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哒子的世界之旅》猫的冬天

12、城堡

　　冬木郊外

　　皎洁的明月高高的悬挂在深邃的夜空之上，薄薄的雾气从山林中向散出，像一层银色的轻纱般将寂静的山林笼罩，与下方厚厚的积雪组成了一个冬日的世界。

　　“咔嚓——”

　　被积雪打湿的咕枝从树梢落下，白色的袍角轻轻的划过松软的积雪，不知何时，一个仿佛与这冰雪融为一体的身影没有丝毫突兀的出现在积雪之中。

　　呼啸的山风将他的兜帽吹落，露出了熟悉的面容，暖橙色的发丝似乎为这黑夜中的山林带来了一抹难得的亮色。

　　“到了么——”

　　一双柔嫩却遍布战斗与训练痕迹的双手从白色的长跑内伸出，将刚刚被寒风吹落的兜帽提起重新戴上，暖橙色的发丝顺着抬头眺望的头颈自然的垂下，再次被宽大的帽檐所隐藏。

　　一切重新回归，白色长袍重新与地上的冰雪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看来我的动作要加快了呢——”

　　阴影下金色的眸子闪烁着看不明确的流光，青涩的脸庞大半掩盖在阴影之下，举起的双手在自言自语间轻轻放下，收入宽大的白色袖袍。

　　远处深山的树海之中，微微被轻雾模糊的一座神秘的欧式古堡矗立在树海的中央，城堡内透出微弱的灯火洒在被冰雪覆盖的立面上，为这座仿若冰雪构成的城堡驱散了些许的荒芜。

　　眼前欧式的古堡，正是圣杯战争最初的御三家之一的爱因兹贝伦家族在冬木的阵地——爱因兹贝伦城。

　　凛冽的寒风从山脉间呼啸而来，呢喃的话语像是握不住的流沙消散风中，金色的粒子开始从身躯上逸散，顺着风势飘向了被重重树林守卫着的禁地，脚下的积雪也随着她的离开重现被抚平。

　　一切，就像从来没有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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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重古老的城堡内里，冰冷空旷的城堡大厅空无一人，在已经电气化的现代，点点的烛光仍然作为照亮整个大厅听的存在。

　　华美的欧洲贵族风格的装饰在点点的烛火映照下，透出浓浓的历史的痕迹。黑色的实木楼梯上，红色的手工金边地毯沿着台阶铺成而上，地砖如镜子般倒映这烛光。

　　“砰！”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花穿越了重重树海，径直的吹开大厅前紧闭了的厚重高大的木门。

　　空荡的大厅里，点点烛光顷刻间纷纷湮灭，久违的黑暗重新回归这座古老的大厅。

　　门前银色的月光下，突兀出现的金色的粒子在空气中汇聚、凝实，白色的身影无视了城堡外设置的重重的结界和警戒使魔，就这样没有丝毫遮掩的、轻而易举进入了城堡的核心。

　　闯入城堡这极为大胆且张狂的行为不出意料的立刻被这里的主人发现，本该有所举动白色的身影却没有丝毫反应的呆呆站立在原地等待着。

　　“咚——咚——”

　　沉闷的脚步声从被黑暗笼罩的大厅的尽头传来，回荡在空旷的大厅内。

　　闯入者依旧如雕塑般静静的站在原地注视着前方，白色的长袍几乎与月光融为了一体。

　　“吱——”

　　尽头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照亮大厅里被黑暗吞噬的角落，两名仿佛一比一复刻的女仆手持银色长斧率先从门中走出，高大沉重的武器与她们瘦弱的身躯与精灵般的外貌格格不入，呆板的表情给人一种被人精心雕刻的人偶的错觉。

　　风，猛烈的吹动着闯入者白色的袍角，

　　手持利刃的女仆们并没有在意眼前的闯入者，恭敬地侧身站立大门的两边，迎接着从她们身后走出的一行人。

　　银发的长发在风中飘舞，双眼像红宝石般的幼女头戴着高高的紫色皮帽，身穿同样被染成紫的皮毛外衣缓缓出现在明亮的走廊门口，精灵般的容颜与身边的女仆一脉相承。

　　身后，一个两米高的古铜色皮肤的身影，紧紧的跟随在她的身后，保护着身前脆弱的幼女。

　　头顶黑色海带状的过肩长发在重力的作用下自然的垂下，一红一金的双眸牢牢锁定着眼前的敌人。

　　黝黑的上身皮肤裸露，露出扎结的肌肉，手中沉重的无铭斧剑如同纸片般被他轻易的提起，狂野的战裙与裸露的光足无视寒冷的气温的，肆意张狂。

　　令人窒息的杀气绕过眼前的幼女凶猛的压向不善的闯入者，锋利的眼神如同利箭射向对方。

　　“晚安，不知名的Servant。”

　　音色稚嫩但带着些许无机质色彩的言语回荡在紧闭的大厅中，一双微微掩在银色发丝下的如红宝石般的眼眸注视着眼前的闯入者，没有丝毫慌乱的以完美的贵族礼仪向面前不知敌友的从者致以问候。

　　”我是御三家之一，爱因兹贝伦家的伊莉雅·冯·爱因兹贝伦。不知名的从者，深夜来到这里，你和你的master是想率先与爱因兹贝伦家为敌么？”

　　幼女宣告着自己的身份，精灵似的脸庞上带着近似于天真的残忍，陈述的语气警告着闯入城堡内的不速之客。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幼女身后那黝黑的Berserker将自己杀意肆意的宣泄在身材单薄的白袍人身上。

　　“不……【我】并没有与你为敌的意思，伊莉雅。”

　　深深的帽檐将她的大半涨脸掩盖在阴影之下，宽大的白袍下，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握住又在下一刻无奈的松开。

　　“但，很抱歉，我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Gandr——！”

　　纤细的手臂从白袍中突然伸出，红色的魔弹毫无征兆的从白袍人的指尖射出，顺着指尖的方向径直射向面前银发的幼女。

　　“唔！berseker——”

　　幼女高声呼喊着身后从者，并没有丝毫恐惧。
　　块头巨大的berserker意外的动作灵活，手中的巨斧在第一时间举起挡在了身前幼女的面前，及时的组拦住了飞来的魔弹。

　　“小姐——！”

　　女仆塞拉和丽塔看见了自己钟爱的小姐在自己眼前蒙受危险，手中紧攥着长斧，冲向了袭击自己发誓保护的小姐的敌人。

　　“绝对不能让你伤害到小姐——”

　　银色的寒光闪过，白袍人并没有还手，而是灵巧的从利刃的轨迹上离开，退到了几步后。

　　“挡住了么……那么，概念析出——”

　　呢喃的话语淹没在战斗的碰撞中，无数的灰色的飞虫从白色的长袍中飞出，在月色下汇聚成灰褐色的洪流，向Berserker以及后面的幼女袭去。

　　“看来，你是间桐家的从者么，间桐家竟然想要破坏当年的约定么！”

　　黝黑肤色的berserker牢牢地将幼女保护在自己的身边，凶狠警惕的看向面前的白袍人。

　　手中银色的发丝在她的手上重新构建，并赋予了生命，像眼前的敌人袭去。

　　白袍人并没有做出任何的躲避，而是操纵着围困女仆的一部分使魔，迎面击落了由发丝构成仿若拥有生命的飞鸟。

　　“保护，小姐——！”

　　喧闹的虫群传来了女仆断断续续的话语，深陷虫海的她们拼尽全力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想要这从无尽的虫海中逃脱。

　　然而这一切都是无用的，一道道鲜红的伤痕在不断地挥舞中逐渐出现在他们的身上，四散的风刃在周围的地面、墙壁上留下一道道沾染血色的印记。

　　“利兹！塞拉！”

　　伊莉雅忍不住呼唤被牢牢捆住的两位女仆，担心的语气下是她自己没有发现的慌张，熊熊燃烧的愤怒充斥了她的内心。

　　“Berserker，不用管我，杀了他——！”

　　小小的幼女带有哭泣般呼喊着Berserker发动着进攻，抑制不住的杀意从她的双眼中溢出。
　　“喝——”

　　如巨人般高大地Berserker听见幼女伤心的的呼喊，再也没有任何犹豫喝收敛的将浑身的气势倾泻而出，宣泄着骇人的杀意与战意。

　　“砰——”地面碎裂，留下一双深深的脚印。
　　身材高大的Berserker如同离弦的箭从原地弹射飞向不远处的敌人，面前躁动的虫海如同灰色的薄雾被劲风轻而易举地吹散、撕碎，手中的巨斧带起能击碎一切的势头凶猛地向任站在原地的身影劈去。

　　似乎一切都结束了，没有做出任何举动的白袍人即将在Berserker的巨斧下消亡。

　　“结束了。”

　　透明白色的屏障于瞬间浮现，原本沉重的巨斧如同玩具板被轻易地抵挡在白袍人不足几厘米的面前，没有在屏障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周围的原本完整的地面龟裂、粉碎，掀起滚滚的尘埃。

　　曾经在另一个时间线困住Berserker的金色锁链从虚空中浮现射出，长长的锁链如同灵蛇一般穿过翻滚的烟尘在瞬间将Berserker那黝黑的巨大身躯牢牢地捆住。

　　没有任何犹豫，红色的魔弹再一次从指尖射出射向面前无法挣脱的Berserker。

　　这一次，无论Berserker如何挣扎都无法再躲避飞来的魔弹。

　　红色的流光准确地命中了Berserker胸口裸露的肌肤，在接触的瞬间，蛛网般鲜红色的诅咒如同瘟疫般迅速的沿着血管不断蔓延，将还在努力挣扎的身躯按下了突兀的暂停键。

　　烟尘，逐渐散去，一切都已尘埃落地。

　　掉落在地上密密麻麻的虫子的尸体如幻影般化作金沙消散，紧紧困住的金色锁链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消失在空气中，

　　强大的战士顽强的想要抵抗身上的诅咒，但魔弹上的诅咒实在是太过强大，就算身为半神之躯的Berserker都一时无法移动身体。

　　“Berserker?不——！Berserker——”

　　银发的幼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高声呼喊着面前的servant。

　　“哒，哒。”

　　白色的袍角掠过龟裂地地面。

　　“唔，小姐——“
　　“一定要，保护，大小姐。”

　　红色的魔弹击中努力用武器支撑自己的人造人女仆，无力的他们满怀着无尽的担忧和不甘陷入了黑暗。

　　“莉兹，塞拉！”

　　“哒，哒。”

　　白色身影遮住了伊莉雅的全部视线。

　　“抱歉，伊莉雅，尽管你并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一位。”

　　白袍人并没有在意面前幼女充满仇恨的眼神，没有任何犹豫的在她的面前蹲下，从宽大的白袍中伸出左手，轻柔的抚摸着伊莉雅的头顶，用最温柔的语气向她说道。

　　“你，究竟是？“

　　轻柔的安抚带来了沉沉的睡意，视线逐渐被黑暗吞噬的伊莉雅努力的想要看清眼前的白袍人面容，但始终，她的眼前被一层薄雾模糊了视线。

　　“睡一觉吧，一觉醒来，一切都会结束了……”

　　温和带着一丝歉意的言语回荡在伊莉雅的耳边，瘦弱的她无力的沉睡在白袍人的怀中。

　　“噗——”

　　鲜血从幼女的胸膛中喷射而出，一颗仍然跳动的心脏赫然出现在白袍人沾满鲜血的右手手中。

　　“喝——”

　　失效的诅咒再也阻止不了双眼充血的Berserker不顾一切的向身后的白袍人冲去，手中沉重的石斧带着无穷的巨力向背对着他的白袍人的头颅横劈过去，势要将伤害他的master的敌人毙命于此。

　　然而，这一切只是无用的挣扎。

　　充满愤怒和悲伤的这一击注定伤害不到他想要毁灭的对象，手中的巨斧再次撞上透明的屏障，再也无法往下砍下一寸，原本消失的金色锁链再次出现，不再继续束缚而是从背后贯穿了Berserker的胸膛。

　　“赫拉克力斯，不死身的大英雄啊，还你请冷静下来，我知道你其实并没有失去理智。”

　　她轻柔的将满身鲜血的幼女放在地上，并未沾染鲜血的手抚摸了幼女的脸庞。

　　“伊莉雅并没有死去，赫拉克立力斯，她与你的契约依旧还保持着。我已经暂时维持住了她的生命，等到一切结束以后，她会醒来的。”

　　手中绿色的魔力缓缓汇入到人造人少女的胸膛，幻化成一颗翠绿色的心脏。

　　“咚咚。”

　　原本敞开的伤口绿色的丝线逐渐缝合修补，沾满鲜血的胸膛内重新传来了生命的律动。

　　“伊莉雅——”

　　Berserker的双眼不再充血，手中的巨斧从手中脱出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巨响，充满怒意的双眼重新恢复了平静看向倒在眼前的伊莉雅。

　　金色的粒子开始飘散，逐渐消失的Berserker不舍地说出了幼女的名字后，便化作金色的细沙消失在了古堡内。

　　“……”

　　白袍人沉默地注视着消失的Berserker地方，眼神坚定的将手中温热的心脏融入了自己的身体内，藏在袍中手不受控制的紧紧的握住，忍耐着作为小圣杯核心的心脏对自己的侵蚀。

　　“咳咳，那么，就等那个时候了吧。”

　　重新安静下来的古堡内回荡着白袍人的话语，冰冷空旷的城堡失去了最后一点生气，令人无言的静谧重新将室内笼罩。

　　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