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茶然然

4、第四章

　　从那天起，林沄就开始主动跟陆修交往。
　　一开始，陆修略微感到有些惊讶，可后来渐渐与林沄就熟悉了。
　　吃饭时，陆修就坐在她对面，他突然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主动与我交好？”
　　虽然这个问题显得有些唐突，可不管怎样，他都想知道原因。
　　林沄笑道：“没什么，只是你与记忆里的一个人比较相似，想要了解一下你。”
　　她并不打算继续说下去，这件事情她暂时不想让陆修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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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两人不同居了，但程海生还是经常去找她。
　　“姐姐，我想你了。”
　　这或许就是程海生对她说过最多的话。
　　她只能抚摸着他的头说道：“其实，我也挺想你的。”
　　分开住之后，两人就很难像往常那样亲密了。
　　但让林沄没想到的是，每当深夜，程海生就会偷偷回来。除了林沄手上的钥匙，程海生还有另外一把，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深夜，是安静的。
　　同时也是释放感情的最好时间。
　　“姐姐。”
　　“姐姐。”
　　…
　　程海生俯身，深情地望着床上熟睡的女孩。
　　女孩面容皎好，长睫毛动了动，嘴唇很是红润。
　　他一遍遍抚摸着林沄的脸颊，怕吵醒了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再次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程海生轻轻贴近了她的红唇，悄声道：“姐姐，我喜欢你。”
　　“非常非常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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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林沄约陆修一起出来到餐厅里吃饭。
　　“听说，这家的咖喱饭挺好吃的。”林沄指着菜单对陆修说道。
　　陆修不好意思地摇头，“还是不了，钱我自己来付。”
　　“那怎么行，当时都约好的。”
　　林沄一再坚持，陆修争不过她，最终还是她付了钱。
　　陆修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动作优雅而有风范。
　　对面的林沄时不时抬头看他。
　　“话说回来，你是不是怕狗啊。”陆修停下手中的动作，轻笑道。
　　“哈哈哈，小时候被狗咬过，自然就怕了。”
　　“听说，你家里还有个弟弟。”
　　“你说小程啊，他其实算不上我弟弟，是一个我妈收养的孩子。”
　　“收养的吗？”
　　“这个…说来话长。”
　　两人聊了很多东西，似是聊到了什么，又开心地笑了。
　　林沄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她觉得这个位置挺不错的，可以顺便欣赏一下风景。
　　但林沄全然不知道，此时有一双冰冷的眸子正静悄悄地看着她。
　　旁边的彭野忍不住出声道：“怎么了，程哥？”
　　程海生眼神冰冷，手指用力，深深地抓着买来的礼物，力气过大到外层盒子都变形了。
　　这是他刚刚给林沄买的礼物。
　　周围的气压陡然变低，压得人说不出话来。
　　他死死盯着餐厅内正交谈甚欢的两人，眼神如乌云般阴鹥。
　　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姐姐与他聊得那么开心？他们俩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无数的疑问在脑海里徘徊，胸腔充斥着一股异样的感觉。
　　为什么…姐姐？
　　不知道为什么，林沄总觉得今天的程海生有些奇怪。
　　“姐姐，你今天过得开心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而已。”少年垂下眼眸，遮住了眼神的晦暗。
　　“还可以吧。”林沄回答道。
　　“那姐姐能告诉我…今天都做了什么事吗？”
　　声音有些冰凉，林沄忽然感到有丝丝凉意贯穿全身。
　　很奇怪。今天的程海生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和往常不同，印象中的他经常笑着，温暖且充满阳光。而今天的他让人感到冰冷，甚至还有几丝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
　　少年一直垂着头，不敢抬头看她，怕她看到自己冷到极致的眼神，怕她害怕自己。
　　怕自己会吓到她。
　　他不敢透露出自己的情绪。
　　但很快，少年重新抬起头，眉眼弯起，笑道：“我只是听别人说姐姐今天约了一个陌生人吃饭，我怕他是一个坏人，会伤了姐姐。”
　　刚才的感觉…是她的错觉吗？
　　少年又恢复平时阳光的模样，寒冰荡然无存，当时的一切好似全是幻觉。
　　“原来是这样，那只是我的一个同事而已。”
　　“只是同事吗？没有别的关系吗？”少年眸色加深。
　　林沄犹豫了一会，才说道：“对，只是同事。”
　　姐姐，你的表情出卖了你。
　　但程海生只是笑了笑：“姐姐，我相信你。”
　　笑意不明，裹着凉意，让人感到阵阵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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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姐姐。
　　因为我实在担心你，所以请你原谅我。
　　“对，就要这个最小的，帮我拿一下谢谢。”
　　“好的先生。”
　　他小心地将它收好。
　　那天，去她家时，他轻拍一下林沄的衣服，轻声道：“姐姐别动，衣服上有些脏东西。”
　　可殊不知这只是他的一个借口。
　　这几天，林沄总觉得怪怪的，好像自己的一切都在被人偷窥。
　　可能…是因为自己太累了吧。
　　唉最近的她怎么了，总是出现幻觉。
　　宿舍里，
　　程海生坐在椅子上看书。不难发现，他的左耳有着一个类似耳机的东西。
　　“程哥，你在听些什么？”彭野放下游戏机，不禁问道，“见你到现在都没摘下来过。”
　　“没什么，最近迷上了听歌。”
　　少年表情真挚，好像真的如此。
　　没有人知道，其实这就是窃听器。
　　没办法，他实在对姐姐太不放心了。
　　而且姐姐也一点都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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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修，我发现我最近总是出现幻觉。”
　　林沄把自己的心事告诉了他。
　　“什么幻觉？”
　　“说不清楚，挺奇怪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沄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陆修了。
　　“喂，你不会真喜欢上他了吧。”余然带着玩笑的语气问道。
　　“我…不知道。”
　　林沄茫然地摇了摇头。
　　林沄回想起过往。她主动与陆修接触，起初是因为她觉得他是记忆中那个让人难以忘怀的少年。后来，了解他后，她越发地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况且陆修人很好，跟他交往总是令人感到舒服。
　　她想，自己或许…真的喜欢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