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十六条小洋裙：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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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银在诊所的第七天。
感受到清晨的阳光透过没拉紧的窗帘间透过来，撒在我的脸上，我似乎是立马感应到了似的，猛地从床上窜了起来；被子被一下子蹬开，惹得在我一旁睡的正香的女孩忍不住皱了皱眉。
“银酱银酱！今天林太郎会带我们出去玩耶！！！”
芥川银被女孩的嚎声吵醒了，她慢吞吞地直起身来揉了揉眼睛，长长地睫毛忽闪忽闪的，露出里面的那双比爱丽丝要有生气的眼睛。
“茉莉……现在看起来好像还很早啊……”
芥川有些困倦，但她依旧对我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老……老婆！！！
我压制住快要尖叫出来的冲动，两只爪子绞在一起，故作扭捏道：
“但是、但是人家想早点起来和银酱玩嘛～”
芥川银一听这话，耳朵尖一下子红了起来。
“讨厌呐茉莉！”
“诶嘿～所以银酱果然还是同意了叭～”
我在床上蹦跶着，嘴里不停地“芜湖～”。
“真是的……”
芥川银脸色通红地望着那个激动到不行的女孩，在无奈叹息后只能下了床。
本以为这么早会没什么人，却不料芥川龙之介，福泽谕吉和森鸥外都在。
只见森鸥外坐在饭桌旁的椅子上，对面站着芥川龙之介，后面正屹立着抱胸站着的福泽谕吉……呃…当然还有一只猫。
好家伙，这谁看见了不直乎一声人生赢家！
我眼睛一瞅，就看见了放在桌上的一大叠现金，这才想起今天是银在这里住着的最后一天了，也是医药费的截止日期。
“哥哥！”
芥川银从我的身后探出脑袋，一脸惊喜地扑向芥川龙之介。
“银……”
芥川龙之介耳朵有些微红，虽然他正在努力地故作镇定，
“我回来了、”
他伸手抱住了银，他现在很高兴、很高兴，因为比起妹妹的这个拥抱，那点辛苦根本不算什么。
我笑嘻嘻地看着那对重逢的兄妹，再转头望向森鸥外。
“林太郎，你之前说好了今天我们要一起出去玩的吧！”
我抬起头，插着腰看向他。
“是的哦、不过我现在想冒昧地邀请一下，请问银小姐和芥川君要不要一起来？”
森鸥外温和地望向那两个孩子。
“出去？”芥川龙之介疑惑道，“去哪儿？”
森鸥外沉默了一刹那，我感受到了他情绪一瞬间地变化，居然在悲伤吗？
“去镭体街外面。”他极力保持着不变的笑容，继续说，“据说横滨的那个靠海港口有烟花表演。”
福泽谕吉把看猫猫的视线收了回来，帮森鸥外解释道：
“今天是夏日祭。”
芥川兄妹两难得有些为难：
“……这样啊、”
“非常感谢森医生的邀请，并不是在下不愿意，只是横滨真的有些危险，在下不敢拿家妹和自己的生命作赌注……”
夏日祭吗……
我的脑海里有些空白，因为我想起了这个节日的由来。
这……啧、算了，就当看烟花吧……
我烦躁地用几声国骂来唤醒自己的红色精神。
嗯……在森鸥外温和劝导芥川兄妹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抗/日/战/争时期八/路/军的冲锋/号……
咳、住脑住脑……
爱——我中华！！！
完了，出不来了……
“既然森医生您都这么说了，在下也不好辜负您的一番好心。”
这是结束了吗？我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
“感觉今天会有一场不错的旅行呢～真是期待、”话音刚落，他突然一脸猥琐地望向我，道：“爱丽丝酱～～今天好不容易要出门当然是要换漂亮的小洋裙啦～～”
“是穿白色和黄色蝴蝶结的小洋裙还是蓝色的那条呢～～哎呀好苦恼好苦恼～～”
“话说现在是夏天呢…穿洋裙会不会太热……啊！我想起来了！我之前因为这个还买了一套夏日限量款小吊带！！买的还是超级漂亮的奶白色！！！配上淡蓝色的蕾丝花边！！！”
“爱丽丝酱～～”
“林太郎这个大变态！！”
我顿时面容失色，尖叫着跑回了房间。
“福泽叔叔快帮爱丽丝揍他！！”
“……需要我帮忙报警吗？/严肃脸”
………
“哼、林太郎这种变态果然还是去死好了！”
“幼女控什么的超、恶、心！”
“！爱丽丝酱～～！”
最后，我还是穿上了那条小吊带。不过其实夏日祭一般是要穿和服的，只不过由于我的强烈拒绝，林太郎最终只能放弃了蠢蠢欲动的手，那套和服于是就给银穿了“啊啊啊啊银小姐真的超可爱的！！！/森鸥外”；
同时因为芥川龙之介没钱买和服，再加上森鸥外的和服他穿不下，所以他没穿。
那么最后穿了和服的只有：森鸥外、福泽谕吉和芥川银（老婆！！！）。
我们一行人整整齐齐地上了森鸥外的私家车。
………
“林太郎！我想吃这家咖喱饭！”
我手指向车窗外的某家咖喱店，眼睛亮晶晶的。
正宗的日式咖喱什么的！爷盯上很久了！！（当然也有织田作的原因…… ps：织田作也喜欢吃咖喱）
“既然爱丽丝酱这么期待，那我们就去这家店好了。”
森鸥外在店旁边停了车，拉着我的手————我拉着芥川银，芥川银拉着芥川龙之介……啊、福泽谕吉虽然没拉着人但他怀里抱着猫。
“欢迎光临！”
咖喱店老板看起来是一个很热情的人，他把我们带到一张空着的桌子旁，甚至还为阿叶准备好了猫猫可以吃的小鱼干。
“真是太巧了，我这里也养了一只猫……”
他憨厚地笑了笑，目光看向某只在桌上舔着爪子的橘猫。
阿叶似乎也看到了，顿时炸了毛一般，嫌弃地把头扭了过去，整个人深深地埋到了福泽谕吉的怀里……麻烦这位福泽先生管理一下你身边的花花！这种激动都快溢出来了啊喂！？与你严肃的表情一起看起来真的很惊悚的好吗！？
槽、槽点太多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吐了……
（未来的安吾：我就说吧！？果然就是要吐槽！！！狠狠地吐槽！！这下终于有人理解我了！）
店里人不多，除了我们以外也只有一对情侣和一个红发孩子。（放心没有什么穿着蓝色西装带着红色蝴蝶结的死神……某柯姓小学生：喂喂喂、过分了吧…/半月眼）
那对情侣很正常，那个红发少年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不过……
他面前的这份红到发光的咖喱饭真的是人能吃的吗！？这种程度的辣已经到了生化武器的地步了吧！？我坐这么远都闻到了！！
为了把自己前世作为四川人的骄傲拿给这帮无知的日/本/人看看（bushi）于是我豪爽地点了一份变态辣咖喱饭外加一份辣椒。
无视了森鸥外一脸震惊外加“爱丽丝酱这么辣你会死掉的！”的危险发言，我只是表情变幻莫测。
红发，蓝眼睛，极其引人注意的呆毛，辣到变态的辣咖喱……
织田作是你吗织田作！？
还没等我找到借口去那边探探脑袋，那个红发孩子已经吃完咖喱饭向我走来、
爱丽丝：你……你不要过来啊！
芥川银：？
芥川龙之介：？
森鸥外：……？
福泽谕吉：……（发生什么了）？
织田作之助：……（迷茫/ps：由于是面瘫所以怎么样都是面无表情）
“那个、”
红发孩子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不太理解他们为什么都满脸惊讶，啊、这种表情应该是叫做惊讶吧……
“你也很喜欢吃辣咖喱吗？”
他一提到“咖喱”二字，眼睛腾地一下就亮起来了，“因为我没见过有人跟我一样点了变态辣版的、”
“……啊？”
卧槽卧槽我可能要成为第一个在同人文里因为点了跟织田作一样的辣咖喱而被他搭讪的！
“！同好啊！”我张开嘴就准备开始巴拉巴拉，“我跟你说哦，咖喱不吃辣味的简直就是浪费生命！话说真的有人喜欢吃甜咖喱吗（bushi），这么噩梦的味道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尝第二次了、咖喱简直就是人间绝美，我甚至还梦见过自己种了一棵咖喱树，咖喱树上还会结出好多好多咖喱……当然是咖喱块……什么！？你也梦到过！妈的爷今天绝对要跟你拜个把子……”
织田作之助被这一连串话搞得晕头转向，他其实一开始不怎么想上来搭话……毕竟刚刚结束完一个暗杀任务、想自己吃份咖喱放松一下来着……但由于实在是知音难觅…一时没忍住……
但是他也没料到对方是个话唠啊……
超、超出知识储备范围了、
跟别人交流果然非常地不容易啊，这样一想自己身边的人还真是厉害……
织田作想回答……正在处理信息……信息过于复杂，进入待机模式……危险、危险、立刻准备关机……可恶怎么打不开了……
嗷、死机了。
织田作表情越发狰狞、织田作变得迷茫、织田作开始怀疑人生、织田作自闭了…
“……你喜欢吃辣吗？”
“……！”
这个他会！
“喜欢。”
织田作之助头上的呆毛不停地晃呀晃，我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它吸引住了，忍不住望上瞟了几眼（是真的很神奇！！！超可爱的好吗！！！）
“吃过朝天椒和种花那儿的火锅吗？”
“？那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织田作之助感觉面前这个笑容阳光的女孩突然有些可怕……
“这样啊～”
我古灵精怪地眨了眨眼睛，毫不在意地略过这个话题，继续道：
“我叫森茉莉，你也可以叫我爱丽丝，旁边这个是我爸爸森鸥外，我们家是经营一家诊所的，以后有机会的话一起出来吃辣叭————”
森鸥外温和地对织田作之助笑了笑，我伸手从他的外衣口袋里顺走了一张名片。
“这是我家诊所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到时候你有时间了一定要打给我哦！”
我极其不要脸地把名片塞给迷茫的织田作之助，再一脸郑重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张名片一般正常人都搞不到手的…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他的呆毛突然翘了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叫织田作之助，很高兴认识你们……”
爱丽丝：……
森鸥外：……
这是完全没听吧！？
“虽然不是很听得懂你们说话，但是当医生开诊所什么的听起来就很厉害啊……”
他好像是在思考还有哪些句子可以用来赞赏，良久，他才憋出了一句、
“您看起来经验很丰富。”
森鸥外：……
爱丽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到没有这个小哥哥说林太郎经验丰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有人愿意说林太郎这个笨蛋老了哈哈哈哈哈哈这是阅历吧哈哈哈哈这一定说的是阅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芥川龙之介：哈哈……咳、
（故作镇定）
芥川银：……
（努力憋笑）
福泽谕吉：……噗
（直接摆烂）
然而某个罪魁祸首完全没注意到森鸥外逐渐阴森的笑容，他反而觉得自己的观察能力又进步，非常的细心。
“织田先生果然十分的有趣呢、”我笑得畏缩成了一团，“我可以嘲笑林太郎十年！”
“……”织田作似乎觉得自己被认可了，脑袋上的呆毛愉快地转了个圈，“这样吗，那你还真是厉害啊，既然能记这么久……”
森鸥外：……
他、他竟然被噎住了！这到底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啊喂！？完全就不像是演的好吗！？啊、这样一想就更难受了……
森鸥外悲伤地蹲在墙角画圈圈，留下开心的爱丽丝一边吃咖喱一边和新朋友聊天。
“这个发型像垂耳兔的男孩子是芥川龙之介……这是他的妹妹、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子芥川银！”
“这样啊，幸会，我是织田作之助。”
几个孩子叽叽喳喳地聊在了一起……嗯……应该算是聊吧……
吧、
爱丽丝：今天晚上我们要一起去看烟花，织田要一起来吗？（卡姿兰大眼睛眨巴眨巴）
织田作之助：一起？那只猫也算吗？（呆毛晃呀晃）
爱丽丝：那是当然，那只猫叫阿叶，那个抱着他的大叔是福泽谕吉……（balabalabala）
不过烟花再好看（深情地与银对视）也没有世界上最美丽的银小姐好看呐～
芥川银：讨厌啦茉莉！（脸红转头）
芥川龙之介：……（我不应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
福泽谕吉：阿叶、这个不能吃…（面容严肃地惊慌）
森鸥外：爱丽丝不要我了爱丽丝不要我了爱丽丝不要我了……我果然老了吧……（自闭）
………（让我们直接切到夜晚看烟花/沧桑）
明明有烟火晚会，但街上却没什么人，倒是有许多穿黑西装的高大壮汉走来走去。
他们一个个面容骄傲，虽然个个都穿着高级的黑西装，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混/混的气息。
果不其然，望着我们这一行人，那群□□/劫/匪顿时围了上来，毫不客气地向我们索要保护费，说是什么由于晚上□□出没繁多，这里又是核心街道，稍不慎就会死亡，要是上交了保护费他们就可以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个屁啊！傻子都知道他们在唬人！
啧，明明烟火晚会是横滨政/府筹办的啊，居然连黑/手/党都混进来了，他们自己却不见人影。
一旁的森鸥外笑容和蔼，只见他有些惊讶地告诉他们自己并不了解这些事情，只是得知有烟火晚会召开便带着家人和几个朋友就一同前来了。
“啧，赶紧交钱！”
那人不耐烦地把手腔上了膛，但还没等到他把腔指向我们，他的喉咙就被刀尖抵住了，锋利的尖头只是轻轻抵住了他的喉头就已经刺破了皮肤，猩红的血液滑下来。
“不要这么对人说话，有孩子在、”
福泽谕吉拧起眉头，身上的杀气真正地显现了出来，手里紧紧地握着长刀的刀柄，似乎这刀锋随时都能取走那人的性命。
那个原本气势汹汹的人立刻惧怕地颤抖起来，眼球瞪得滚圆，但就在一刹那间，他突然大吼起来：
“一帮蠢货！开腔啊！”
他在一瞬间说完了一长串句子，手里也将腔口对住我（因为看起来最弱小），指尖就要按下……
“啊——、”
他还没发出尖利的嘶叫声，脑袋就落了地，鲜血从他那被割掉头颅的脖子上喷涌而出。
我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像一个漂亮的人偶。
“异能力————Vita Sexualis！”
耳边是一个成熟厚重的男声，这个声音不再同往常一般轻飘飘的，反而显得有些狼狈和难以掩饰的愤怒。
“……”
在迟钝地感受到腔的后坐力时，和飙到身上的血腥味，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干了什么————
我杀人了。
不同的是，不止我，织田作之助、森鸥外、福泽谕吉、芥川龙之介甚至是芥川银也毫不犹豫地杀掉了所有企图开枪的人。
血染红了我的白裙。
“……”
沉默着，在心里默念几遍就当是在杀日/本/鬼/子，我毫不犹豫地对着旁边那个想要偷袭的人开了一腔，顺便用另一只手扛起凭空出现的大砍刀就往他那儿跑去。
刀口割开了那人的血管，鲜血喷溅而出，虽然尝试想撇过头躲开，但还是有些许溅到了我的脸上。
脏。
虽然心底厌恶无比，我却又被迫熟练地冲身后开了一腔，子弹窜进人体，抛出一个血花，可惜是转瞬即逝的；因为在这短暂的美丽过后，那个人顿时倒在了地上，鲜血也只是越溢越多罢了。
真的好脏。
相比我打心底第一次杀人说需要承受的复杂心理，其他人就比我要好的不知道有多少了。
芥川银尽量不杀人，多是她哥哥在为她帮忙，而森鸥外也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死死地守在兄妹俩面前，所以他们身上也没什么鲜血，更别提还有福泽谕吉在保护着他们呢；不过福泽谕吉好像在尝试过来帮我，但是似乎是因为森鸥外说了什么，他就暂时没了其他动静。
至于织田作之助就更不用说了，职业杀手，这种脏活也早就干习惯了，只是此刻有些叹息自己的衣服又被弄脏了啊……
“抱歉。”森鸥外看起来有些疲惫，好像是因为那些黑西装的人发现自己没有能力抵抗，逐渐撤退，所以他才有机会跟孩子们说会儿话。
“在下没关系的。”
芥川龙之介摇了摇头，示意他自己和芥川银都很好。
“……”
“为什么你们会觉得这种人类之间的厮杀是理所应当的呢、”
你们才多大啊。
森鸥外其实知道会有黑/手/党，他想借此试探一下那几个孩子的能力；但他在看到那些孩子们一瞬间精神的紧绷和狠利的眼神时、才开始醒悟，才开始后悔。
他居然决定试探，而这只是因为一开始就觉得芥川龙之介和刚刚认识的织田作之助不简单罢了，但他……
他在看到那些将要被子弹击中、将要在大人面前为了保护自己而毫不犹豫地抹掉那些人脖子的孩子们时，他不想再试探了。
他一个人渣都觉得自己是人渣。
为什么呢？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最极端最愚蠢的方式去试探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呢？
他不能像爱丽丝说的那样，用爱来解决问题吗？他应该与孩子们坦诚相待，而不是伤害他们。
他到底还是那个他。
他很后悔，很内疚，也很愤怒，他明白了什么叫作无力。
所以在那一刻他不再掩盖自己的异能力、自己的底牌。
他愤怒地召唤了爱丽丝，爱丽丝忠诚地听候一切指令。
爱丽丝……也只是个孩子，更别提她现在还进化出了自我意识和思想。
他比人渣还人渣，他就是一个畜牲！
为了利益就没有道德底线了吗！？这个情报有重要到让几个孩子冒着生命危险吗！？
跟爱丽丝说的一样，他确实该去死。
“……森医生？”
芥川兄妹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因为他们看到森鸥外此刻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我没事、”
他勉强地笑着，脱下那件原本只是皱皱巴巴、此刻却散发着一股刺鼻血腥味的白大褂。
他试图擦干净自己手上的鲜血，犹豫着轻轻拍了拍芥川龙之介的脑袋，
“以后你们要是受伤了，或是遇到了什么麻烦，都来找我、”
但是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不再受伤。
他的声音好像有些颤抖，
“有大人在呢。”
芥川银担忧地望着他，“森医生也要照顾好自己。”
望着这双干净的眼睛，他真的觉得自己就该去死，就是这么一个美好的孩子，差点就被自己的愚蠢自大害死了。
差一点，就差一点，这个孩子的皮肤便会被划伤，甚至倒在血泊下；为此，她哪怕再害怕，她也必须将腔口对准敌人；这样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多，到了最后，她眼底不会再存在星光……
他之所以喜欢幼女，就是因为他们身上有一种自己一辈子都向往着的、喜爱着的气质，他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但他能分辨出来。
“放心吧，既然银都这么鼓励我了，所以我得更加努力才行。”
他蹲下来，为芥川银扑了扑沾上了些许灰尘的旧裙子，就好像一瞬间老了一般。
芥川龙之介沉默地看着这个男人，他的戒心似乎已经完全放下了，因为一切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
他想起了森鸥外保护他们时的样子：那个往常游刃有余、总是带有一些阴险狡诈气质的人，此刻正狼狈地挡在他们面前，是的、狼狈。
医生原本清爽的发型此刻十分的凌乱，他在愤怒，无力地愤怒，对自己的愤怒。
他使劲地保护着、极力地安抚着孩子们的情绪；甚至还让福泽谕吉挡在银的面前，只是为了不让她看见死人鲜血淋漓的模样。
连第一次见面的织田作之助都被他阻拦了下来，虽然那孩子最后还是杀人了。
更别提，他好像毫不在意孩子们和福泽谕吉发现了爱丽丝是他的异能力。
这个一贯被我们异能力者闭口不提的情报却让他如此愤怒地、不顾一切地使用。
似乎只是为了保护好我们？
原来大人是这样的吗？
“谢谢、”
在森鸥外难以置信的目光下，芥川龙之介笑了，那是一个非常、非常真诚的笑容。
“谢谢您再次救了我们。”
森鸥外原本愧疚的心又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他终于明白爱丽丝所说的爱了。
之前是明白，而现在这个、是真正的、体会过的明白。
有些辛酸的明白
“……”
“不客气、”
明明是这么苍白的对话，里面所隐藏的却是最真挚的情感。
森鸥外原本以为他自己这辈子都用不上这三个字来着。
“笨蛋林太郎！你终于明白什么叫作要真挚地拥抱这个世界了吧！”
织田作之助和我处理完了后续，向他们走来，
“恭喜。”
周围人如月光般温柔的目光好像快要模糊了他的世界。
原来、这才是世界真正的模样吗？
随着烟花响起的爆破声，他眼里的世界顿时在短短几秒内清晰了起来，冷色调的世界顿时开始极速变化，重新着色。
他迷茫地环顾着四周，发觉自己身边站着很多人。
他们正陪着他一起看烟花、
五彩斑斓。
渐渐的，他眼里那沉默地冷色调的世界逐渐暖色调化，他仿佛一瞬间被从冰水里扔进了蜜罐里，喜悦又不安。
“林太郎！”
那个不能再说是他异能力的女孩用那灿烂的、暖暖的橘黄色笑容迎向他、
“以后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哟！”
一瞬间、他的耳边响起了许多这样的话。
“森医生，今天辛苦你了。”
“喵～”
“在下也希望您可以获得真正的笑颜。”
“森医生很厉害的，银也很感谢森医生愿意带我们看烟花，下次有机会的话再一起来吧。”
“虽然不太明白，但是森医生是一个很好的人。”
这几句平淡无奇的话像是又在蜜罐里加了几勺糖，森鸥外已经快被甜到齁死了。
这一对比，他的最优解真的有些可笑呢。
再高深的利益都比不过这短短的几句来自别人最真诚的期许。
这便是人心。
在觉得自己快要被理性淹没时，提醒自己的心脏还在跳动。
你见过有血有肉的AI吗？这不就搞笑吗？
森鸥外看着在漆黑一片的夜空中不断璀璨绽放着的烟花。
他永远地记住了这一天、
不是封存，而是铭记。
………
“以后你们如果来找我治疗，全程五折。/认真脸”
“……”
“林太郎是大笨蛋！！！”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十六条小洋裙：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