桌下的手却抖得厉害,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全是嗡嗡的鸣响。
      詹姆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一把拽住西里斯的胳膊就往外走,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路过凯佩尔时甩了个眼色——那眼神里有愤怒,有担忧,还有点说不清的执拗。凯佩尔立刻对身旁的莱姆斯说了句“抱歉”,抓起书包跟了上去,书包带蹭过椅背,带起片面包屑。
      “你们要去哪?”凯佩尔追上来,无奈地看着这俩,“半小时后上变形课,我得提醒你们,教室离这儿十万八千里。麦格教授的课迟到,后果你俩清楚。”
      “随便找个地方,别在礼堂待着就行。”詹姆回头看了眼西里斯紧绷的侧脸,声音软了些,“说真的,兄弟,你妈还真挺……”他搜遍脑子也找不出合适的词,最后只憋出句,“厉害的。”
      “她就是个疯子。”西里斯的声音像结了冰,每个字都透着寒气,连呼吸都带着白汽似的。他猛地甩开詹姆的手,走到走廊的窗边,望着外面飘飞的银叶松,背影在晨光里拉得又细又长,像根绷紧的弦。
      凯佩尔在母亲给的布袋里翻了半天,手指摸到个硬壳封面,脸忽然一红,掏出个花花绿绿的小册子丢给西里斯:“呐,拿着。”
      册子封面上,穿比基尼的女郎笑得灿烂,背景是片碧蓝的海滩。詹姆和西里斯同时愣住,耳根“腾”地红了,慌忙别开视线,像被烫到似的。
      “你在搞什么?”詹姆的声音都劈了,他指着那册子,又指着凯佩尔,半天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我没料到你是这种人!”
      “?”凯佩尔一脸莫名其妙,他觉得这招明明很靠谱。
      “拿开!快点!”西里斯的耳朵红得像要滴血,偏偏又忍不住用余光瞟了两眼,语气里全是羞愤,却又带着点说不清的好奇,“你脑子里装的什么?”
      “你们家不是讲究纯血至上吗?”凯佩尔得意地挑眉,像只偷到鸡的狐狸,“听我的,用永久粘贴咒贴你房间墙上,保准气疯她。想想看,布莱克家最看重的体面,被这么个‘伤风败俗’的东西戳破,多带劲。”
      ……
      这招确实够狠。但……
      “这岂不是败坏形象?”西里斯摸着发烫的耳朵,无语道,“以后谁进我房间,都得以为我是个色胚。我可不想被詹姆嘲笑一辈子。”
      “人生嘛,有得有失。”凯佩尔拍了拍他的肩,笑得像只偷腥的猫,“随便你喽,想好了告诉我,我随时支援。实在不行,贴衣柜里也行,反正你妈总爱翻你东西。”
      “说真的,你哪来这东西?还随身携带?”詹姆立刻换上鄙夷的表情,故意捏着鼻子,“咦……没想到你是这种闷骚型的。”
      “别乱想!是我妈塞给我的!”凯佩尔赶紧打断,脑海里闪过母亲语重心长的样子——“小佩啊,性启蒙很重要,麻瓜世界的教育比我们开放,这些你得学学,别到时候跟个木头似的”——天知道他当时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事绝不能让詹姆知道,不然能被笑到毕业。
      “变形课教室到底在哪?”西里斯强行转移话题,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试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从脑子里赶出去。
      “你们昨晚夜游没留意?”凯佩尔故意逗他,脚步却没停,顺着走廊的指示牌往左转。
      “分点注意力看路行不行?”詹姆展开从学长那借来的地图,羊皮纸被他折得皱巴巴的,上面用红墨水标着些歪歪扭扭的路线。他皱着眉抱怨,“这破楼梯简直跟活的似的,刚才还在东边,转个身就跑到西边去了,要是有密道直接通教室就好了。”
      “哦哟~还有一刻钟。”凯佩尔看了眼怀表,表盖内侧刻着母亲的名字缩写,是去年生日时收到的礼物。他慢悠悠地说,“说真的,詹姆,你这地图哪来的?看着像手绘的。”
      “学长借的,说是他哥哥传下来的,绝对靠谱。”詹姆拍着胸脯保证,手指在地图上戳了戳,“你看,这里标着厨房,还有通往禁林的小路……”
      “你看看地图,还得走多久?”
      “还远着呢!快点走,第一节课就迟到,我妈会杀了我的!”詹姆拽着凯佩尔的胳膊就往前冲,西里斯无奈地跟在后面,靴底在石板路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再走下去,你妈才真要杀你。”凯佩尔顿住脚,指了指旁边敞开的教室门——里面一半学生穿着红色校袍,另一半是银绿,两种颜色在晨光里撞在一起,像团燃烧的火焰撞上了块寒冰。
      “鼻涕精!”詹姆的火气瞬间被点燃,死死盯着角落里的斯内普。那家伙正低头和莉莉说着什么,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苍白,像块没上色的石膏。
      斯内普身旁的莉莉立刻回头,眼里满是厌恶,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自大狂!别这么叫西弗!”她张开手臂护在斯内普身前,像只护崽的母狮,裙摆因为动作太大而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离他远点,波特!”
      斯内普没说话,脸色苍白得像纸,手却悄悄攥紧了魔杖,指节泛白,连带着手背的青筋都凸了起来。他的眼神像条伺机而动的蛇,冷冷地盯着詹姆,却在瞥见凯佩尔时,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伊万斯是吧?”西里斯搭着詹姆的肩,笑得痞气,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挑衅,“你是格兰芬多的?怎么跟这种需要女生保护的小宝贝混在一起?”
      “哦哦哦哦……”詹姆跟着起哄,故意学女生的腔调,声音又尖又细,引得周围几个格兰芬多学生偷笑。
      凯佩尔扶着额,恨不得找块布把这俩的嘴堵上。没看到周围人都在看吗?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皱着眉,格兰芬多的级长已经在摇头了,连讲台上的粉笔盒都仿佛在瞪他们。才来霍格沃茨一天,他感觉自己老了三岁。
      啊……这些年轻人。
      凯佩尔面无表情地把俩幼稚鬼拖进教室:“别闹了,想让麦格教授一来就给我们扣分?”
      “哎哎哎?别拉我啊!我还没说完呢!”詹姆挣扎着,像只被抓住尾巴的猫。
      “你就不怕坐第一排?几岁了还这么幼稚。”凯佩尔翻了个白眼,强行把他们摁到座位上,椅子腿在地上发出“吱呀”的抗议声,“上课!”自己则坐到莱姆斯旁边,长舒了口气。
      “好好上课,晚上给你们做松饼。”凯佩尔从书包里掏出课本,声音放软了些,特意补充,“不辣,甜的,加蜂蜜和蓝莓。”
      “你答应晚上一起夜游了?”詹姆眼睛一亮,瞬间把斯内普抛到了脑后,连带着坐姿都挺拔了不少。
      “当然没有。”凯佩尔得意地晃了晃课本,封面上的《魔法变形理论》几个字在晨光里闪闪发亮,“你们关禁闭,我去夜游~等你们结束,我带吃的接你们。”
      “你真是……无情。”西里斯捂着心口,作痛心疾首状,指尖却在偷偷勾凯佩尔的袖口,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我已经规划好路线,还打听过了。”凯佩尔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狐狸,“夜游靠的是这个,才不会被莫名其妙抓包。不像某些人,走路跟巨怪似的,生怕费尔奇听不见。”
      “我希望诺顿先生的脑力能放在学习上,而不是夜游。”讲台上那只一直盯着他们的虎斑猫忽然起身,在一阵银光中变成了麦格教授,黑袍垂落的弧度带着压迫感,眼镜片后的目光像两束探照灯,直直打在凯佩尔脸上,“但愿晚上巡逻时,不会不幸看到你的身影。格兰芬多扣一分,为你的分心。”
      “现在,上课。”
      麦格教授的声音像块寒冰,冻得整个教室都安静了。她举起魔杖,指尖轻点讲台,一根普通的火柴便在她掌心化作枚银亮的针,针尖还缀着点微光,像落了颗星星。“变形术的关键在于专注与精准,”她的声音平稳而有力,“想象目标的形态,感受它的本质,用魔法引导而非强迫。现在,你们自己练习。”
      詹姆和西里斯低着头,肩膀却抖得厉害,显然还在憋笑。凯佩尔则面无表情地拿起火柴——这俩人绝对是故意的,明知道他被教授点名会不自在。
      不得不说,这俩活宝确实有骄傲的资本。第一次尝试,詹姆就把火柴变成了根尖细的针,虽然针尾有点歪,但已经像模像样;西里斯更绝,不仅针身笔直,还细心地刻出个小小的针孔,甚至用魔杖点了点,让针身泛出层淡淡的银光。凯佩尔在家就试过用魔法处理食材,比如把面团变成花瓣形状,变形术对他来说不算难事,指尖微动,火柴就化作枚闪着银光的针,针尖还凝着点星火,像根缩小的魔杖。
      “格兰芬多加十分,为波特、布莱克和诺顿出色的变形术。”麦格教授的声音不带丝毫波澜,前脚跟他们算完扣分,后脚该加分也绝不吝啬。她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三人时,虽然依旧严肃,却多了点不易察觉的认可。凯佩尔对她的观感顿时好了不少,之前被警告的那点不快,早散得没影了。
      他可是个乖宝宝。
      三人无聊地把针变火柴、火柴变针。詹姆突发奇想,把火柴变成只灰扑扑的小老鼠,指挥着它绕着斯内普的凳子转圈。小老鼠“吱吱”叫着,尾巴扫过斯内普的裤脚,引得全班顿时哄堂大笑,斯内普的脸黑得像锅底,手里的魔杖都在抖。
      “看,油腻腻的人就是招老鼠喜欢。”面对莉莉的怒视,詹姆摊手做无辜状,“真不关我事,大概是他身上的味道太特别了。”莉莉气得差点站起来,却被麦格教授投来的冷光钉在座位上,只能愤愤地瞪着詹姆,手指紧紧攥着衣角。
      “西弗,别生气……”莉莉的声音放得很柔,像春风拂过湖面,她轻轻拍着斯内普的后背,试图安抚他的情绪。斯内普的脸色依旧难看,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却还是扯出个僵硬的笑:“没事,莉莉,我们继续练习吧,快下课了。” 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眼神里的阴翳像化不开的墨。
      “咦,鼻涕精还挺能装。”詹姆凑到西里斯耳边,用气音说,嘴角的嘲讽藏都藏不住,“我们想点办法整整他?比如把他的课本变成癞蛤蟆?”
      “好主意。”西里斯勾起嘴角,眼底闪过丝狡黠,手指在桌下偷偷转着魔杖,“但得瞒着凯佩尔,我还指望他做夜宵呢。要是被他知道了,说不定会用‘清泉如水’把我们的枕头淋湿。”他打心底里反感斯莱特林,尤其是这种一边歧视格兰芬多、一边又想攀附纯血的混血——简直可笑,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什么要瞒着我?”凯佩尔忽然转过身,挑眉看着他们,手里还捏着那根刚变回来的火柴,火苗在他指尖明明灭灭,“你们俩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们……找到厨房的秘密通道了,对吧,西里斯?”詹姆慌忙打着眼色,差点把桌上的羽毛笔碰掉,墨水滴在羊皮纸上,晕开个小小的黑点。
      “啊……对对对,这事儿绝对不能告诉你,不然就没意思了。”西里斯配合着点头,眼神却飘向窗外,假装在看飞过的猫头鹰,耳根却悄悄红了——他最不擅长撒谎,尤其是在凯佩尔这种洞察力极强的人面前。
      “不就是挠挠水果画像里的梨子吗?我早就知道了。”凯佩尔笑得像只偷吃成功的狐狸,指尖转着魔杖,杖尖划过桌面,带起一阵微风,“詹姆,别太小瞧人。我昨天问过级长,他说厨房的小精灵最欢迎带甜点的学生,下次我做几盒曲奇,保管他们把密道地图双手奉上。”
      “你昨天没去厨房,怎么知道的?”詹姆瞪圆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问的啊。”凯佩尔晃了晃手指,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这种事靠脑子,不是蛮冲。你看你,夜游被抓,还差点错过早饭,多不划算。”
      “好啊,敢嘲讽我!看我的……”詹姆作势要扑过来,胳膊刚抬起一半,就被讲台上传来的冷喝打断。
      “安静!还没下课,波特先生!”麦格教授的声音像冰锥砸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果你不想再为格兰芬多扣十分,就请把注意力放在你的火柴上。”
      妈耶,发火了。凯佩尔立刻坐直,摆出乖宝宝的样子,继续玩“火柴变针”的游戏,连呼吸都放轻了,留詹姆一个人承受怒火。
      虽然有点不仗义,但真的很好用。凯佩尔听着麦格教授的批评,时不时点头附和,眼角余光瞥见西里斯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嘴唇都抿成了直线,脸红得跟得了绝症似的,连带着耳尖都红透了。
      “……变形术是最精密的魔法之一,需要耐心与专注,而不是像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麦格教授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詹姆的头埋得越来越低,额前的黑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只知道他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凯佩尔偷偷用魔杖尖戳了戳西里斯的胳膊,递过去个眼神——差不多得了,再笑下去该被发现了。西里斯收到信号,赶紧清了清嗓子,假装咳嗽,可肩膀还是忍不住一抽一抽的,活像只被呛到的鹅。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铃响,麦格教授布置完作业,又特意瞪了詹姆一眼,才转身离开教室,黑袍在身后扬起一道利落的弧线,像只展翅的夜枭。
      “呼——”詹姆长舒一口气,瘫在椅子上,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她的眼神快把我烧成灰了。”
      “谁让你上课不老实。”凯佩尔收拾着课本,把魔杖插进靴筒,“走吧,下节是魔咒课,据说弗立维教授很严格,迟到会被罚抄《标准咒语》第一册。”
      “梅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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