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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番外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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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春去。
夏来夏去。
天地忽秋。
严颂和沈芳洲的恋爱渐入佳境。
工作日普普通通,约饭、看电影。
周五,伴随着周末降临的兴奋,沈芳洲会搞点小浪漫。
这之后多数是荒唐,总要持续到后半夜,月亮和星星都睡了,沈芳洲才良心发现,因此周六上午,严颂的大脑通常是混沌的,这床一赖就赖到了日上三竿。
喁喁喃喃的碎聊声。
沈芳洲对严颂说,陈江河从原来的公司离职了,他带走了一支团队,想要自己单干。
现在陈江河找到他,希望他能投资。
沈芳洲同意了投资。
一来,高中三年的情谊在,只说同学,太生疏,他们更是朋友。
二来,他要和严颂结婚,而酒吧老板,这个职业,当作暂时的过渡还说得过去,至于养家糊口嘛,他要是有个女儿,他绝对不会同意女儿嫁给一个酒吧老板的。
严颂“哦”一声。
“就这反应?”沈芳洲有些哭笑不得。
严颂认真地想了一下,拍着沈芳洲的肩膀叫他放心大胆地去干。
沈芳洲默了一瞬,问她:“不应该是创业有风险,投资须谨慎吗?”
严颂豪气干云道:“不怕。”
大不了她养他嘛。
沈芳洲:“你养我?”
严颂:“嗯啊,我有公积金,刚好够租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住的问题解决了。至于吃穿,放心,我的工资很稳定,虽然不能让咱俩过上大富大贵的生活,但是把裤腰带勒紧了,肯定能活下去。”
最一开始沈芳洲只当严颂在跟他瞎贫,听了一会儿,他发现严颂是认真的,睫毛一眨一眨地,瞧着怪气人的,沈芳洲倾身在她唇上吮了一口,“我这才知道,在严老师的眼里,我属于吃得下软饭的人。”
严颂摩挲了一把沈芳洲的漂亮脸蛋,促狭他道:“软饭可不是谁都能吃的,一张好皮囊,能提供情绪价值,两者缺一不可,我明明是对你表示肯定。”
“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沈芳洲皮笑肉不笑道。
陈江河有技术,沈芳洲出资金,两人又找来姜凡,姜凡有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正好适用于人际交往。
深秋时节,公司成立了。
初创时期,三个人忙得脚不沾地,冬天悄然来临。
有一阵,沈芳洲常常出差和加班,等回到芦园巷严颂所租的房子一般都是半夜了。
严颂作息规律,十一点之前必定关灯睡觉。
沈芳洲见她睡脸酣甜,特意将动作放得很轻,但上床时,严颂还是醒了,睡眼惺忪地和他打招呼:“你回来了啊。”
沈芳洲将她拖进怀。
这时她的身体总是无比诚实,八爪鱼似的缠上沈芳洲。
“怎么又这么晚。”严颂闭着眼睛小声抱怨道。
“对不起。”沈芳洲道歉,同时经她暖而软的身体一抱,下腹部自然而然地起了生理反应,不过是工作日,沈芳洲忍下放纵的冲动,下巴抵在严颂的发顶蹭了蹭:“睡吧。”
在沈芳洲忙得同时,严颂也未得清闲。
他上学期参加的省公开课比赛结果出来了,竟然荣获一等奖,有幸参加国家级公开课比赛,比赛时间是十二月初,地点在崇城。
严颂又欣喜又痛苦,欣喜于这是对她能力的认可,痛苦在于每磨一次课不亚于要她半条小命。
原本说好了,沈芳洲陪她去崇城,顺便利用周末时间,在崇城玩一玩。
但是后来才知道,这算是公差,学校报销一切费用,同时学校指派了三名年轻老师陪同,一来帮忙,二来观摩学习。
严颂把这一消息告诉给沈芳洲,男人那股小气吧啦的劲顿时上来了。
“严老师,不兴放人鸽子的。”沈芳洲语气幽幽道。
严颂讪笑两声:“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沈芳洲:“那我不管,我现在心里很受伤。”
严颂有些为难道:“那你说怎么办。”
沈芳洲:“你要补偿我。”
严颂其实特别想要朝他呸一声,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但对视了半晌,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说吧,你想要什么补偿。”
沈芳洲:“你主动,勾引我。”
严颂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愣了一瞬,红涨着脸皮怒吼:“沈芳洲,有你这么蹬鼻子上脸的嘛!”
又是她主动,又是她勾引他。
节操呢?!
沈芳洲:“谁让平时都是我主动,我勾引你。”
严颂:“……”
这一晚,终究节操尽失。
第二天一早的飞机。
严颂浑身像是有卡车碾过,赖在床上哼哼唧唧。
沈芳洲却是神清气爽,领带系了一半弯着腰来亲她的脸:“乖乖,快起床,我送你去机场。”
望着他满脸荡漾的笑,严颂怒不可遏,一把揪住他的领带:“沈芳洲,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偷偷修炼什么采阴补阳的法术了。”
沈芳洲:“宝贝儿,我只当你在夸奖我床上功夫还不错。”
严颂翻身并拿手指堵住耳朵:“啊,沈芳洲,我的耳朵……全被你给玷污了!”
飞机上,严颂眼下一片青黛,同事李娜打趣她昨晚上做贼去了。
严颂一张小脸登时烧了起来,她在心底一连问候了沈芳洲七八句,对李娜道:“有点儿紧张,昨晚就失眠了。”
李娜不疑有它,宽慰她卸下心理包袱,轻装上阵,才能够超常发挥。
她们四人是提前一天来的崇城,天气不好,云彩沉沉地压下,风裹挟着潮气,闷闷地吹着。
严颂心底咯噔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
四人定了两个标间,长途飞行的缘故,到了酒店,都是一副萎靡的模样,本来信誓旦旦地要去网红景点和网红餐厅打开,最终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窝在房间里补眠。
翌日。
抽签决定,严颂抽到最后一号,她心底再度咯噔一声,一切似乎都在印证她最初的预感。
等待即是煎熬。
这一天,疲惫地度过。
新的一天,上午十一点,终于轮到了严颂。
一张口,紧张等情绪被她通通抛却脑后,因为事先在脑海里模拟了无数遍,一切都进行的顺畅无比。
只是结果不尽如人意,排名中等偏后。
以李娜为首的三位同事还是对她表示了热烈的祝贺,严颂忽略掉儿心头的那一丝失落,勉强打起精神来和她们说谢谢。
一切已成定局。
下午,严颂的心情反而最为轻松,她和同事四处游玩。
崇城名不虚传,无论是纵横交错的立交桥还是废旧荒凉的大楼,处处透着一股赛博朋克的气息,严颂和同事根据小红书上的崇城游玩指南,打卡了各种网红景点,最后吃了个肚皮溜圆才打车回酒店。
从冰冷的寒夜走进温暖的酒店大堂,严颂的镜片上立刻升腾起两片雾气,她摘下眼镜,正准备找纸巾擦一下,李娜兴奋地摇动她的胳膊,说:“百米开外有个帅哥,卧槽,侧脸真帅,鼻子好高。”
严颂眯起眼睛来,只能看清楚不远处有一道颀长的影子,但是看不清楚五官。
那人正在打电话。
严颂匆匆一擦眼睛,戴上,这个瞬间,震惊和喜悦交织,鼻头竟然微微泛酸,在她注视的目光中,那人掐断电话,渐行渐近。
最终在她的面前浅笑着站立。
一旁的李娜还以为是挡着人家帅哥的路呢,虽然酒店大堂宽敞无比,但是帅哥嘛,人家有任性霸道的资本。
“不好意思,我们是不是挡着你的路了。”李娜想把严颂拉开,却听见严颂对眼前的帅哥说:“你怎么来了?”
接着那帅哥不仅有回应,还回应了一句:“我想你了。”
低音炮、情话。
我草草草,这是什么电视剧情节照进现实。
李娜震惊地望向严颂:“你们认识?!”
严颂嗯了一声。
李娜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她一把抓住严颂的胳膊,她感觉自己正在被严颂逼成瓜田里的猹。
她看到帅哥展唇轻轻地笑了一笑,然后拿手肘无比亲昵地撞了撞严颂:“不介绍一下?”
严颂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对李娜道:“这是沈芳洲,是我男朋友。”
又对沈芳洲说,“这是我同事,她叫李娜。”
李娜嘿嘿一笑,她好奇的紧,但是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便挤眉弄眼对严颂道:“颂颂,我先回房间,不打搅你们哈。”
酒店大堂只剩下严颂和沈芳洲。
大堂里静地出奇。
只有一名前台,眼睛半睁半阖。
沈芳洲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从严颂的身上离开,黝黑的瞳仁里涌动着贪婪的欲望,令严颂忍不住脸红心跳。
“你看什么呢?”
沈芳洲却没头没脑地称赞了一句:“很漂亮。”
为了今天的比赛,严颂精心装扮过,虽然已经一天了,妆容有些脱,但是在沈芳洲的眼里,仍然熠熠闪光。
严颂正嗔他胡说八道,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酒店前台被吓了一跳,双目机警地朝他们往过来。
沈芳洲直接挂断了电话。
严颂问他是谁啊。
沈芳洲直接道姜凡那只狗。
话音才落,手机铃声再次锲而不舍地响起来。
严颂掩嘴一笑,劝他:“还是接吧。”
沈芳洲刚接通电话,姜凡忿忿地声音自电话那一端汹涌:“小洲哥,你竟然挂断我的电话!”
沈芳洲淡淡地嗯了一声。
姜凡控诉:重色轻友!
沈芳洲反问:不该么?色和友之间还需要犹豫么。
严颂听见忍不住拍了一把沈芳洲的手臂,轻笑出声道:你怎么这么贫。
她的声音被姜凡听到,姜凡嚷:妈的,严颂,你替我办他,今晚在床上狠狠地办他。
闻声严颂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芳洲却是面不改色:“说实话我正求之不得呢,不过请注意措辞,她是要在床上狠狠地办我,不过不是替你。”
姜凡:“无耻!”
严颂:“沈芳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