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散仙捉妖直播实录》屿云白

10、旧事起疑惑升

　　前堂，气氛凝重。
　　沈府老爷坐在主位，依稀可见他年少时的俊朗容姿，奈何经这么一遭，整个人显得愈发的沧桑。

　　两人坐在一侧。郗玉依旧平静如常，不急不缓地轻抿一口茶，神色淡淡，只等男人开口。
　　男人轻叹一声，道出万般无奈和伤感，透过他的眼睛似乎可以看到一人。

　　只听他沉厚的声音响起，语气里带上了难言的愧疚，“我和她相识的很早。那年她无家可归，我想她姑娘家家的，若真流浪街头了也不好，便将她安顿在府上。当时我也就只当是随手救了一人，之后便忘了。”

　　“也是那年，府上招惹了无妄之灾。府里上下，人心惶惶。我就将下人都遣散了，可只她一人不肯走，她还说可以帮我渡过难关。当时我自是不信的，她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有这等本事呢。不过她执意留下，也便随她去了。”

　　“之后，我患上了重病，卧床不起。她便日日来照顾我，不分昼夜。不久我们就互通心意，决定在一起。后来，府上的灾祸便化解了，沈府成了名门望族那都是后面的事了。那时我想将她明媒正娶进沈府，可因着她身世不明，家父家母不喜，便让她委屈做了妾室。”

　　“她很善解人意，待我和身边的人都是极好的。可却在怀了身孕后，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无理取闹，经常因着一些小事和我吵架，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不理会我。”

　　“我公事繁多，经常顾不及她的情绪便得出远门。那次我本想着回来时好好与她谈谈，却被告知她因小产去世了，而我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徐府老爷说着，略微哽咽，眼底露出一抹很浓的伤感，“是我对不起她，沈府对不起她。”

　　郗初白听完，出了声，问：“你当时就真的信她是小产去世的？”
　　男人抬头，“怎么可能。我一开始也是不信的。我问了沈府上下，就连她最亲近的丫鬟，都一口咬定她是小产死的。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接着他又补了一句，“我知道家父家母不喜红娘，可断是不会害人的，更何况她还怀着沈家的骨肉。”

　　“红娘？她叫‘红娘’？”郗初白想起了那客栈的名字，正好就是“红娘客栈”。
　　“对，我查不到她的身世，只听她说叫‘红娘’，便像这样喊她。”

　　“那段时间大奶奶在吗？”一旁的郗玉问。
　　“她啊。”男人想了片刻，“徐盈娇当时还只是徐府的大小姐。不过和红娘处的很好，她经常上府来陪红娘。”

　　“难道你们怀疑是她害死红娘的？”沈府老爷反应过来，背手看向他们。
　　“不止她，你的父母，甚至全府上下都是害死她的凶手。”
　　一旁的郗玉直接挑明，语气平淡冷静，白皙俊逸的面容上带过一丝冷寒。

　　沈府老爷愣怔住，满脸的不可置信，嘴里无意识说着，“不会的，怎么可能……”
　　“因为你的红娘是一只妖怪，动了凡心的妖怪。”郗初白戳破一切，内心涌出一种情绪，她为红娘不值。

　　两人知晓了一切，没再理会彻底陷入愣怔的沈府老爷，一同走出前堂。
　　郗初白内心五味杂陈，一路上都没有说话，陷入深思，只随着郗玉走。
　　一旁的郗玉依旧如往常一般，神色平静。
　　想了许久，她轻呼出一口气，调整好情绪，这才看向走到的地方。

　　屋院很宽敞，白日看上去比昨晚还要显得更冷清些。
　　两人直向三奶奶的房间走去。周围很是安静，只听得见两人的脚步落在青石板地上的声响。
　　郗初白顺着石阶走过去，一间间循着小孩的屋。

　　“小萝卜头，在吗？”她实在寻不着，只得出声，“小萝卜头？”
　　只听一侧老树上传来小孩清脆的声音，“我在这儿呢。”

　　郗初白循声看过去，小孩爬到了老树的粗枝丫上，两条小细腿自在地晃悠着。
　　见着他们来了，小孩便利索起身，顺着树干就落下了地。
　　动作那就一个顺溜，显然没少干这种爬树的事。

　　小孩站稳后向他们跑来，郗初白以为他要投入她的怀抱，张开手就要接过。
　　没想到，小孩直接略过了她，奔向了身后站着的郗玉。

　　只见他两手圈住郗玉的腿，露出灿烂的笑，一副很是高兴的模样，“大哥哥，大哥哥，你来了。”
　　郗初白一脸尴尬地放下手，转身对着小孩，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哼，小屁孩，你竟然敢无视我？”

　　小孩从郗玉身后探出头来，吐了吐舌头，一副有持无恐的样子，“哼，谁让你是欺负小孩的坏姐姐。”
　　“你小子，没想到还挺记仇的啊。我不就是没给你吃到糖葫芦吗？”郗初白说着，便想趁着小孩不注意抓住他，“看我不抓住你，小屁孩。”

　　小孩眼见着就要被抓住，急忙找帮手，“哥哥，哥哥，快帮帮我。”
　　“哼，小屁孩，你哥哥只听我的话。”郗初白一脸得意，幸灾乐祸地笑着，“被我抓到就要被捏小胖脸哦。”

　　小孩一脸希冀地看着郗玉，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的模样，瞬间气馁，“哼，不玩了不玩了，大哥哥向着姐姐。”
　　“好了，小萝卜头，这次就勉强放过你了。”郗初白拍了拍手，停下了动作。

　　看着小孩仍是气呼呼的模样，她哄骗道：“小孩，别气了。我待会儿有时间给你做上次你想吃的那些菜，好不好啊？”
　　“哼，不用了。我干娘昨晚来了，还给我带了好多好吃的呢！”
　　郗初白一听，微微皱起眉来，总感觉她来的时间未免太过凑巧。

　　随后她又接着问，“那小孩，你干娘一般多久来看你一次啊？”
　　“你问这个干什么啊？”
　　“当然是为了约时间和你干娘比一比厨艺啊。”她脸不红心不跳地将谎话说出。

　　“约莫三四天吧。”随后小孩一脸傲娇地说：“哼，到时候你肯定比不过我干娘。”
　　“知道了。”郗初白顺了顺小孩的头发，神色变得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