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第六章 ...
-
第二天一大早,阿宁准备好南宫曜所需要的水,把狼崽留在山洞后,带着昨日南宫曜准备的手帕就出发了。
她朝着那条恐怖的地裂一路前行,前行路上还不忘东张西望,像寻找什么一样。
行走了大概有半日,阿宁看着一望无际的地裂有点迷茫了,天可怜见,这条地裂到底有多长啊,怕是把整个大地都分开了。
阿宁听从了南宫曜的指令,行至半日发现没有路之后原路返回。
在路上,阿宁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一株小小的草药,阿宁记得它叫什么土三七,她看到过村里的刘老爷子拿它止过风湿痛。
昨晚睡到半夜,阿宁听到南宫曜的呻吟声,想必那腰伤让他很是痛苦,所以她才想着给他找点止痛药。
快走到山洞前,阿宁又找了两块比较结实的木头,又在洞口不远处将南宫曜交代的帕子塞上石头,紧紧扎牢,然后奋力抛向对面。看着石头平稳落地,阿宁这才放心地回了山洞。
南宫曜还是那样躺在阿宁铺好的青草上,怀中抱着那只狼崽,见阿宁回来,提起眼睛看着她道:“可有找到什么出口?”
阿宁摇了摇头,沮丧地道:“怕是这边的山和那边的山彻底分离了。”
“再等几天,看会不会有人到对面附近。”南宫曜沉思了片刻,对着阿宁道,然后抬头,看着阿宁手中揉搓着一些植物根茎和一些黄绿色的汁液。
“这是什么?”南宫曜不禁问出口。
“我听您昨晚呻吟了好几次。想必是疼得厉害,所以找了一些止痛的草药。”阿宁边忙活手中的东西边说道。
“那这些呢?”南宫曜又指了指地上散落的木头,看起来不像是烧火的样子。
“给您做个简单的木架,这样您的腰伤会好受一点。”阿宁将草药放到一边干净的叶子上,然后拿起木头开始削起来。
不得不说,南宫曜这个短刀确实好用得紧,削铁如泥,削木头自然不在话下,不一会儿就削出了木板的形状。
“你等一会儿再削。”南宫曜面露难色看着阿宁道。
阿宁转头看着南宫曜,不明白他有什么事。
“怎么了,王爷。”阿宁当真放下手中的活,然后对着南宫曜道。
“是不是伤口又疼了?”阿宁看着南宫曜憋得通红的脸,紧张地道,接着就要去翻他的衣服。
“不是,我……要如厕。”南宫曜对着阿宁道。
阿宁顿时也涨红了脸,对着南宫曜道:“王爷您等等,我找个东西给您接一下。”
“别找了,你先过来帮本王更衣。”南宫曜对着阿宁着急地道。
阿宁却还在手忙脚乱的找,忽然,一股热热的尿骚味直接充满了整个山洞。
阿宁转身一脸错愕的看着神色怪异的南宫曜,南宫曜也接收到她的眼神,瞬间脸色变得又黑又红,扭过头去不看她。
“王爷,我……帮您换一下衣服。”阿宁愣了片刻,然后局促地道。
“……”南宫曜还是转过头不说话。
阿宁小心的去解南宫曜腰间的带子,南宫曜却一把拂过了她的手。
阿宁继续去解他腰间的带子,没有管他别过去的脸和不好的神情,南宫曜又一把拂过她的手。
“本王都说了,让你别找了。”南宫曜有点生气地道。
阿宁也没有在乎他不好的语气和臭臭的脸色,细细的解下衣,然后将外衣,中衣,里衣全部剥了下来,亵裤已经湿透,自然也剥了下来。
一瞬间,南宫曜又成了光溜溜的泥鳅,阿宁又将自己的外衣披在南宫曜身上,这才抱着衣服去河里洗干,挂在外面晾晒。
回到山洞的时候,南宫曜的神情已经缓和了很多,但还是闭着眼睛不去看阿宁。
阿宁也不说什么,拿着打湿的布将他身上擦净之后就坐在那儿削着自己的木头,不一会儿,两块木板已经做好,阿宁又拿起藤蔓在那儿比划了一下长短,然后看向了南宫曜。
“王爷,奴婢先帮您简单的绑一下吧,然后再涂点止痛的药,这样,您会好受点。”阿宁小心翼翼地问道。
过了好一会儿,南宫曜才缓缓睁开眼,盯着山洞的洞顶,从鼻子里朝着阿宁哼出一句:“嗯!”
阿宁拿着自己制造好的工具,走到南宫曜旁边,揭开自己披在他身上的外衣,饶是自己已经看到过南宫曜那精健的身体,阿宁还是适时的脸红了。
在阿宁的指示下,南宫曜咬着牙顶着疼痛将自己的身体翻了个身。
看着他疼的冷汗直流,却依旧不吭一声,阿宁轻轻地道:“王爷,要是疼的话您可以喊出来。”
南宫曜自然不会回答她,依旧咬着牙顶着,示意阿宁赶快绑。
“可能会很疼,王爷您坚持住。”阿宁对着南宫曜道,希望他能有个心理准备。
南宫曜点点头,将短刀的刀鞘咬在口中,防止自己因为疼痛咬到舌头,然后对着阿宁点了点头示意他已经准备好。
阿宁见过村里那些村民处理断了腿的牲畜,都是先将断掉的骨头对齐,然后再将两块木板绑在受伤处固定住,这样可以使骨头断掉的地方重新长在一起。
虽然阿宁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也没见过给人处理骨折的,但是她寻思应该差不多。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南宫曜的腰伤得赶快处理,不然人受罪不说,一旦时间过久,断骨处的血液长时间供不上,那他的骨头以后再接也不会长了。
所以,阿宁也只能铤而走险,自己充当大夫,替南宫曜接骨。
南宫曜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到底会不会,有没有把握,但是他心里也清楚,不能再拖下去了,所以也就大着胆子让阿宁试一下。
此时阿宁已经将一块木板放在了南宫曜的小腹下面,然后又将藤蔓从小腹底下穿了过去。
紧接着,来到关键性的一步,阿宁颤抖着手,放在南宫曜的腰部两侧,中间透过皮肉能够看见南宫曜移位的腰骨。
阿宁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南宫曜道:“王爷,忍着点,我开始了。”
南宫曜点了点头,只见阿宁的手稍稍一用力,南宫曜喉咙里便发出一声闷哼。豆大的汗珠不断从南宫曜额头流下,南宫曜死死地咬着刀鞘。
阿宁看着骨头慢慢对齐,然后立马将腰侧两边的木板固定好,再往伤口处抹上刚刚揉搓好的草药,这才在背上又放上一块大木板,用藤蔓紧紧的捆牢。
做完这一切,阿宁终于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头的汗珠,瘫倒在地上,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瘸腿大夫经常说行医是个体力活了。
南宫曜也松开了咬着的刀鞘,虚弱的对着阿宁道:“好了吗?”
阿宁点点头,然后让南宫曜先那样趴着歇一会儿,自己抓起昨天做的鱼叉去河里叉了几条鱼。
小狼崽蹦蹦跳跳的跟着阿宁到了河边,然后蹲在岸边歪着头看阿宁在那儿叉鱼。
阿宁这叉鱼的技术还是弟弟小春教的,小春叉鱼一叉一个准儿,显然阿宁的技术是不如小春的,忙活了好一会儿,衣服被打湿了一大片,阿宁才叉上来三四条鱼。
不过三四条已经足够了,于是阿宁一手提着几条还在抽搐的死鱼,一边提着自己的鞋光着脚进了山洞。
南宫曜还在以阿宁走之前的那个姿势趴着,看着阿宁光着脚拎了几条鱼走进来,问道:“今天还是吃鱼吗?”
阿宁点了点头,坐在一旁边生火边问道:“王爷您不喜欢吃鱼吗?那我等会儿做几个陷阱抓几只兔子我们烤着吃。”
“并没有,我只是问问。”南宫曜回答道,他也明白当前他们的处境,再说了,他是行军打仗的人,哪有那么娇气。
阿宁没有回答他的话,生好火之后就在一旁熟练地使着短刀将鱼的肚子剖开,取出里面的内脏,然后丢给守在一边的小狼崽。
南宫曜偏过头,看着她熟练的去除鱼的内脏,然后刮鱼鳞,接着将鱼用削尖的树枝从尾部穿透,从嘴中穿过,串在上面架在火上烤。
“你看着很熟练。”南宫曜看着她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然后道。
“嗯?”阿宁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一时没有理解过来他说的什么。
“我说杀鱼和烤鱼的过程。”南宫曜接着补充道。
“奴婢从小从南方乡野里长大,我们那里有很多的河流,里面的鱼儿又大又肥,小时候,奴婢经常会和奴婢的弟弟抓那些鱼虾烤着吃。”阿宁一边翻转着手中的鱼,一边盯着火堆出神地道。
“你家里有个弟弟?”南宫曜抓住她话里的词,问道。
“对,我弟弟今年十二岁。”阿宁对着回答道。
“听起来,你小时候还挺有意思的。”南宫曜稍微挪了一下身子,让自己尽量舒服一点,然后对着阿宁道。
“才没有。”阿宁小声的回答,但是却没有再说下去。眼神里却充满了悲戚。
南宫曜还想问问为什么,但是阿宁将烤好的鱼塞到他手中,然后道:“烤好了王爷。”
看得出她不是很想说话,南宫曜便也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