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花时》季怀泽

3、公开

　　*
　　“这是怎么回事？”
　　“师父，我一进来就是这个样子。”
　　话罢，两人齐齐回头望向紧靠门边的白其。
　　“神尊，您离开的时间太久，契约显现，梧凤殿中突然震动不止。这也是我当时没有及时去开殿门的原因，整个宫殿狼藉一片，唯有您的寝宫，没有受到影响。”
　　“且罢，你先带着灵七去清理吧。”神尊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反身出了宫。
　　*
　　“长老，您看谁来了。”话罢，领头的小仙便让出一席位。
　　“跛涉老。”
　　听到声音后，躺在躺椅上的老人突然睁开了眼“好啊，这来者可是贵客啊。”
　　见来者不答，坡涉也没再继续调侃。他望了望一旁的棋盘:“小泽，陪老夫博一博？”
　　*
　　一俊俏小仙端来刚烹好的茶，放置到棋盘旁。
　　一旁被压制着难以翻盘的跛涉正愁怎么化解这一尴尬的局面。
　　他望了望一旁侍奉着的爱徒“看看，看看，看老夫这不争气的徒弟。下棋下太烂了，连老夫都给他带跑偏了。”
　　伊仁听了也只是笑笑:“是，是徒儿技艺不精。”
　　“您输了。”
　　“小泽！好啊你学坏了，趁老夫不注意。”盛泽没答，只是望着他。
　　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今日来找老夫是为何事？”
　　“长老，梧凤殿里的契约显了。”盛泽总是那副样子，似是这事并不严重般，她讲出来倒是轻描淡写。
　　“你擅自离宫了？”
　　“嗯。”
　　见她没想要继续的意思，他便也没有追究。“小泽啊，你可是记起什么了？”跛涉望着她，眼神逐渐凝重起来。
　　还没等盛泽回复。
　　“罢了罢了，这契约，在于你。毕竟是你也无碍，你且先回去罢。她不会伤害你的，她可舍不得。”
　　既然是下了逐客令，盛泽也不好多待。应了声，便返回宫去。
　　“她？是谁？”
　　盛泽并不知道，那是谁，她将这一切归结于是千百年前的记忆。
　　她想，既已过去便不予追究。
　　*
　　而神庙中，却留下跛涉一人又深深陷入回忆当中。
　　“师父，所以千百年前的那场大战，到底如何？那她是谁？”
　　“小仁，师父的意思是，别问。”
　　“是。”
　　*
　　回到梧凤殿后，盛泽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寝宫。梧凤殿如白其所说无异，整个梧凤殿唯有这里幸免。
　　“可是，当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我到底忘记了些什么。”
　　忽得有本古籍掉落，盛泽将其拾了起来。随意翻了翻，却又不见上面有字。只是古籍最上册歪歪扭扭的有着“吾记”二字。
　　别无感悟，仅二字概括“真丑。”
　　这时白其扣了门，走了进来。
　　“白其，这书，为何无字？”神尊将其递给他问。
　　“回神尊，这书，我没见过。”白其拿着书看了看，又还给了她:“不过这字，我认识。”
　　“？”
　　“挺丑是吧？我也认为。”白其说这话时闷着笑了笑，又接着说:“这是您幼时的字迹。”
　　“……”
　　神尊有些尴尬的顿了顿“你来寻我，有什么事？”
　　话罢，白其欠了欠身，取来一副请帖递给神尊“这是水神托人送来的。”
　　递过请帖后，神尊便示意白其退下。
　　-吾大喜，特请神尊为之撑场。
　　内容简单，数字概括。“果真是他的风格不错。”神尊刚想放下，便又被请帖旁的一处细纹所吸引。将细纹处划过，果真还是不正经的:把藏了那么久的小东西带来。
　　*
　　“水神啊，可喜可贺啊。娶了这天界仙姿榜首的佼人啊。”
　　“哪有哪有，您老夸大了。快请进，宴席都安排着呢。”
　　还未进水宫，里面的喧哗熙攘便传了出来。宫前站着的水神亲自迎着宾客。
　　神尊仍是不改往日，素衣白裙，只是今日仙神妖杂聚。她不愿从宫门处入，刚想走偏门，便被主人公给望见了。
　　“哎哎哎，神尊！怎么，今日不是给我来贺喜的？”水神自小与神尊交好，他二人间也无天界中各种繁杂礼俗的限约，自是直来直往惯了。“你看我个主人亲自在宫门前等您这大驾光临，可你倒好，偏走侧门。”
　　“这不是怕占了你水神的风光嘛。”神尊调侃道。
　　“咱俩谁跟谁，走。”说罢，水神便带着盛泽从正门入。
　　果不其然，
　　“众神拜过神尊。”霎那间，数人皆以大礼叩拜。
　　“起吧起吧，诸神不必拘束。神尊今日也是我水执的客。”他自是知道盛泽从偏门入的缘由，便是拉她走了正门，那这些事他便自会帮着应付。
　　“礼毕。如水神话，不必拘束。”神尊说道，很快便随着水执走了进去。
　　“泽，我说的带来了吗？”他们避过了宴席处，漫步在偏林里。
　　“什么？”
　　“装，接着装。不过，泽你这保密工作做的可以啊。五百年前养着的，连我也才是现在才知道。”
　　“没瞒着，不好对外。”
　　“行了行了，你那套说辞对我可不顶什么用。你那小东西，带来了没？”
　　“没。”神尊望着他，淡淡的说道。
　　“盛泽！！老子好歹跟你算朋友吧。保密着收徒你也不说，殿中有变你也不讲，让你带来你也不听。”顿时水执心中来了气，一整个直接有怒。
　　不远处一神女闻声赶到“水执？这是怎么了？”
　　她来到水神身边，才望见盛泽“见过神尊。”
　　“你怎么来这了？”水神顺了顺气，望着她，刚才的怒气顿时全无，望见神女的眼神中只有爱抚。“噢对了，忘给你介绍了。这是我妻子，天界第一大美女，南枝。”
　　明明是介绍给盛泽，可他眼压根没望她。只是紧紧盯着自己的妻子。
　　“……”
　　“没有没有，哪有他说的那么夸张。”南枝回望着水执说道。
　　“……”
　　盛泽没有恋人，盛泽心里苦，但是盛泽不说。
　　“新花神吧，略有耳闻。”神尊很努力的想让眼前这一对新婚夫妇看见自己的存在。
　　“噢对了，宴席快开始了，宾客都入座了，我来寻你回去。”
　　“嗯，枝枝走吧。”：
　　“……”
　　没办法，神尊只能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秀。
　　*
　　回到宴席处时，主座旁的侧座位上多了个小仙。那小仙一身粉黛，面相乖巧可爱，只是静静的在那坐着，便有数神打量。不过大多打量的都是她所坐的位置，而并非这平平无奇的小仙。
　　“这小仙什么来历？居然坐在侧座上。”“对呀对呀，据说神尊出关了，按水神和神尊的关系，那侧座礼应是神尊的。”“这么不是哪位上神之女？”“应该不会吧，看她仙资平平，也不像。”
　　很快，那群小仙的窃窃私语停止了。
　　因为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神尊来了。”
　　这次喜宴，也算得上是神尊出关后第一次露面。
　　她的容貌，她的苟言不笑。
　　让人为之倾倒，让人为之肃然起敬。
　　不过好歹是一身素衣，遮去了点她的锋芒。
　　“叩见神尊。”
　　“礼毕，诸位入座吧。”眼望众神行礼叩拜，她轻点了点头。，便起身向侧座走去。
　　见侧座上有人，她只是停在那小仙身后。
　　那群窃窃私语的小仙都为她倒吸一口凉气，“怎么感觉，她完了。”
　　不过眼前一幕，令人惊讶。
　　那小仙回头时，神尊只是目光轻柔的看着她。还低头与她说话。
　　“我没看错吧？神尊在跟那个小仙讲话？还那么温柔！”“啊啊啊！我的神尊好美啊。”
　　……
　　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甚至传到了刚准备入座的水神耳里。他慌忙偏过头来查看。
　　“这位是？”水神看着那小仙，又看了看俯身与她说话的神尊。
　　见神尊不答，他又接着问“这小仙，可是灵七？”
　　“嗯。”侧座上的小仙抬起头看着水神，应了一声。
　　“那就对了！”水神打量着面前这个小仙，她可不像盛泽那副素里素起的模样。只是看着仙力低平，不过好歹是有点灵气。见她那副笑嘻嘻的模样，水执心中不知有多顺眼。反正比神尊看着顺眼。
　　待众神皆已落座，该道喜的道了喜，该寒暄的也都聊完了。
　　灵七也让了坐，恭恭敬敬的站在神尊一旁侍奉着“师父，为什么那群姐姐都在看我？”
　　神尊顺着望去，看见的都一个个娇羞的避之不及的目光。
　　这时座下的一位上神一句“收徒大典”挑起了话题。
　　不知是哪位喝醉了酒不知天高地厚的来了句“神尊不也还没有徒弟了么，不知今年可否会参加此大典。”
　　本是当回玩笑话，结果神尊还真回复了。
　　“不会。”
　　“为什么？神尊当真不要徒弟吗？”顺着话看过去，是位穿着墨黑色的神女。旁边有人提到了她的名号“看，是武神之女。”“是啊是啊，虽说是武将之女，但也是生得服倾国倾城的佼人。”“我听说她好像爱慕神尊。”“怎么可能！那她不会是断袖吧。”
　　“闭嘴！”武绮听不下去了，回头又发现自己有些失礼:“我只是敬仰神尊，毕竟神尊当年也是以战神之名为尊的。我只是想拜神尊为师，为师……仅此而已。”她直勾勾的望着神尊，似这般话只是为神尊解释一般。
　　“啊，这时武神之女武绮吧。果真是有你父亲当年的一贯风采，直爽大气。”见场面有些混乱，突然想起自己身份的水执突然想起来要控场这回事。
　　“那你可知收徒大典，吾可从未参加过。”神尊没搭理水执抛来的橄榄枝，越过水神答复着。
　　“可……为什么？”
　　“无因，殿中已有只白狐，无空再收一徒。”话罢，她面相众神，唤了声灵七，便向水神辞了程。
　　只留下众神迷茫。
　　-“？？？”
　　-“神尊收徒了？还收了只？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