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二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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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买这么多东西？还有这些……”管姚家几位主子吃食的陈姨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被提进厨房的两大包东西，一边往外拿，一边合不拢嘴。
陈姨每说一句话，姚子豪的脸就红上一分，这会儿差不多要头点地了。
长安乐倒是想直接把里面的薯片先拿一包出来吃，但奈何有好大哥看着，得给姚二少留点儿面子。回家的路上，刘秘书持续不断地往姚子豪的手机里发消息。
有跟张振华相关的，也有和今天跟踪的人相关的，长安乐借口回到房间后才打开手机一条一条仔细读。
有周遭商户看见东街那边出了一件比较严重的打人事件，据说当时流了好多血，还动刀子了。具体情况如何这还得多调查调查，但可以肯定张振华最近就是在为这件事伤神，他的儿子张温良也好几天没出门了，那几个小混混也都不见踪影。
当地派出所没接到报警，事情可能被人压下去了。
长安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元和那条疯狗，但就算姚子豪没听他的话去搞沈嘉俞，但不能就这么把人撞死了吧？好歹姚子豪现在还挂着姚姓呢。但长安乐又转念想到昨天见到元和的场景，就那么几句话的功夫都能说出那种话，不能把人按照常理来分析。
长安乐想去张振华眼前晃一圈儿，要是他们之间的事已经谈妥了，张振华见到姚子豪一定会有反应。但提前回来的好大哥不让他出门了，可能也知道今天出门有尾巴跟着的事儿了。
脑子里的小影片这两天被长安乐来来回回地看，连姚子豪自己都没看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货车司机本来正常行驶，突然撞向大桥一侧护栏，随即货物犹如脱缰的野马，随着不断后退的货车把姚二少挤到了另一侧围栏边上，失血过多不治身亡。
看上去就像一场很自然的意外，姚子豪是被波及到那个，但如今背后揪出了疯狗元和，又查到点儿货车司机和元大少爷的瓜葛，那怎么都不可能是一场意外了，彻彻底底就是一场设计好的车祸。
长安乐滑动进度条，反复看着突然转向的货车，“你说张振华当时为什么突然转向了？良心发现？还是老眼昏花拐错了方向？”长安乐在房间里自言自语，没人回答他，他也不需要别人回答。因为姚子豪想什么，他差不多都能知道。
没得出答案，倒是收到了一条让人意外的消息——沈老总发来的：元和的人在盯着你，要是他想要什么东西，你可以来我这儿试一试，说不定我就给你了。
长安乐觉得已经活成人精的大老板是真的有耐心，也许是姚二少在床上让久经沙场的沈老总也觉得满意吧，不然不会这么好说话，甚至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还想再来一炮的意思。
他倒是想趁着临走前爽一把，但姚二少肯定不同意，707也会及时扫黄打非，想来个一夜情怎么就这么难呢？又不是爱得死去活来，就各取所需都不行，没劲。
长安乐按手机回消息：沈老板这么关照我，我得好好回报回去才行。明天晚上不知道沈老板有没有时间吃个饭呢？隆昌楼。
要实在不行的话，把大老板拉过去争取一下一夜情对象心里那可能还没完全溟灭的良心，只要能帮忙打个120什么的，可能就不会那么流血流死了。
对了，那天晚上姚子庭在哪儿呢？要是能把如今的好大哥也套过去，那就是最保险的。
长安乐也不去和老男人调情了，直接翻身下楼，蹑手蹑脚地挪到姚子庭旁边，细声细语地问，“大哥……”
姚子庭刚刚和刘秘书通完电话，正在理思绪，回神过来问，“怎么了？饿了吗？”
姚子豪被长安乐熏陶了这么两天，半点儿精髓都没掌握到，说话还是跟鳖一样，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明天晚上，大哥有安排吗？”
姚子庭有些好奇，但没问出声，而是偏头稍稍想了想才回道，“有个饭局，在柳南路隆昌楼。”
姚子豪低低应一声“噢”，然后就没声儿了。长安乐不开心，虽然都是隆昌楼，但一个在城北，一个在城南，隔着老远。要是等姚子庭飞奔过来，怕是姚二少的尸体都凉了，不靠谱，还是专心研究张振华吧，说不定人就良心发现不撞他了呢？
温润大哥没刨根问底，而是在想要怎么让野生弟弟最近少出门，今天的尾巴还没查干净，不太安全。
“薯片，吃吗？”
长安乐眼睛滴溜溜地转，肯定是他刚刚一副馋坏了的表情被便宜大哥抓住了，那他就不装了，直接接过一大包薯片，跟松鼠一样吃了起来。薯片在口腔里被嚼碎的声音，伴着长安乐时不时发出的感叹声，让旁边的姚子庭没忍住笑。
笑毛笑，是个人都爱吃零食，只不过有钱少爷吃得少罢了。长安乐转过身把脚也抬到沙发上，舒舒服服地享受着自己的平民食物。
“等会儿就开饭了，别多吃。”
在长安乐准备打嗝的时候，旁边人提醒他了。长安乐又憋住气，把那个嗝给咽了回去。
等快到半夜的时候，长安乐收到了刘秘书发来的详细事情经过。
张温良从上初中开始就不学好，跟一群不着四六的街溜子混在一起，每天堵在街边巷角欺负欺负那些弱小可欺的小同学，收一点儿过路费什么的，都不算什么太严重的事儿。
等上了高中开始，小混混们就不限于做些小孩子才做的事儿了，开始和其他学校的混混们约群架，刚开始还是提着桌子椅子打得不可开交，但不知道哪一回有一边人带了刀子，这就开了个很不好的头。
一群精力旺盛没处发泄的青春期小子们，个个裤兜里都揣一把水果刀，遇见对方的人就掏出来示威，久而久之当然就会出现避免不了的误伤。
当然，这些小混混都满了十六岁，不能叫误伤了，那叫杀人。
张温良本来就只是跟着校霸呈呈威风作作福，但上了贼船哪那么容易下来。前几天东街里头的巷子，几个不知轻重的小混混照常又把刀拿了出来，只不过这回不是什么擦破皮拉个口子的事儿，而是那将近十厘米的刀刃直接插进了对方的身体里。吓坏了的小混混们当然慌不择路地跑了，全都躲在家里害怕被警察找上门。
更要命的是血淋淋的画面还被人拍了下来，画面上张温良熟稔地翻转着刀刃，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不及半分钟，那把刀就被人从后面一推，直接扎进了刚刚还一脸凶相的瘦高个儿肋腹之间，鲜血直接就沾满了张温良拿着刀的手，人当时就吓懵了，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头看是谁推了他。反正这口锅他背定了。
能在现场录像的人绝对不像这群脑热的小混混似的，至少也该是真正的地痞流氓才对，看见杀人的场面都能心不焦气不躁的，冷静得过了头。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长安乐翻身爬起来啪啪啪地敲字：能找到拍视频的人吗？尽快找到，最迟今天晚上！
要是能早一步和张振华接触上，把视频暂时扣押在手里，让张振华照常从那条路上开过去，等死亡审判结束，再交给警察，让他们处理。
长安乐一心想着要怎么在那个时间点避开车祸的发生，只有先稳住已经慌了的张振华，再尽量拖时间，等越过那个时间点就行。
不然就只能寄希望于司机的良心作祟，或者老男人的一时兴起了。
对比于发生车祸后，长安乐当然想把隐患掐灭在发生车祸之前。
刘秘书也是大半夜都还没睡，马上就回了过来：人我这边尽快找，但张振华已经见过元少了。
虽然不知道姚二少为什么突然关注起了一个普通的货车司机，但该办事的时候就先办事，剩下的以后再说。
长安乐抠手指，在头脑风暴，还有哪个点是可以利用的呢？没漏掉什么吗？
张振华，张温良，还有疯狗元和。凌晨的大桥上几乎没有一辆车，突然开到桥上的货车肯定会引起姚子豪的注意，就算当时人喝醉了，看到车祸不会下意识跑吗？
长安乐不知道人濒死的时候是何反应，而且姚二少还胆子小，真不好说。
等等！凌晨的大桥！
长安乐眼睛睁大，张振华的近期照片里带着花镜，要是姚子豪穿一身黑呢？或者给大桥的路灯做做手脚，到时候就挑最暗的地方走，张振华肯定看不清！
707没出来跳脚，那就说明有可操作空间。长安乐恨不得立马跑到大桥上去，把那隔得很远的路灯挨个儿砸灭了。想着想着他又灵机一闪，找点儿关系把大桥的灯光都给关了，生存几率应该会更大。
就算不能跑，只要让货车撞的地方和姚子豪的路线错开，那就有一线生机。
长安乐跳下床去翻姚子豪没什么衣服的衣柜，虽然鳖少爷平日不爱说话，但这衣柜里的衣服还真是一件黑的都没有，上半身几乎全都是白色，裤子倒是大部分都是黑的。
他扫到昨天姚子庭送他的礼服，正好一身乌黑。长安乐把礼服单独挪到一格放起来，准备最后这一天早晚都拜一拜，希望好大哥能给倒霉弟弟一点儿好运，一点儿就成。
刘秘书收到姚二少发来的一段莫名其妙的消息。
二少爷：13号凌晨一点，一定要把跨江大桥的灯全都断了！一定！
刘秘书在自己的记事本里把这段话复制进去，又加粗放大，然后开始翻自己的通讯录。能给跨江大桥断电的人，得好好找找。
打工人一点儿都没有被老板弟弟压榨的自觉，还是长安乐回过味儿来，姗姗来迟给刘秘书发消息说：今天辛苦刘秘书了，早点休息吧，天亮了再办也不迟。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二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