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平行交错》蜜洋MiYounG

12、7 试探的代价

　　[平行世界 - 半狐李朗]

　　李朗是在准备跟随人类李砚离开人类李朗家的时候，才意识到一个挺令人无语的事情的。不止是手机解锁密码不同而已，原来人类李朗家的密码也跟他自己家的密码完全不一样。

　　“朗啊，你等一等。我刚忘了检查有没有遗漏忘拿的重要物品了，得回去一下比较好。”人类李砚说这话时也已经回到大门前开始熟练地输入解锁密码了。

　　‘呀！这人类李砚输入的密码跟我家的密码是不一样的！’李朗心惊地暗忖道，不免觉得有些后怕。这时的李朗也开始认真思考一个蛮严肃的问题了。

　　如果假设说，人类李朗是与他对调了身份位置。所以也就是说，按照正常情况来看的话，如果一去到陌生的境地，通常一定会下意识地想要四处走动确认有疑问的地方并尝试找寻解答吧！当时的李朗，如果没有遇到人类李砚来找他，那么恐怕也早就离开这间家的了。然后，非常有可能会在意识到自己闯入了未知的地方时而感到恐慌，接着又因为无处可去，结果又只能再次回到一开始莫名奇妙出现的家中呆着。

　　那么，问题来了……李朗觉得他自己算是幸运躲过了一劫吧！但是，那个作为人类的另一个自己，应该不至于笨到离开自己家后就连大门也进不回去了吧？

　　李朗光是想着这个可能性，不禁都开始有点同情那个素未谋面的人类李朗了。因为李朗本身的那个家，本来平时也鲜少有访客，他总是孤零零的呆着，就连李砚也是绝对不会过去那里的。

　　“朗啊，你怎么了？再想什么啊？”不知何时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李砚轻声对发愣中的李朗说。

　　李朗瞬间回神，道了声没什么之后，就下意识地开口追问：“对了，你的东西都拿了吗？现在都确认好了吧！还有没有遗漏的？”

　　人类李砚笑叹道：“我是没忘东西啦。倒是你，怎么还是一样忘东忘西的？”人类李砚说着就将手上拿着的东西展示给李朗看，那些都是属于人类李朗的手机和钱包，还有人类李朗的心理医生开给他服用的一些药物什么的。

　　“你呀，就算我那里什么都不缺，也有你穿的衣服什么的。但是，这些重要的日常随身物件你怎么也都不带走呢？需要的时候怎么办？嗯？现在，给我拿着！不准再忘记了啊！”人类李砚碎碎念叨时候的样子，其实也跟李朗原本世界里的狐狸李砚特别像。

　　李朗忍不住有些挫败的感觉。他可是故意不想拿的那些东西，没想到这人类李砚竟然还给他送出来，亲手交到了他的手上。李朗抿唇不语，只是有些无奈的伸出手，从人类李砚手上接过那些东西。

　　说不头疼烦恼肯定是假的。
　　李朗有气无力地抬眸看着那正跟自己笑得一脸温柔灿烂的人类李砚，但为避免露出马脚让人怀疑他并非是真正的人类李朗，李朗只能勉强自己扬起一丝笑容，还顺道说了句‘谢谢’。

　　大致上，人类李砚真的可以算是非常不错的哥哥了，简直堪称模范哥哥。一个有问必答，有求必应，无条件暖心包容弟弟任何缺点，甚至还非常了解自己弟弟的哥哥。

　　尽管这些都让李朗在扮演人类李朗的这点上感到特别吃力，但李朗也因为这样，开始越来越羡慕人类李朗了。比起自己和九尾狐李砚那种若即若离可有可无的兄弟情谊，这个世界里本来一起生活着的人类李砚和人类李朗，根本就是模范兄弟呢。只是因为自己无心的穿越之举，才导致他们兄弟俩本来好好的生活起了巨大的变化。

　　其实有时候李朗也觉得有些疑惑。按理说，像人类李砚如此细心之人，又怎么可能会没注意到自己与人类李朗的差异呢？但是，李朗有时候甚至有种奇怪的感觉，让他不得不开始怀疑，会不会是明明人类李砚已经察觉到了什么破绽了，但依旧在假装视而不见呢？但这又是为什么？

　　就好比如说吧！昨天半夜凌晨的时候，人类李砚明明就在黑暗中一直盯着自己的右手看，甚至好像是打算拉起衣袖来查探什么的。那是为了做什么确认吗？还是说，是人类李朗的右手有什么异于常人，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有时李朗也自觉自己似乎做出了很多不同于人类李朗的各种反常之举，这些疑点行为其实真的可以说是非常明显的破绽了，随便一个都能导致半狐李朗冒充人类李朗的假身份被拆穿。只是，就很像奇迹一直在发生一样，因为李朗总能顺利的闯关度过，而人类李砚似乎也是真的没发现到他自己亲弟弟失踪了，甚至是被半狐李朗所取代了位置。

　　当李朗坐上人类李砚的车子后，李朗也一直在专心思考着这些事。以至于他完全没发现人类李砚把车停到了闹市街区。最后，李朗是在人类李砚的叫唤声回过神的。

　　“朗啊，这一路上你都在想什么啊？我一直叫你，你怎么都没反应？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人类李砚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抚上了李朗的额头了。

　　李朗反射性的整个身子迅速往后退去，甚至他还下意识地拍掉了人类李砚的手。人类李砚错愕的表情很是刺眼，让李朗不禁为之心疼了一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李朗刚才的力道并不小，人类李砚的右手手背甚至瞬间红了起来。

　　人类李砚一见到李朗一脸愧疚的跟自己道歉后，立刻就笑着摇头，安抚道：“我没事。倒是你，你还好吗？”

　　“我？”李朗有些愣神，不明白人类李砚为何要这样问。

　　“朗啊。你看起来很不安，也很焦虑。你在为什么事情而心烦吗？还是说，如果……如果你真不愿意搬去我那儿，那也没关系。等见了智雅，跟她一起吃晚餐后，我也可以载你回来的。嗯？”

　　“我……我没事。你别多心。既然我都答应你会搬过去，那就肯定搬，不会食言的。”李朗轻轻地呼了几口气，缓和自己的心情后，才开口问：“我们不是应该去你家吗？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人类李砚微微一笑。“你不是想要买个新手机吗？”

　　“嗄？”

　　“走吧！我们下车。”说罢，人类李砚果真言行一致的，直接将李朗给带到手机店。

　　“选个你喜欢的吧！我送你。”人类李砚说这话后，李朗原本还犹豫不决的心就更加纠结的了。先别说自己不是人类李朗，而人类李砚其实想要讨好宠爱的对象也是人类李朗；单单是平白无故受人恩惠的这一条，估计也够半狐李朗受的了。

　　‘只是收个新手机当礼物，估计也不会造成太严重的问题吧？’
　　李朗有些绝望的期盼着。

　　其实之前让人类李砚帮自己准备烤肉餐还有买冰淇淋什么的，都只是抱着侥幸的随口说说而已，他也没认真想过要对方帮自己完成愿望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就跟之前显得有些不同的了。因为倘若是在明知道会受恩惠的情况下还坚持收礼的话，那么与狐族之间形成契约的条件多半都会自动达成。

　　这时的人类李砚见李朗犹豫不决的一直静静不说话，便已经开始自行跟手机店的店员进行沟通，擅自替李朗做主挑选了好几款不同的新型手机了。在经过人类李砚过滤把关了一轮之后，由店员展示给李朗的只剩下三款不同型号的手机。

　　“朗啊，从中挑一个你喜欢的吧！”人类李砚笑着鼓励道。

　　“哥，要不，别买了。反正也用不着。我也还有手机呀！”虽然那个手机是个开不了机的手机。李朗显得格外郁闷，他开始有了很多其他不同的想法。或许说，有没有可能找个办法支开人类李砚？然后，他就让店员快速的帮自己解锁人类李朗的手机好了？

　　李朗装作漫不经心地对店员问道：“对了，现在的新款手机如果设定密码后又忘了开锁密码。那么，有没有办法可以在保存手机所有资料内容的前提下安全解锁？”

　　“通常来说，如果是因为忘记密码而需要通过手机本身强行解锁的话，这牌子的手机我们都是需要恢复出厂设定的。当然，如果你很幸运还记得官方网页登入账户密码的话，你也可以直接登入官网，然后由网页后台操作直接申请解锁指定手机。”店员接着又把话题引导到由人类李砚选择出来的三款手机，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这三款手机的性能差别和各自的功能特点。

　　李朗其实根本没什么心思在听店员介绍，他轻声叹息，心情有些低落。毕竟他根本不想无缘无故受人恩惠，但又没办法在不伤手机现有资料内容的情况下成功解锁手机。完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了呢，唉……

　　人类李砚看李朗很是苦恼的样子，其实也有些困惑。“只不过是让你选个新手机，怎么跟要了你的命似的呢？别愁眉不展的了。你哥哥我要送你手机，怎么？你还不赏脸了？”

　　‘问题是你不是我真的哥哥啊！无功不受禄，你懂不懂？’李朗郁闷地想着，最后视线又再次定格在三款新型手机上。

　　店员见李朗犹豫不决，还以为他是在苦恼着不知道该选什么手机好，便又继续做推荐了。“我个人认为顾客您选择这款手机会更为合适呢！”

　　“何以见得？”李朗兴趣缺缺地问了一句。

　　店员露出职业微笑，开始继续说道：“这款手机打游戏更加好噢！性能真的好到没话说。像您这样年纪的顾客，其实很多都比较喜欢以打游戏为主，同时又能兼顾到日常其他多功能使用的手机。所以，这款手机估计是最为合适的了。”

　　“游戏吗？”李朗努努嘴，眼睛闪过一丝久违的笑意。反正都是在等死的了。若是能这样好好的游戏人间一番后再死，好像也挺不错的吧！反正无论是留在这里，还是回到原本的世界，好像也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就算受了非计划中的恩惠，还跟这里的人类李砚结下契约之谊，对我这将死的半狐貌似也没什么差别了吧！还能有比这更遭的事吗？估计也没了吧！

　　李朗想着想着，心情又莫名地变好了。他下意识地抬眸看向人类李砚，却意外地对上了那也正在望着自己的人类李砚的视线。

　　“干嘛一直看着我？”李朗问。

　　人类李砚笑了笑。“怎么？你对手机游戏很有兴趣吗？”

　　“也还好吧。”李朗摸棱两可的回答。毕竟他也不清楚原本的人类李朗到底打不打游戏的。

　　“朗啊，不然我们就拿这款手机，好不好？”人类李砚开始缩小回答范围了。“这次你想要什么颜色的手机？”

　　“你真的要买给我？”李朗又问了一次做确认。

　　没想到人类李砚却笑着反问道：“有哪一次你的手机不是我给你买的，嗯？”

　　李朗顿时哑口无言，开始再次在心底默默无声地羡慕起作为人类的另一个自己。

　　“这款手机目前有现货的颜色都在这儿了。”店员趁胜追击的开始做最后介绍，甚至还拿出了不同颜色的手机展示给李朗他们看。

　　李朗瞄了一眼，瞬间就被黑色的手机给吸引目光，并脱口而出道：“黑色。”

　　此话一出，人类李砚直接二话不说的掏出了信用卡，店员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处理后续事宜了。这时候，人类李砚的电话突然响起，他朝李朗做了个眼神，示意自己去接个电话。李朗点头表示不介意，就见人类李砚快步走到一旁接电话。

　　李朗侧耳听了一阵，却意外的听见了另一个熟悉的名字。‘打来的人竟然是具申炷？！’

　　李朗听着人类李砚快速地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宜，说话的语气跟对待自己时简直判若两人。人类李砚的行事作风凌厉决断，说话口吻清晰简洁有力，几乎没有太多废话。李朗听着对方简单的下达了几个工作上的指示安排后，便又在结束通话前告知对方如无紧急要事就暂时不要打扰自己，工作上的事情也可由具申炷自行判断定夺。按照之前所听的及人类李砚所持的信用卡来判断的话，李朗几乎可以断定人类李砚估计并不是什么普通上班族，而是非富即贵身份的大公司决策人呢。

　　越是这样，李朗越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像人类李砚这种思维清楚又行事决断的人，会完全没看出自己的身份破绽呢？他又是那么关心人类李朗的哥哥。一个那么在乎自家弟弟的人，怎么会可能完全没发现自家老弟被自己给调换取代了呢？

　　“朗啊。”不知何时回到自己身边的人类李砚笑着柔声说道：“你怎么老是发呆啊？”说话间，人类李砚又惯性的伸手摸了摸李朗的头，然后还说了几句安抚话。

　　李朗瞬间就被征服了。
　　‘这个人类李砚难道不知道他这样温柔对我也是一种罪吗？哪有人会像他这样犯规的呢？害我都忍不住想沉沦于这种假象而活了。’

　　李朗过后从店员手里接过刚重新设定好的新手机时，他的心情就更为复杂的了。因为在离开手机店的时候，李朗发现自己原本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当一看到自己的右手中指出现金黄色的契约光圈时，李朗下意识地立刻把手给藏到口袋里。同一时间，李朗也瞧见了人类李砚左手的中指竟然也出现了契约戒痕。

　　“怎么了吗？”两兄弟才走来取车，人类李砚就发现了李朗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不免担心的询问道：“朗啊，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李朗立刻摇摇头，直对着人类李砚的眼睛，迫使对方看着自己。
　　“哥，那个……”

　　“嗯？什么？”人类李砚见李朗一直欲言又止的，便出声鼓励道：“没事儿。想说什么就说，我在呢。”

　　“我今晚不想出门了。等下回家后，你跟智雅姐说，我们今晚就在家吃晚餐，好不好？”李朗随口编了一些话，他偷偷的用眼睛瞄了瞄，确定人类李砚手上的契约戒痕的光圈渐渐变淡消失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没注意到这些的人类李砚倒是在听了李朗的话后，忍俊不住的摇头失笑。“那有什么问题？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呢，原来是这事儿。”

　　李朗则是暗自舒了一口气，但依旧有些后怕的感觉。
　　在与人类李砚一起乘车回家的途中，李朗又免不了一阵胡思乱想。

　　李朗看着自己手上的新手机，心情其实也有些困惑。没想到区区一个手机而已，也能让他和人类李砚绑成契约关系吗？尽管他确实也有那么一瞬间，确实想要买个新手机好了，但应该也不至于吧！通常契约都是恩情越重，契约关系也更加复杂难缠。虽然刚才只是匆匆一瞥，但李朗若没眼花看错的话，自己与人类李砚无意间结下的契约，似乎有着厚重且层层萦绕的光圈，这通常也不符合常理吧？不过是一支手机而已，为何感觉这份恩情却异常的沉重呢？

　　难不成是因为收留之恩吗？因为人类李砚无意间收下了无家可归的自己？还是说，这是因为李砚对自己太好的关系吗？因为自己享受了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一切并为之感到幸福，所以这也自动转换成了形成契约关系的原因之一？还是说，可能有其他很多李朗本身都还没察觉或意识到的恩情存在吗？但不管怎样都好，总不能是因为李砚早就知道了自己是个假弟弟，还不顾一切的对他好吧？所以，这才导致的契约恩情重上加重吗？

　　‘简直不要太荒唐了。’
　　李朗忍不住被自己的想法恶寒到。这怎么有可能嘛~？

　　话说回来……昨天半夜凌晨在睡房的时候，人类李砚也确实对自己的右手好像特别感兴趣似的。一想到这个，李朗的心又不太踏实的了。

　　李朗偷偷的瞄了一下那正在专心开车的人类李砚，轻声问：“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想问什么就直说吧！没关系的。”人类李砚鼓励道。

　　李朗接着便试探性的开口，道：“如果我不是你的弟弟，而且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呢？那么，要是等你知道这件事之后，你会怎么样？”

　　没想到这么一问，人类李砚突然晃了一下神，最后又在见到了转红的交通灯之后，来个紧急大刹车，这导致他们俩的身子都毫无预警的瞬间往前倾去。而人类李砚也是第一时间，马上在紧急刹车的时候，立刻把手伸向隔壁座位那里，并将手臂打横放在李朗的胸前想要护住李朗，不让李朗因自己紧急刹车而受伤。之后，人类李砚当场吓了一大跳，第一时间回过神就是查探身边的李朗有没有受伤还是受到惊吓什么的。

　　“朗啊，抱歉！是哥哥不好。你有没有受伤？嗯？都没事吧？”人类李砚紧张的询问。

　　而这时的李朗，下意识地松了松那因为人类李砚突然紧急刹车而把自己勒得紧的安全带。只是没料到这举动也不自觉地将人类李砚的视线给吸引了过去。在看见李朗那衬衫领口若隐若现的颈部肌肤时，人类李砚下意识地就避开了视线。

　　李朗自然也意识到对方的举止有点怪异可疑，却一时也没想到什么奇怪的蛛丝马迹。李朗本以为人类李砚似乎没打算回答自己的问题，但他其实也没想过要继续追问的了。一阵弥漫着奇怪氛围的沉默后，绿灯终于亮了，车子也再次继续开始行驶。

　　而这时，只听人类李砚缓缓问了一个假设性问题，与李朗先前问的似乎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如果真像你所说的，你并不属于这个世界，那么你是怎样来到这里的？”

　　或许是因为人类李砚难得如此认真的问自己问题，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心虚不安的李朗终于意识到自己剥夺了另一个人类自己的人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吧！这导致李朗的思绪和心情不禁都开始有些慌乱了。李朗原本的意图是打算试探人类李砚的反应，也想作为缓冲，试图减轻可能以后‘两个世界的李朗互换位置’的事实揭晓时，能让人类李砚少受点刺激，并能更好的接受这个离奇的事实。只是没想到的是，人类李砚竟然也会问回自己类似的问题，甚至还是进阶版的直接问到了重点部分了。

　　很好。他究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说句实在话，李朗自己比谁都很想搞清楚这点，却始终无解。

　　李朗又偷偷摸摸的望了几眼过去，人类李砚看样子还很专心的在开车。刚才的那道问题好似也随风散去，他们双方都没有谁再主动提及。也许这便是试探的代价吧。不知怎的，李朗总感觉问了那问题之后，他和人类李砚之间的关系，似乎也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了。甚至就连车子内的氛围也变得十分奇怪。

　　一直到车子安稳的停妥在李砚公寓停车场的专属停车位。正准备下车的李朗才发现人类李砚还没有熄掉引擎，车的门锁也还没解开。李朗正想出声提醒人类李砚替自己开车门的时候，就听见人类李砚轻轻地开口说话了。

　　“朗啊。”

　　“嗯？”李朗微微皱眉，显得有些困惑。“怎么了吗？”

　　只见人类李砚终于抬起头，看向李朗并慎重地许诺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一直相信你，支持你，也绝对不会丢下你的。无论如何，你都还有我。所以，不管哥哥我做了什么决定，我也希望你可以相信我，好吗？”

　　“干嘛突然说这些。”李朗只觉得浑身怪不自在的。

　　人类李砚又叹了一口长气，道：“我想安排你再去看心理医生，你……觉得怎样？”

　　李朗顿了顿，似乎没料到会是这个话题。他摇摇头，道：“不怎么样。”

　　“你不想去的原因，我也可以理解。”人类李砚轻叹道：“但是，这次我同样会陪着你去的。如果我在身边，我们俩一起，你觉得呢？”

　　李朗又摇了摇头，反问道：“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有必要再去看心理医生？你觉得我有问题吗？你觉得我是神经病，还是什么的？”

　　“朗啊。我真的不想怀疑你身上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只是——我……我真的很担心你。就当作是我想确保你是平安无事的，好吗？当是让我安心也好，可以吗？”

　　李朗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又问：“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跟以前的我有些不同了？”

　　人类李砚的呼吸一窒。他的嘴巴动了动，却终究没有发出一声音节。

　　“那我就当你默认了。”李朗微微叹气，然后又问：“可究竟是哪里跟以前不同了？手……这只手有什么问题吗？”李朗说这话时，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摊给了李砚看。穿着长袖的米色休闲衬衫，其实顺着目光所能看到的部分也只有手掌那部位。

　　李朗挑挑眉，示意人类李砚说下去。
　　人类李砚犹豫了半晌，却什么也没说。

　　这时，人类李砚的电话就响起了。是南智雅打来的。

　　“是你智雅姐打来的。”人类李砚说。

　　李朗耸了耸肩，用平静的语气说：“开车门吧。我们到家了。”

　　人类李砚点点头，脸上也看不出是喜还是忧。他接通了南智雅的来电，说他们兄弟俩已经到公寓停车场的了，现在正准备上楼。

　　当人类李砚结束跟南智雅短暂的通话后，李朗突然用严肃的神情唤道：“李砚。”

　　人类李砚一怔，下意识地瞪大惊怔的目光。

　　“可以……至少等我们跟南智雅一起用过餐吗？最迟今晚，我会给你个答案的。”纵使这个答案未必是你想要知道的那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