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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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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曜挣扎着往起来站,却发现怎么也站不起来,而且一动,腰部就传来一阵剧痛,他顿时脑子一片空白。
“阿宁,阿宁,你快帮我看看我腰那里。”南宫曜着急的叫着阿宁。
此时,他已经隐隐感觉到不对了,但是还是想让阿宁确认一番。
阿宁听到他的吩咐立马上前,小心翼翼的掀开南宫曜的外袍,却发现那下面一片血淋淋的景象。
“王爷……您腰这块,好像断了。”阿宁咽了一口唾沫,呆了半晌才颤抖地道。
这句话就像寒夜里的一桶水,浇的南宫曜从身体到心都是一片凉意。
“怎么可能,怎么会……”南宫曜喃喃的道。
愣了片刻,南宫曜立马发疯一样的挣扎着想要站起,但是无一成功,他不甘心的怒吼,砸着面前的地面。
“王爷,王爷,您别这样。”阿宁跑过去拦住他,不让他再伤害自己。
“有什么用。”南宫曜说道,阿宁不解的看着他。
“你救我有什么用,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南宫曜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股桀骜不驯,而是一脸的绝望。
“王爷,不要这样说,宫中的太医医术那么高明,肯定能够治好你的。”阿宁上前捂住他的手,安慰道。
南宫曜没有说话,他心里清楚,自己受的伤可能一辈子都要在床榻上度过了。
“王爷,当前最重要的咱们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去和周将军他们汇合,他们现在肯定急疯了。”阿宁自顾自的说道,手上不停的为南宫曜抹去腿上残留的泥土。
“轰隆隆~”天空上忽然响起一道炸雷。
阿宁抬起头看看天,然后扶着南宫曜坐起靠着树,自己又弯下腰去背起了南宫曜。
南宫曜还未从自己残废的事实中走出来,良久,才在背上问阿宁道:“我们去哪儿?”
阿宁瘦小的身躯扛南宫曜这样的大男人也是很费力,但是她行走的脚步却没有多慢。
“要下雨了,我们得先找个地方躲雨,不然伤口淋雨您会发烧。”阿宁喘着气回答道。
南宫曜没有再说什么,任由阿宁背着自己向前,上天眷佑,阿宁赶在雨来之前找到了一个山洞。
把南宫曜放在山洞中,阿宁这才出去找了些干草和树枝,拿出随身携带的火石生了一堆火。
在火焰的照射下,南宫曜感觉身躯慢慢的活了过来,同时身下也更加疼了。
阿宁赶在下雨前用短刀割了一些柔软的青草,把南宫曜放在青草上,好让他稍微舒适一点。
“帮我把衣服脱一下吧。”南宫曜此时心情似乎已经平静了一点,对着阿宁轻声道。
阿宁这才注意到两人满身的泥泞,好在山洞外就是一条小河,阿宁上前道:“王爷,奴婢得罪了。”
然后小心翼翼的为南宫曜脱下了外衣,然后是中衣,脱到里衣的时候,阿宁稍微有点犹豫。
“都脱下来吧!”南宫曜适时地发出了指令。
阿宁这才稍稍颤抖着脱下了他的里衣,古铜色的肌肤瞬间裸露在空气中,强健的肌肉仿佛在诉说着少年的气息。
阿宁不由得红了脸,如此一来南宫曜便只剩下亵裤。
阿宁将火堆移的近了点,又将一些青草盖在南宫曜身上,这才抱着他的那些衣服出去。
外面下着雨,阿宁也不在意,将自己的衣服也一并脱了,在河中将自己身上的泥污细细洗尽,又将南宫曜和自己的衣服一一拧干,这才回到山洞。
回到山洞,发现南宫曜怔怔的望着山洞顶部发呆。
阿宁走上前去,穿着湿哒哒的里衣,然后又将随身携带的一块手帕用水壶浸湿,缓缓的擦拭南宫曜身上的泥污。
南宫曜看着浑身滴着水的阿宁,神色微顿,然后道:“你可以把衣服脱了,本王可以闭着眼。”
阿宁脸一红,轻声道:“没事。”
“我不是有意冒犯,只是怕你穿着湿衣服等会儿受了凉发烧,如果你生病了,咱俩可就真的走不出去了。”南宫曜看着脸红的小丫头,解释道。
阿宁一想,他说的也对,已经有个病人了,自己再生病那就真的走不出去了。
于是转身,将自己的衣物脱了下来,只留贴身的亵裤和肚兜。
南宫曜见她转身解衣服带子,自然的闭上眼睛。
等阿宁转身时就看到他闭着眼安然的样子,阿宁拿起手帕继续为南宫曜擦拭着身体。
等到伤口处的时候,阿宁有点不知所措,但思考片刻后还是对着南宫曜道:“王爷,奴婢得为您擦一下伤口。”
南宫曜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在阿宁的配合下翻过身,但每一次的轻微挪动都让断骨处无比疼痛。
阿宁微颤着脱下南宫曜已经被血染得暗红的亵裤,血肉模糊的伤口顿时显现。
阿宁小心的擦拭着周边已经有点干涸的血迹,每擦一下,南宫曜便倒吸一口凉气。
阿宁尽量控制自己的力度轻些又轻些,但在擦拭到伤口处时,南宫曜还是疼的有点颤抖,但饶是如此,南宫曜都没有喊一声,只有额头的汗珠昭示着他的隐忍。
最后擦拭完毕,南宫曜的整个腰部清晰的显现出来,阿宁才看出来有多严重,透过皮肤能清楚的看到骨头的移位。
“看起来……很严重吗?”南宫曜平静地问道,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阿宁也不想骗他,只好如实回答。
南宫曜便不说话了,阿宁拿着他的亵裤出去洗了干净,又趁着天色未暗在河里叉了几条鱼,这才进了山洞。
山洞中,阿宁熟练的翻着手中的烤鱼,旁边的小狼崽也啃着一条小鱼,喉咙中不断发出呜咽声。
南宫曜这才注意到这个小家伙,然后惊奇地道:“这小畜生居然还在?”
“对啊,王爷,它一直跟着我们。”阿宁看他心情稍微好了点,立马回答道。
等鱼烤好后,阿宁先将南宫曜的后背稍稍抬起,又将几根粗一点的树干垫在南宫曜后背处,这才递给他一条鱼。
南宫曜毕竟饿了也接近两天了,所以接过鱼很快就吃了个精光,阿宁看他饿的有点狠,又将自己手中的鱼递给他。
南宫曜摇了摇头,示意她再烤一条,这条让她自己吃。
阿宁站起来一瘸一拐的串鱼,然后架在火上烤。
“脚怎么了?”南宫曜指着她的脚问道。
“奴婢也不知道,醒来后就这个样子了,老使不上劲,走路就疼。”
南宫曜这才注意到,她用这样的一只脚,坚持了两天,将自己从泥石流里面挖出来,又将自己一步一步背到这山洞里面。
南宫曜看了看她的走路姿势若有所思,然后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阿宁不明就里的走到他身边。
南宫曜示意她做到自己身边,然后伸出手握住了她那只肿胀的脚,在上面摸索了一会儿,阿宁疼的直吸气。
“忍着点。”南宫曜摸着脚踝对着阿宁道。
阿宁点点头,只见南宫曜一拉一推,阿宁疼了立马叫出了声。
南宫曜轻轻的放下阿宁的脚,然后道:“好了,起来走一下试试。”
阿宁听他的话,起来走了几步,发现果然不疼了,立马惊喜地看着南宫曜。
“只是脱臼了,接一下就好了。”南宫曜淡淡地道。
“多谢王爷。”阿宁开心地道。
“鱼快糊了。”南宫曜指着火上架着的烤鱼对着阿宁道。
阿宁听了他的话,立马去翻了一下快要糊的鱼。
南宫曜望着她的样子若有所思。
“阿宁,咱两被困在这里大概有多久了。”南宫曜盯着阿宁,平静地问道。
“大约有三四天了吧。”阿宁歪着头思考了一下,然后对着南宫曜道。
“三四天嘛。”南宫曜就那样躺着,感受着身下传来的一阵阵剧痛,然后对着阿宁道:“皇上他们应当已经发现我们不见了,想必他们正在十万火急地寻找。”
“王爷的意思是?”阿宁一边翻着火堆,一边不解的看着南宫曜。
“明日你沿着裂缝往前走半日,如果还是不能找到能够抵达对岸的地方,那就想个办法往对面抛一点有用的信息。”南宫曜看着山洞的顶部,摸了摸下巴道。
“是,王爷。”阿宁立马回答道。
“用这把弯刀。”南宫曜指着放在一旁的短刀,对着阿宁道。
“王爷,奴婢觉得不妥。”阿宁看着弯刀,诚恳地道。
“嗯?”南宫曜看着阿宁。
“弯刀是咱们两个现在身边唯一的利器,奴婢觉得,万一对面的人发现不了的话,那我们岂不是平白损失了一件有用的工具。”阿宁对上南宫曜的目光,稍微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道。
“你说的对,阿宁。”南宫曜沉思片刻,便知道阿宁所说不假。
“你会写字吗?”南宫曜又思考了一下对着阿宁道。
“奴婢不会。”阿宁垂下眼睛,诚实地回答道。
“把你刚刚用过的手帕给我。”南宫曜看着阿宁,然后指着她挂在一旁正在晾干的手帕道。
阿宁遵循着他的指令,将手帕递给了他。
南宫曜不慌不忙地从火堆中抽出一根烧的焦黑的树枝,然后在手帕上细细地写了几个字,接着丢给了阿宁。
“拿着这个,然后绑在石头上,扔到对面去,可以做到吗?”
阿宁点了点头,南宫曜看她信心满满的样子,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开始沉思。
阿宁一直等到他衣服干透,然后披在他身上,这才靠在火堆旁慢慢睡去。