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主》江子旋

27、大战凉耄

　　怪异的事情发生在夜间，直到裴弈听到窗外传来的打斗声，他瞬间惊醒。

　　白翼正在空地上与一黑衣中年男子交手，待裴弈看清那人面容，感到惊异，那人便是昔日被他生擒的魔右使凉耄长老。

　　凉耄长老似乎很激动，他看到了裴弈第一句便是魔尊何在？

　　裴弈愣了愣，拿掉了他手里指向少女的那把剑，”魔尊当然被封印在北冥海底，有能耐你去把他放出来。”

　　凉耄长老呸的一口，破口大骂，”修罗王那个杂种，在魔尊关起来之后，联手天族加固封印，我们凉耄一族作为攻打天界主力，再封印加固后，彻底失去魔魂庇护，受到天界俘虏，我们也出不去。他个龟崽子还会回来，他在哪，有种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裴弈挑眉，有些好笑，”长老这么多年只记得修罗王的女相，报仇都不知道找谁？”

　　这下凉耄长老睁开了眼睛，眼中怒火中烧，”原来是你，你一次次坏我大计，”

　　裴弈收起淡笑，开口有一些狠厉，”究竟是谁在坏事谁清楚？你知不知道，罗喉炎霄在照无城种下了杂麦粮，来年春日结出种子，可在北冥大范围播种，启夜当时已经松口，推迟开战，罗喉炎霄更是和天界九渊神君交好。你们骨子里就是好战，趁启夜不在魔宫，以启夜之名，提前向天族开战。你今日所为不过咎由自取。”

　　龙策魂安悬于空中，少年桃花眼尾上扬，如同看待亡灵一般，望着那凉耄长老，格外冷漠。

　　他的那双手从心口处染上黑气，爬上龙策魂安，眼中杀意已现。

　　龙策魂安不愧是上古神器，能在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这种力量是破坏力。

　　而凉耄长老是一簇簇黑气，团团围住裴弈。

　　”凉耄枝，多年前罗喉炎霄能用这龙策魂安禽住你，就该将你挫骨扬灰，你以为我会怕你？”

　　裴弈手指拨动强劲有力，带着一股红光，琴弦上下拨动，声声惊人。

　　凉耄长老变化出一柄长枪，直捣漩涡中心。

　　他们在空中抗衡，不分上下。

　　凉耄长老口中不干不净，”龟崽子，没了修罗王煞，罗喉炎霄算个屁，龙策魂安也便废了。你不敢承认你是罗喉炎霄的转世，是不敢承认过去的自己吗？既然都活过来了，欠我们魔域的让你一并偿还。”

　　”你错了，罗喉炎霄从始至终，要的不止是他修罗城的一方安谕。因为修罗王煞就够了，他要的是让六界忌惮的力量，随着修罗王煞的封印，龙策魂安的真正威力，还有那把封天剑的真正实力，魔尊不知道，天界不知道。今日，你该尝尝这是什么滋味了。”

　　六芒星剑打出漂亮暗光围着龙策魂安环绕，一圈圈，红光白光交织，

　　裴弈心口处的怨念像是受到了召唤，如喷泉般涌出，与将他团团围住的魔气抗衡。

　　龙泽整个人怔怔地定在那里，脸上满是痛苦，悔恨，挣扎。

　　他那些年究竟做了什么？

　　罗喉炎霄一直以兄长自居，凡事耐心与他讲道理，在他心情好时候会认真分析历来仙魔大战的危害，心情不好时陪他饮酒下棋，谈诗论赋。

　　他每年都会送来最新鲜的奇珍异果与他分享，那些果子一种比一种甜美，他格外喜欢。

　　他们一起扫平了妖族的叛乱，他们一起安置北域贫瘠魔吏，他们一起看过魔都最好的魔域花海。

　　就是这般一个看似与世无争的性子，先后试验种子，他当时看到了他宫殿后花园数十种奇异植被，甚至惊奇。

　　也许当时还没有成功，也许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罗喉炎霄说无聊打发时间胡乱培育的，他要是喜欢便全部送给自己。

　　甚至接连锻造匹敌洪荒神兽的兵器，可能都是为了他，如果不是罗喉炎霄手上坐拥这么多筹码，他现在可能还关在北冥海底层层封印中，永世见不得光明。

　　他干了什么？他说修罗公主生不出来魔族子嗣，便学的温顺些，可他救了自己的万千子民！他说他忌惮修罗王煞的力量，可是如果不是攻上九重天，这股力量会是他强大的后盾！

　　他甚至在那些温存时刻都在为战事发愁，一听说下属已经开战，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有多么痛心疾首，他原来不是魔域最孤独，最心软的王。

　　仙魔大战发生在先魔尊时代，大战过后妖魔族分裂，他在位期间，致力于收复妖族失地，致力于北域领土的发展，曾被一众长老说心软，仁慈。

　　可他生来带有魔魂煞气，具有腐蚀一切的力量，没有人不怕他。

　　凉耄长老承受不住越来越重的亡灵力量，想要施法逃遁，裴弈立刻堵住了他的去路。

　　步撵上的凉耄小郡主再次出现，她那双
　　柔若无骨的双腿化为甲虫的利爪，走了下来。

　　与凉耄长老变幻阵法，重新抵住龙策魂安的攻击。

　　裴弈眸色更冷，”腿都是假的，装了这么多年，不累吗？神明说，这灵渊空冷严寒，不如去入轮回，像你们这种罪大恶极之人，不知有没有这个机会。”

　　龙策魂安发出刺目金黄，一圈圈白雾缭绕，与黑雾交叠，再向云霄冲去。

　　凉耄小郡主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这不可能。”

　　裴弈冷呵，”他在最后一刻将魔魂化为守护魔域的结界，保你们魔元不死，换来的代价就是他不止是被封印了，而是进入一种不会苏醒的永久沉睡。你们可以理解为，启夜已经死了。他以他一人身死，换你们全族生机，还要执迷不悟吗？”

　　他轻轻抚摸龙策魂安的壁身，格外温柔，语气却格外阴森空灵，”可惜，魔魂被迫与修罗王煞纠缠在一起，相互制约，这死亡结界，也该破了吧。”

　　两人抵不住龙策魂安的集聚的力量，步步后退。

　　白翼恢复过来，望着天上裴弈那把龙策魂安，不断感慨，”这玩意儿也太邪乎了吧。”

　　”我怎么觉得，这些场景，和二代幽王焚向的经历这么相似呢？”等裴弈解决这方挑衅，再次回到客栈，他想起来什么，对着龙泽说了一句。

　　”梦魇吗？二代幽王？他也经历过这些？”

　　”或许吧。”

　　”这就是很怪异了，或许当时，他们没有同时进轮回。”

　　裴弈喝茶的手一顿，意味深长地望向龙泽，”入轮回？”

　　龙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含糊说道，”他们的执念，他们不是双双封印在北冥海吗？可能身死执念不散吧。”

　　裴弈了然，神色间放松下来，”可惜在青崖上看到的场景太少了，很多东西记不起来了？”

　　龙泽嘴角抽动，”记？”

　　裴弈有些尴尬，嘴角也抽了抽，”不是，是不让我看到，而我还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启夜出征前经常去照无城，那可是两个魔界大佬啊，他们，……”

　　龙泽看着裴弈的脸上泛红，极度不自然，自然听出来了殿下在说什么，他格外淡定，”好歹洪荒第一大魔头，修罗公主不是洪荒第一美人吗？”

　　裴弈表情如同噎着了，”你们梦魇中的启夜，以为罗喉炎霄是公主？”

　　龙泽一件坦然，”难道不是吗？”

　　裴弈发誓，他再也不会在龙泽面前说他在青崖地下的经历了，明明长得那么相像，性格完全不一样！真奇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