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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复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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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复仇
一切结束的时候,是凌晨三点半。
实实撑不住,我沉沉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眼前是规律滴落的输液。
我摸摸姐姐的脉搏,还是细速,尚未脱离休克状态。
“醒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会。”骆伟正在收拾善后。
我眨眨眼,突然记起:“你昨晚突然逃班,没事吧?”
骆伟把器具装进垃圾袋,对我挑挑眉:“谁敢抓我逃班。”
是了,他背景雄厚,不然也不会廿八岁就晋升主任医师。虽然在旁人眼里和他最熟络,但我也不知他的根底。
他走过来,扶住我的肩膀,认真地说:“不要谢我,晓明,我很高兴,在那样的时刻你会想到我。”
他的脸凑得太近,吐气热切,我不自在地左顾右盼。
“我的眼镜呢?”
“不是昨天被罗昕踩坏了,这是备用的?”
“我以前用的,勉强戴着还行。”
骆伟皱眉看向脏乱的房间,桌面、地面散落着各式各样的盗版A片和保险套。“这里?昨天太急了,也没顾上问你,你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我无来由地烦闷起来:“这就是我上大学之前的家,林哥以前是我姐夫。”以前我从没对他说过自己家里的事情,我和骆伟的交情淡若水,虽然我和他在学校里交往最多。昨晚如果不是事态紧急,也不会找上他。
“晓明,你醒了。” 林哥提着一袋油腻的生煎进来,畏畏缩缩地问:“饿不饿?”脸上有几道抓痕,皱缩的衣领上还有几滴棕色的残迹,眼里是纷乱的血丝。他贪财,苟且,怕死怕得要命,能救下一个无干的前妻,也许是他最大的突破了。
先不忙逼他,一切等姐姐醒来再说吧。
骆伟拉了林哥出去。
我坐在床边,细细审视姐姐的创口。
上一次看到姐姐是三天前,她很欢喜地对我说,这次的客人出手大方,指明了要她,包了一个礼拜。那天她还让我陪着去买个旅行箱,在超市门口,我说起奖学金的事,她豪爽地拍拍我的头,说拿不着也无所谓,反正这次做下来应该赚到不少。晚上在下雨,姐姐不许我送她去店里,自己打了车,上车前还叉腰挥手地赶我回家。
那是最后一眼了吗?我覆住她苍白无力的手指。
泪水滴在手背上,飞花四溅。
骆伟悄悄进来。
我对他挤个笑:“你先回去吧,”你帮得上忙的部分已经结束了。
他犹豫了一会:“刚刚我问了下林哥你的事。其实我一直知道你的家境不太好,但没想到是这么回事。”
“谢谢你的慰问,你也该回去休息了。”清晰明了的逐客令。再不走我就翻脸了,尽管很感激他的帮忙,但是我现在最需要的是独处的空间,最厌这种悲天悯人的口吻。
“这里环境太差,容易继发感染。我认识一个私人的疗养院,保密工作很不错,把你姐姐转过去好吗?”
我双手静静环在胸前:“我没钱。”
“当然是免费的,我和负责人很熟。”他急切地说。
少见他着急的样子。我想了一下:“好。”一切以姐姐的安全为先。
一星期没去学校了,也不知骆伟怎么替我请的假。姐姐的情况越来越差,清醒时间越来越短。往往是睁开眼看看我就沉沉睡去了。诊断是休克导致的多器官功能衰竭,只是在等日子了。
我用温水轻轻擦拭她的身体,一边活动她的手臂。
“阿明。”她粗嘎地唤,手指茫然地蠕动。
“我在。”我反握她的手。“我在这里。”
她吃力地说:“阿明,我好象,不行了。”
“胡说。”我一冷,依然笑着,作势拍了下她的额头,“每天给你输贵得要死的营养液,那么多仪器监护着,怎么死得了。小时侯你抱着我从二楼窗口摔下来,头破血流的,还不是好好的,邻家的阿嬷都赞你命硬呢。”心里酸楚着,轻轻一碰就要掉泪般。
“阿明,别哄我。”她费力地深吸一口气,“我死了,你一定要让那些人和继父一样得到报应。”
我敛住笑,不预再骗她:“你放心。记得名字和长相吗?”
“记得。”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葬礼上,我一滴泪也没掉。
骆伟扶住我的肩,柔声劝慰:“哭出来吧。”
我回看他,笑笑:“真的不想哭,我也早想过这样的结局了。拖了这些天,该悲的早就冲淡了。再说,我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他犹豫了一会,说:“晓明,你住的地方是租来的,你姐姐去了,经济上你预备怎么办。”
“等孟氏奖学金公布喽,我的希望还是满大的。”我不在意地说。
“但是,入选的,不是你。是罗昕。”
雪上加霜。我沉默。
“其实,我住的公寓很宽敞,如果你,” 骆伟顿了一下,为难地遣词用句。
“那么我搬去和你同住好吗?我没钱付房租,帮你打扫来抵好吗?”我替他说完,“谢谢骆老师。”
他有些吃惊我的接龙。
我有礼地说:“你提供帮助的时候,不必顾及我的自尊心,我非常愿意接受所有的施舍和帮助。”
晚上,我敲开了GHOST的后门。
“姐姐死了。”
“我知道。”
“帮我,否则我会告发你的。”
林哥身上散着浓浓的酒臭,他踉跄地关上房门。“我被流芳捡回家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你,当时你对我笑了笑,还递给我一只生煎馒头。那时我就想,”
我平静地走上前,打了他一个耳光。“帮不帮?”
他目光涣散地看着我。
溜冰场里很冷,我跺跺脚,继续推着机器。
“你是新来的吗?”溜冰俱乐部的两个女孩兴冲冲地围过来叽叽喳喳。
我答:“是,原来的大叔最近生病了,我替他一段时间。”余光瞥到一抹蓝色的身影掠过,我突然笨拙地侧摔在冰面上。来人收势不住,和我摔做一团。好痛,幸亏戴的是隐形眼镜。
“对不起,对不起。”我慌忙地对压在我身上的女孩道歉。
“采恩,你没事吧。”她的同伴关切地扶起她。
“我没事。” 采恩脸红地站起,对我伸出手:“你没事吧。”
我握住她的手。站起来,对她微笑:“谢谢你,我叫晓明。”
“我是于采恩。”她清秀的脸庞浮起两朵红云。
周围的女孩们起着哄,互相挤眉弄眼。
“采恩,你好幸运啊。这个大帅哥今天刚来,你就和他美丽邂逅了呢。”
溜冰场里很冷,我跺跺脚,继续推着机器。
“你是新来的吗?”溜冰俱乐部的两个女孩兴冲冲地围过来叽叽喳喳。
我答:“是,原来的大叔最近生病了,我替他一段时间。”余光瞥到一抹蓝色的身影掠过,我突然笨拙地侧摔在冰面上。来人收势不住,和我摔做一团。好痛,幸亏戴的是隐形眼镜。
“对不起,对不起。”我慌忙地对压在我身上的女孩道歉。
“采恩,你没事吧。”她的同伴关切地扶起她。
“我没事。” 采恩脸红地站起,对我伸出手:“你没事吧。”
我握住她的手。站起来,对她微笑:“谢谢你,我叫晓明。”
“我是于采恩。”她清秀的脸庞浮起两朵红云。
周围的女孩们起着哄,互相挤眉弄眼。
“采恩,你好幸运啊。这个大帅哥今天刚来,你就和他美丽邂逅了呢。”
傍晚。
“明天见。”
“明天见。”
我走到更衣室门口,里面只剩于采恩一个人,怔怔地抱膝坐在椅子上。夕阳的金黄拂上她的长发,显得分外柔弱。
我敲敲门:“于小姐,你不回去吗?”
她猛地抬起头,看清是我,松了一口气:“要关门了吗?”
“一起走,好吗?”我柔声问,手指轻轻旋转脖子上的水晶,一片灿芒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