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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天色微亮,庆忌就被卢赢拉了起来。

      他皱着眉从床上下来,骂:“你有病啊大早上的。”

      “公子,您还记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卢赢很着急,他断片了。

      “昨晚……?”庆忌也有点断片,模棱两可说:“可能就是应该或许这样吧……”

      “……”
      算了。
      记不起来,放弃了。

      正巧一出门就碰到宁晚原,卢赢想起了正事,问道:“宁姑娘,我记得你说你们家与凌姑娘家是世交?好像他们的老家并不是苏州?”

      “啊?”宁晚原有点懵,但惦记着昨晚的事,便随口答了一句:“对对,他们老家是郑州。你们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卢赢也没想到她转话题转这么快,迟疑问道:“我们……应该记得吗?”

      宁晚原呵呵一笑,庆忌悲壮的声音立马传来。

      “卢赢!我想起来了!我昨晚竟然叫你们两个大哥?我不活了啊啊啊啊啊!”

      卢赢有些尴尬,连忙抱歉。

      宁晚原尬笑着点头走进房间。

      安抚好庆忌,两人走到主厅正巧碰上林含之,卢赢走上前问:“刚刚听齐姑娘说凌姑娘的老家是禹州?”

      林含之留了个心眼,不答反问道:“你们关心这些做什么?”

      她面色不太好,庆忌连忙拉开卢赢,说:“我们不是故意问,只是刚才听齐姑娘提了一嘴但又忘了,是郑州还是禹州来着?”

      “郑州。”林含之说:“抱歉,我对我老家有些不好的印象,不太想让他人知道。”

      卢赢点点头,和庆忌一同出了门。

      两人走后,林含之走到不远处的沈昭旁,说:“刚才他们在试探我。你给朝廷写了信没有?怎么处置他们俩?”

      沈昭点点头:“应当今日回信会到,对了,祁怀人呢?”

      林含之脸一僵,支支吾吾道:“他……就睡觉啊……”

      沈昭笑而不语。

      林含之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好脾气都用在昨晚了,被祁怀在众人面前闹了一通还配合着,回了房间也是耐着性子哄他睡,是实在受不了他一直闹着要亲她才把他打晕扔到榻上。

      本以为能安稳睡一觉,结果早晨一起来,就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床上来,隔着被子正抱着她。
      她忍了又忍,才打消一脚把他踹下床的念头,蹑手蹑脚赶紧换好衣服跑了出来。

      “祁六哥?你醒了?”门外宁晚原的声音突然出来:“你跑什么?”
      林含之回头望去,正好和他眼神相撞上。

      两人都自觉的撇开头看旁边。

      宁晚原见此知道他记得昨晚的事,铁了心的要看看热闹,“祁六哥!你还记得昨天吗?”

      祁怀板着脸:“不记得。”

      “哦。”宁晚原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说:“真可惜,你昨晚还硬拉着含之说要跟她睡觉呢。”

      “你放屁,我明明就只说了一句要亲她。”祁怀下意识反驳。

      林含之:“……”

      宁晚原拖长声调:“哟喔——”

      祁怀伸出手佯装要打她,“你皮痒了?赶紧把你的沈昭带走。”

      林含之看着两人走出去,转身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祁怀。

      祁怀凑近两步,在她旁边坐下,小声道:“我怎么到床上去了?”
      他们俩虽同住一屋,但从来都是林含之睡床他睡榻。

      林含之呵呵一笑:“你应该问自己吧。”

      祁怀摸了摸鼻子,赶紧解释道:“我不知道啊?进了房间后的事我就全都不记得了。但不管怎么样,昨日是我不对。”他突然站起来抓住林含之的手,郑重其事道:“我会负责的,我马上就给我爹写信说娶你。”

      林含之尬笑着抽出手,说:“你昨晚到底醉没醉?”

      “醉是真醉了……”祁怀看着自己伸出的手默了片刻,握拳放下。
      醉是真醉,想娶你是真想娶。

      “我知道自己喝不了酒,只是庆忌他老是激我。”

      “行吧,估计这几天庆忌他们怎么处理的诏书就下来了,这几天我去跟宁晚原住。”

      “不行。”祁怀下意识拒绝,林含之抬眼望去,只听他又道:“她搬过来,我过去。”

      林含之:“……”
      这人是真的要杜绝任何她和庆忌的单独相处。

      *

      庆忌和卢赢是在五日后被抓到的,庆忌被单独带到小院时,宁晚原正学着林含之躺在秋千椅上晒太阳。

      “含之。”宁晚原懒洋洋道:“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叫你名字了。”

      “嗯。”林含之点点头,见不远处走来的庆忌和祁怀又准备要打起来,连忙起身走过去,说:“庆忌,找你来是说正事的。”

      “含之——”庆忌一见着她就笑了起来,不复方才面色阴森,张开双臂朝她跑过来,“我可想死你了!”

      祁怀不知何时闪到林含之身前,抬腿就给了庆忌一脚,直将人踹得往后连退三步。

      林含之勾了勾唇,收回了抬到一半的脚。

      庆忌知道自己肯定会被踹开,也没想过真的抱,只是被祁怀踹开让他很不爽。
      “祁怀你又想打架是吧?之前你占我含之那么多便宜我还没跟你算账!”

      祁怀上前几步,毫不示弱:“来啊!谁怕你?她什么时候又变成你家的,别给自己脸上贴金好吧。”

      宁晚原看着两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凑过来问:“含之,你们俩认识啊?”

      “嗯。”林含之点点头,“之前不是你乱说我老家,卢赢试探我,你真的以为我运气这么好能猜中?”

      “行了,断水刀可是天下第一刀法,除了缠丝剑无法可破。”祁怀又是一脚将庆忌踹出老远,嫌他太弱不想再打。
      “除了我师母,天下无第二人可破。”

      庆忌爬起来,很有自知之明的走到一旁坐下,说:“这一切都是我那位大哥,巴斡的手笔。我父王最近也在珞黎的劝说下偏向主和,我们也是在两人梁渊方燕都死后才知道的。北疆现任君王巴斡昏庸无能,好长生之道,北疆政廷被国师陆尧和郡主珞黎把控。可实际上珞黎只是名义上的掌权人,真正的兵权在我和巴斡手上。”

      “能告诉你们的就这么多,反正含之会去燕云,你们去问周老将军就知道了。”

      *
      庆忌和卢赢被救走了。

      得到这个消息时众人都不意外,本就没想过还能把人老老实实扣在这。

      祁怀把庆忌打的浑身都是青肿,反而让卢赢彻底相信他们把人带走只是为了整治一顿。

      自此,大祁和北疆的战事也拉开了帷幕。

      祁怀和林含之自是直接去燕云,宁晚原闹了许久也没让两人同意带她去。

      出发的前一日,两人挽着手在扬州游玩。

      “……你就好好回去成你的亲吧。”林含之挑选着胭脂,说:“沈昭还没有任职呢,不可能跟我们一起去,你一个人去什么。”

      “我一个人怎么不能去!”宁晚原抱怨道:“我真的好想去!”

      “我们不是去玩,你不会武功,到时候没人保护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林含之选了三盒胭脂,“行了,选一盒吧,另外两盒帮我带回去给我娘。”

      “你娘?”宁晚原的思路成功跑偏:“你们不是闹僵了吗?”

      “闹僵是一回事,生辰礼是另一回事。”林含之付好账往外走,“我娘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的生辰,我若还不记得,就真的没人给她过了。”

      她将胭脂递过去,宁晚原接过,又说:“不过说起生辰,祁六哥送了你什么礼?”

      祁怀他们醉酒那日正好是林含之的生辰,只是她不想宣张,祁怀第二天才知道。

      “就一个玉佩,一点都不好看。”

      “啧啧。”

      临别那天,方婉儿还有不悔都在,方婉儿哭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要林含之写了新话本一定要寄给她看,有时间了就还来扬州玩。

      “……含之,方老爷现在也知道不悔的事,他现在也不要我当瘦马了,要我找一位自己喜欢的人嫁了。只是我担心不悔,还是先将他养大再说。我知道你们这次是去打仗,拜托你们一定要抓住杀害燕姐姐他们的真凶,不能让他们白死。”

      宁晚原:“燕云和扬州一北一南,你们怕是需要些时间。你们这次是去打仗的,林含之你身子本来就不行,没事别瞎逞能。”

      沈昭也道:“珍重,再珍重。”

      林含之笑了笑,转身走进马车,本以为她和祁怀是每人各乘一辆,结果这人就跟着她的后面也进了马车。
      她看了他一眼,未言语。

      羽书驾起马车,风声,马声,吆喝声都掩盖了女子一声轻微的叹气。

      可惜。

      可惜直到死,方燕都未曾听口听梁渊说一句不曾背叛。

      可惜直到死,梁渊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孩子,不知道他名字中蕴含着深深爱意。

      “最后是这种结局收场,方燕,你可曾悔过?”

      “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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