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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9- ...


  •   锅开上来,沈芳洲调节火力,改为小火慢炖。
      注意到严颂出神的表情,沈芳洲眯了眯眼睛:“宝贝儿,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啊。”严颂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弄睡衣口袋上的蝴蝶结。
      “……撒谎。”沈芳洲伸出拇指和食指,捻住严颂一侧的耳珠徐徐揉捏,声线慵懒,隐含诱哄,“你乖,跟我说实话。”

      她都说没什么了啊,他怎么还刨根问底呢?
      “沈芳洲,你真是好讨厌啊。”严颂恼羞成怒,捉起沈芳洲的右手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你明明就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沈芳洲手指趁势深入,勾着严颂嫩软的舌肉滑动。
      “想听你亲口说。”
      严颂无法合上嘴巴,声音也是支支吾吾的,她气冲冲地瞪了一眼沈芳洲。
      “颂颂……”沈芳洲抽出湿淋淋的指头,低声唤道。
      严颂缴械投降:“……想接吻,沈芳洲……我想跟你接吻。”

      她虽然羞涩,却也诚实,甚至于主动。
      微微一踮脚尖,严颂送上两只胳膊,勾缠着沈芳洲的颈,那张俏甜的小脸,狗狗似的左嗅右嗅。男人的下巴,残留着剃须水的味道,清冽而微苦。她不禁有些痴迷地阖上眼睛,软软糯糯地笑起来,嘴巴还小声嘟囔着什么。
      沈芳洲仔细听,依稀辨得她说“是薄荷呢”,紧接着,脖颈、下巴、两颊,尽是她甘甜湿濡的舔-吻-舐-咬。
      沈芳洲呼吸当即乱作一团。
      兜抱住严颂腰-臀的手也不免多施了几分气力,反反复复地揉捏动作似乎是要把她揉入自己骨血中去。
      沈芳洲沉声蛊惑:“只是想接吻么,颂颂。”
      严颂悄咪咪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奈何锅炉不解风情,蜂鸣声四起。
      沈芳洲长长喟叹一声:“颂颂。”

      -

      严颂、沈芳洲,兴致上来了,小酌了两杯红酒,一顿午饭,拖拖拉拉了近两个钟头。
      静谧午后,晴阳暖煦,微风吹拂。

      酒足饭饱之后,人极易犯困,两人相拥,小憩了个把钟头。
      三点半,严颂再也躺不住,拉着沈芳洲进行大扫除。

      严颂请沈芳洲将浴室那只时不时闪烁的白炽灯更换成节能灯,自己则踩着凳子张贴春联还有福字。
      沈芳洲很快完事儿,有些不放心地来看严颂。
      横批、上联已经贴好。

      “……高了。”
      “……又矮了。”
      “……往左再来点儿。”
      “……可以了。”
      下联也贴好。

      沈芳洲张开双臂,严颂携风跳进男人的怀里。
      “怎么样?”严颂问。
      沈芳洲回答:“很好。”

      吉星永照平安宅,五福常临积善家。横批,人寿年丰。
      沈芳洲先夸严颂对联挑选的好,颜体字,结构血肉饱满,笔力雄强浑厚;又夸严颂对联贴的好,对称美观,牢固不易掉。

      “有你说得这么夸张么。”严颂忍不住小脸一红。
      沈芳洲摩挲严颂的脸颊。

      要说女人是听觉动物,果然不假。
      严颂的理智告诉她,这话儿要是让别人听到保准笑掉大牙,可她自己却像是跌进蜜罐儿,甜得不行,因此,严颂多瞅了两眼春联。
      红底黑字,透着一种简单朴素的喜庆。
      再过两日,便是农历新年,她似乎从未这么期待,期待名为未来的日日夜夜。

      -

      夕阳西下,云霞织绮……
      在严颂、沈芳洲的努力下,那间被用来堆放杂物的次卧焕然一新。
      角落里翻找出许多玩意儿来,其中有盒象棋,严颂兴致勃勃,拉沈芳洲进行对弈。

      这可真是难为沈芳洲了,关于象棋,男人仅仅知道马走日,象走田。
      其实严颂也不过是个半吊子,但是见沈芳洲比之她还要不如,一时自信感爆棚,拍着高高的胸脯包揽道:“没事儿,我来教你,那保准是包、教、包、会。”
      沈芳洲忍俊不禁,修长的指节不轻不重地点了点严颂的鼻尖:“瞧你的嘚瑟样儿。”

      铺好棋布,摆好棋子,严颂把象棋的规则大致讲给沈芳洲,外送一声“实践出真知”的安慰,对弈便正式开始了。

      前三局,严颂或让一車,或让一马,又或让一炮,轻易便取胜。
      六局过后,一局比一局花费的时间长。
      第九局,局势异常焦灼。

      最后,沈芳洲浅笑着将了严颂的军。
      严颂懵头懵脑,难以置信道:他怎么就赢了呢?

      严颂送上脸颊。
      两人事先约定,输家要被赢家拿马克笔在脸上画王八。

      脸儿仅有巴掌大,沈芳洲右手一拢便拢去大半张,指腹轻捻,触感那么柔嫩细腻。
      马克笔在指尖旋转了一圈,沈芳洲忽然就舍不得了,揪着严颂的颊肉,倾身狠嘬了一口,霎时间客厅里回荡起清亮的“啵”声儿。

      “你怎么……怎么……”
      严颂没防备沈芳洲有此动作,双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了,沈芳洲听见她小声嘟囔:“说好了的,惩罚是画王八。”

      沈芳洲牵了牵嘴角:“你要是觉得不公平的话……”
      严颂等待后半截话儿,但见沈芳洲拿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喏,随便你亲。”

      严颂本来是不好意思的,此刻却忍不住扑哧一笑。
      男人原本英挺俊美的脸庞现在那叫一个惨不忍睹,严颂的“杰作”——一只又一只的王八,分布在沈芳洲的额头、脸颊、下巴。

      严颂撇撇嘴,嫌弃道:“我才不要亲你呢。”
      “严颂!!!”
      沈芳洲受伤。
      “不玩了。”丢下这么一句,走进了浴室。

      浴室。
      沈芳洲清理着脸上的马克笔痕迹,直到白皙的皮肤因为大力揉搓而泛红才停下动作。

      沈芳洲又回客厅,坐在刚刚的位置上,俊脸黑如锅底,人一言不发,几滴水珠沿着下巴处料峭刚毅的线条滚落。
      严颂肩膀挨着他肩膀坐下。
      沈芳洲冷哼一声,别过脑袋,姿态摆得那叫一个傲娇。
      严颂忍俊不禁,用手肘碰碰沈芳洲的胸口:“沈芳洲,你是不是生气啦?”
      沈芳洲仍旧一言不发,甚至还闭上了眼睛,严颂佯作讶异地瞪圆眼睛:“不是吧,沈芳洲,你真的生气了。”
      沈芳洲维持着冷淡的神情,硬梆梆地“嗯”了一声,指头在膝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起来,他忍不住想,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说些好听的哄他了,这念头一生,如春草疯长,快点儿快点儿,快来哄他。

      哪里知道,严颂扑哧扑哧地笑出声来,起先她也试图捂嘴遮掩一下的,后来发现根本就遮掩不住,便罢了心思。
      “多大点儿事啊,男子汉大丈夫,可不兴这么小心眼的。”严颂用力拍了拍沈芳洲的肩膀,语气劝慰。
      “……”沈芳洲表情顿时僵在脸上。

      好气哦。
      真的好气哦。

      沈芳洲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推搡着严颂的肩膀将她搡倒在沙发上。
      严颂紧张。
      一紧张,舌头就打结:“你、你……要干嘛?”

      沈芳洲面无表情,双手钻入严颂睡衣。
      然后严颂腋-下的痒-痒-肉遭到无情攻击。

      “啊……哈哈哈……”严颂无法抑制地大笑,眼角甚至溢出生理性的眼泪,“沈芳洲……你混蛋、混蛋……哈哈……求求你……别……哈哈……”

      严颂扭-动身体,欲要借此逃脱沈芳洲魔爪。

      可沈芳洲昨夜初尝滋味,哪里禁得住。
      “严颂!”沈芳洲喝道,嗓音涩涩哑哑。

      沈芳洲一时不敢有大动作,便停止了搔严颂的痒。

      这一切严颂浑然不知。
      她笑了太长时间,脸皮僵硬,大脑缺氧,用力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意识才渐渐明了,想到全拜沈芳洲所赐,严颂毫不留情地啃了一口沈芳洲的下巴。

      “嘶——”
      火上浇油,火里添柴,沈芳洲额角青筋暴起,更加用力地扣紧严颂。
      严颂吃痛,便松了口,殷殷舌尖舔过唇角,随后呲牙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模样儿怎么看怎么骄横跋扈。
      沈芳洲觉得新奇,不禁多看了两眼,尔后埋首在严颂的颈窝,吃吃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严颂经他一笑,面红耳赤,噘了噘嘴巴,道,“不准笑了!再笑我就生气了。”
      沈芳洲这才勉强停住,声线慵懒地喊她“颂宝儿”。

      咦——
      严颂搞不清楚,他都是怎么想出这些能把牙酸倒的称呼来。

      沈芳洲揶揄严颂:“你怎么跟洋葱似的。”
      洋葱趴卧在客厅一角,听见主人的声音,紧闭的双目凛凛睁开,耳朵也机警地立了起来,环顾了四周一眼,摇着尾巴兴奋地跑过来。
      很快就到了眼跟前,洋葱两条粗壮的前腿扒上沙发,那条热气腾腾的舌头舔上沈芳洲。
      熟悉以后,严颂看洋葱,不再是凶悍可怖,反而越来越觉得呆萌憨傻。
      不过——

      “好啊,沈芳洲,你竟然骂我是狗!”严颂忿忿,挥舞着拳头捣向沈芳洲的胸膛。
      “……手下留情。”沈芳洲轻易便将严颂两只纤细的手腕攥入手掌,轻轻笑道:“我赔礼道歉行么,对不起,还请大人不计小人过……”
      严颂矜持地哼了一声。

      沈芳洲眼眸愈加柔和,按在严颂手腕内侧的拇指摩挲了两下,突然开口:“还疼么?”
      话题转变太快,严颂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男人却没有说话,仅仅腰杆一挺。
      浅浅吟哦流泻。
      严颂急忙用手捂住嘴巴。
      小小的举动引得沈芳洲唇角轻勾。
      严颂却在一时之间钻地的心都有了。

      忆及昨夜的死去活来,严颂嗓音细小发嗲:“疼的。”
      沈芳洲蹙起眉心,手扯严颂睡裤:“给我看看。”
      这、这、这……怎么能行!严颂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不过是不自量力。
      睡裤还是被沈芳洲三下五除二扯去……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时至今日,严颂算是深有体会了。

      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严颂咬着下唇嘤嘤泣起来。
      沈芳洲:“哭什么……”
      不出声还没感觉,一出声,沈芳洲才发觉喉咙里有团火。
      那团火太烈,烧得他如同旅者在沙漠里行了几日几夜一般唇焦舌燥。

      水……
      他好幸运,就在眼前……
      更甚,是白瓷碗盛来梅子汤。

      “……不……要……”
      “不……还是要?”
      “不要再看!”
      “……我偏要呢?”
      沈芳洲低声笑过,拨开严颂的长发,吻上她圆润的耳珠:“颂颂……我不仅会用眼睛看,还要动手摸一摸,张嘴尝一尝。”
      严颂喉间全是啜泣的音调,她怎么……就会遇上这么一个冤家。

      沈芳洲俯就。
      “不——”
      颅内地动山摇,眼前一片白茫茫飞掠,有那么一个瞬间,严颂几乎忘记了呼吸。
      她也曾试图阻止过,下探的手堪堪碰触到沈芳洲低伏的脊背,便被捉住。

      ……指尖好黏腻。
      严颂茫然又无助。
      一双清澈的杏眼涨满泪,水汪汪地招人疼。

      “颂颂,你别怕,去接纳,去享受。”沈芳洲哑声宽慰,双目温柔而专注地望着严颂,他不想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反应。很快,女人修长的脖颈高高扬起。
      下午新擦过的玻璃,透亮干净,严颂望见,一轮圆月,高挂树梢,烁烁莹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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