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心悸》冬橘南生

2、玫瑰季

　　方默威胁性的盯着梁祁，梁祁附和道：“对，先走吧，我们俩单独聊聊。”

　　望着何清冉走出这条胡同，方默那颗一直悬着的心也总算安稳了下来。

　　“我放他走了，你不是是应该是等量代换啊？”

　　方默不想和他多说废话，抬腿就要走，却被梁祁拽住了胳膊。

　　方默有些恼了：“换什么，他他有没有罪，你本来就不应该伤害他。”

　　梁祁冷的嗤笑一声，“他没有罪，只是在你眼里。他一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我都快烦死了。”

　　“你明知道他喜欢你，你为什么不拒绝他！”听到这话，方默一下就瘫了，眼睛猩红起来。

　　“干嘛拒绝，那多好玩啊。况且，他在这儿，你还能和我多说几句话呢。”

　　方默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一字一句地痛骂道:“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梁祁不否认，他确实是个疯子，不过是方默把她逼疯的。

　　“没错，我就是疯子，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方默，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盯着他一动不动的时候我就疯了。”

　　方默不想在和他纠缠下去，蓄力甩开了梁祁，冲出了胡同。

　　改变了吗，何清冉走了，所以能改变吗？

　　额头猛地一痛，方默抬头，自己刚才光顾着想事情，路走歪了都没发现。

　　这好像是当初何清冉为自己撑伞的地方，脑海中又开始不自觉的浮现出何清冉小太阳般那张脸。

　　“啊——！”有人在后面拽方默的辫子，用的力气极大。

　　方默的惨叫随即而出。那人拽着方默的辫子硬生生地拽到了一个死胡同里。

　　方默这才能看见那人的脸——何娟！

　　在方默的记忆里，何娟是何清蕊最忠诚的一只狗，她动的手，那不就说明……

　　不出所料，方默转头对上的就是何清蕊。她这次带的人比较少，除了何娟只带了两个人。

　　没等方默开口，何清蕊上来就是清脆的一巴掌。

　　啪——

　　方默被打的有些蒙，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条路上遇上何清蕊。

　　何清蕊用手扼住方默的额头，迫使她和自己对视。

　　“就你这贱样，也敢打我哥的主意，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吗？”

　　又出一声耳光，方默在听到后才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本能地想捂住脸，向上的手却被何清蕊打掉了。

　　何清蕊像一头狩猎的狼一样盯着方默:“我说我哥怎么会从这条路回来，原来是你勾引。”

　　何清蕊再次上下打量了一遍方默，猛地一脚踹向了方默。

　　方默一下被踹到了墙角，现在求饶只会更惨。反击的话，一对四更行不通，方默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正在方默眼神迷离的时候，何清蕊竟然从兜里掏出了一把水果刀。

　　刀片径直刺向了方默，方默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等待疼痛。

　　然而预想中刺骨的疼痛并没有来临，方默试探着睁开了双眼，入眼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梁祁。

　　原来梁祁一直在跟踪，直到何清蕊将刀片刺向自己的那一瞬间才冲出来。

　　何清蕊也有些吃惊，刀片上现在沾着梁祁的血，何清蕊整个拿着刀的手臂都在颤抖，最终不胜重负，刀从何清蕊的掌心中脱落了。

　　“啊！”何清蕊终究没经历过什么大事，这种见血的场面还是把她吓到了，乱跑出了胡同，其他人见何清蕊走了，也跟着跑了。

　　“为什么？”方默问道。

　　梁祁捂着伤口，苦笑了一声:“因为我是疯子啊！”

　　“你走吧，待会儿我兄弟送我上医院。”

　　方默站起身来，其实还有疑虑，不肯走。

　　“放心吧，我吃不了亏，明天一早有人看到血迹肯定会报警的，而且这虽然小，但是有监控。”

　　见方默还不走，梁祁接着说:“我不动何清冉，但我必须毁了何家，不光是为了你，我和何家有仇。”

　　听了梁祁的一番话，方默终于走出了胡同。

　　过了两三分钟，梁祁的兄弟把他背到了医院。

　　“兄弟，我就不明白了，你这样，值吗？”说话的是梁祁平时最铁的哥们，刘仔强，两人是从小穿一个裤衩的交情。

　　梁祁毫不犹豫:“值。”

　　过了一会儿，梁祁低着眸子，没有对任何人说:“我不能死，但她必须活。”

　　方默现在不确定梁祁到底想干什么。他和何家有仇，是什么意思。但是方默确定，何家还是要毁。

　　已经6月29日了，方默打开电视，只要那则新闻没发生，一切就还有机会。

　　——昨日，据居民举报，北京朝阳区北安路的一条死胡同里，四名女子杀人未遂，目前，受害者正在医院，暂且没有生命危险。目前，警方正在对行凶者进行审讯。

　　这则新闻已经在学校传开了，以前和何清蕊在一起的人在学校都被人避着走。方默也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则新闻调查的监控录像里有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方默身上，方默加快了脚步，几乎是一路低着头走向了教室。

　　好不容易到了教室，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长舒了一口气。

　　“方默，师太叫你去办公室。”

　　听了李方琦的话，紧张是有的，班主任叫自己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昨天的事。方默都想好了，到了办公室装委屈，让师太不忍。毕竟，这些年来，方默演得最好的就是哭戏了。

　　方默在办公室门口端端正正的站好:“报告。”

　　刘静亲自开的门，办公室里老师坐满了。刘静牵起方默手，把她拉到了自己工位前。

　　一副要落泪的表情:“方默啊，以后遇到这种事就和老师说，不要自己一个人扛。”

　　方默发挥了自己的影后级别的演技，瞬间声泪俱下:“老师，我不敢啊老师，她们给我录视频，我怕我告诉您，她们会把视频发给我妈，我妈心脏不好，我怕会，会……”

　　方默不在往下说，只是自顾自抹着眼泪。

　　刘静一看这副模样，一改往日的灭绝师太形象，不断地安慰方默。

　　同时，方默受到了整个办公室的关注，整个办公室老师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方默身上。

　　方默在一堆人的注视下哭着走出了办公室。

　　何清蕊，这一回，我要你好看。

　　何清蕊一夜未眠，想着刀上沾着梁祁的血，哪里睡得着。一早就被警察敲门，说明情况之后何清蕊只能听从命令，跟着去了警察局。

　　“为什么要伤人？”

　　从警察敲门的那一刻起，何清蕊才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从坐在派出所的椅子上开始，双腿已经软的不行。

　　大喊道:“我没想伤他的！是他自己跑过来的！”

　　“这里是派出所，请你稳定情绪，安静。”

　　一个穿着警服的女人来传话:“赵哥，有人想见你。”

　　赵同匀道:“谁啊？”

　　那女人回答道:“不知道，是个学生，育才中学的。”

　　赵同匀看着眼前的何清蕊，问道:“你哪个学校的？”

　　“育才中学。”

　　“让那个学生进来。”

　　方默走进了派出所，一眼便看见了何清蕊惊恐的目光，心中已经有了胜算

　　没等赵同匀问，方默就自告奋勇，道:“警察叔叔，我来录口供，我叫方默。”

　　赵同匀笑得有些勉强:“叔叔？我可没那么老，叫我哥哥。”

　　“好的，我知道了，叔叔。”

　　赵同匀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了。又以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录口供是吧，来，咱们开始吧，”

　　方默泰然道:“不用我介绍我是谁了吧？”

　　方默恢复了在办公室楚楚可怜的。

　　赵同匀仔细观察了一番，确认了:“录像里被逼到墙角的那个女孩。”

　　赵同匀没有丝毫的留情，直白地说出了心中所想。

　　方默咬牙道:“对。”

　　派出所的人重新回放了一遍监控，方默被何清蕊狠狠地打了四巴掌。

　　何清蕊也在，对于自己曾经的罪行重现，没有丝毫的的悔改之意。

　　赵同匀严肃地问道:“你行凶的理由是什么？”

　　何清蕊瞪了方默一眼，“没有理由，她就是该打，我看见她那张贱兮兮的脸就忍不住给她耳光。”

　　贱兮兮？方默做梦都没想到这个词能用到她的脸上。她混内娱的时候好歹这张脸是有出道即巅峰的称号的。

　　方默一拍桌子，哭诉道:“不光那天，她以前也打过。”

　　方默指着何清蕊向赵同匀控诉:“她吆喝一群人，把我堵在厕所，往我脸上扔湿纸团。不间断的骗我耳光，你看啊，我左脸这还有印儿呢。”

　　“方默，冷静！”赵同匀明显看的出来，方默的情绪激动了。

　　“今天的口供就到这儿吧，如果你又想起什么，可以明天再来。”

　　方默没有反驳，听话地走出了派出所。

　　明天不用来了，今天的口供加上梁祁的伤势，足够取消何清蕊高考资格和进去几年了。

　　现在，还要搞清楚一件事，梁祁说他和何家有仇是怎么回事。

　　这倒是不用废心思了，直接问不就行了。

　　方默顺着护士的提示找到了病房。

　　开门见山道:“你说你和何家有仇是怎么回事？”

　　梁祁见方默来了，立马从病床上坐起:“你怎么来了，这个点还没放学，你不会逃课了吧，方默？太感动了，你为了看我都逃课了！”

　　演是吧？行，本影后配你演。

　　“是啊，我实在是担心你，放心不下，一刻也等不了，我偷偷跑出来看你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方默，我真的太感动了啊！”

　　方默有些烦了，本影后罢演了:“别岔开话题，你到底和何家有什么仇？”

　　梁祁闭口不谈，装睡是一种良好的逃避方式。

　　“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梁祁猛地掀开被子，说道:“别呀，我可是为了你才躺在这儿的。”

　　方默不吃这一套:“我逼着你躺在这了？我逼着你替我挡刀了？”

　　梁祁果真急了:“你知不知道你这叫什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那怎么了，我乐意当狗，你这张帅脸能乐意当吕洞宾吗？”

　　“我……不乐意。”梁祁有些气急败坏，他现在不只感觉伤口疼了，感觉肺也快气炸了。

　　“那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