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青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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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亲？！”柳思柔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谢安然的袖子，“我亲眼看见他走进去！”手指向对面的青楼。
“我的大小姐，提亲送礼这件事，他不亲自去也可以的。”谢安然低头看着自己被扯变形的袖子无奈道。
“我现在就进去，像你当时那样，抓他个措手不及，放他的丑闻，然后退婚！”柳思柔说着抬脚就往青楼去，这次换谢安然抓她的袖子。
“柳大小姐，你当抓奸像老鹰抓小鸡一样简单么？别急，我有办法。”谢安然说罢便凑在柳思柔耳边密语了几句，柳思柔的面色随即缓和下来，极其镇定的，与刚才恍若两人。
自谢安然出现后，秦月楼一直默不作声地在一旁站着，她将二人的亲密举动尽收眼底，心里有些异样，像是刚才吃的冰糖葫芦少了外面一层糖，只剩酸酸的内里。
“好，就这样办！秦侍卫，你在这里等我，我和她进去。”
“不，不行！”秦月楼答道，说完又立刻觉得不妥，低声补充道：“小姐和谢小姐都不会武功，若是里面发生什么怎么办？”
“可是三个人一起……”柳思柔有些为难。
“三个人顶多明显点，倒是不妨事。”谢安然道。
“可谢小姐如今穿着女装，若是如此堂而皇之地进去……不是会毁坏谢小姐的名声么？”
谢安然将目光移到秦月楼身上，她发现自己从未认真打量过柳思柔身边这个贴身侍卫，如今仔细一瞧，倒瞧出她的好处来，难怪让柳思柔鬼迷心窍。
秦月楼的目光此时也投过来，二人的目光似短兵相接，在默不作声中来去几个回合。
谢安然看着秦月楼貌似正义凛然的样子，又想到刚才的话，忽然扑哧笑了，道：“你这下人没选错，挺会为主子着想的。”
秦月楼的目光在那一瞬灭下来，偃旗息鼓似的，低了眸子，站回柳思柔身后，不再言语。
柳思柔察觉到二人间的异样，却不明所以，对谢安然道：“别乱说话，要不你就别进去了，秦侍卫说的对。”
谢安然冷笑一声，佯装生气道：“就知道你是个过河拆桥的人，从未见过听下人话的主子。”
“好了，谢大小姐。”柳思柔将她拉到一边，和声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赵丰心狠手辣，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把你拉下水。”
谢安然抿了抿嘴，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她同意不进去，不情愿地道：“管好你的下人，我不喜欢被下人僭越。”
“秦侍卫不是下人，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不爱听。”说罢，转头走了。
谢安然看着她们二人的身影越来越远，不知想到什么，嘴角轻轻勾起，提着裙子转身上了马车。
“两位公子，想找什么样的姑娘？”秦月楼和柳思柔刚刚坐定，就有一个老鸨模样的女人走过来问道。
柳思柔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她靠近点说话，然后将谢安然教她的话原封不动说了出来。
“原来是谢公子的朋友，两位公子，怎么称呼？”
“称呼？我来这里不是坐在这种大厅叫你称呼的，谢安齐说在这里给我预留了一间上房，佳人自在其中，只消凭他的名讳打声招呼，便能为我备好一切，谁知你这老妇，在此絮絮叨叨，惹人不快，算了，我们还是走罢！”
不得不说，柳思柔在装腔作势和与人发难上实在有一套。
其实那老鸨保养尚好，看样子还颇具几分成熟风韵，对她而言，恐怕从未遇见过如此粗莽之人，她面上闪过几分难堪，不过见眼前人直呼谢家公子大名，想必十分熟稔，虽然面生，却没有多想，只怕得罪什么“皇亲国戚”。
“我这就给二位公子安排，二位公子来享乐一场，动火气亏了身子不值得，不值得。”老鸨陪笑道，说着手就要攀上柳思柔的手臂示好。
柳思柔借势将她推开，冷硬道：“速速安排。”
她们二人等待了片刻，老鸨袅袅婷婷地走过来道：“公子，如今上房只剩下一间，你们二位恐怕……”
“无妨，且带我们上去坐着，这里实在嘈杂，我一刻也不想多呆。”柳思柔说话时，厅堂里坐了好几对缠绵的男女，她实在受够那些男人穷摆阔的姿态。
“公子且慢，还有一事。”老鸨一脸迟疑地道：“那间上房……也许会有些吵闹，不知公子……”
老鸨还没说完，柳思柔已经迫不及待地越过她朝楼上去，老鸨慌忙跟上去，在身后欲拽住她的袖子，却被秦月楼半路截住。
“公子，公子，我带你们去。”她推开身旁的人，走在柳思柔前面，满脸堆笑，作谦卑状：“房间里已叫人备下了上好的糕点和茶水，姑娘们还在梳妆，可能劳烦公子们等一会儿了……”
老鸨絮絮叨叨说了些有的没的，弯弯绕绕，终于到了那间传说中的上房，看起来当真与楼下是两个世界，房间处处角落都显得格外适意，没有一处是不整洁的，进了房间有一扇极大的窗子，窗前摆一张小榻，上有一张小茶几，热茶袅袅生烟，旁边是精致的糕点摆盘，房间里还挂了一些文人字画，看着倒是风雅，只是难掩其纵情声色的本质——时不时传来的男女调笑之声。
“朝里面去还有一间，二位公子可以自行选择，只是……刚才在下面有一事不好开口……”老鸨还没说完，从门外冒冒失失跑进来一个男子，与她耳语了几句，随即隔壁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划破房间内矫饰的岁月静好。
这声尖叫仿佛承载着极大的痛苦，使听者无不心惊。
“这……这什么声音？”
“唉，公子，这正是我要说的，不如二位公子择日再来，今日我们倚虹楼有要紧事，怕惊扰公子雅兴，这风月之事惊不得。”老鸨说着，眼睛在柳思柔身上乱瞟。
“有事？你这靠卖女人赚钱的地方能有什么要紧事？我看不过是隔壁整出的动静，这样吧，本公子出钱，你将隔壁的客赶出去。”
她说着，从腰间解下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往桌上一摔，那老鸨眼睛都看直了，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荷包提了，又过来陪笑道：“公子还是改日再来，我保管公子从进门就一切顺心，事事妥帖……”
“我倒要去看看，隔壁是哪位神仙不成？”柳思柔推开她，就要去拉隔壁的门，她心中更加笃定赵丰就在那扇门后，老鸨被她这一下子吓得不轻，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抱住柳思柔的腿，焦急但是用有分寸的音量恳求道：“公子，不可，不可，隔壁是赵府的少爷，就是谢公子来了，也要忌惮他三分，公子还是不要惹祸上身。”
“赵府的少爷……”柳思柔脸上的表情变得玩味起来，她不再向门外去，而是冲秦月楼撇了撇嘴，甩开腿上老鸨的手，走到屋子里坐下，“赵府的少爷在你这里虐待女子么？我听说他一向斯文得很，竟会做这种事……这传出去，可不好听。”
“公子，公子。”老鸨迅速地爬起身，将门合了，对她们二人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二位公子也不像是会到处传闲话的，公子若是不嫌弃这里吵闹，我这就叫姑娘们过来。”
“如今姑娘们不是正事，我想知道，隔壁赵公子发生什么事？”柳思柔的笑里闪着刀剑的精光，叫人无法招架，她冲秦月楼使了一个眼色，对方立即会意，随即抬手将屋门闩了，背对着门站着。
“我……我怎好说老主顾的不是。”
“你看这些够不够？”柳思柔说着从腰间另一侧解下一个荷包来，这个荷包同刚才那个一边儿大，都塞得鼓鼓囊囊，沉甸甸的。
“对了，这些是额外给你的，今天的单还是记谢安齐账上。”
那老鸨眼睛都直了，这些世家子弟出来玩乐向来是仗着自家声名记账，少有这样真金白银砸过来的，这钱砸得她直发愣，站在那里也不回答。
“我只要你说些八卦听，又不是要你的命，放心吧，我也不是会出去乱说的身份，就是今日碰上了想……”
柳思柔话未说完，但见老鸨用手在嘴边作嘘状，示意她们二人去里屋，然后微微打开里屋的一扇窗，这青楼是个回字结构，正好能看见赵丰那间屋子其中的一间。
“我不愿说赵公子的不是，但这次赵公子做得实在有些过了，青歌只跟过赵公子，我忙时对她关照甚少，不知她竟有孕了，今日原以为赵公子会赎她出去，结果竟是……都说男子心狠，却也没见过像赵公子这样狠的，喂了滑胎药也就算了，他等不及药效发作，竟叫人将青歌绑着一棒一棒地打肚子，要打到滑胎为止。”
柳思柔听得心惊，站在窗子后向那间房看去，其实是看不见什么的，只能看见有人偶尔经过窗子，以及凄厉的哭声和惨叫。
“你的人，就由着他这么糟践？”一直一言不发的秦月楼开口道。
“我自身难保啊，如果能救我还不救吗？他赵公子日后不要青歌，她还能为我赚其他人的钱，她这条命被赵公子买断，才是最不值的。”
原本以为这老鸨能说出什么有良心的话，可是你怎么指望狈跟狼划清界限？
那女子的惨叫声断断续续的，每一声都无比凄厉，像是地府受刑人的声音穿过脚下的土地向人间传来。
柳思柔不知在想些什么，她隔着老鸨向秦月楼使眼色，秦月楼轻轻退出去，将门打开果然见有龟公带了几个姑娘在门口候着，她走出去将门合了，装模作样地瞅了后面几个姑娘一眼，轻声道：“带她们下去吧，这里有老鸨一人就足够了，没有事不要上来。”
那龟公眼神十分复杂，想向里探望，却被秦月楼凌厉的眼神吓住，只好怯怯应了，带着一脸的不可思议下了楼。
秦月楼走进去将门关好，见那老鸨仍握着手帕在窗户前看着，抓住时机从背后一举将她打晕了，解了腰带将她手脚绑住，将手帕塞进她嘴里。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青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