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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雪国之血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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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魂向他们扑过来。
“大胆畜生!本想放你一马,自己找死!”燕宸怒道。
冷月剑指,燕宸怒了。
竹离则护好身后的花想容,用翠雪笛设了个护身障。
“月圆星稀!”
燕宸剑招出手,三招之内,狼魂魂飞魄散。
三人将雪貂和雪狼装进披雪袋中,回了雪殿。
雪殿之中。
水晶和夜明珠璀璨不已。
国王正襟危坐,王后则紧握着花想容的手,为她上药,用芙蓉玉雪膏处理过的伤口,伤好无疤。
“你这孩子,对母后来说,什么都不如你健康平安重要啊。”
燕宸和竹离坐在下方。
燕宸起身,腰间佩戴的流苏似暖风吹过般飘扬,听他道:“父王,这怕不是普通的狼,狼魂沾染了魔气。”
花想容闻声低头看他,唇红齿白,五官棱角分明,她这哥哥已经到了弱冠年纪。
北阳带人将狼的尸身抬上。
国王皱着眉道:“这畜生是喝魔血长大的。”
花想容心中一惊,魔血?
她想起数日前所看到的冰湖,道:“父王,数日前儿臣看到过一冰湖,湖底已经被血色染红。这狼莫不是喝那湖中之水长大的?”
国王问道:“你何时?”
已经有丝丝冷汗从他额头渗出。
竹离道:“父王,想容此前失足坠崖,却说自己是溺入冰湖之中,可当儿臣与她再去,并无什么冰湖。”
王后温柔的问道:“你在湖底都看到些什么?
花想容刚想回答那湖中受伤男子一事,可又转念一想,那男子在湖底受刑,显然是戴罪之身,若被父王知道此事,怕是饶不了他,便转口道:“并无什么异样?”
花想容向竹离递了眼色,竹离心领神会。
花想容接着道:“只有些伤鱼,想是湖中争霸,死了些鱼类。”
国王忧心,“这狼已有千年,必是日日用魔血喂养。如此说来,魔族在我雪国已有千年之久,而我们竟无一丝一毫的觉察。”
燕宸拱手:“儿臣愿领命,彻查此事。”
国王道:“允。”
待众人散去,竹离带花想容回了熙辰殿。
“你为何不让我说?”竹离问道。
“哥哥,那人已经是戴罪之身,常年被囚禁,根本不可能再出来作恶。我若说了,多个罪名,他的刑罚怕是要更重了。”花想容道。
“况且哥哥也看见了,那里哪有什么冰湖,说不定是我做梦罢了。”花想容补充道。
“没有真凭实据,我只当你是小孩子的臆想。”
竹离接着道:“不过依父王今日所说,你看见那人极有可能是魔族中人,你若再见,无论是真是假,都要先告知于我。”
花想容道:“那是自然的。”
“哥哥若无它事,我先回宫了。”花想容转身。
“也好,今日也算有惊无险,早些回宫歇着吧。”竹离道。
……
夜色已深,花想容已经缓缓睡去。
梦中雾色朦胧。
翠绿的竹林深处似有一白衣公子。
悠悠琴声不绝于耳,花想容顺着琴声向竹林深处走去。
她看见一公子落座于紫檀木桌前,修长白皙的手指优雅的抚琴。
黑发一泻千里。
“你就是湖底那个受伤的人。”花想容道。
那公子听此琴声顿了顿,开口道:“不错,是我。”
“你为何几次三番入我梦来,你是何居心?你让我看见你受伤的惨状,为何却又只让我看见?”花想容追问。
那公子不语,只是弹琴。
琴声好似高山流水,意境深远。
“你是魔族之人?”花想容问道。
“公主害怕了?”男子停下抚琴,问道。
花想容在他身前落座,看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及其俊美的桃花眼。
花想容一字一顿的道:“从,未。”
那男子轻笑,笑意荡漾在眼角。
“你为何知道我是公主?你到底是何人?”花想容问道。
“我叫轩澜。”他缓缓道,语气极为温柔。
“你是魔君!”花想容一把桃花匕首指向他的咽喉。
“你到底想干什么?”
轩澜看着花想容,轻抿嘴唇,道:“寻一知心人,白首莫相离。”
花想容一惊。
“我给公主讲一个故事……一千年前,我院中的红莲修成人形,我念她修行不易便留了她一命,让她在我书房中服侍,一来二去她对我心生爱恋……”
花想容收了匕首,心中一顿,果然是魔君,说这些还脸不红心不跳。
只听他接着道:“本来也无甚大事,可那花妖偏偏仙缘极好,历劫飞升成仙。”
“仙魔殊途,那后来呢?”花想容问道。
“后来,她便屡次三番私下魔界,只为见我一面。当我被仙界追杀之时,救我于水火。”
“上天宫知晓此事后,废她仙籍,镇入锁妖塔。”
花想容问道:“你乃魔君,法力高强,还需她救?”
“独木难成舟,自我降世,仙妖冥三界认定我会祸世,自出生起,便只有死路一条。我即便法力高强,也禁不住三界的合力追杀。”轩澜道。
“你未曾去救她?”
“嗯。”轩澜道。
花想容心中道,一个甘愿为你放弃仙籍的人,你竟只有一个“嗯”了事吗?
“那后来呢?”花想容问道。
“我三进幽冥,四渡忘川。想要找到她,最终,我发现她尚有一丝幽魂在这世上。”轩澜道。
“幽魂?”花想容问道。
“不错,那幽魂投胎转世,正是殿下。”
花想容后退一步,“你胡说!我乃帝族后裔,怎会是你说的花妖幽魂。”
轩澜道:“殿下莫急,殿下乃雪玉狐,却在额头眉角处有红莲胎记,擅使莲鞭,天下莲花听从你差遣。及笄之年便能斗杀一匹千年雪狼,若无莲花仙的法力加持,殿下怎会?”
花想容冷笑,“狼是你养的,来杀我,就是为了试探我是否是花妖转世?”
“殿下恕罪,”轩澜起身作揖,“并无心伤害殿下,但试探不假。”
轩澜缓缓靠近花想容,“可否让我看看殿下的伤?”
花想容本想冷语回怼,可见此人面带歉意,眉清目秀,倒是个潇洒公子。
“好。”花想容道。
那人手指指肚轻柔,缓缓解下花想容的半边衣袖,露出好似白藕般的手臂。
“殿下可还疼痛?”轩澜温柔的问道。
花想容感到一阵酥麻顺着手臂直到了心房,身体却好似僵住了,许久,才道:“不,曾。”
他涂了些药膏,道:“那狼已有魔气,殿下所伤,需我来医治,殿下莫忘记了明晚再来。”
“多谢……轩澜,”花想容道,不知怎的,唤出他名时,脸红了大半。
“殿下还有何事?”他已起身。
“那狼是喝魔血长大的,它喝的血是?”花想容问道。
“是我的血……”轩澜道。
“那冰湖底之人……“花想容本想问个明白,轩澜为何会出现在湖底,为何会用自己的血养千年的血狼,他的真身又为何是龙?
还未问出口便感到一阵晕眩,原来,她醒了。
她看看手臂上的伤,果然清爽了许多。
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