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零下放牛棚的生活》宠灵

4、被迫入局

　　茶淼“……”
　　洛阳也沉默了，这菜名听着就不怎么样。
　　事实如此，大葱拌西红柿，味道……嗯，难以体会。蘑菇还好，就是没熟。西红柿鸡蛋，是摊糊的鸡蛋，上面是半生不熟，酸涩的西红柿。
　　茶小舅端出海鲜汤，顺带给三人舀了一碗，茶汾试探喝了一口，口水顺着唇边哗哗流。
　　顾愉拿着勺的手僵在半空，希望的小火苗，啪的灭了。
　　茶淼拿起筷子，飞速给茶小舅夹菜，“舅舅辛苦了，舅舅吃。”
　　茶小舅心里熨帖，瞅了两眼顾愉跟茶汾，冷哼，“还是小女孩好，贴心!”
　　顾愉附和点头，不贴心就不贴心吧，他是吃不下小舅舅做的菜的。
　　茶汾气的鼓鼓的，刚想反驳，茶淼指派他“茶汾，去叫外祖母跟舅妈下来吃饭。”
　　茶汾刚想说她们不是不吃晚饭吗？茶淼晃晃手中的碗，茶汾一溜烟消失在楼梯口。
　　顾愉忙找了借口，“我在外面吃了，还不饿，你们先吃。”
　　茶小舅急急呵止，“别，你要饿到了，等我姐要回来，还不得心疼坏了。”
　　顾母心疼顾愉?
　　茶淼眨巴眼睛，不解道，“会吗？”
　　她属实没见过，顾母会心疼儿女吃不吃饭，她只见过，顾母会过了饭点，让人把饭菜跟其他吃食收起来。
　　而这法子，最常被用的就是茶汾，照顾母的话就是，“既然不愿意吃，就饿着。”
　　这个法子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听说是曾经当兵的顾爷爷实施的法子，沿用至今。
　　“淼淼别光给舅舅夹，来，吃!”
　　“!!!”这福分她受不起。
　　好在这时，简兮出现在餐桌前，尝了一口，神色如常拿起绣花手帕擦拭嘴角，“饭做的比从前好了不少!”
　　茶小舅昂头，自得样子挨了简兮的批，她轻描淡写，明明没什么动作，却让人不自觉感受到压力，“米饭半生不熟，菜有些重口，并不适合孩子们吃，更不适合你妻子现在吃，下次可以做些粥，放点蔬菜肉，多添水。”
　　舅母偷笑，“剩下的，好像只有你吃了！”
　　茶舅夹菜吃了一口，脸皱结在一处，良好的教养使他压下那块猪肉。
　　“我吃就我吃。”
　　茶舅舅憋屈的声音传入四周，碰巧门口传来敲击声，简兮走到门口，四处看了看，“快，进来!”
　　两人挤进来，简兮迅速关上房门，反锁住。
　　茶汾眼睛闪过亮光，一把扑上去，“爸爸妈妈!”
　　顾斯言接过儿子，茶汾搂住茶雨晴，眼眶湿润，嘴唇泯唇，“我想你们了。”
　　顾愉斯斯文文喊了一声，“爸妈!”
　　茶小舅看见救星，一一拉开椅子，拍着椅子扶手，爽朗道，“都坐!”
　　简兮最关心还是未来的事“事情办的如何？”
　　顾斯言推了推银丝眼镜，锐利的目光掩藏在其下，“情况不容乐观，一部分教育人员被群兴激愤的人民举报，上面很注重这次行动。据我观察，一个小事都可以成为导火索，下一步便是波及我们这些人，如果可以，我的建议是:出国避难，等情况好些再回来。”
　　简兮表情未变，目光看向顾斯言“这是你们商量这么久的结果？”
　　顾斯言看向妻女，年轻的面容上满是笑意，“是，情况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好，尽力减少损失，是我唯一能做的，况且，危难之间，总需要有人挡住火线，我是最合适的。”
　　顾斯言是大学的一名历史学教授，按如今的情况看，他的确会被先一步清算。
　　只是，所有人都不赞同，尤其是茶小舅第一个不赞同，“我们可以效仿赵家，把东西全捐了，出国去避难。”
　　茶淼搂紧茶雨晴，无处安放的小腿往旁边伸去，使劲蹬了茶汾一脚，茶汾再也维持不住委屈，哇哇大哭，“我不要跟爸爸分开，我不当小男子汉了，我要爸爸!”
　　简兮淡笑着，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国家在前，兵民不散。家有言先，共御危难。你们父亲的曾经留下这么一句话，我不能让你们独自留在这里，我留下。”
　　顾斯言拿出几张票，解释道，“这是去往法国的游轮票，你们今晚就出发。”
　　茶舅舅竭力压制怒火，“你们就是这么做决定的?我不同意，一家人要在一起，把孩子抛给我们是怎么回事?”
　　茶雨晴冷眼扫视茶舅舅，厉声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留下?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若不是不得已，哪个母亲愿意离开孩子?”
　　茶舅舅懵了，茶舅母不忍直视，提了他一脚，茶舅舅脑袋一灵光，恍然道，“你们都懂了，那我……”
　　他为什么不懂呢？
　　顾斯言解释，“意思是，雨晴留在国内，把茶家跟顾家的资产全部捐出，你们作为后储备，等风平浪静再回来。至于为什么非要雨晴留下来，因为就我们得到的最新消息中，有人想借此把你们留下来。”
　　茶雨晴皮笑肉不笑，语气隐藏着危险，“懂了吗？”
　　多年的压迫感在这一刻达到顶峰，茶舅舅狂点头，生怕晚了，会被茶雨晴吃了。
　　在空间的洛阳夸奖道，“你父母的预料不错，只是这个时间有点长。”
　　将近十年的时间，尤其是未来还不知何去何从。
　　简兮劝诫不成，也知晓现在与从前不同，拉着女儿的手，叮嘱道，“不行就去找你父亲从前的战友，别的不说，保命还是可以的。”
　　茶雨晴拍拍简兮的手，眼眶通红，“您放心吧，又不是生离死别，也许过段时间就好了，实在不行，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就去找你们。”
　　茶舅母不放心父母，“姐，我父母他们……”
　　茶雨晴简言道，“你父母那里没事，他们身家清白，平日又谨慎，不会有事的。”
　　事到如今，茶雨晴只能捡些好话跟她说，危机来的太突然，茶雨晴刚给各家人安排好，就爆发了，茶雨晴不能保证温家人一定无事，但厂区那里还算平静。
　　是以，段斯言同样点头，肯定妻子的话。
　　茶舅母松了口气，握紧茶杯的手也逐渐放松，“那就好，谢谢姐!”
　　时机来的如此巧，茶淼都惊讶，因为时间到了，要去接祖母。
　　而顾家祖母住在学校家属院，离这里有些距离，几人收拾好东西，顺路接一下人就可以。
　　夜晚的街道有些寂寥，如往常一般，一行人分开走。茶雨晴跟段斯言带着顶替弟弟任务的茶淼，往家属院走去。
　　路上遇见熟人，都说是去看看孩子奶奶，因为带着孩子，一行人也没怀疑。
　　甚至有人问，“怎么就带着闺女，那个大的呢？”
　　顾斯言游刃有余的解释，“我娘想孙女了，小子在家呢。”
　　转了个路口，带着孩子跟妻子，骑着车，到达家属院，顾斯言快步往上跑，茶雨晴带着茶淼在楼下坐着，观察周围。
　　茶淼趁着空隙，试探问着，“妈妈，你什么时候出去陪我?”
　　茶雨晴揉揉她的额头，诱哄道，“淼淼乖，等过一段时间不忙了，爸爸妈妈就能陪你了。”
　　茶淼不信，每次她都是这幅说辞，也不见什么时候不忙。
　　“好吧！”
　　茶淼不开心的小模样，软了茶雨晴的心，还好，当初留下了这两个孩子。
　　“我们不能一直在一块吗？”
　　茶淼小心试探着茶雨晴对这件事的态度，谨防茶雨晴看出来她的目的。
　　茶雨晴扫视周围，随意道，“我们不是一直在一块吗？”
　　茶淼欲言又止，她想说的不是这个，是茶雨晴陪着她出国。
　　从前，她总想着两家人会留下来，她也能靠空间帮助他们，可现在人都走了，剩下父母，茶淼不愿意。
　　茶雨晴贴着茶淼小巧的脑袋不说话。
　　空间，洛阳坐在屏幕前，舌尖抵着后槽牙，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呢？”
　　茶淼不理他，洛阳瞧出她的心理，气笑了，“我的伴侣，没了能量我可是会死的。”
　　茶淼抒情的心理彻底被打败，操控屏幕，敲下四个字:慢死不送!
　　洛阳故作失望，“那我就等死吧!”
　　茶淼“……”这人就是故意的。
　　洛阳死了，她作为空间的另一个持有者，也不会幸免与难。
　　茶淼在屏幕上写道，怎么会呢，你可是我未来丈夫，我怎么会舍得让你去死呢!
　　隔着屏幕，洛阳都能感觉到茶淼的憋屈。
　　来不及笑几声，洛阳突然紧张提醒，“有人往这边来了，快绕开。”
　　茶淼拉起茶雨晴往周围可以躲避的方向跑，茶雨晴被迫跟着茶淼跑，“淼淼，妈妈今天……”
　　话音未落，茶淼一句“有好多人来了。”，瞬间让茶雨晴慢跑的脚步，快如飞天。
　　刚躲避在暗处，一群人呼呼往楼上走，茶淼突然想起还未下楼的顾斯言，懊恼的拍了拍额头。
　　黑夜中，蝉鸣声起，跑了一圈的汗意蒸腾着，黏在后背，潮乎乎，难受极了。
　　茶淼在严肃的氛围下，写字问洛阳，如果我真的走不了，你那里可不可以提供帮助?
　　洛阳道“这时候想起我了?”
　　茶淼:就说可不可以?
　　洛阳沉默了，扫视一圈空间，从前简洁大方，科技感晕绕的房间，如今有着各式各样的小摆件、玩具，很温馨……很像一个真正的家。
　　轻轻叹了口气，洛阳自嘲笑笑，还是败在小姑娘手里了，不过这次他甘之如饴。
　　许久都没声音传来，就在茶淼以为不可以的时候，洛阳清隽的声音款款传入耳膜，“空间有一项功能，叫种植模式。不过需要你亲自来，成活率也需要由空间评定，达到要求才可以成活。”
　　没有犹豫，茶淼在屏幕上面写下谢谢两字，心底无比熨帖。
　　洛阳看着两个简单的字，嘴角的弧度上扬些许，暗想，谁让她是他未来的夫人呢!
　　码头上，几人来回踱步，“怎么还不来呢？”
　　茶舅舅蹲在一旁，也是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让淼淼去了，我一个大老爷们不比小孩子管用。”
　　简兮直接拎起儿子的耳朵，疼的茶舅舅一直喊“老婆救我!”。
　　“你去有什么用?淼淼去是为了降低怀疑，不是为了显示人多。”
　　简兮的话刻在众人心中，茶汾眼泪横流，暗自后悔，甚至说出自己该去的话。
　　茶舅舅辍笑“你去有什么用？不还是跟……疼疼疼，老婆，你怎么也拽呢？”
　　茶舅母字如其人，温澜，温和澜舒，是个极其温柔的人，可澜代表波浪，就注定茶舅母遇事不会软弱，“你就不会少说两句吗？阿汾去了是没用，可你非要需要火上浇油，惹得谁能高兴，哼!”
　　事情的起因，是茶淼主动要求代替茶汾去家属院。闹到如今的样子，谁都不愿意看见。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临近启程，人还是没有影子，有一个跑过来，是陆毅。
　　陆毅气喘吁吁，艰难道，“老师让你们先走，他给师祖母准备了机票，你们快走吧！”
　　“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