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斯·罗纳》零点定理

1、起点

　　每逢沿着海堤前的市街漫步，或在其他的街区彳亍，每每朝那些洋楼别墅瞥去眼波，总是恍有隔世之感。似乎岁月停住了脚步，大西洋的涛声隐隐传来，那别墅庭院的花香草香和树香，都会漫到了近前……
　　——曹积三《查尔斯顿，大西洋彼岸的优雅之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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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8.21
　　骄阳似火，枝丫却已有颓然之势。

　　站在操场喊话塔之上的那人远远望去站姿挺拔，不似于巍峨大山却与身后颗颗大树相称。

　　“各位老师，同学，大家好！我是高一年级462班的新生桑矢。经过初中三年的努力，我们相聚于此，是起点，是开始。作为一名高中生……”

　　台下学生距他很远，虽看不清相貌如何却也因那平缓却有力，纯净且低沉的声音弄得有些百爪挠心。
　　“那谁啊？声音还挺好听。”
　　一圈下来，台下的众多学生大爷们的评价即是如此。

　　……当然……也有例外……

　　“哎，时夏，今天中午去哪儿吃中饭?”许之星身体前倾，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站在她前方的柳时夏的军训衣服。
　　“食堂，先看看哪几样食物是我的爱妃。”柳时夏略有些戏谑的说道。
　　“哎呀，听说华起的食堂特别烂，油特别多，一年就要胖十斤。”许之星的眼睛里略有些焦虑，似是已经对高中三年没有任何期待了。
　　柳时夏叹了声气，“这样啊，那我三年可都在这儿交代了。”她仰着头对着天说着这杞人忧天的话。

　　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头微微侧转，眼神的余光刚好瞟到班主任在后面正盯着她们这一块。
　　立马身体往后倾，和许之星报告情报。于是这通世界级三大难题的讨论就没有结果的结束了……

　　柳时夏正了正身，这时，那位声音不错但其貌不详的男性少年刚演讲完毕，下台时伴随着此起彼伏的鼓掌声。
　　这声音无组织无纪律，里面还伴着“哇，他好帅”的迷妹夸耀声。

　　他站在柳时夏旁列的同行位置。
　　这时，她才意识到刚刚上台的原来是自己身旁的同学，还和自己是同班同学。台上开始了下一个老生常谈的项目。

　　她又一次用她的余光撇向旁边，隐隐约约看到精致的下颌线，和耳边的一个小痣。
　　只是看了一眼，伴着身后那太阳的照射，也只是看见了侧脸的重影，就有些让人移不开眼睛了。

　　不过，在颜值鉴赏方面成就非常高的柳时夏当时的内心想法是：嗯，非常帅，和我一个班，以后可欣赏，非常不错，下一个。

　　“此次活动到这里就要结束了，希望各位华起学子在高中三年的旅程中过得愉快。各班原地解散，去吃中饭。下午继续军训，项目依然是：站军姿。
　　操场上的高一学生似是一下子活了过来，各个都飞奔向食堂。

　　“终于结束了，我终于不用忍耐了。算了，中饭就在食堂将就凑合一下吧，我要热死了。”柳时夏特别幽怨的和许之星说话，眼神早已飘向远方，腿脚早已健步如飞。

　　她们打好了饭，又急匆匆的快去找座位。不得不说，他们还是慢了，打完饭之后已经没有多少座位了。
　　两个人找了个看起来还算松散的座位坐下。
　　“我天，高一的各位新生小可爱们都和我是同一个畜生物种?怎么不跑的比乌龟还慢点，和狗一样。饭菜油多就算了，桌椅都得抢着，三年生活困难重重啊！”许之星转了一圈头说道。

　　柳时夏此时已经顾不上搭话了，埋头赶紧吃了餐盘里的各样菜品，实是有些难以下咽，赶忙吃了两口大米，便放下筷子。

　　“哎呦我去，真如传闻一般，油真大。哎对，你从哪个途径知道的?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如实招来。”她恢复了一下自己的味蕾后，又拿起筷子敲了一下餐盘，语气略有些滑稽。

　　“你这……一个暑假都在外面疯玩……我和你微信聊天，你都晚上才会批折子，批完了，往□□空间里分享一下你的行程……就睡了你怎么可能知道。”许之星边吃边聊着。
　　“途径！”她又拿筷子在餐盘框上敲了两下……
　　“就□□上有个华起表白墙啊……空间里每条说说下面评论里就说来着……”语气有些揶揄。
　　“行吧，朕已批阅，退朝。”

　　日过晌午，柳时夏和许之星穿上鞋子跑出宿舍，刚好遇到了那个声音好听其貌不详……不对，看一眼便难以移开眼睛的演讲者桑矢。
　　这一次，柳时夏看清了。全貌似谪仙，清冷，浑身透着绅士风度，的确叫人欲罢不能。
　　站在桑矢旁边的是柳时夏失散多年的好兄弟解枫和一位不知名男性同学。

　　“哟，这是哪位啊?”失散多年的兄弟搭着桑矢和不知名的肩，嘴角翘起，欠揍地看着柳时夏。

　　柳时夏没有回答这个非常戏谑，在外人身上是拱火，在自家弟弟面前是……好吧，也是拱火的问题。一来是因为实在不想费力气和他斗，二来是旁边有两位颜值比解枫高的小帅哥。

　　于是，她只是短暂地对解枫翻了个白眼，左手微微向前，对着单方面被迫当小弟的两位，就对解枫说：“额，不介绍一下?”

　　“你好，我叫江南，我父母和我都很喜欢江南一带，不过我嘛……最喜欢江南一带的南京。”
　　不错，这就是那位不知名男性朋友。

　　“桑矢，桑弧蓬矢。”

　　解枫啧了一声，似是有些嫌弃这台上十分钟台下三秒钟的讲话能力，补充说：“你们好像都是462班的，哎，说起这就悲伤，怎么就我一个在465班，寂寞空虚啊……”
　　其他四人相互看了看，没说话，便一直往前走，去到自己的班级区域集合。

　　“我是462到466班的教官程然，今天下午练习站军姿　……”
　　一下午的时间就都用来站……军……姿，顶着炎热，享受皮肤一点点被晒黑的过程……
　　军训的1/7结束，又是到了吃饭的时间。对于在吃中饭就已经对食堂的饭菜基本了解的无味小兄弟来说，实是噩耗来袭。即便如此，对于不可抗的惰性因素，五位兄台便又将就了一顿。

　　……

　　食堂依然人多，五位小组气氛有些尴尬。之间都不熟悉，想说的话都是和熟悉的人说的，但因为有了其他人便再说不出口了。好在有人出来担任了破冰的艰巨任务。
　　“哎，桑矢，江南，你们是之前就认识吗？看起来你们好像挺熟的。”解枫没话找话地说道。

　　“嗯，我们俩是发小，我们两家父母关系不错，从小就相互窜门。”桑矢的眼睛随着低头微微有些闭合，眼睫毛有些打到下睫毛，嘴巴在说话时微微张开，露出里面的两颗兔牙，清冷的外表随着说话，显现出来了稚气和可爱。
　　柳时夏时不时地想要在他的脸上停留，但因为还不熟，有些不敢“造次”。
　　很艰难得几眼之后，有些累了，便乖乖低头扒拉
　　汤。
　　话题不知不觉的聊到了两位较为陌生的同学是否认识她，柳时夏一脸懵逼的看着话题挑起者许之星。
　　江南啧了一声，“认识啊！那个华起表白墙空间里就有高三学长表白。还那里面的评论区还说她会画画，什么非典型学霸之类的……还有好多，让我有种都是人，怎么人这么牛逼，我这么垃圾的感觉。”
　　“自知之明充分体现。”桑矢适时补充道。
　　“额，我能问一下，那个华起表白墙是干什么的，就真表白吗?”柳时夏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心里却想着快转移话题，聊我作什么，还是这么尴尬的问题。
　　上钩者两眼放光：“嗯嘛！你可以选择匿名或者曝光，就……一个类似于情感传递站的平台吧。”许之星解释道。

　　……

　　夜光微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湿气，宿舍楼里那微弱的灯光，使夜显得寂静。耳边蝉鸣不似中午时的悠长，倒似是一首小曲，清脆悦耳。身旁是和自己挽着胳膊，窃窃私语的许之星。

　　“唉，时夏，别说，桑矢还挺好看。走路的时候有种天上来的仙客一般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号人物。”许之星略有些遗憾得说。
　　“他今天上午还上台演讲，下台之后还在我旁边站着，你那个时候没看到?”柳时夏做出了黑人问号脸的样子，看着她，一脸无语。
　　“啊~可能没注意，那个时候一脑子想的是我饿死了，巴拉巴拉。哎呀，不说了，帅哥千千万，脸盲很正常。换个话题。”许之星忙摆了摆手，放弃的说。
　　柳时夏佯装在想着换什么话题，话却已经说了出来：“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想一想我们这三年的一日三餐怎么办，我已经非常不想往食堂吃了。我好歹也是个长得不错能上表白墙的人。三年后……照你的算法，我得胖30斤……不行啊，我是个要保持身材的人，这么做是有些不妥的。”她又幽怨的补充了一句：好歹也是重点高中。
　　许之星挠了挠后脑勺又按了按太阳穴，却因学校大门不让出，而放弃继续思考。
　　这个问题伴随了他们五人三年，也终未结果，这就是后话了。

　　夜深，繁华大街，路灯照亮着，好像被颗颗夜明珠布满了整条街道，家家灯火通明，喧嚣，吵闹，明亮。
　　学校不同，有无限活力，朝气蓬勃的少年吟游者此刻早已入睡。学校里只剩那银白色的月光洒落于大地，夜里弥漫在空中的香气。如梦如幻却宁静非凡。
　　晚安！一夜好梦。
　　……
　　早安！活力四射。
　　……

　　为期七天的军训每天都是这样过去，五人也越来越熟。慢慢地，柳时夏发现桑矢是真学霸。
　　他不知局限于学习成绩，还包括于擅长的东西真的很多。在每次食堂吃饭的时候，言语间透露了他会弹钢琴，吉他两种入门叫简单的乐器，字非常有个性……包括时不时的解围……
　　有教养，绅士，是这几天她眼中的桑矢代名词。
　　至此，桑矢好像成为了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同学，或许可以更亲密更熟悉些，成为了她人生旅途中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