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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兄弟 ...

  •   男孩的表情凝固着恐惧和畏缩,当西里斯靠近他的时候,他嘴里仍不断地呢喃着:
      “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吧……”
      西里斯不得不对他使用了昏昏倒地咒语。
      贝拉像疯了一样地狂笑,海风吹起她乌黑的麻绳似的长发。
      “哈哈哈哈,你们来晚了,这个懦弱的小子把所有秘密都告诉了我,我吓得他差点尿裤子,多可爱的小男孩啊…………主人已经知道了,他迟早会来杀光你们,你们这群婊子养的!”
      她嚣张的叫声呼和着崖岸边海风的呼啸,象征着死亡与不幸的黑鸦栖息在干枯的树杈上,黑眼珠疑惑地看着这群狼狈的人类。
      “立刻送他去圣芒戈。所有人抓紧我。”邓布利多看着瘦弱的,奄奄一息的小男孩,脸上闪过一丝沉痛。他的手臂伸出指向贝拉,贝拉身边的空间立刻宛如缩水的橘子皮,展现出皱皱巴巴地波纹,那些褶皱不断缩紧,像一个自动收缩的口袋,将不断挣扎咒骂的贝拉缓缓“吞”了进去。
      西里斯抱着雷古勒斯,被他施了昏迷咒的小男孩在他怀里蜷缩得像刚出生的婴儿。
      即使知道雷古勒斯最终还是把一切都告诉了贝拉,但西里斯没办法怪他。他内心深处竟出现一丝窃喜:还活着就够了。
      圣芒戈的巫师们将雷古勒斯的病床围得水泄不通,在一连串的探测魔法过后,他们摇了摇头对邓布利多说: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要知道这个孩子到底受过哪些咒语。他身上的咒语痕迹都交织在了一起,不醒来的情况下很难知道对他影响到了哪种程度。进一步的魔法探测,有可能会伤害他本就很脆弱的精神。”
      邓布利多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难看,老人的蓝眼睛中闪过一丝痛苦,他艰涩地说:“你们尽全力治愈他,需要什么药材就告诉我。他身上的咒语……我会想办法弄清楚的。”
      “校长,他们……他们需要什么?”西里斯在邓布利多身后小声问,邓布利多看到少年的嘴唇失去了血色。从前学校里的捣蛋鬼,飞扬跋扈的布莱克,此时却宛如一夜间长大了。
      邓布利多感到自己始终坚定不移的内心突然出现了一丝裂痕,这样的未来,即使胜利了,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没关系,我会把他们要的东西找到,不会很久的。我联系到了布莱克夫人,她稍后会到,记得安抚她。”
      邓布利多没有多说,将最基本的事告诉西里斯后,他就消失了。
      这时天色芒芒亮,六点的朝阳从透明窗户的边框中跳出来,医院的灰尘都在金黄色的阳光中跳着舞。西里斯就坐在圣芒戈的灰色长廊里,他呆呆地看着那些跃动的灰尘,一动不动,像一座雕塑。
      莱姆斯多想安慰自己的好兄弟啊,但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生活一波三折,不幸接踵而至,坐在这里的没有一个是被生活眷顾的人。
      一切是否终将归于永久的黑暗?还有出路吗,出路在哪里?那些快乐没有忧愁的日子还回的去吗。
      布莱克夫人的到来像一个重担,她揪着西里斯的领子,脸红脖子粗地大声质问他到底对自己的弟弟做了什么,她的尖鼻子几乎要戳到西里斯的脸上,声音大的整座医院都能听到。
      走廊上刚起床的熙熙攘攘的病人都远远地站在病房门口偷偷注视着这里,医师们则赶紧过来劝架。
      但西里斯没有反抗,这是他第一次对沃尔布加的咒骂无动于衷,不是因为害怕,更不可能因为愧疚,只是他累了。
      他已经累的连脚趾头都不想动一下,甚至连雷古勒斯这个名字都已经不能触动他了。
      “夫人,我想还是你儿子的健康更重要不是吗?这里有些东西我们需要一起看一下。”风尘仆仆的的邓布利多突然出现在人群里,强势的隔开了正往西里斯身上扑的沃尔布加。他看上去非常疲惫,活像是老了几岁。
      这次真的很快啊,可是这有什么用呢?西里斯懒懒地想。沃尔布加在邓布利多的威慑和对儿子的担心的压制下,暂时冷静了下来。
      邓布利多带着他们和圣芒戈的医师来到了一处僻静的会客室,当房门关上后,纯白色的领域以邓布利多为中心覆盖了整个房间,他们宛如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不必惊讶,这是我的一个小小的魔法。”邓布利多谦虚地说,他挥挥手,白色空间立刻多出了舒适的软垫沙发和扶手椅。众人四散坐下,邓布利多则坐在扶手椅上撑着额头疲惫地说:“由于一些限制,我只能用这种方式传达给你们我所看到的,诸位请不要声张。”
      寂静的空间出现了声音,一幅幅连贯的画面像是麻瓜电影一样徐徐展开。圣芒戈的巫师们忍不住在心里赞叹邓布利多的魔法造诣,而画面已经开始连贯的播放了。
      从一片高空开始,贝拉提着雷古勒斯出现在了海崖。小天狼星半抬着眼面无表情地盯着画面中的雷古勒斯,看到他们进了山洞,贝拉把他绑在了十字架上。
      接下来就是钻心咒,求饶,松口,多常见的流程啊。你不能指望一个十三岁的男孩扛得住贝拉的钻心咒,更何况雷古勒斯本来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孩子。
      西里斯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即使已经大概知道了这段记忆的大致内容,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看它。
      果然,在小天狼星那儿跌了绊子的贝拉没跟雷古勒斯多费口舌,直接就甩了一个钻心咒过去。
      圣芒戈的医师们都被一上来就是禁咒的画面吓得惊叫出声,画面中的男孩则只扛了两下就痛苦地呻吟起来,
      “说不说?”贝拉围着雷古勒斯踱步,男孩像是一只快要渴死的鱼,他大口的喘着气,喉咙里发出被气流地哀鸣。
      “我不知道。”刚开始他这样说。贝拉则眯起了眼睛,冷笑起来。
      她的魔杖又一次亮了起来,黑魔法的强大威势让整片空气都凝重起来,接连不断的红光像是漫天的红霞,贝拉暗沉的脸被映得宛如身在鬼域。
      那个身影在一片红光中颤抖着,刚开始是低低地颤抖的说话声,后来变成了难以抑制的惨叫,那一声声属于少年的略带稚嫩的呼喊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不少巫师不忍地转过了头,邓布利多别过了目光,攥着扶手的手冒出了青筋。
      终于,男孩服软了,他开始求饶,祈求堂姐放过他。
      没有人怪罪他,当贝拉因为他的乞求而停下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场漫长的酷刑终于结束了。
      沃尔布加颤抖着,她用满是血丝的眼睛瞪向了西里斯,那眼神像是要把他吃了,她嘶哑地说:
      “你这个孽种,看看你做了什么,你把你弟弟推到了火坑里……”
      西里斯神经质地冷笑了一声,实际上他现在耳边都是弟弟刚才的惨叫声,那些凄惨的声音像是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了他的五脏六腑,然后一把将那些血肉和筋膜捏碎拽断。鼓膜里充斥的是一声声卑微的求饶,吵的他头晕目眩,所以沃尔布加说了什么,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但这种无意间流露出来的,和以前一样像是叛逆的,不屑的表现深深地刺痛了此时敏感的沃尔布加,她听到自己用一种很刺耳地声音低声说:
      “在那儿的为什么不是你?而是我的雷古勒斯,他一向是个听话的孩子,他不该这样………”
      西里斯愣住了,像是一座瞬间冻结的冰雕。
      “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贝拉开始审问,雷古勒斯在抽泣。
      西里斯睁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从沃尔布加嘴里说出来的。莱姆斯紧张地看着他们,却不知该怎么打断沃尔布加令人窒息地逼问。
      “那你为什么要生我呢?是我求你的吗?你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啊?”血液一阵阵往头顶上涌,西里斯头痛欲裂,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回音。
      “你这个不知道感恩的畜生……”沃尔布加愤怒地低斥着,画面中的雷古勒斯垂着头,机械地说:
      “求求你,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西里斯对沃尔布加重复道:“那你为什么要生我呢?”
      贝拉大声说:“你在耍我?!”
      令人痛心的哭喊声又响了起来,西里斯一片混沌的脑子里想:为什么还不结束?雷古勒斯怎么还不服软?
      拜托,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告诉那个疯女人吧,没人会怪你,
      但是没有,沃尔布加和西里斯用仿佛仇人一样的目光对视了很久,雷古勒斯还是没有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一直求饶,一直大哭,直到嗓子都哭哑,但当贝拉问他的时候,他却只会说:“我不知道。”
      “我恨透了你。”沃尔布加说。
      仿佛有一座冰冷的城墙在西里斯的心中高高筑起,高度的自尊心把西里斯心中所有的软弱和痛苦都堵在了这座城墙后面。他冷冰冰地说:
      “你以为我不恨你吗,我每天都在恨为什么我出生在了这样的家庭里,不得不做别人的哥哥……”
      雷古勒斯流着泪,他的嘴里涌着血,和鼻涕泪水混在一起,狼狈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慢慢得,他的眼神也开始涣散,嘴里开始神志不清得,低低地喊着:
      “哥,救救我,我好疼,我好疼啊。”
      “轰!”
      那座城墙轰然崩塌了,海水倒灌,钻心的疼让西里斯几乎无法呼吸。
      他猛地捂着脸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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